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沒有。”胤禛黑臉，他不過是一時驚奇再三確認一遍了，誰叫皇阿瑪確實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今晚應當是皇阿瑪帶著他和幾個兄弟去接待那些蒙古親王，臨到出發，竟是皇阿瑪頭一個逃脫了。

    胤禩拍了拍他肩膀，“既然如此，可能是皇阿瑪陪著皇額娘忘了時辰，四哥你領頭也行啊，那些客人已經等不及了。”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胤禛無奈道。

    “剛好是咱們幾個兄弟同樂的時候，”胤禵將十三阿哥的玉佩拋在空中，興致勃勃，“也就是說，沒了皇阿瑪在，爺能瀟灑一回了？”

    “你就別想了，你酒量好，你就負責給太子爺擋酒吧，可別想著給那些親王灌酒了，好好的宴會不是讓你得意的?！必废楹敛豢蜌獾?。

    “哼，十三哥老是婆婆mama的，爺又不是過去的少年郎了?！?/br>
    “太子爺，四福晉過來了——”剛好有不長眼的奴才過來稟告事情。

    胤禛揉了揉眉間，“是來找誰的？”

    “皇后娘娘。”

    “就說皇額娘一時半會見不得她，讓她走吧。”胤禛知道福晉過來找皇額娘是為何事，也知道福晉不敢與他對上的道理，可是明白歸明白，他還是盼著福晉自己能想清楚，到底夫妻一場，烏拉那拉氏的族人靠不上了，平時他和皇家也沒有虧待她。

    怎么就讓烏拉那拉氏一族起了那些心思，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走吧，四哥，三哥五哥還在篝火旁等著咱們幾個?！必范T主動搭上兄弟肩膀，給了胤祥一個眼神，胤祥將那奴才隔開，不一會兒就和十四勾肩搭背走了。

    那奴才沒法子了才回來給四福晉稟告消息。

    四福晉心里難受的緊，卻也明白這事自己不占理。

    事到如今，烏拉那拉氏靠不上了，且那種心思顯露出來讓太子爺極為不喜，還有皇額娘也對她不滿了，她真的要好好反省了，至少靠什么都不能靠烏拉那拉氏了，她須得振作起來，她還有一兒一女，不能這么倒下。

    一個太子妃的儀態，賢良淑德的大清國母。

    四福晉咬咬牙，吩咐奴才道：“你去給我找來一些規矩深嚴的嬤嬤?！彼匦戮氁槐橐幘亓耍頌樗母x和身為太子妃是不同的角色，她這些天光看到爺威風凜凜，沒看到爺背地里的挑燈夜戰，還有皇額娘自打當了皇后以后就沒有對宮務松下態度，在外人眼中是無可挑剔的皇后。

    她著實是要學著了。

    第132章

    只是學著歸學著, 幾天下來，她跟在規矩嚴苛的嬤嬤手底下學規矩，越發清醒認識到自己與旁的福晉沒有任何區別, 是皇額娘過去一直給她撐腰, 她才能以永和宮長媳的身份在其他弟妹身前立足，拋開這些, 她光顧著和爺培養夫妻感情，光想著讓弘暉得爺心意, 于后院里鎮不住側福晉庶福晉之類人物。

    且當初皇額娘選兒媳婦是根本不是按照太子妃的標準來的, 只是想給幾個子嗣平衡, 而為首的四阿哥嫡福晉就選了一個家世中庸的, 除此之外，八福晉、十三福晉、十四福晉等弟妹的家世都比她只好不壞。

    也就是說, 她其實能力也就這些，既是鎮不住后院妾室，又不能給太子爺更大的助力, 就連八弟妹的家族都能給太子爺更大的助力, 否則這次也不會刻意給了富察氏一個機會，一個能接觸到后位的機會。

    她最能被皇上看重的就是生了一個好兒子，還是太子爺的嫡長子, 可她偏偏在弘暉婚事上畫蛇添足加上了自家侄女，之后的一切都向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四福晉心里難受的緊, 心里也隱隱明白皇阿瑪為何遲遲不封自己為太子妃的緣故了, 倘若……倘若后面不發生這些事, 等她生下小女兒后, 皇阿瑪也許會看在她為太子爺生下一雙嫡出兒女的面子上封她做太子妃, 但是沒有也許。

    四福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之后的日子麻煩極了，皇額娘拋下她的時候也不會給她打聲招呼的，就只是轉眼的一瞬間罷了，還有太子爺，能讓他不顧及夫妻感情說出那番話，可見是心里惱火極了。

