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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互演手冊 第72節(jié)

    銜池:不行?什么不行?啊……(恍然大悟)(憐愛)

    寧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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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除了你,旁的都不重要。◎

    “免禮。”認(rèn)出是她, 寧禛擺了擺手,急著往里進,她卻聾了似的, 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擋在門前。

    寧禛皺了皺眉,不覺有些煩躁:“說了免禮, 還擋在這做什么?!”

    銜池低著頭, 半步都沒挪。

    寧禛這才意識到什么,擰著眉看她, 語帶警告, 一字一頓喝道:“讓開!”

    “煩請二殿下移步去正殿,太子殿下未歸, 二殿下在書房,怕是不妥。”

    寧禛嗤笑了一聲:“哦?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逼近一步, 目光如炬:“上回我進去,怎么不見人攔?”

    銜池仍是規(guī)矩地低著頭,不急不緩地回話:“上回二殿下是奉了圣人的旨意, 自然不同。”

    寧禛被她的話一噎, 冷笑道:“聽你話里的意思,皇兄這書房,莫不是又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才如此嚴(yán)防死守?”

    單看神情,她甚至稱得上低眉順眼,出口的話卻咄咄逼人:“太子殿下為國事殫精竭慮,書房難免有些未處理完的政務(wù)。國事機密, 不能示于人前, 也是尋常。倒是二殿下, 一心要進書房,究竟所為何事?”

    寧禛拿不準(zhǔn)太子什么時候會回來,不免急躁:“你好大的膽子!連宮婢都不是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這么跟我說話?滾!”

    他越著急,越彰顯出此事的緊要。

    銜池輕輕吸了一口氣。

    不能讓二皇子進去。

    若真是沈澈設(shè)的局,她不如裝傻充愣——投誠是他要她投的,東西是他要她給的,他沒說還有后手,她攔著不讓進,也不過是為了投誠而表忠心罷了。

    如此,沈澈就沒有理由發(fā)作在娘身上。

    她無動于衷,像是要拖到底。寧禛看著她,懶得再同她掰扯,突然一把掐住了她脖頸,猛地收緊:“讓開!”

    他扼得帶了幾分狠勁兒,銜池很快就呼吸不動,面色漲得通紅,眼前一陣發(fā)黑——甚至都沒看清寧珣是怎么過來的,更沒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脖頸上的禁錮松下去那刻,她劇烈咳嗽起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跌,又被身側(cè)的人牢牢架住。

    寧珣扶著她,旁若無人地輕輕拍著她后背給她順氣,“疼不疼?叫御醫(yī)來看看?”

    對一旁明顯不自然地垂著胳膊的寧禛視若無睹。

    銜池抓著寧珣,搖了搖頭,說是沒什么大礙,可嗓子已經(jīng)啞了。

    寧珣皺了皺眉,吩咐懷和去傳御醫(yī)過來。

    她皮子薄,他出手得再快,她頸間也還是留下了指印,紅得發(fā)紫。寧珣神色冷下去,這才抬眼看向退了半步的寧禛。

    銜池順著他視線抬頭,二皇子黑著臉,右手無力垂在身側(cè),左手護在右臂肩頭,顯然是不大好受,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唇色都蒼白了一些。

    寧珣卸了他一只胳膊。

    銜池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不定地看向?qū)帿憽?/br>
    她都知道,圣人對二皇子寧禛多有縱容,寧珣就這么直接對他動手,若是被圣人知道了,豈不是又要責(zé)罰?

    “原來是二弟。孤昨夜身子不適,一宿沒合眼,難免眼神昏花。遠遠望見有人在孤這兒刁難孤的人,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出手前沒看仔細(xì)。”

    寧珣眼神冷得瘆人,話音卻含著笑意,“二弟不會怪孤吧?”

    寧禛咬著牙朝他見禮,“皇兄。”

    銜池聽見寧珣“一宿沒合眼”時便不太自然地垂下視線,默默吞咽了一下——她今兒醒過來后,其實還沒準(zhǔn)備好再見他。

    昨夜那股沖動勁兒過了,平白添了幾分尷尬。

    不過既然寧珣回來了,這里便沒有她什么事兒,何況兩個皇子說話,她杵在這兒于禮不合。

    她剛想往后退一步,寧珣的手便搭上她外側(cè)的肩,親密又不顯輕佻,卻牢牢止住她的退意,讓她同他并肩而立。

    即便是寵姬,這姿態(tài)也有些逾矩了。

    可他似乎分毫不覺不妥,只淡淡道:“二弟還不去找御醫(yī)看看?”

    寧禛的視線在他握著銜池肩頭的手上微妙地停了停,又轉(zhuǎn)而看向他,似笑非笑:“皇兄這么急著趕人走,怕不真是有什么不能見人的東西藏在書房里?”

    “孤只是擔(dān)心二弟的身子。”

    寧珣面上一派坦誠,卻分毫沒有允他進去的意思。

    寧禛護著右臂,咬了咬牙,突然側(cè)身撞了進去——

    金絲楠木沉重,他傷著一條胳膊,只能用另一邊肩膀去撞開門,響聲沉悶。

    銜池方才被寧珣半擁著,離開了門口,如今想去攔也晚了。

    見她急著要跟進去,寧珣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銜池踮腳附在他耳邊,慌亂道:“里面真的有東西……”

    他的手順勢握住她腰身,她話還未說完,寧珣便轉(zhuǎn)向她,在她眉心輕輕落了一吻,低聲道:“孤知道。還疼不疼?”

