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樹晚風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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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的唇角都已經要壓不下去了:“你自己打的?” 顧晚風:“我媽的。”感覺這么說好像有些不太得當,于是他就又多解釋了一句,“顧家祖傳的鐲子,誰是刀主就歸誰。” “啊?”司徒朝暮又興奮又高興又緊張又忐忑,“那我不是刀主也可以戴么?” 顧晚風被逗笑了:“本來就是讓刀主老婆戴的。” 司徒朝暮一愣,轉念一想,也是,刀主要是女的話可以自己戴,男的話不就是老婆戴么? 隨后,顧晚風又說了句:“不過我媽不經常戴,她要鍛刀,怕給弄壞了。” 司徒朝暮惋惜不已:“哎呀,那怎么行呢?玉是要養的呀。” 這小算盤打得,顧晚風聽得明明白白。 但既然女朋友都已經把臺階給遞到他腳下了,哪還有不順勢而為的道理? 顧晚風立即將那只鐲子從盒子里取了出來,主動詢問司徒朝暮:“想戴在哪只手上?” 司徒朝暮滿意地不行,心說:真是越來越有眼色了。繼而迅速伸出了左手:“這只!” 顧晚風的眼眸中一直洋溢著溫柔笑意,動作輕柔地握住了她的左腕,將家傳的玉鐲套了上去。 “哎呀小風哥哥,你把人家套住了!”司徒朝暮盯著顧晚風,眨巴眨巴眼睛,煞有介事地說。 “嗯。”顧晚風將她的手拖了起來,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以后就跑不了了。” 司徒朝暮慣是會得寸進尺的,直接就朝著他撲了過去,本是想坐在他的大腿上,結果誰知,竟然撲得有點兒猛了,如狼似虎的,直接把顧晚風連人帶椅子一起給撲倒了。 司徒朝暮也跟著摔在了他的胸膛上,但是她在摔倒之后的第一件事卻并不是去關心自己的男朋友有沒有受傷,而是先抬起了手臂看看自己的鐲子有沒有事兒。 確認鐲子完好無損之后,司徒朝暮不禁長舒一口氣,瞬間xiele力,柔若無骨似地往顧晚風的胸膛上一趴,心有余悸地說:“嚇死我了,還以為傳不到下一代了呢。” 顧晚風哭笑不得:“手鐲比男朋友還重要?” 司徒朝暮:“你多結實呀,耐造得很,我的手鐲可是很脆弱的!” 都已經改口成“我的手鐲”了。 顧晚風無話可說。 但司徒朝暮也沒遺忘自己剛才撲他的目的,立即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身體再往上一竄,就咬住了他的唇,主動吻了起來。 她一如既往的大膽而風情。 顧晚風更是一如既往地抵抗不了這種誘惑,直接踢開了壓在身下的椅子,將寬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后腦上,反客為主地與她糾纏了起來。 這片營地附近也再無其他露營者。 夜色黯然,林影重重。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抱著她回了帳篷里。 她身上穿著相當職業的襯衫和西服裙。 襯衫的扣子被解到了肋骨下端。 裙子被撩到了胯骨處。 又是臨時起意的一次。 不能直接,但可以用其他方式表達愛意。 正廝磨著,帳篷外忽然響起了由遠而近的汽車聲。 他俯身埋頭,用力深吻。 司徒朝暮瞬時緊張了起來,渾身緊繃,大氣不敢喘一口,但他卻沒有就此停下。 神經高度緊繃。 司徒朝暮直接交代了。 那輛汽車遠去許久,司徒朝暮才從那股渙散的暈眩感中回過神來,目光像是纏了絲一樣的媚,飄飄欲仙地盯著帳篷頂,心想:他是真的壞,好壞,斯文敗類。 封印在靈魂中的清規戒律被破除后,他就露出了野蠻的本性。 真如同一頭猖獗的野狼似的。 當年,要不是那位紫袍道長用藤條把他打服了,估計他早就野上天了。 再次從帳篷里走出來的時候,司徒朝暮的腳步還是虛浮的,直接上了皮卡車,躺在副駕駛休息。 顧晚風收拾好東西之后,就開著車送司徒朝暮回家了。 這座森林公園距離四革馬小區僅四十分鐘的車程,但是要上高架橋。 下橋時,前方的車道上排起了長龍一般的車隊。 “查酒駕的吧?”司徒朝暮降下了車窗,探出腦袋看了看前方的路況,同時對顧晚風說道,“最近爭創文明城市呢,天天晚上查酒駕,我爸他們單位都快忙死了。” 顧晚風好奇地問了聲:“叔叔也要去查么?” 司徒朝暮:“他應該不會,他是辦公室領導,但是他應該會去現場視察下屬工作,搞搞監督什么的。” 顧晚風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后,再一次地重申:“我有駕照,摩托車的也有。”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挺自信的。 司徒朝暮樂得不行,心說:真不是你在碧嶼村當狂野之徒的時候了。 前面還有好多輛車沒查完,一時半會兒也走不成,司徒朝暮就和顧晚風聊起了天:“聞鈴提前休假了,下個月中旬就能回來,我估計到時候廳響也會回來,剛好周唯月五月二十號過生日,咱們幾個終于可以好好地聚一聚了。” 顧晚風點頭:“行。”又問,“需要我準備一些什么么?” 