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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但夜鶯不來(偽骨,強制愛,火葬場)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八章愛

第三十八章愛

    別墅里的夜晚并不安寧,楚虞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昏過去了多少次,到最后她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

    從始至終,她一直不肯回答他的問題。直到男人無數(shù)不多的耐心消耗殆盡,動作徹底粗暴起來。

    從未有過的疼痛使她激烈地反抗,指甲在符翕的脖頸側劃出長長的血痕,換來的是兇狠的啃咬與親吻。

    他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逃離我?為什么對那個瘋子主動?為什么不愛我?

    楚虞仰躺在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大床上,眼神縹緲地望著過分明亮的吊燈,直到視線模糊起來,她緊緊地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她能說什么呢?說因為你這個混蛋囚禁了我?說因為你也是個瘋子?說因為我們是兄妹luanlun?

    符翕從不了解楚虞竟然還有如此固執(zhí)的一面,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與他作對,他體內(nèi)隱藏的暴虐欲連同占有欲交織著,讓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失了理智。

    為什么一切原則、一切底線連同他在處理感情時的果斷,在面對楚虞時通通化為烏有?

    到最后天色泛起熹微,清晨霧蒙蒙的陰云宣告了一整天的壞天氣。他的meimei閉著眼睛癱軟在床上,白皙的身體上布滿紅痕與齒印。

    符翕這一刻突然明白了,他愛她,從骨血到靈魂,深深震顫著、祈禱著。

    “楚虞,你是我的……”他俯下身,輕輕撥弄她臉頰邊的長發(fā),“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最后幾個字,淹沒在了親吻里。

    沉黎葉最近快到預產(chǎn)期了,景家的同輩都來看望她。

    雖然景煬清跟弟弟meimei的關系談不上親密,但是景淺玫很喜歡沉黎葉,常會跑來和她聊天。

    距離上次的事情過去沒幾天,符翕消息又發(fā)來了:出來見面。

    景煬清用鼻子哼了一聲,陪自己老婆要緊,他可懶得陪符翕提心吊膽地擔心楚虞。

    不過他也怕楚虞真的出事,還是應下了符翕的要求。

    “要出門嗎?”沉黎葉來書房看他,因為挺著肚子,走路有些不方便。

    “很快就回來。”景煬清把她扶到窗邊的貴妃椅上,“我去跟符翕見一面。”

    沉黎葉心里有不悅,但面色如常:“好。”

    她和符翕僅在婚禮上有一面之緣,當時他神似景則的態(tài)度讓她很不舒服。符翕的確相貌上數(shù)一數(shù)二,但周身氣質(zhì)讓人望而生畏。

    她也不懂為何丈夫會和他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景煬清匆匆離開,沉黎葉獨自留在空蕩蕩的書房里,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他的書桌抽屜上。

    在他左手邊最底下的那個抽屜,平日一向是上著鎖的。她知道景煬清貴重的文件都會放進保險箱里,而她身為妻子自然有權利知道丈夫保險箱的密碼。

    但是,景煬清這個上鎖的抽屜是他與她之間唯一的秘密,這是沉黎葉心里的一個疙瘩。而就在現(xiàn)在,景煬清離開時忘記拔下抽屜的鑰匙,那個秘密正虛掩著,等待她的探尋。

    沉黎葉一手捂著肚子,慢慢蹲下去,拉開了抽屜。

    好奇心還是戰(zhàn)勝了一切,她真的太渴望了解他的全部了。

    里面的東西不多,整齊地擺放著幾個牛皮紙袋。上面并沒有貼封條,只蓋著一家律師事務所的章。

    她逐份打開來看,然而,只是簡單掃過第一份文件的標題,她的手就不住地顫抖起來。

    沉黎葉顧不得沉重的身子,翻出每份文件細細地查看了一遍。

    所有白紙黑字上,只有三個人的名字:已故多年的景老太爺,景符翕,以及傳聞中早就死去的景楚虞。

    女人捂住嘴,劇烈地喘息著,她想要站起來,雙腿卻因為蹲下太久而麻木了,沉黎葉沒扶穩(wěn),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陣劇痛霎時間從腹部傳來,她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有溫熱的液體從身下迅速地流淌出,如同她現(xiàn)在的內(nèi)心般慌亂極了。

    呻吟聲引來了正在客廳的景淺玫,她本來是過來看望嫂子,等她推開書房的門一看,就發(fā)現(xiàn)沉黎葉痛苦地坐在地上,身下的長絨地毯已經(jīng)被血打濕了一大片。

    “別急,我馬上叫人來!”景淺玫過去扶住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打電話。

    “玫……這個……”沉黎葉靠在她身上,手里緊緊攥著幾張紙,似乎要給她看。

    “很快就有人來了!”景淺玫安撫她,慌亂中飛快地掃了一眼文件。

    馬上,她的眼睛瞪大了。

    景淺玫顧不上什么,她搶過那些文件,每讀一行,就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一角。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了。

    原來是這樣,大哥,你的心真的好狠。

    既然這樣,那我就祝你一生,都享受無邊的權力,也坐擁無邊的寂寞。

    醫(yī)院里,景煬清三番五次想要闖進產(chǎn)房看看,符翕和護士協(xié)力拉住他,硬是把他摁在待產(chǎn)區(qū)。

    景淺玫裙子上還沾著沉黎葉的血水,她從符翕和景煬清一道趕來醫(yī)院時就冷冷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掛鐘的指針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醫(yī)生抱著血袋進出了一趟又一趟,病危通知書的簽字寫了一個又一個。

    景煬清等了似乎有一個世紀,等到雙腿已經(jīng)站僵硬了,身體因為長時間不進食而體力不支。

    他的妻子依然沒有被推出來。

    有一瞬間他甚至產(chǎn)生了錯覺,或許沉黎葉根本不在里面,她正在家里等著自己。那個在產(chǎn)房里羊水栓塞的女人,不是她。

    在聽到嘹亮的哭聲那一刻,景煬清再也顧不得什么,他沖了進去,他要在妻子睜眼的第一刻看到她,要安慰她獨自忍受分娩的痛苦,要抱一抱她虛弱的身體,還要對她說一聲,從來不肯說的那句情話。

    護士們的手里舉著一個渾身血污的小東西,似乎還在動彈。伴隨著它哭聲的,是心電機器上三根直線發(fā)出的警報聲。

    景煬清沒能等到妻子睜開眼看他的那一刻。

    他永遠都等不到了。

    作者的話:很難解釋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