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樹晚風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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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先是驚訝一愣,繼而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一邊故作倉皇地擺手一邊假意受寵若驚地說:“不不不,不用了……”又低下了腦袋,微微縮著脖子,擺出了一副嬌羞怯畏不好意思的樣子,聲音小小地說了句,“我還是更喜歡遠遠地觀望著星光下的你,能夠見證著你越來越璀璨我就心滿意足了。” 直接果斷拒絕顯得太假,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她現在的身份是“粉絲”,就必須全方位立體地表現出粉絲的真誠來!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顏值博主感動得要命,從未接觸過如此誠懇待他的粉絲,當即就向司徒朝暮鄭重其事地表示自己一定會不忘初心砥礪前行,努力成為越來越優質的偶像! 司徒朝暮的腦袋點了又點,不敢再往下接話了,再多說一個字,就會露餡兒。 夜里十一點,婚禮派對結束后,兄妹倆一同驅車回家的路上,裴星銘又重新提及了在派對上發生的事情,并由衷地對司徒朝暮的精湛演技表示出了極大的肯定:“真粉絲都沒你演的像。” 坐在副駕駛的司徒朝暮相當無奈:“那我也不知道他要留我的聯系方式呀!” 裴星銘一邊兒開車一邊回:“信不信從今往后你就是他心里最純潔的一朵茉莉花,一遇到事兒了就會想想你,再遇到事兒了再想想,一事無成了覺得對不起你,功成名就了覺得你就是最圣潔的白月光。” 司徒朝暮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不至于吧?他就這么容易感動?” 裴星銘糾正道:“不,這不叫感動,這就是男人心中那一抹轉瞬即逝的悸動純愛感,又名救贖感。” 司徒朝暮:“……”這就算是救贖了?你們男人,真的很奇怪! 裴星銘又說:“你要是真的給他留了聯系方式,他說不定還不會這么感動。” 司徒朝暮冷哼一聲:“那我要是個丑八怪,他還會這么感動么?” 裴星銘沉默片刻:“那應該、不會了吧。” 司徒朝暮撇了撇嘴:“哼,說白了你們男人還是看臉,還要假惺惺地拉什么救贖感當擋箭牌!” 裴星銘:“那也不是,主要是看整體的氛圍感,你看你今天穿的,白裙子,披肩發,還用兩根小卡子固定了劉海兒,干干凈凈的臉和小白鞋,男的一看就覺得像是初戀。” 司徒朝暮嗤之以鼻,滿臉不屑地回了句:“我管你們覺得我像什么呢?我穿成這樣是因為我自己覺得好看,適合參加婚禮派對,誰要被你們男人貼上‘初戀’的標簽呀?” 裴星銘無語極了:“夸你漂亮也不行?” 司徒朝暮嚴肅又認真地說道:“真正欣賞我的人才不會在乎我的外貌和穿著,哪怕我只穿著睡衣拖鞋,扎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馬尾辮,他看向我的眼神也是萬年不變的‘吾心悅之’。” 既不會因為她的漂亮打扮而見色起意,也不會因為她的睡衣拖鞋而嫌棄,喜歡的就是最原原本本的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她。 裴星銘“呵”了一聲:“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小風兄弟了,這世界上真沒幾個男的跟他一樣單純實在。” 你這是什么意思? 瞧不上我的睡衣拖鞋? 司徒朝暮當即就擰起了眉頭:“我警告你呀,說話注意點,我可是能打敗武林高手的人!” 裴星銘陰陽怪氣地“哎呦”了一聲:“就你那三招臭把式,除了我小風兄弟以外誰都打不倒。” 司徒朝暮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顧晚風每次都是故意跌倒?但她卻照樣一臉傲嬌:“那我也是憑本事打倒他的,別人還沒這種本事呢。” 裴星銘無話可說,并且細細一想吧,還覺得她這話真特有道理,就像是周瑜打黃蓋一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情侶play的一環罷了。 “別人打架用百煉鋼,你用繞指柔。”裴星銘一邊兒感慨一邊兒說,“再厲害的武林高手,也得拜倒在石榴裙下。” 司徒朝暮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所以,我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裴星銘:“……”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確實。”裴星銘沒好氣地揶揄,“四大皆空才能登頂武林,你這種連男人手都沒摸過的人,能成為武林高手毫不奇怪。”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 羞辱我是吧? 等我摸到男人手的那一天,非要讓你睜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一回到家,司徒朝暮就開始按照計劃發朋友圈了,發的就是那張和顏值博主的合照,并設置了僅裴星銘和顧晚風可見。 發完之后,她就給裴星銘打了通電話,催促他趕緊進下一步的計劃——再晚一點兒,人真的要跑回嘎隆了。 裴星銘卻先提醒了她一句:“無論他在這之后對你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立即答應。” 司徒朝暮卻不太明白他的這句話:“什么意思呀?” 裴星銘:“就字面意思唄。” 司徒朝暮抿著小嘴,沉默片刻,扭扭捏捏,羞羞澀澀地說了句:“哎呀,我感覺他不像是那種想要跟我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的人。” 裴星銘:“……” 你他媽又想到哪去了? 裴星銘都要無語死了:“你他媽連人家的手都沒摸過,怎么就敢直接想到這一步呢?” 司徒朝暮:“……” 裴星銘又嚴肅譴責了她一句:“你太人心寒了,我小風兄弟把你當茉莉花,你竟然對他春心亂發!” 嘿? 你還挺押韻上了? “那你倒是說清楚你是什么意思嘛!”司徒朝暮理直氣壯,“我又沒談過戀愛,我怎么知道他可能會對我提出一些什么要求?” 裴星銘就沒見過這么不開竅的人,但與此同時吧,他的內心深處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幾分慰藉: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妹一顆聰明的小腦袋瓜,卻沒給她安裝感情雷達。 男女之事,還得看他。 裴星銘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引導:“你自己動腦子想想啊,你之前拒絕了他什么?” 司徒朝暮想了想,試著回答:“陪他回老家?” 裴星銘:“對啊!” 司徒朝暮歪著腦袋,又認真地想了一下:“可是我都拒絕他了呀,他還能再問一遍么?要是換做我的話,我肯定不會再問第二遍了,都被拒過一次了,再問多沒面子呀。” 真他媽爛泥扶不上墻啊! 裴星銘氣不打一出來:“所以你活該單身!” 司徒朝暮:“……” 裴星銘也懶得再跟她解釋那么多了,再度嚴肅叮囑:“記好了啊,無論他再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立即答應。” 這……司徒朝暮糾結地咬住了下唇,片刻后,十分為難地回了句:“但、但其實吧,我挺想跟他回去的……” 裴星銘簡直要吐血,絕望得很:“我沒說不讓你答應呀,我說的是不要立即答應,先拒絕兩次,第三次再答應!” 司徒朝暮大為不解:“為什么呀?” 裴星銘:“沒有為什么!事不過三!”又給她舉了個鮮明的例子,“古代皇帝登基之前還得先拒絕兩次再答應呢,這叫以退為進!” “哦,好吧……”其實司徒朝暮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非要拒絕兩次,但感覺裴星銘好像真的要被氣死了,所以她就沒好意思再繼續往下問,不然顯得自己也太蠢笨了。 但是在掛了電話之后,她就打開了手機百科,搜索查詢:古代皇帝登基之前為什么要先拒絕兩次。查著查著,又想到了一個更嚴肅的問題:那以后,他要是想拉我的手呢?想親我呢?我也要先拒絕兩次么? 顧晚風接到裴星銘電話的時候,還尚未過秦嶺,正停車在長安高速服務區。 