    不管怎樣，她這規矩是得學下去了，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在皇額娘皇阿瑪面前顯示自己的知錯能改，這都是必要的，旁人只會因為她沒有家族相助而輕視她，她須得盡快得到皇額娘的支持，若是皇阿瑪在歸京后將她封為太子妃，她就不愁自己在一眾妯娌、妾室中立不住腳跟了。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走的路，誰叫烏拉那拉氏確實是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給爺一點幫助，自然不會讓爺留情面，而且前不久還得罪烏雅氏和太子爺，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

    四福晉苦笑一聲。

    ……

    芷嫣這會兒正帶上茉雅奇留在蒙古包上接待眾多命婦。

    有外命婦也有內命婦。

    外命婦自然是一些朝廷官員的夫人了，而內命婦則是一些皇室宗親的福晉。

    芷嫣接待了一兩天，發現她們無外乎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來的，既是皇上什么時候打算給太子爺選定一個家世渾厚且撐得起場面的太子妃。

    這些人都非常默契的忽視了當今太子的嫡福晉烏拉那拉氏。

    芷嫣躺在寶座上，略微思緒，這大概和滿清進京前殘留的習俗差不多吧，在進京之前，大清無外乎是側福晉也可算作是平妻的，且若是側福晉家世頗盛，于后院中的地位與嫡福晉并無差別，也就是說家族勢力決定了嫡福晉在后院過的舒不舒服。

    四福晉沒了家族做支撐，在不少人眼中就成了當不得太子妃身份的人，既然當不得太子妃，之后想當皇后更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名義了，這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流程。

    想到這，她微微嘆了一聲，她現在不是很想摻和進烏拉那拉氏族人這檔事中，四福晉也是烏拉那拉氏出身的，這都還沒有當上太子妃，族人就這般殷切期待了，且在幾個孫子的婚事上，老四曾說過他們夫妻倆起先是打算讓烏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兒當了弘昐嫡福晉，接而再讓大格格嫁給烏拉那拉氏的族人。

    她想想就覺得頭痛，是，她承認烏雅氏是有皇上的諸多賞眼才得了現在的地位，但族人之中只有她這個皇后被抬旗了，其余人根本還停留在包衣的身份上，等老四登基后才能名正言順用外戚的身份抬旗。

    而且她也沒想著用兒女的婚事給烏雅氏搭橋，就算是非親生的兒女也一樣，頂多是想著親上加親，畢竟她現在的地位已經可以說得上給烏雅氏一個依靠了，讓他們在某種意義上能夠得上親王世子的身份，而不是在自己還是勢弱的時候讓自己兒女子孫給烏雅氏倚仗。

    最終的結果都是走向結親，可這兩種的初衷根本不一樣。

    烏拉那拉氏勢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就算是為了弘暉著想，也無須讓后院的庶子庶女都給烏拉那拉氏塔橋，太子能為妻族考慮到這種程度，也是看在四福晉以后會成為皇后的份上，也不算虧待自己兒女，畢竟那是太子親生的兒女，不至于盼著他們不好，可是四福晉坦然受之這事，甚至她的侄女還意圖陷害蘭宜等人上位。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至少在這之后是不可能為四福晉說話了，選不選太子妃也不在她考慮范圍內，她閉上眼睛，茉雅奇笑道：“皇額娘乏了，夫人們還請休息一會兒吧?！?/br>
    “是，公主真是貼心啊。”宗室福晉如此夸贊道。

    十一公主作為皇后的養女，早就被朝廷上下視作是皇后親女了，自然有不少人覬覦她額駙的身份，不少外命婦還挺想趁著這個機會在公主面前說些好話的，只是當前最重要的事不是這個，而是皇后有沒有想選太子妃的心思。

    于是就只有一些沒有利益關系的宗室福晉能在公主面前宛若親人一般親切問候了。

    但是她們過來也有自己的目的的，當初芷嫣由皇貴妃晉封為皇后的過程中，反對的除了一些利益相關的朝廷臣子，還有不少皇室宗親，即便那個時候芷嫣有了太子，又是皇貴妃，還有皇上的鼎力支持，但他們該反對時仍舊反對。

    就這大清進京前后都沒有包衣奴才出身的皇后，怎么皇上偏偏被其迷得鬼迷心竅，非得立其為后，若不是皇上和幾個阿哥非得擁立皇貴妃為皇后，且皇貴妃早年被抬旗，又有了太子，就算生前不能被立為皇后，死后都有一個皇后的身份，他們就算當面撞了太和殿的柱子都不會同意讓皇貴妃當了皇后的，那就是皇家的恥辱。

    只是木已成舟，現在皇貴妃是皇后，就輪不到其他人的指手畫腳了，但是皇室宗親們想在皇上面前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一心強調自己為皇上、為愛新覺羅氏的費心費力，目標直至太子爺至今都還未冊立的太子妃。

