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外室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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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指給她們往北的路,說;“順著這條路下山,拐兩個彎,通到大路上?!?/br> 兩人踏著清晨的露水朝山下走,魏楚對秋雁說;“你留在別院,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強似跟著我吃苦?!?/br> 秋雁手里拿著一路順手采摘的野花,“跟夫人在一起,到哪里我都愿意?!?/br> “你叫夫人,別人聽見就露出破綻了?!?/br> 秋雁看看身上穿著寬大的緇衣,說:“那叫什么?” “叫師兄。” 魏楚把手里的狗尾巴草三兩下編了個兔子,邊走邊甩著,“你叫法慧,我是你師兄,叫靜塵。” 靜塵、法蕙,兩人笑著不住。 天還早,這條山間小路沒有行人,走到山腳下,一條南北官道,魏楚說:“我們攔個馬車 ,兩條腿走,一天走不出二十里?!?/br> 這時,官道上出現零星的行人,挑著擔子、推著車的腳夫。 起了霧,兩人沿著官道往前走,留意有沒有路過的馬車。 走了一會,隱約聽見前方有馬蹄聲,秋雁豎著耳朵聽了會,說;“好像有馬車經過?!?/br> 魏楚趴在地上聽,馬蹄聲雜亂,馬車轱轆碾壓地面的聲音不一樣的。 跳起來,拉起秋雁跳入路旁的荒草中趴下,不久,北面官道出現一隊人馬,魏楚偷看,不像是王府的人。 馬匹疾馳而過,揚起塵土,朝京城方向,這隊人馬有幾百人,大概是增援的叛軍。 兩人不敢走大路了,繞到小路上,日上三竿,一輛平板馬車從身后駛來。 馬車上坐著幾個人,魏楚和秋雁實在走不動了,攔住平板馬車。 跟馬車夫商量搭車,馬車夫看兩個年輕的尼姑,倒是客氣,問:“兩位小師傅,你們去哪里?” “北邊。” 馬車夫說;“我把你們送到潘縣,上來擠一擠?!?/br> 說好了車錢, 車上坐著的幾個人給她二人挪了塊地方,兩人爬上馬車,擠在中間坐下。 馬車上一共六個人,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個孩子,一個胖大嫂和她男人,還有一個年輕媳婦,車夫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后生,兩人像新婚夫妻。 胖大嫂問;“兩位小師傅,請問法號怎么稱呼?!?/br> “靜塵,我師弟法號法慧。” 魏楚回答,一本正經。 “小師傅,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 胖大嫂的男人回頭對著秋雁問。 “上古庵。”看秋雁一時沒準備,張了張嘴,魏楚答道,昨晚天黑,早起離開時她特意看了一眼庵門上的幾個字。 男人說:“我經常上山采藥,上古庵里的兩位師傅,一老一少,我怎么沒見過你們倆個?” “上古庵的妙云師太是我師傅同門,我們奉師命探望師伯?!?/br> 魏楚口齒伶俐,應對自如,秋雁心里捏了一把汗。 “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在什么地方?” “離這里上千里地,四虛庵?!?/br> 魏楚隨口編,千里之外量他們也不熟悉。 “可是不近?!蹦腥苏f。 這時,前方又傳來馬蹄聲,轉瞬出現十幾匹快馬,瞬間把馬車團團圍住,馬車被迫停下。 魏楚悄悄地把包袱塞在車上鋪著的稻草下,戒備地目光掃過這伙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王府別院的護衛。 第6章 ◎他竟錯會了意◎ 一人打馬近前來,魏楚把頭低下,感覺到挨著自己的的秋雁身體發抖。 秋雁這樣,容易被人瞧出破綻,魏楚抓住她的手,用力攥住,秋雁停止了顫抖。 魏楚的前面坐著胖大嫂,胖大嫂好像門板一樣的的身材,把魏楚擋了個嚴實。 護衛首領騎馬圍著馬車繞了一圈,馬匹在原地踏步,居高臨下仔細看馬車上的人,銳利的目光掃過年輕的新媳婦,她的男人年輕的后生警惕地把媳婦拉到自己身后。 稍作停留,這人的視線落在魏楚和秋雁身上。穿著緇衣的小尼姑,兩個小尼姑很年輕。 秋雁嚇得頭也不敢抬。 魏楚和秋燕不出內院,不接觸王府護衛,離開別院時護衛們遠遠看一眼夫人,沒瞧真切。 