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外室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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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柔的語氣說;“阿楚,我晚上過來。” 李業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乾清宮的大太監馬德勝帶著一群太監進了院子,太監們的手上托著貴妃的服飾,冠帶,馬德勝來傳旨貞妃魏楚晉升貴妃。 魏楚跪聽宣讀完圣旨,馬德勝看貞妃沒有任何反應,大概已經高興過頭了,善意地提醒一句,“貴妃娘娘謝恩啊!” 魏楚起身,淡淡地語氣道:“請公公回皇上,魏楚何德何居貴妃位。” 太監捧著貴妃的金冊,按照本朝慣例,皇后和皇貴妃賜金冊金寶,貴妃賜金冊,沒有金寶,后宮沒有皇后,貴妃位分最高。 魏楚沒有跪接,馬德勝為難了,從來還沒人不接受冊封,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可就這樣回皇上,他長十個腦袋也不敢,本來以為這是個美差,現在成了燙手的山芋,于是低聲下氣地說道;“貴妃娘娘可憐可憐奴才,奴才這樣回皇上,皇上定然怪奴才辦事不利,奴才的小命不保。” “此事與公公無關,皇上降罪,本宮領受。”魏楚絲毫不動容,對太監捧著的貴妃宮服看都沒看一眼。 馬德勝汗都下來了,死活不敢拿回去的,皇上不降罪貞妃娘娘,可對他這個奴才就沒那么好脾氣了。 陪著笑臉說;“皇上圣旨哪有收回的,朝服奴才就放在這,求娘娘別為難老奴。” 不等魏楚答話,朝太監們擺了擺手,使了個眼色,一干太監忙把貴妃朝服冠帶金冊等放下。 馬德勝回去復命,李業貌似不經意地問;“貴妃什么反應?” 馬德勝緊張得不敢看皇上,措辭說:“貴妃娘娘感念皇上恩典,謙遜說自個的才能不足以配貴妃之位。” 李業閉眼,揉了揉眉間,無力地揮了揮手,“下去領二十板子。” 馬德勝仿佛蒙了大赦,叩頭謝恩,領板子去了。 景秋添香圍著看貴妃冠,冠頂鑲嵌東珠十二顆,赤金鳳口銜珍珠,嵌大小珍珠就有一百多顆。 景秋問:“娘娘,宮服冠帶奴婢還是先收起來吧。” 魏楚瞥了一眼,這是李業為了補償她將她晉封貴妃,心底冷笑,借此事,李業打擊了太后娘家武威將軍府,太后有錯只能生生咽下,吃了個暗虧,裴付儀在此事中清白不清白不重要,李業以此為由搬倒了裴相,又將韓奇滿門抄斬,處死所有一干知情人等,便是不想再查下去,對主謀安慶侯放了一馬,沒有追究,是念及姻親關系和與周舜華的情分吧。 自己失去胎兒,被李業利用乾盡,朝堂中的權臣被李業一舉拿下,這些權臣在朝中根基深厚,李業剛繼帝位,內憂外患,只得暫且隱忍不發,當這些人的把柄遞到李業手里,李業便以雷霆之勢果斷出手,整肅朝綱。 在李業心里,自己和孩子沒有他的帝業重要,沒有周舜華重要,李業不但沒有處置安慶侯,對周舜華立后之事,沒有提及,自古帝王薄涼,這是魏楚早就知道的,懷了孩子后,她與李業之間本來生出一絲希望的,現在心涼了,魏楚對李業徹底失望。 深夜,皇宮一片寂靜,玉清宮廊下的一排宮燈只留下門口一盞沒熄,在風中發著昏黃的光。 西次間的燈已經熄了,王寶帶著兩個太監,提著燈籠走到門口,李業擺手,制止出聲。 景秋見皇上這么晚了來了,忙解釋說;“娘娘今日困乏了,等皇上等著就睡了。” 李業自是不信,太監侍候沐浴后,步入暖閣里,床上魏楚面朝里已經熟睡了,李業在床前站了半晌,邁步上床。 窸窸窣窣的動靜,魏楚悠悠醒轉,床頭宮紗燈彌漫著淡淡的光暈,床帳里李業看魏楚動了動,伸出手,放在魏楚的削肩上,魏楚瘦了,身體單薄,李業一陣心疼,暗中眼底浮起歉疚。 