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沈阮阮搭救
臨近畢設開題,沉阮阮還是沒什么頭緒,抓了抓亂糟糟的腦袋劃手機又想起今天正好是學校開會要各年級優秀代表上臺講話的日子,丟下電腦手機就開著自己的破面包車從工作室往學校趕,途徑自家開的醬香餅早餐店還不忘討個豆漿喝喝。 本想進去拿了就走,卻沒料到那日的小天鵝也乖乖排著隊在等早餐,沉阮阮站在柜臺前笑瞇瞇的看著來人。 “吃什么,我給你拿。” 鶴漪平時并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是自從上次經期腹痛難忍,他吃一些東西就想吐索性自暴自棄的斷食,沒兩日他的胃病似乎又嚴重了一些。 平日里他都是忍忍就過了,但是偏偏今天他作為芭蕾系優秀代表要上臺。鶴漪深知自己并沒那么受同學歡迎,不過是在老師眼中埋頭學習不搞事情所以才選上他這個孤僻學生。但還是不想影響到芭蕾系的形象他選擇了離學校最近的這家早餐店買點對付對付。 看到這人熟練的拿刀切出正正好好的醬香餅重量,鶴漪聯想到雕塑系昂貴的學費和她的破爛面包車,倒也欣賞她勤工儉學的行為。 “不用,我請你。” 沉阮阮笑著擺手,但鶴漪還是堅持掃碼付了錢,他們都是窮學生,他不想貪她的小便宜。 “那這個你拿著喝。” 暖暖的豆漿被塞進他懷里,和自己手中原本拎著的冰美式碰撞在一起,遇熱結出的水珠粘的他手心潮濕。 “謝謝。” 目送著鶴漪進校,沉阮阮被身邊的員工揶揄著是不是喜歡這個帥哥,她擺擺手笑笑,說著只是感興趣的男孩子。 沉阮阮作為大四的優秀代表優先上臺,講的無非是一些學習歷程、就業指導之類的經驗,沒想到在她放下麥克風后一扭頭就看到了在幕布邊上候場的鶴漪。 他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鬢角略長的頭發被汗水絞攏在一塊,明明早上碰面還算紅潤的面色現在又如第一次見面般鐵青。身前的襯衫仿佛被人反復蹂躪過,他一手握著拳抵在胃上,一手扶著邊上的桌子,指尖用力到泛白。 早上吃的東西似乎一點都沒消化,堵在胃里化身利器時不時的摩擦著胃壁,疼的鶴漪眼冒白光不停的深呼吸,努力壓住想嘔吐的反胃。 馬上就輪到自己演講,他在后臺凝神觀看在聚光燈下從容又自信的身影,暫時忘卻了身體上的疼痛。 沉阮阮的優秀吸引著他,那日被沉阮阮送回家之后他就翻閱了學校了公眾號,簡單了解了這位學姐取得過的國際藝術獎項和參與的校園美化計劃,如果說早餐店里打工的沉阮阮親和溫潤,那此刻的她又多了一分在學術上特有的自信凌厲。 隨著臺下的掌聲涌動與沉阮阮扭頭的目光交匯,疼痛像是潮水般又涌了上來。汗水流進眼角惹得他澀疼眨眼,匆忙整了整被自己胡亂揉過的襯衫,鶴漪吐氣上臺。 沒了拳頭的鎮壓胃里更是放肆的翻涌,強打起精神按背好的稿子出聲,話筒似乎放大了他氣息的紊亂,讓鶴漪不禁更加緊張了起來,兩個磕巴之后汗水更是從下巴垂直落下。 目光向下瞄到人群中落座在顯眼位置的沉阮阮,她對著自己比了個加油的口型與手勢,心里突然被一股沒由來的安心填滿。 接下來的演講出奇的順利,說完鞠躬下臺,目光忍不住的朝沉阮阮坐著的地方瞟,卻不料人已經不見。鶴漪搖搖頭將奇怪的想法拋之腦后,正想走卻被外校領導請去了會議室,說是要召集優秀學員開會表彰。 鶴漪對這個領導的印象不佳,他每次出現都伴隨著可以稱之為猥瑣的眼神,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自己,和沉阮阮柔和的目光不同,他更有侵略性,仿佛帶著異樣的想法。 在會議室落座,鶴漪卻發現只有他和領導兩人在此,他正想開口詢問,就看到那人倒了一杯熱水送到自己的面前。 “是不是身體不適啊,喝點熱水吧。” 總覺得他的笑沒那么單純,鶴漪推脫著說不用了,他心中知曉不應該喝來路不明的水,就被那個領導伸手攥住手腕。 鶴漪的心中一驚,他第一時間想要掙脫,腦海中浮現起這個校外領導似乎每次進學校都會帶一個學生走的謠言。 領導突然收回了微笑,沉下臉來一副警告鶴漪別給臉不要臉的表情。與胃痛抵抗花了他太多的體力,針扎似的的反胃也讓他提不起力氣來,驚恐讓他四肢麻木,腦內也像漿糊一般一時想不出任何對策反抗。 “有勞領導照顧了。” 突然一雙有力的小手將自己攬進懷里,這種安心的感覺讓鶴漪瞬間卸了力,順著這股力道跌進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木質香氣涌入鼻腔,酸澀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要眼紅。 “我男朋友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了。” 明明這人比自己還要矮一個頭多,卻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有另一個人在場另猥瑣領導瞬間又恢復了臺面上的裝腔作勢,擺擺手讓兩人趕緊走。鶴漪有一種得救的感覺,在沉阮阮的攙扶下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