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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216節(jié)

    “嗯,好。”

    謝印雪仰起面容,抬眸凝望著男人蒼色的眼瞳,彎唇輕輕笑了笑,伸手勾住他唐衫上衣的盤扣:“走吧,你該去搭帳篷了。”

    步九照總感覺謝印雪是在敷衍他,陰著張臉把帳篷搭好后曲膝半盤腿坐在里面一言不發(fā),唇角緊抿,雙眉緊擰,渾身都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凜冽寡漠。

    謝印雪在他面前坐下,偏著頭去看與他不肯跟自己對視的蒼瞳。

    可雙目才相對一秒,男人便將唇瓣抿得更緊了,還挪開了視線,看向帳篷的旮旯角落,就是不肯看謝印雪。

    謝印雪又笑著去搬他的腦袋,讓男人避無可避:“怎么了,我的九寶?”

    步九照還是不說話。

    謝印雪倒也喜歡他沉默,半闔著眼簾,先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繼而微微張唇吻住步九照的唇瓣,探出嫣紅濕潤的一截舌尖,細(xì)細(xì)描摹勾勒著男人的每一處唇線,卻不深入,溫?zé)岬暮粑嗷ソ豢棧舜私蝗冢瑵u漸連身體也貼了上去。

    步九照被這隔靴搔癢的摩挲親昵煮沸,剛服了軟啟唇想輕咬住那截作亂軟rou,青年便后退著直起了身體,含笑朝他挑眉:“不是不喜歡張嘴嗎?”

    “……”

    步九照舔了舔自己的齒牙,修長有力手倏地抬起掐住青年的腰肢,俯身壓倒他此生最難捕獲的獵物,張口咬住他的下唇。

    青年吃痛輕輕“嘶”了一聲,隨后也冷笑著咬住他,步九照不閃不躲,還扣住青年的后腦往自己懷中按,似是希望他咬得更重更狠,本該滿是曖昧纏綿的動作,便因此染上了些許激烈的血色,卻誰都未曾停下。

    直至良久,謝印雪才捏著步九照的下巴把他推開,蹙眉用舌尖抵住下唇道:“你把我咬出血了。”

    男人哼了一句,啞聲道:“嬌死了。”

    他也沒少被咬,怎么就沒被咬出血呢?

    “呵,是沒你皮糙rou厚。”青年聽完便松開手指,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明明身居下方,態(tài)度反倒高高在上,“你給我起來。”

    “不起,除非你叫我爹爹。”步九照勾唇,好整以暇地捉住青年指尖,牽引著他手?jǐn)堊∽约翰鳖i,又欺身上前,“反正破皮只要舔……嘶!”

    步九照冷不丁又被咬了一口。

    可惜謝印雪還是沒能將這廝咬出血,反激出了男人的本能欲念,害得自己落了下乘。而他體力總歸沒步九照好,到了后鬢發(fā)盡濕、氣息凌亂時,若非意志堅(jiān)定,怕是真要亂了輩分,喊人一聲“爹爹”討?zhàn)垺?/br>
    謝印雪居高臨下多年,從未被人這般冒犯過。

    想到這里,他睜開雙眸瞥了眼正在給自己按捏小腿緩解不適的人,抬起另一條腿踢踢他繃緊的小腹:“步九照,你越來越放肆了。”

    男人眼皮都沒掀一下:“嗯,是。”

    謝印雪看著他搪塞了事的作態(tài),忽然就明白這人剛剛在氣什么了。

    他又笑起,用足尖勾住男人的脊背,待他挑眉看向自己后柔聲哄道:“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我答應(yīng)你,不會喝那不死泉水的。”

    步九照聞言頓住動作,側(cè)首望了謝印雪半晌,最后躺在他身邊,環(huán)抱住青年輕撫他綢緞般的砂金發(fā)絲:“對不起。”

    謝印雪問他:“道什么歉?”