    寧禛還在里面。

    銜池往后縮了一下,搖搖頭,懸了半天的一顆心終于安定下來了。

    寧珣護著她走進去,正見寧禛將那些東西從食盒中翻出來,用左手舉著,雖極力克制了,神色還是透出隱隱的興奮,“皇兄的書房里,怎么會有這些?”

    “這可是死罪啊,皇兄應(yīng)當(dāng)不會糊涂至此吧?”

    寧珣往前走了兩步,瞟了一眼:“二弟說的是這些?孤今日不慎落在書房的罷了。”

    他抬眼,對上寧禛驚疑目光,緩聲道:“孤從皇祖母那兒出來,去了一趟乾正殿,為的就是此事。”

    “小福子在父皇跟前伺候,心術(shù)卻不正,孤近些日子才查到證據(jù),茲事體大,孤不敢耽誤,便稟給了父皇。今日一早走得急,沒想到竟還落下一部分。”

    銜池猛地抬眼看向他,突然記起昨夜他同她說的那句“你不給孤,孤就查不出?”

    看來她這點“誠意”,好像確實……不太夠看的。

    寧禛握著那些零散信件的手驟然抓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寧珣輕笑了一聲,語氣散漫:“二弟今日不會就是沖著此事來的吧?又是要硬闖書房,又是要動孤的人。看來是早知道孤這里有證據(jù)了。”

    他又往前一步,伸手從寧禛手中將東西接過,“不過孤有些好奇。二弟若是早知道,為何瞞而不報?”

    寧禛沒有松手,只死死盯著他。

    他也望向?qū)幎G,面上仍帶著笑意。

    沒有人先松手,即便手背都已經(jīng)青筋暴出。

    寧珣不緊不慢地又問了一句:“還是說,小福子背后的人,就是二弟?”

    寧禛緩緩松開了手,轉(zhuǎn)而去握自己受傷的右臂。

    他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笑來:“皇兄說笑了。”

    寧珣看也沒看,便將東西隨手扔在書案上,轉(zhuǎn)身走向銜池,“也是。孤本來想都沒敢往二弟身上想,可從乾正殿出來時,卻聽說,小福子失足跌落蓮池,溺死了。”

    寧禛只覺衣裳已經(jīng)被汗透了一層。

    也分不清是不是因為胳膊疼。

    “他死得趕巧,大年初一,平白給父皇尋晦氣。孤便多問了兩句,你猜,李德賢跟孤說了什么?”

    寧珣站定在銜池身前,一面說著,一面低頭去看她脖頸上的指印。腫倒是消下去了一些,印子卻依舊烏紫。

    他皺了皺眉,御醫(yī)怎么還沒來?

    他不說話,寧禛倒是等不住了:“說了什么?”

    寧珣回身看他,眼神愈發(fā)冰冷,“說小福子在御花園那兒,避開眾人,偷偷見了二弟一面。”

    “二弟今日又是私下見小福子,又是傷了孤的人,種種反常,若要解釋得通,那便只有……”

    寧禛急急打斷道:“皇兄慎言!我從皇祖母那兒出來,自然會經(jīng)過御花園,那狗奴才……”

    他話說了一半,便意識到眼前這人必然不會想聽自己解釋,只會多說多錯,索性閉上了嘴。

    寧珣摟過銜池的肩,語氣還算輕快:“孤也是想著,這是死罪,二弟應(yīng)當(dāng)不會糊涂至此。所以便沒讓李德賢去稟了父皇。”

    寧禛看向他輕輕扣在她肩上的手。

    他的人他的人,寧珣都提了三回了。

    他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寧珣的意思了。

    寧禛皮笑rou不笑地盯著銜池看,一時竟也想不通她到底是給寧珣灌了什么迷魂湯。

    等他回去,非得好好問問沈澈。

    寧禛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她和寧珣站在一起,他便朝他們的位置行了一禮:“今日是我唐突,多有冒犯。”

    話說完,他黑著臉轉(zhuǎn)身便走。

    看著他走遠,銜池才徹底松下這口氣,轉(zhuǎn)而又想起什么似地揪起心,問寧珣:“殿下傷了二殿下,圣人會不會責(zé)怪?”

    他正仔細(xì)看她脖子上的印子,銜池索性伸手捂住——本也沒多大點事兒,看他那反應(yīng),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挨了一刀。

    寧珣眼也沒抬,無謂道:“又不是斷了,接回去就行。”

    “何況今日這事兒一出,他敢去跟皇帝說,是他擅闖東宮書房,被孤擰下胳膊來了么?”

    銜池想了想也是,有寧珣那番話在前,二皇子怕是巴不得將此事掩過去。

    但……架不住圣人偏心。

    “殿下本就占理,何必動手,免得他們小題大做。”她話音一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慢慢眨了眨眼:“殿下是為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