承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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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是被孩子咿咿呀呀的哭喊聲叫醒的,一睜眼便看見危漠崖仍是守在床頭,管家清兒抱著孩子在床尾哄著,甄不移和亢應哲也在逗著孩子。 只是稍微喘了口氣,危漠崖便留意到他醒了,見他著急著想起身,忙先拽過一個軟枕墊在自己懷里,再把云淡抱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云淡顧不上跟他道謝,伸長了兩條胳膊只朝著清兒,自是心急著想抱孩子了。 清兒見狀,笑著將襁褓送進他懷里,助他抱穩。 孩子一入臂彎,云淡兩只眼睛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團粉嫩。很是俊俏的一個小丫頭,小臉盤,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雖然出生得早了一些,但看著健碩得很,云淡心里知道,這都該感謝云風輕那一身的工夫。 “看夠了沒?現在能看看我了嗎?”危漠崖抱著懷里一大一小兩個人兒,湊到云淡耳邊輕聲哄著,語氣中卻并無責怪之意。 云淡這才如夢初醒,扭頭望向危漠崖,那人眼里滿是溫柔,還帶著守榻多日的些許疲憊,但仍是滿足而喜悅的。 “孩子姓蔣,可以嗎?”云淡脫口而出。 “……當然可以。”危漠崖未曾料到他的打算,微愣了愣,也沒有拒絕,只是低頭又親了親人額角,“這丫頭乖得很,這兩天其實沒怎么哭鬧,大概是也知道你生她辛苦了,怕擾到你休息呢。” 云淡“唔”了一聲,指尖蹭了蹭女兒嬌嫩的臉頰。孩子咯咯笑了一聲,云淡不免心頭一軟,這才忽然有了慶幸之感,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才能夠有此天倫之樂。若是不曾有幸見過這般可憐可愛的骨rou,便自顧自地去了地府,那將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思量至此,云淡卻又想到了些什么。 危漠崖見他神色飄忽,以為他累了,招呼清兒又把孩子抱了過去。清兒和六王夫夫見此便也不久留,都自覺告辭出了臥房,好讓云淡休息。 云淡見他們都出去了,卻是拽著危漠崖的衣領,撐起自己身子,與他四目交接,猶豫片刻,低聲開口道:“……主子哭了,我看見了。” 危漠崖頓了一頓,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分娩那日。危漠崖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自嘲地笑笑,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當時都快怕死了。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對你……是真心的。” 云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危漠崖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道:“云淡,相信我,我真的愛你。” 回應他的是云淡微顫的掌心,抬起了又是撫向他的臉頰。 “漠崖……” 生產之痛叫他撕心裂肺,只過去了數日,仍能憶起那般可怖痛楚,但rou體的疼痛終究會淡去。當他看到危漠崖臉上的淚水時,那種不舍的心痛如絞,才是最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本可以放棄一切死去了,但讓危漠崖難受,是他云淡此生最不愿做之事,怎么能讓他流淚心碎呢? 危漠崖扭頭吻了吻云淡的掌心,緩緩道:“十年有余了,你也生下了我的孩子,咱們給彼此一次機會,你放寬心了來愛我,我也會好好愛你,可以嗎?只要你心甘情愿,你永遠都是我的人,我也想做你的。” 云淡情難自已,猛地閉上雙眼,再睜開時,那雙多年來都是那么波瀾不驚的眼眸,終于暴露了所有的愛意,眼中仍是只有危漠崖一人。 “我從來就未曾給過自己別的選擇。我只會是你的,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日子便是看似順風順水的過了下來。 危漠崖本就無意糾纏韓百厚及其后人之事了,親生父母之仇已報,接下來是要好好整頓屬于他自己的風月樓,生意還得繼續做下去的。 韓家家傳內功已全數用于護著孩子的性命上了,云風輕雖武功盡失,但心訣仍謹記在心,他日等孩子長大成人,開始習武之后,重新撿起來再習也不成問題。曈曚山與風月樓私底下定下了和約,云風輕深得弟子愛戴,便重新帶起了面紗,仍是掌門,處理幫派內務,而澄碧等弟子與她多年交情,依舊忠心耿耿,一切似是如常。又有危漠崖力保,諒江湖中人也不敢小瞧這個后臺堅硬的危府大姑子。 那賣給白道會的五十年前的賬本一事,其實本也已談妥七八分,只要資金一到位,風月樓鏢局便能重開,但危漠崖卻是暗中吩咐甄不移,不必著急,因為他還想再讓自己偷懶多一段時日。 畢竟多年苦戀,他才和云淡二人稍稍修成正果,又有千金在懷,當然還想再過段輕松日子呀。 眼看著滿月酒差不多是時候要辦了,姑娘的閨名卻還沒定下來。 危漠崖和云淡皆非讀書人,起名字這種舞文弄墨的事,他們根本耍不來,也就沒在這上面花太多心思,想著大名就撿個好意頭的,等過幾年長大了,再問三王爺和三王妃討個表字去。 云淡本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何大礙了,但偏偏危漠崖緊張得不得了,月子期間一直跟出跟進,事事親力親為。云淡心里尚存幾分主仆有別的心思,每每被他柔聲細語哄得甚是不好意思。 危漠崖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里頭沒底得很。這么多年,他只知道只要兇起來嚇唬云淡,他就會乖乖留在自己身邊,可這舊法子他如今不愿意用了,便只能事事都極盡溫柔地呵護著,可看云淡的反應,似乎又不是那么地奏效。 “孩子的名字,我想了一下,不如就叫蔣韓吧?”把女兒哄去睡了午覺,危漠崖抱著云淡,在院子里曬著太陽,“畢竟你我二人都未能承家族姓氏,孩子傳了我爹的姓,干脆讓她也傳了你的,這樣你喜歡嗎?” “蔣韓……挺好的,不過,”云淡垂頭想了想,輕輕拽過危漠崖繞在自己腰上的手掌,指尖輕點,在他掌心寫下了一個“寒”字,“……承冬。” 蔣承冬是危漠崖的本名。 危漠崖心頭一暖,收緊雙臂,將云淡一把抱上石桌,讓他坐著,俯身吻了上去,唇齒交纏,直吻得云淡氣息不穩,才稍稍退開,道:“再叫一次?” 云淡目光游離,略帶羞意地輕微勾了勾嘴角,小聲又喊了一遍:“承冬。” 危漠崖愣了愣,神色間忽然帶上了點心酸,掌心揉了揉云淡的后腦,將人溫柔地按進了自己的懷里,嘆口氣道:“這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笑。”想了想忽然又補充道,“以后就這么叫我吧,只許你這么叫。” 云淡略有些驚訝地揚起臉龐望著他,問道:“在別人跟前,也這么叫?” 危漠崖想了想,又道:“只在我跟前這么叫,在別人跟前,叫樓主,你就是樓主夫人。” 云淡登時面紅耳赤,推開危漠崖便想要自己走開。 危漠崖哪里會放他走,仍是緊緊摟著他的腰,嘴里喊著夫人夫人的。 從今以后,在我面前,要讓你笑,要讓你樂,要讓你明白,你永遠是我的人,而我也是你的。 波瀾仍然不驚,情意已然滿溢。 ———————————————— 上卷還有一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