    男人嗓音嘶啞,聲量有些低:“剛剛咬疼你了。”

    謝印雪輕抬下頜:“那你就喊我爹爹,給我賠禮道歉罷。”

    步九照:“……”

    步九照挨近謝印雪,在他耳畔低低笑著念:“謝嬌嬌,我錯了。”

    謝印雪瞇眸剛想罵他,卻又被堵上了嘴。

    翌日,眾人出了帳篷集合,鄭書望著謝印雪明顯帶傷的唇角失魂落魄,易曜卻像是真正的盜墓賊一樣,興奮地和自己兩個兄弟商量黃金如何分贓:“說好了,拿十份,你們倆拿三,我拿四。”

    鄭書自己淋了雨,就要把別人的傘撕得稀巴爛,陰惻惻道:“別做白日夢了,那些黃金都是以諾的。”

    易曜聞訊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蔫了。

    而鄭書看見有人繼承了他的失魂落魄瞬間就舒服了,化嫉妒為動力拼命趕路,所以眾人第三天穿過木乃伊森林到達(dá)海崖的時間,比昨天要早一些。

    他們等待謝印雪開啟失落之地神廟石門時,各個神情嚴(yán)肅,時刻做好了逃離的準(zhǔn)備,十三更是雙手手持命運(yùn)之矛攔守在卞宇宸旁邊,就怕門一開竄出個大蛇頭。

    不過石門開啟后,神廟內(nèi)殿里卻是一片靜無聲息。

    詹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頭屢次探出又縮回,著實(shí)像個王八。

    “大哥,那蛇沒變身。”牧金海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這樣。”

    “沒變身啊?”

    詹蒙抻著脖頸往內(nèi)一看,發(fā)現(xiàn)昨天對他們緊追不舍的金蛇,果真與他們初次踏入神廟內(nèi)殿一般,眼下正在大理石板路的盡頭扮演蛇形噴泉雕塑,便放下了高懸的心臟。

    穆玉姬取下脖頸上的水晶瓶項(xiàng)鏈說:“我們先把不死泉水倒回去,然后一人拿一件金器走人吧。”

    眾人對此皆無異議。

    易曜在被鄭書打擊得知拿再多的黃金也要上繳給以諾這一消息后,對金器們也喪失了興致,拿金器時就挑了枚小小的紋章胸針,可能對他而言,自己賣命給以諾掙黃金,比他自己還不上花唄還難受吧。

    “你戴這個好看,戴那個也好看,再多戴幾個。”另一邊步九照卻饒有興致,往謝印雪手腕上一圈一圈地套金手鐲,還壓低聲音說,“你可以把它們帶出去,以諾敢逼逼我就揍他。”

    謝印雪抬抬沉重的手腕,無奈道:“……我不缺這點(diǎn)錢。”

    作者有話說:

    謝印雪:叫爹。

    步九照:叫爹。

    謝印雪:你叫我爹。

    步九照:你叫我爹。

    柳不花:行了行了,別爭了,你們各論各的,一起叫吧。

    第206章

    步九照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那你就別戴那些銀鐲子了,戴金的。”

    果然還是喜歡金燦燦的東西啊。

    謝印雪笑了笑,一邊褪著手上多出的金鐲,一邊用一句話讓步九照閉嘴:“我的鐲子不是純銀,所以它表面的銀色會有些發(fā)灰,就和你的眼睛一樣,我很喜歡。”

    “我戴這個就可以了。”

    謝印雪從金器海洋里撈出兩枚素圈金戒,一枚戴在自己手上,另一枚戴給步九照:“給你也戴一個。”

    步九照低頭看看被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素圈金戒,又看看青年手上位置的一致的戒指,問道:“這有什么含義嗎?”

    他記得謝印雪在瑙洛塔城的新神廟內(nèi)為他賜福時,也是用無名指點(diǎn)的。

    謝印雪不看他,目光凝著金蛇噴泉:“通關(guān)的時候告訴你。”

    “好。”步九照沒有深究追問。

    “干爹,我挑了這個。”柳不花從金器池里挑了個花冠戴在頭上,轉(zhuǎn)身問謝印雪,“你們挑完了嗎?”

    “挑……小心!”

    謝印雪微微張唇剛要回答他,忽地眸光一凜,拽住柳不花的胳膊將他朝自己方向這邊拉,避開金器池內(nèi)猝然冒出,朝柳不花飛掠襲去的金色小蛇。

    而無人保護(hù)的詹蒙就沒這種好運(yùn)氣了,他才摸到金器池里的金錘,手就被埋在金器內(nèi)的小金蛇啃了一嘴。

    “嗷嗷嗷——!”

    詹蒙鬼叫著拼命甩手,好半天才把小金蛇甩掉。

    小金蛇掉在地上,很快就調(diào)頭彈射朝詹蒙旁的牧金海攻去,得虧牧金海拿到的東西是金盾,恰好能抵擋小金蛇的攻擊,不然他也要被啃一嘴。

    但小金蛇數(shù)目越來越多,它們扭動著身軀從金器池內(nèi)爬出,好像一池的金器海洋都變成了蛇窩似的,牧金海一手持盾后退一手持槍射擊,卻寡不敵眾。

    “這里面怎么也有金蛇啊?!”他焦急道,“快跑吧,子彈打不動這些蛇!”

