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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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圣上終于大發(fā)慈悲地叫起了。 樓傆放下奏折,抬眼看向自覺站至一旁的韓微。 前幾日那揚(yáng)著笑臉,眉眼彎彎韓微仿佛只是他的錯覺,如今人是站在他面前了,卻滿身透著規(guī)矩疏離。 先前等的時候就有些煩躁,如今見了人,這煩躁不僅未解,反而加重了些。 他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最終落在韓微臉上。 估計是在等雨時淋到了雨滴,鬢角有些濕潤,有些許發(fā)絲散亂出來,被打濕后貼在臉上。 他剛想收回視線,就見那濕潤的發(fā)絲上有一滴水珠墜落,那張臉仿佛光滑得不像話,剔透的水珠順著臉頰的弧度快速往下,滑至小巧的下頜角后,又墜入衣領(lǐng)下落不明。 “坐下,”樓傆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桌案一角的信封,另一只手在寬敞外袍的遮掩下不自覺地磨撮了幾下,“看看。” 身上那股駭人的視線終于散去,即便不明所以,韓微也立即坐下,聽話地拿過信任。 她總算明白為什么宮人們見到圣上皆要下跪埋頭,這要是不小心撞上圣上的眼神,定得嚇得失態(tài),沖撞了圣駕。 信封已經(jīng)被人打開過,韓微抽出信紙,看到上方鬼畫符一般的、熟悉的字樣,抬頭問道:“圣上,是要……再抄一遍?” 樓傆冷聲應(yīng)了一句,又給了她另一封信:“按照這種字樣,抄一遍。” “現(xiàn)在?”韓微忍不住問了一句,即便她會仿自,但也沒有只看一眼就能完全仿個一模一樣的本事。 樓傆睨了她一眼,仿佛她問了個蠢問題。 桌案上筆墨紙硯俱全,她甚至都不用自己磨墨。 顯然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 韓微不再多問,選了靠近窗戶的桌案一角跪坐下來,借著外頭的光端詳紙上的字樣。 只是外頭下著雨,光線昏暗,能透進(jìn)御輦內(nèi)的廣就更少了。 韓微看了沒一會兒就覺得眼睛有些發(fā)酸,忍不住先放下手中臨摹的毛筆,手虛虛成拳揉了揉眼睛。 奏折上是些毫無意義的恭維話,看了簡直浪費(fèi)時間。樓傆手一抬,剛想將奏折扔到地上,就看到韓微揉著眼睛,像個犯困揉臉的小貓。 她整個人透出些許稚氣來,不再跟先前一般安靜,給人覺著隔著距離了。 樓傆心情不知不覺間舒緩了些,把奏折放到一邊,拿了本新的看。 韶楓殿離永壽宮不近,外頭雨聲沙沙,里頭靜靜地,也只能聽到紙張翻閱和提筆沾墨的動靜。 頗有種恬靜舒適的感覺。 李祿跟在邊上,豎起耳朵聽了老半天,也根本沒聽到里頭有什么動靜。 心中對圣上的崇敬之意不禁愈加深重,圣上不愧是真龍?zhí)熳樱瑴叵丬浻裨趥?cè),竟還能一心朝政。 雨勢漸小,李祿收了傘,前方便是韶楓殿,他正準(zhǔn)備出聲提醒下圣上和韓美人,哪知一旁突然跑出來倆人,徑直攔在御輦前,嚇得抬轎的人都心神一陣,身形踉蹌。 韓微剛試著寫了幾個字,哪知轎輦突然傾斜,她整個人當(dāng)即就不受控制地往邊上倒去。 眼見著她腦袋就要撞上轎壁,韓微連忙伸手去擋。 一雙大手將她整個人攬過,穩(wěn)穩(wěn)地錮在懷中。 韓微心中一驚,顧不得自己,連忙低頭一看。 果然,事發(fā)突然她手中的毛筆還未放下,匆忙間她竟將墨汁滴到龍袍上了! 韓微嚇得連忙用袖口去擦,哪知竟越擦越臟。 她心中欲哭無淚,正準(zhǔn)備行禮告罪,卻被樓傆掐著臉抬起了頭。 果然膚若凝脂,吹彈可破。 明明這么纖瘦的一個人,臉上這點(diǎn)rou倒是柔軟得很。 樓傆手上力道不自覺重了點(diǎn),心中那點(diǎn)煩躁倒是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韓微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樓傆:“別擦了。”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李祿的通報聲:“圣上,是俞貴人。” 樓傆微不可察地蹙眉,松開手往外走去:“她來做什么?” 韓微揉了揉發(fā)疼的腮幫子,趕緊也跟著下了御輦。 俞貴人就站在御輦前面,她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與在永壽宮請安時穿得端莊大方不同,如今這身湖綠色嬌俏可人,頭上戴著的同色寶石步搖也精致好看。 她看了眼韓微發(fā)紅的臉,又看了看神色不耐的樓傆,像是自己打斷了他們什么好事。 她心中一喜,臉上笑容真切了幾分:“臣妾給圣上請安。” 樓傆:“你來韶楓殿做什么?” 