    皇上和太子那邊有皇室宗親接近，而皇后這邊自然就由她們這些內命婦試探了。

    眼下唯一得知的就是皇后對這事不關心，雖沒有支持給太子爺選太子妃的可能，但是娘娘的態度已經松緩很多了，至少她并非一心向著四福晉了。

    幾位命婦面面相覷，心里都有了成數。

    聲音隨著皇后的閉眼越發消弱，起先還有幾個命婦彼此說些悄悄話，再然后是丁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了，都沒想著要吵醒皇后，再怎么說，皇后是宮里面的貴主子，容不得她們喧鬧。

    兩柱香時間過后，芷嫣睜開眼睛，不少乏困的福晉夫人立馬清醒過來，見到已經打瞌睡的還會順手推一下讓其清醒，不多一會兒，命婦們大多都整理好儀容儀態了。

    芷嫣開口道：“若是沒別的事，那就退下吧?！?/br>
    晾了這些人好些時候，總該知道不該在她面前說這些話了吧，她無意處置四福晉的事，更無意同她們商量冊立誰為太子妃，這些都是皇上太子該考慮的事，無論是與四福晉多年的婆媳感情，還是出于她本心，她都不想摻和進這種一看就讓人頭疼的事。

    “是，娘娘，還請娘娘多多考慮奴才的話，奴才給皇后娘娘告退?！?/br>
    她們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番，芷嫣若有若無點頭，也不大在乎她們說的話，轉念她對上茉雅奇擔憂的眼神，笑道，“怎么了？”

    “女兒覺得皇額娘近來精神不振，可是被四嫂的事影響了？”茉雅奇說話還挺直接的，不過這樣剛好，能避免很多沒必要的誤會。

    “被影響倒是不至于，”芷嫣順手將家桃遞過來的果盤，吃了一塊，“這幾天你可有想好是留下來撫蒙了？”

    十公主撫蒙，最小的女兒倒是可以從這緊張的時間點空下來，畢竟有人頂上了，但她不清楚茉雅奇是喜歡這大草原的遼闊還是喜歡京城的繁華熱鬧。

    茉雅奇溫柔的笑了，“女兒還是喜歡留在京師，若是能長久陪伴皇額娘就好了。”

    這里雖遼闊無邊，對從小生活在繁華卻一眼望到底的京城的她來說，是由挺大吸引力的，可是她清楚自己不喜歡這里夜晚凜冽的風聲，白日里過盛的艷陽，她不能貪圖大草原的蒼茫就選擇留下來，選擇多年無法回歸故土，更不能常常見到自己親人。

    她不想這樣。

    “那好，本宮跟你皇阿瑪說好了啊。”京師也有不少出色的八旗子弟，善文善武，都任茉雅奇挑選。

    “嗯。”茉雅奇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她方才的問話被皇額娘忽悠過去了，心里有些氣餒，正想重新問一遍，皇額娘給她遞了一塊果子，她下意識吃進去，咬了幾口就不知自己方才想說什么了。

    芷嫣心情確實如她說的那樣已經不為這事介懷了，她要是凡事都介懷，不得將自己憋壞，當然，她現在看上去精神不振，都是因為這幾天換了個地兒睡覺不太習慣，且宮外不像宮里規矩深嚴，她就算一睡睡到一下午都無所謂，那些命婦又不是宮中妃嬪，她偶爾命她們過來一趟就可以了，不必每日請安，睡多了也會精神不振的。

    “娘娘想不想將八福晉找過來，奴才聽說八福晉在諸位官員夫人中打交道，得了不少玩樂的法子?！迸d許是看出她興致寥寥，家桃頗為認真介紹道。

    芷嫣吃完切盤水果后，拍了拍手，“那就宣她過來吧，正好本宮和茉雅奇想不到其他法子了?！痹谶@里能做的事無非是吃特產、練騎射，頂多是欣賞八旗子弟騎射時的威風，然后晚上吃些燒烤，不知是不是她錯覺，她總覺得野味好似不必宮中精心制作的膳食好吃，而且大晚上不能多吃免得積食。

    這些條件限制讓她現在起不了興致玩樂。

    半刻鐘后，八福晉匆匆過去，眼睛亮極了，“兒媳給皇額娘請安！”

    芷嫣看著她這架勢，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的，哪有她一叫人過來，老八福晉就整裝待發的。

    也罷，無論老八福晉怎么做那都是她的事，自己還不至于管得太寬。

    不曾想老八福晉請安過后的頭一句話就是“皇額娘，兒媳有一事想求皇額娘”。

    “何事？”