夜空下起了噼里啪啦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敲響了車窗。 他身上穿著黑色沖鋒衣和牛仔褲,眉宇疲倦,風塵仆仆,卻不打算去找住宿,想節約時間直接在車里休息一會兒,等雨一停就出發,早去早回。 誰知才剛剛閉上眼睛,手機卻突然響了。 顧晚風也實在是懶得將手機從支架上拿起來了,略一探身,直接點擊了接聽,繼而又重新躺回了半放倒的座椅上,單臂枕在腦后,困倦感十足的嗓音微微透露出了些許沙啞:“怎么了?” “你還睡得著呢?”裴星銘粗糙的大嗓門瞬間響徹車廂,“沒看到朋友圈么?”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難言的焦急和嚴峻。 顧晚風蹙眉,稍微坐直了身體,一邊從支架上拿手機,一邊奇怪詢問:“誰發朋友圈了?” 裴星銘無奈嘆氣,恨鐵不成鋼地回復:“還能有誰啊!我妹唄!” 顧晚風眸光一凝,迅速打開了司徒朝暮的朋友圈,看到她十分鐘前剛分享出來那張照片之后,瞬間清醒,嗓音中的困倦與慵懶一掃而空,聲色沉冷:“這男的是誰?” 裴星銘卻沒回答這個問題,故意釣他的胃口:“你不知道么?你竟然不認識他?” 顧晚風冷漠而不屑:“我憑什么要認識他?” 裴星銘:“……”哥們兒真是,一如既往的拽啊。 “啊,那什么,你不認識也正常。”裴星銘不慌不忙地說,“他是網紅,顏值博主,粉絲群體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零,你不認識他說明你性取向正常。” 這都什么跟什么? 顧晚風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朝暮為什么會在朋友圈里面發他?” 裴星銘“哎呦”了一聲:“那還能是因為什么呀?因為我妹粉他唄,剛巧我倆今晚去參加了一場派對,這家伙竟然還是樂隊主唱,唱歌的時候賊帥賊酷,給我妹激動壞了,想跟人家合照吧還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讓我去找人家,幫她問問能不能合照?結果人家還怪大方的,同意跟我妹合照了,完事兒還問我妹要聯系方式呢。” 顧晚風的呼吸一滯,緊張追問:“她給了?” 裴星銘:“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單獨聊的,聊了可長時間了。我就是覺得不太對勁兒才給你打電話的,畢竟你才是我兄弟,這種不利于你的情況我不能視而不見啊,再說了,你現在人又不在東輔,確實容易被趁虛而入,但是你放心啊,有哥在呢,哥一定會幫你把好關……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時間要是太長我可沒把握啊,感情這事不好說,有人白首如新,有人一見如故,你要是不早點回來,下次看到的可不就是朋友圈了,可能是結婚請帖。” 顧晚風再度深吸一口氣,行動迅速地調整座椅的同時嗓音沉沉、一字一頓開口:“我現在就回。” 裴星銘:“哎呦這大晚上的,開夜車多危險啊?不差這一晚上……哎,但是也不好說,說不定等你明天早上再回來的時候人家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顧晚風:“……” 裴星銘:“嘿嘿,哥跟你開玩笑呢,抓緊點兒時間啊,主動點,一家有女百家求,你要不主動點的話就被別人搶走了。” 第65章 ◎“小風哥哥,你好像很熱呀。”◎ 凌晨兩點多, 司徒朝暮睡得正香,枕畔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如同鋼筋鐵骨打造的魔爪一般,殘忍而強悍地將她從深沉的夢鄉抓回了現實。 絕望又痛苦地睜開眼睛之后, 司徒朝暮咬牙切齒地抓起了手機, 內心的怒氣如同彈夾爆滿的機關槍一般蓄勢待發。 然而就在她看清楚來電顯示的那一刻, 憤怒的機關槍瞬間啞了火。 迷茫地呆愣了兩秒鐘之后,司徒朝暮才點擊了接聽, 開口時,嗓音還沙沙啞啞的,殘留的困意昂然:“喂?你怎么了?” 然而對方卻沒有立即說話, 奇怪地沉默著, 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 惴惴不安地吸了一口氣之后, 他才開了口, 聲色低沉而忐忑:“你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