護衛首領指著秋雁,“你們是那個尼姑庵的?” 看這小尼姑嚇得夠嗆,胖大嫂的男人替她們回答,“北山上古庵的兩個小師傅?!?/br> “要去哪里?” “四虛庵。”胖大嫂的男人又代替回答。 護衛首領看向秋雁,“兵荒馬亂的你們還到處走?!?/br> “師伯生病,奉師命我和師兄去探望師伯?!?/br> 秋雁緊緊地抱著包袱,低垂著頭小聲說。 魏楚緊張得心提到嗓子眼,再問下去,秋雁就要露餡了。 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之人在頭領耳邊說了句什么,頭領一揮手,護衛們朝前方奔去了。 魏楚松開手,手心全是汗。 十余日后,京城郊外一座別院,廳上鴉雀無聲,跪了一地的人,跳動的燭火下李業的面容忽明忽暗,仿佛空氣里結了冰,所有人頭都不敢抬。 如意朝前跪爬了幾步,叩頭直至額頭出了血,地磚染紅了不敢停下,“奴婢沒有照顧好夫人,夫人逃走是奴婢疏忽,奴婢該死。” 錦屏磕頭如搗蒜,“奴婢該死,都是秋雁那個小蹄子攛掇夫人逃走的?!?/br> 陰影里如玉的面孔降下寒霜,抬了一下手,動作干脆。 侍衛上前把二人拉出去。 “王爺……王爺.饒命??!” 如意和錦屏掙扎著。 少頃,殿外傳來如意和錦屏哀嚎聲,凄慘的叫聲瘆人,聞者遍體生寒,轉瞬便歸于沉寂。 侍衛頭領單膝跪地,“王爺,屬下失職,沒有夫人的下落。” “確定夫人已經出了京城?” “屬下等看見夫人出了京城,屬下等追趕,馬匹跑了十幾里路,也沒看見夫人的影子,屬下等沿著其它出京的小路尋找,也沒看見夫人,附近的村鎮,也沒發現夫人的蹤跡?!?/br> 李業面沉如水,寒咧的聲道;“夫人上天入地了。” “屬下等無能,夫人早有預謀。” 李業衣袖里的手握拳,面容沉冷。 揮手,所有人都下去了。 李業坐在榻上,揉著眉心,清雋的臉露出一絲疲憊,王寶端上熱茶,“王爺,已派人四處查訪,夫人一介女流之輩,膽子又小,跑不遠,可能就在附近躲藏。” “膽子小,我看她的膽子一點都不小?!?/br> 李業的唇角抽了抽,平常在他面前,魏楚小心翼翼,看他臉色,他稍有不悅,她便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楚楚可憐,全是裝的,對他的愛慕癡戀原來都是假的,竟然瞞過了他,簡直膽大包天。 難為他還想著那晚她被嚇壞了,過意不去,聽侍衛說,在城門口她以驚人的勇氣跳下馬車,冒死都要離開他。 派出幾路人沿著出京的路找遍了,魏楚像人間蒸發一樣,蹤跡皆無,是他過于自信,還是她太狡猾, 瞥見桌案上魏楚捎來的謄寫的詩,拿起來,太諷刺了,好一個不如憐取眼前人,他竟錯會了意,眼前人三個字以為她暗喻自己。 從蘇杭送到京城別院的東西都是他親自挑選的,以為她能喜歡,她逃走時,挑了值錢的帶走,其余都扔在別院。 低頭看見腰間絲絳垂墜著一只油綠綠的青蛙,他抓過來,扯下想扔在炭火盆中付之一炬,最后還是收回來手,攥在手掌里,十指收緊,骨節泛白,胸中壓著沉沉的怒氣。 平生最恨背叛。 現在中原大亂,各地自立為王,戰亂中百姓流離失所,大批逃難的百姓離京,魏楚便如泥牛入海。 魏楚和秋雁隨著逃難的百姓,一直朝北方向走,兩人身上穿的尼姑袍臟兮兮的,魏楚拄著樹枝削成的拐杖,腳底水泡磨破了,邁步就鉆心的疼,一瘸一拐的。 秋雁扶著魏楚,兩人狼狽相,與難民無異。 逃難的人多,馬車少,雇不到馬車時,兩人只好步行。 兩人從四月底出京城,路上三個多月,已是盛夏了。 進入北地后,北地遠離戰火,村莊和城鎮比較平靜,常有占山的匪患出入。 兩人經過一個小鎮,小鎮子南北僅有一條街,百十戶人家,就有一家客棧,兩人住下來,魏楚和掌柜的閑聊,問;“你們這附近有大的城鎮嗎?” 她想在此地落腳。 “離鎮上二十里地的榆關鎮,是縣衙門所在地,榆關鎮是這方圓幾百里大鎮?!?/br> 客棧的掌柜的看兩個尼姑年輕,說;“最近有一股劫匪流竄到本地,夜晚家家戶戶防備,鎮外路口有人放哨,你們睡覺警醒點,萬一劫匪打來,趕緊朝山上跑,劫匪搶劫殺人無惡不作,大姑娘小媳婦嚇得都躲去親戚家中?!?/br> 魏楚和秋雁聞言,睡覺不敢脫衣服,包袱放在手邊,準備一有狀況就跑路。 睡至半夜,突然人喊馬嘶,聽院子里有人喊;“匪徒來了,快跑??!” 魏楚和秋雁驚醒,迷迷糊糊地抓過包袱,跑到街上,有人大喊;“快朝山上跑?!?/br> 夜里隱約看見黝黑的山影,魏楚和秋雁隨著眾人朝后山上跑。 突然沖出一隊人馬,攔住人群,把眾人趕回鎮子。 鎮子上無數火把,照亮半邊夜空,劫匪們沖進各戶人家,燒殺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