司徒朝暮歪著腦袋想了想:“周唯月過生日的話,肯定是要準備生日禮物,但是咱們兩個肯定不能送太出挑或者太平凡的禮物,畢竟咱們六個是時隔了八年之后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的,要送一些有意義的禮物才行。” 顧晚風想了想,道:“要不和聞鈴他們商量一下?” 司徒朝暮點頭:“行。”然后又說了句,“不過到時候應該也不止咱們六個,說不定李之橋也會去。” 顧晚風沉默片刻,淡淡回了句:“那可真是熱鬧了。” 司徒朝暮的笑點突然就被戳中了——他這個人,真的帶有一股冷淡的詼諧感。 然而她還沒笑夠呢,前方的車道上突然驚起了一陣sao動,眾車主們紛紛將腦袋探出了車窗,震驚又驚奇地注目觀望。 一位身穿白襯衫戴眼鏡的男人狼狽又迅速地左突右沖于轎車與轎車之間的狹窄縫隙里。 在他身后,三四個身穿制服的交警在追。 “棄車跑了?”司徒朝暮目瞪口呆,之前只聽她爸說過有這種為躲查酒駕直接棄車的人,還從沒見過,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眼鏡男順著夾道,慌不擇路地朝著他們的皮卡車沖了過來。 顧晚風猛然推開了車門。 眼鏡男直接撞在了鐵皮門上,兩眼一黑,往后踉蹌幾步,跌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有倆交警跑來將其摁住了。 第三名交警跑來之后,先對顧晚風表示了感謝,然后麻煩他到前面路口停一下,配合他們做個現場工作記錄再走。 顧晚風和司徒朝暮也沒異議,送佛送到西,好人當到底。 伴隨著現場秩序的恢復,前方的車隊越縮越短,到了路口,顧晚風先對著交警遞來的酒精檢測儀吹了口氣,然后便將車停到了路邊。 下車之后,顧晚風才看到了那位穿著制服背著手站在高架橋旁邊的中年男人,腳步頓時就僵住了…… 司徒朝暮從副駕駛那邊繞了過來,見他一直站著沒動,就問了句:“你怎么不走了?” 顧晚風深吸一口氣:“我好像、看到你爸了。” 他還用了個挺委婉的詞匯,“好像”。 司徒朝暮頭皮一緊,瞬間就回想到了剛才在森林公園里面發生的荒唐事,緊接著就想到了她爹到現在為止都接受不了自己找了個“留長頭發并且工作是個打鐵的男朋友”的事實,趕緊用手擋住了臉,忐忑心虛到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在哪兒呢?” 不等顧晚風開口呢,她爸的吼聲就隔空傳了過來:“擋什么擋?拿手擋著我就認不出來你了?” 司徒朝暮:“……”我沒喝酒,我現在跑,應該不犯法吧? 第83章 ◎顧晚風輕嘆口氣:“不然明年還要喊叔。”◎ 司徒朝暮能感覺到, 她爸的怒火已經如同瀕臨爆發的火山一般強烈了,但又礙于正在工作,所以才不得不強行克制著不去發作。 現在要是有血壓計,拿去給老司徒一測, 高壓估計能飆到二百…… 司徒朝暮瑟瑟發抖。 顧晚風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甚至比她更緊張忐忑, 因為他面對的,是自己想娶的女人的親爸。過不了親爸這關, 根本娶不到手。 司徒慶宇將怒火壓了幾壓,才勉強在下屬面前維持住了身為領導的穩重和威嚴,家里的私事也不能影響公事, 所以他并沒有立即去找這倆人算賬, 做完現場記錄之后就放他們倆走人了。 但是在他們倆臨走前, 司徒慶宇還是對著司徒朝暮放下了一句狠話:“等我晚上回家咱們倆再說。” 顯而易見是準備秋后再算賬。 可真是嚇壞了司徒朝暮, 讓她就算是回家都回的不踏實,提心吊膽地上了顧晚風的車, 一路上都在絞盡腦汁地盤算該如何應對來自老司徒的怒火。 到了四革馬小區門口,顧晚風停了車,司徒朝暮長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解開了安全帶。 顧晚風也是認真思考了一路, 越考慮,內心越堅定, 斬釘截鐵地安慰自己的女朋友:“放心, 我一定會讓叔叔阿姨接受我。” 司徒朝暮感動又為難地瞧著他,說:“其實我媽好像沒有那么不接受你, 主要是我爸, 但我爸不接受你不是因為你不好、不優秀, 他就是單純地接受不了我談戀愛,他覺得我還小呢……” 顧晚風卻很樂觀:“正常,如果我有女兒的話,我一時半會兒可能也接受不了她突然談戀愛的事實,但如果我確定了我女兒的眼光是沒問題的,之后也就慢慢接受了。”緊接著,他又說,“只要能向叔叔證明我有資格成為你的男朋友,他就一定可以接受我。” 司徒朝暮不置可否,盯著顧晚風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由衷而發地說了句:“我感覺我好像突然明白你為什么又矯情又擰巴又堅強了。” 顧晚風哭笑不得,心說:我在女朋友心里就這種形象?矯情又擰巴? 但其實司徒朝暮是欣賞且佩服他的:“因為你的矯情和擰巴只是表象,本質是樂觀強大的,你做事的時候是不會只考慮失敗的,你會努力地探索該怎么才能成功。” 也就是大家常說的“執行力強”。 由于童年的影響,他的內心總是殘留著憂郁和悲傷,但骨子里的那份堅毅卻是歷久彌新的。無論是對顧家鍛刀法還是對她,都是一貫的思維模式:絕不放棄。 “我真有那么好?”她如此直白的贊揚和夸獎還令顧晚風有些受之有愧。 司徒朝暮卻哼了一聲:“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已經樂開花了,卻還要假裝驚訝,白蓮花的很。” 顧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