俞貴人趕緊拿過身后宮女拎著的食盒,溫柔道:“臣妾做了些糕點(diǎn),便想著給后宮的眾位姐妹們嘗嘗。宮中人手不夠,便親自帶著過來送給美人meimei。” 韓微本一直低著頭,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悄悄抬頭,新奇地看了她一眼。 各宮的宮人皆是按照位分安排的,俞貴人如今這樣說,不就是在向圣上說自己位分不夠高,想讓圣上抬一抬。 且人手再不夠,韓微一個小小美人,也不值得她一個貴人親自前來。 “這糕點(diǎn)臣妾自小便跟著母親學(xué),如今才算像點(diǎn)樣子。”俞貴人笑著想將宮女手中其中一個食盒塞進(jìn)李祿的手中,“還望圣上別嫌棄臣妾手笨。” 李祿看了眼圣上,躲過了:“小主有心了。” 俞貴人見狀也不在意,更像是不知道自己先前說話別有深意,面上自然地很。 甚至為了印證味道還可以,她親自掀開食盒,取了一個糕點(diǎn)遞給韓微:“meimei嘗嘗。” 樓傆沒說話,看了眼韓微。 看來韓微不僅與德妃、張淑怡關(guān)系好,就連這新入宮的俞貴人都愿親自過來送糕點(diǎn)。 花瓣兒樣的糕點(diǎn)都遞到自己跟前了,當(dāng)著圣上的面,韓微也不好失了尊卑分本,只得接過糕點(diǎn)小小地嘗了一口。 “可喜歡?味道可好?” 糕點(diǎn)入口,酥皮在舌尖炸開,里頭香甜暖糯的流心便涌了出來,像是蘊(yùn)含了奶香,又像是放了不少果脯。層次分明,口感豐富。 韓微誠實道:“jiejie巧手。” 俞貴人聽到這話便笑開了,趕緊將宮人手中的另一個食盒遞給李祿:“李公公,這下可以收了吧?” “圣上。”俞貴人抬頭看向樓傆,眼里滿是殷切期盼。 樓傆從小在這深宮長大,對俞貴人此番給韓微送糕點(diǎn)的真實目的也是心如明鏡。 已經(jīng)拂過一次俞貴人的面子,李祿試探性地收下,見圣上沒說話拒絕,心中松了一口氣。 樓傆淡淡地看了眼韓微,當(dāng)下也不想再留,讓李祿取了那些信,夾在幾本書中交給韓微,自己上了御輦就走了。 俞貴人竟也不在意圣上走得如此之快,見圣駕漸漸消失,她轉(zhuǎn)身笑著說:“meimei可真是好福氣。” 俞貴人話表面上聽著像是羨慕,眼里卻是成功攔住她恩寵的得逞:“圣上竟還賜你書看,meimei的學(xué)識這下可以長進(jìn)了。” 韓微聽著她彎彎繞繞罵人的話,心中煩極了。她當(dāng)下便勾起嘴角,順著她的話說:“jiejie快別笑話我了。” 韓微將書交給正巧走過來的朝雨,擋住俞貴人視線道:“jiejie常去御前送湯,如此辛苦,圣上定是賞賜了jiejie不少好東西。” 俞貴人身上動作一僵,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她平日里一直被王貴妃嘲諷,說得就是她事倍功半,送湯了那么些日子,竟絲毫沒得到什么賞賜。 這事大家都知道,也是俞貴人心頭的一根刺。 哪知韓微如今竟直接摁住她心中的這根刺,往里又狠狠扎了扎。 瞧見俞貴人臉色,朝雨在后頭忍不住掩唇,無聲地笑了。 俞貴人老是在美人面前一副做作可憐的模樣,如今終于是被懟回去了。 俞貴人深吸一口氣,出乎意料地沒做什么委屈哭泣的可憐模樣,反倒是將手中的食盒遞過去,笑著說道:“我各宮都送了,meimei便收下吧。趁熱吃。” 她如此堅持不懈,韓微也不好再拒絕,便收了食盒回宮去了。 俞貴人看著韓微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好久,直到韶楓殿到宮門關(guān)上,她才又笑出聲來。 回熙雅宮的路上,她嘴角的笑就沒落下來過。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會有更新噠~ 第42章 42 樓傆回了乾和宮, 剛到御案前坐下,就發(fā)現(xiàn)邊上多了個擺件。 是個印云紋的白瓷花瓶。 云紋似真如天上云朵翻滾一般, 在光潤明亮的瓷身上如點(diǎn)睛之筆。 而令樓傆多看一眼的卻是白瓷的顏色, 色白似凝脂,在光下甚至隱隱透出點(diǎn)粉來。 樓傆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韓微被自己捏紅了臉的樣子。 李祿順著圣上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竟有人將這白瓷擺了上來。 他心中大驚, 哪個不要命的東西, 竟將它擺上來了! 圣上一向不歡喜乾和宮內(nèi)有這些花里胡哨的擺件,先前為此還處置過幾個宮人。 李祿連忙跪地請罪:“奴才這就讓人把它搬走。” 樓傆:“不用。” “是, 來人……”李祿突然反應(yīng)過來,圣上剛剛說的是“不用”二字! 圣上竟將這白瓷留下了? 李祿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圣上開始忙碌, 便也不再多想, 安心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