低低地叫了聲,“阿楚,我把你吵醒了。” 魏楚睡夢中剛醒,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李業的聲音在紗帳里傳來,語氣低柔,“阿楚,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李業不自稱朕,稱我,在魏楚面前刻意放低姿態,胎兒沒了他不是不心痛,那畢竟是他和魏楚的孩子,他一直盼著的。 聞言,魏楚瞬間清醒了,背身說:“臣妾無福,早說過今生與子嗣無緣。” “阿楚”帳子里男人迷人的聲線在夜色中溫柔纏綿。 “放我走!”女子的聲微微干澀,卻異常堅定, 第95章 ◎是我不知好歹◎ 輕撫魏楚的手陡然停住了, 魏楚感覺到放在肩上的手緊了緊,捏疼了她。 帳里空氣凝固了,感覺冷颼颼的, 魏楚縮了縮肩。 半晌, 李業低沉斷然地道;“不允。” 皇帝的女人怎能允許離開, 流落民間。 魏楚轉過身來,“皇上送臣妾去皇家寺院修行,送走臣妾, 對皇后是最好的愛護。” 還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周家設計害她, 這里面周舜華難以置身事外, 只怕也參與其中, 至少是知情的, 她留下來定然忍不住出手, 兩人拼個魚死網破,當然周舜華也絕非愚蠢之輩, 無盡的爭斗,魏楚厭倦了, 說到底, 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她決定放過周舜華,也是放過自己。 暗中李業表情僵硬,“朕早晚給你個交代。” 魏楚不再說話, 兩人間因此事產生隔閡。 后宮嬪妃和朝廷命婦前來拜見魏貴妃, 被景秋擋在門外 ,說;“貴妃娘娘身體不適, 禮都免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 現在后宮和朝堂都知道了這位新晉的魏貴妃的來歷, 多少人想結交, 可貴妃閉門不出。 李業回京后,朝事繁忙,十天半月回一趟后宮,都是去玉清宮。 添香同景秋說;“皇上給咱們玉清宮增加了侍衛,皇上對娘娘是在乎的,可是娘娘對皇上總是冷冷淡淡的,這樣下去,萬一惹惱了皇上.....” 景秋嘆了一口氣,說;“娘娘的心結一時難以打開。” 待時間久了慢慢沖淡。 “后宮孔貴妃和裴賢妃倒了,皇上本意是咱們娘娘掌管后宮事物,娘娘不肯,萬事不管,皇上只好命慎貴人代管,喬常在協理,娘娘還跟皇上堵著氣。”添香說。 玉清宮的人都盼著皇上和娘娘和好。 兩人正說著,看見一群太監捧著盒子進了院子。 添香孩子氣的臉露出笑容,“皇上三天兩頭賞賜,貢品都送到咱們宮里,這是有心哄咱們娘娘。” 景秋看著皇帝的賞賜流水一樣送入玉清宮,說:“那里這么容易消氣,這可是娘娘頭一個孩子。” 魏楚的傷痛只有景秋知道,娘娘在外人面前從不表現出來。 夜深人靜,皇宮里傳來太監打更聲,李業抬起頭,王寶提醒道;“皇上,已經二更天了。” 皇上甚是cao勞,御書案上堆成山的奏折等皇上批閱。 李業看著上面幾本奏折是奏請皇上大婚,舉國選秀女充實后宮,對皇上膝下空虛,沒有子嗣承襲帝位深感擔憂,這些臣子自是忠臣,為江山社稷著想,帝后繼無人,不利于江山穩固。 李業望一眼窗外,王寶說;“皇上,下雪了。” 李業起身,道;“回后宮” 皇帝乘坐的攆車進內宮宮門,不用皇上吩咐,太監們一路往玉清宮去了。 王寶撐著傘,兩個太監前面提著宮燈,進了玉清宮的院子,地上雪光映照夜晚通亮。 玉清宮除了廊下的一盞宮燈,其余的燈都熄滅了。 