    牧金海說話期間,十三用長矛扎穿了一條意圖攻擊卞宇宸的小金蛇的腦袋,長矛甫一入腦,小金蛇立馬便癱在地上不動了,不過內(nèi)殿石路盡頭的金蛇噴泉雕塑也在這時閉上了眼睛。

    鄭書盯著它咽了咽口水:“它要變身了……”

    金蛇幾乎是在鄭書話語尾音落下的剎那睜開的雙目,詹蒙望著那對熟系的猩紅蛇瞳,破口大罵:“草啊!這還不如拿不死泉水的!”

    失落之地神廟內(nèi)殿中前有巨型金蛇后有小型金蛇,從表象來看,眾人腹背受敵、進(jìn)退維谷,面臨的境況應(yīng)當(dāng)比昨天還要棘手,可實(shí)際上今日參與者這邊的情形與昨日有些不同——

    因?yàn)槭攘瞬凰廊F(xiàn)在他的身體愈合速度極快,又掌握著命運(yùn)之矛,故有能力與金蛇一戰(zhàn)。于是他站到巨型金蛇身前,對其他人說:“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打掩護(hù)!”

    清楚他死不掉,眾人也沒猶豫多言,即刻往影壁后方的的出口石門那跑去。

    他們今天從失落之地神廟內(nèi)帶走的是黃金,而不是不死泉水,偏偏石門打開后門外的景致仍舊與昨日一樣。

    鄭書瞪著漂浮在半空的石路,握緊拳頭恨聲道:“媽的,又是懸空石路!”

    “先跑吧——”應(yīng)倚靈說著已經(jīng)和宋曲悠一起沖上了石路,“也許這次我們能回到瑙洛塔城了!”

    有了十三殿后,眾人逃離神廟的要比昨天輕松些許,就是跑著跑著,詹蒙人從黃色變成紫色的了。

    尤嵐跑到他身邊,皺眉提醒他:“詹蒙,你怎么了?”

    “啊,我怎么了?”

    詹蒙順著尤嵐所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震驚道:“我日,我紫了?!”

    罵完他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的,覺得自己頭也有點(diǎn)暈暈的,就捂著額頭說:“噯,頭還有點(diǎn)暈。”

    易曜問道:“不會是剛剛咬你那條小金蛇有毒吧?”

    “有可能,我醫(yī)療箱里有抗蛇毒血清,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用來對付木乃伊森林里內(nèi)可能出現(xiàn)的毒蛇呢。”柳不花聞言就慢下腳步,“我們停一會,等我給詹蒙打個針。”

    打的還是屁股針,因?yàn)檎裁傻纳弦乱r衫不好脫,打屁股針的話一掀裙子就可以了。

    鄭書瞥了眼詹蒙遭殃的屁股說:“木乃伊森林里不會有蛇的,大型動物更不會有,我們能碰到的體型最大的活物應(yīng)該就是第一天想偷襲易曜沒能卻成功的蜘蛛了。”

    云茜贊同地點(diǎn)頭:“沒錯。”

    他們第一天進(jìn)森林時還提心吊膽了蠻久,如今回想起來完全沒必要——木乃伊森林入夜后會無差別攻擊所有活物,只有蜘蛛、蚊子這類小型昆蟲能免遭于難,畢竟它們體內(nèi)沒什么血液,根本不夠塞牙縫。

    詹蒙打完針揉著屁股剛站直身體,忽又愣住:“等一下,現(xiàn)在我屁股和手上都有傷,那今晚我是不是也會被木乃伊之樹攻擊?”

    “詹媚娃,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我們今天沒拿不死泉水,萬一能回到瑙洛塔城呢?”鄭書罵完他余光瞥見柳不花正在收拾的醫(yī)療箱,眉頭一皺沒多加思考就問,“抗蛇毒血清只有三支?”

    柳不花回他:“嗯,是啊,詹蒙用了一支了,還剩兩支。”

    鄭書:“那豈不是說……”

    如果再有兩個以上的人被小金蛇咬到,那從第三個人起,他們要想活命,就必須得像十三那樣喝下不死泉水才行?

    在場的參與者都是些人精,腦子一個比一個轉(zhuǎn)得快,哪怕鄭書只起了一個頭,他們也能飛速將剩下的字句在自己腦海內(nèi)補(bǔ)充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