    “皇額娘，您都給弘暉和弘昐他們兩個阿哥許了嫡妻，怎么說都得輪到弘旺了，他都大了，都是要成婚的年紀了?！备徊焓项H為別扭道。

    “怎么，你以為本宮沒有給弘旺想嫡福晉的人選？”芷嫣頗為好笑，都是孫子，哪有一個特殊到她忘了另一個兒子的。

    “這當然不可能了，皇額娘是什么人啊?！备徊焓闲︻伨`開，不顧及什么規矩就這么貼上去了，左右對皇額娘的親近又不因為身份有了改變，“皇額娘，兒媳只是想著您為弘旺考慮的是哪家的女兒，您總得給兒媳說一說的。”

    不然她總覺得心里掛著一件事，久久不得平復。

    “本宮想是想了，就是還沒有定下人選?！避奇虥]好氣道，“且你十一meimei的婚事也在考慮中，本宮還想著等一家子歸京后在細細商量茉雅奇、弘旺還有太子大格格的婚事，他們三人年紀近，盡管輩分是有了差別，但這又不影響他們將來嫁娶的人?！?/br>
    說不定還能嫁娶到一家人之中呢，緣分這事擋也擋不住，來了就賬單全收吧。

    “好啊，皇額娘真是考慮周到。”富察氏心滿意足了，茉雅奇是公主，太子大格格是大清將來的公主，弘旺蹭上這層關系，不愁找不到更好的福晉了。

    她不求弘旺選個家世好的嫡福晉，只求她未來的兒媳婦一定是個安分的，最好規規矩矩，她不是弘旺生母，可不希望被這新來的媳婦將家里弄得一團糟，這多不省心啊，若不是皇額娘答應她會讓女兒下嫁京師，她就算是拼了一條命也要再生一個孩子。

    “你就這些事？說完了？”芷嫣驚奇的看著她，她還以為有什么大事相求呢，原來只是為兒女成家一事。

    “就這些了。”富察氏頗為認真道，不過轉念便想到了四嫂，“皇額娘，那烏拉那拉氏的族人得罪了太子爺，不知四嫂之后要如何自處了？”

    同為皇家媳婦，富察氏雖然羨慕四嫂能成為皇后，但這不影響她心里為四嫂抱不平，好似所有的事都是烏拉那拉氏的族人干的，四嫂只是被無辜牽累，盡管平時烏拉那拉氏是派不上用場，可是這有家族和沒家族是不一樣的感受啊，至少旁人會以為四嫂出身滿洲世家，將場子撐起來了。

    現在估計后院妾室都不大尊重她了吧。

    “你光知道你四嫂的侄女害人，你可還知道就是你四嫂想的將侄女兒派來的主意？”芷嫣淡淡瞥了她一眼，老八福晉平時看著聰明，都不仔細想想的，若四福晉從頭到尾沒有跟烏拉那拉氏有頭尾，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爺沒有跟我說過這事。”富察氏‘嘶’了一聲，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且不說四嫂有沒有私心想讓自家侄女當弘暉嫡福晉，侄女算計人的背后有沒有她的參與，就說四嫂與烏拉那拉氏有了牽扯，還想借天家兒女將家族提拔起來，就足以證明四嫂在里面不是無辜的。

    若四嫂真的只是想將家族提拔起來，沒有做別的事情，那她背靠這種家族，還被家族牽累，這足以證明四嫂能力不足，至少不足以撐起太子妃或是皇后的身份，畢竟太子爺一登基她面對的是整個后宮，連知根知底的家族都無法防一手，又怎么說她適合管著整個后宮。

    若四嫂真有算計的心思在內，那什么話都不必說了，她不會站在四嫂這邊為其求情，只是可惜為何當初相處的極好的妯娌會是這個結局，四嫂本性又不壞。

    “你現在知道就好，本宮不想理會這事，都交給皇上和太子?！避奇套杂X自己到了這個年紀，若是還理會兒孫輩的事，就跟她一開始的理念站反了，她不想給人收拾爛攤子。

    而且她能收拾一次，還能替人收拾一輩子嗎？

    她只想讓自己半輩子的生活過的圓滿，子孫的事就交給他們來吧，無論是生是滅，都是后來的事了。

    富察氏眉頭緊皺，連皇額娘都不站在四嫂這邊了，看來四嫂真是兇多吉少了，她昨晚聽爺說起近來皇室宗親的反應，一時間感慨萬分，或許四嫂一開始只守著一雙兒女，結果還好一些吧。

    她總不能指望像皇額娘這樣在后宮多年，為皇家生下多對兒女，且是皇貴妃、太子生母的身份，還能被皇室宗親阻攔著封后，若不是皇阿瑪執意，皇額娘的后位還未必到手的奇跡發生在四嫂身上吧，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如此情況下，倒是誰都攔不得了，怪也只怪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