李業邁過門檻,倚在門旁的兩個值夜的太監正打瞌睡,一下驚醒了,看見皇上唬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魏楚的睡眠淺,李業上床時,魏楚就醒了,裝作沉睡,李業的手臂攬住她的纖腰,把她帶進懷里,魏楚依然沒有動,后背貼著李業的胸膛,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慢慢的,魏楚感覺到背后身體的僵硬,放在她胸前的手掌心灼熱,低低地聲在她耳旁響起,“阿楚,我知道你沒睡,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每次魏楚都是這樣無聲地拒絕。 李業不愿意強迫她,魏楚對他疏離,他不想兩人的關系變得不可收拾。 魏楚剛睡醒嗓音帶著慵懶,“皇上還是去別的宮吧。” 這是把他往外推,李業手臂一緊,胸口劇烈跳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暗啞的聲,“阿楚” 壓抑地透著nongnong的□□的意味,李業已經很克制了。 早晨醒來時,窗外一片潔白,李業早已經走了。 院子里幾個小宮女在堆雪人,不知愁的年紀,一如魏楚前世在梁王別院時,天真浪漫,再也回不去了,就像她和李業回不去了,魏楚偶爾想起當初在榆關鎮時,李業每次來,她都嚇得半死,后來她成了李娘子,這是兩人最平靜的日子。 沒想兩人最終走到這個地步。 鸚鵡嘰嘰喳喳,“阿楚!阿楚,皇上來了!” 冬季鸚鵡的籠子提進屋里,鸚鵡耐寒能力差,怕冷,這鸚鵡就會說這兩句話。 魏楚望著金絲籠子里的鸚鵡,同自己一樣沒有自由。 眨眼到了年關,皇宮熱鬧起來,太監們架著梯子在廊下掛大紅燈籠。 年夜,皇宮家宴,嚴太后平素吃齋念佛,極少出宮門,常年居住在深宮的太妃太嬪們難得露面, 李業的目光朝魏楚看過來,隔著人魏楚沒往李業的方向看,同玉寧公主說話,玉寧公主低語,“貴妃還再生皇上的氣,皇兄是一國之君,從大局考慮,皇兄也很難,現在川陜一帶平定了,可是北方邊關不太平,鎮邊大將手握重兵,一方的土皇帝,對朝廷陽奉陰違,朝堂之事本來我們后宮女眷不該議論,我為嫂嫂誤解皇兄著急。” 李業稱帝后面臨朝中臣子們不一心,舉國各地各自為政,一盤散沙,藩鎮將領擁兵自重,各方勢力角逐帝位失敗,殘余部仍然與朝廷抗衡,戰亂令百姓流離失所,李業施行仁政,減免稅負讓百姓休生養息。 魏楚低聲說:“公主生在皇宮,魏楚長在民間,魏楚要的不過是普通人的生活,皇宮不適合我。” 爭權奪利,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夫妻也能相互利用。 玉寧公主冰雪聰明,一笑,說;“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認真地看著魏楚,“皇兄對你真的很好。” 這已經是李業最大限度能給予她的,別人求之不得,她卻不稀罕,魏楚自嘲地說;“是我不知好歹。” 玉寧公主有些悵然,“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在皇家夫妻反目,父子猜忌,兄弟相殘,都是為了皇權。 聽見成瑜太妃說;“皇上大婚的日子欽天監選好了嗎?” 太后太妃們提到皇帝大婚,殿上所有人停止交談,一時間安靜下來。 嚴太后說;“皇上回京后一直忙朝事,一刻也分不得身,大婚之事就拖延下來,哀家幾次催促皇上。” 太后太妃太嬪們瞅著李業,李業笑說;“讓母后母妃們cao心了,等兒臣忙過這陣子大婚提上日程。” 李業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又掃過來,魏楚只做不見。 京城從正月初八開始張燈,到正月十五最熱鬧,皇帝率領一眾嬪妃站在皇城上俯視御街,嬪妃中獨缺魏楚。 去年正月十五魏楚站在李業身旁,兩人關系還很親密,現在身邊沒有那個人,街上人聲鼎沸,摩肩擦踵,一派熱鬧繁華景象,可玉寧公主看皇上的背影總覺得有些落寞。 第96章 ◎回榆關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