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20節
若她往日是皇后跟前的人,底下太監宮女對她態度便不會如此平淡。 朝雨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充滿愧疚地哽咽道:“奴婢護主不力,小主任打任罰,奴婢決不推辭。” 韓微心中對朝雨的懷疑少了些,當下便柔聲說道:“事發突然,與你無關,你無須放在心上。” 朝雨搖搖頭,堅持道:“請小主責罰!” 韓微沒說什么,反倒是瑩飛搶說道:“既如此,小主您不如罰她雙手入冰,看她衷心如何。” “天已轉涼,冰室依舊未關嗎?”韓微問道。 瑩飛笑道:“小主不知,宮內冰室一年到頭都開著。” 朝雨磕頭搶著說道:“奴婢愿意接受懲罰。” 韓微垂眸看了眼朝雨,沒說話。 瑩飛當是默認,當即便派人去取了冰回來。 朝雨跪在韓微跟前,冰盆置于腳踏之下,韓微都覺得腳尖隱隱發涼。 她心中又有些不忍泛了上來。 剛想開口,韓微就見朝雨朝她磕了個頭,便將雙手塞入冰內。 動作果斷,連一聲呼叫也無,只在感受到寒意時輕輕蹙眉。 瑩飛表情有些呆滯,仿佛不敢置信般湊近去看了看。 韓微移開視線,起身拉起朝雨:“手拿出來吧,我還有件事要請你來辦。” 作者有話說: 狗男人別后悔! 第17章 17 朝雨抬頭,便撞進韓微溫柔似水的眼眸里。 她一瞬間有些愣神。 濟廣伯府為何不專心教養韓美人? 往日在外,眾人只聞濟廣伯府嫡女韓雅,并未聽說過韓微。 王貴妃乃長寧伯府庶女,但因其出色容顏,從小被精心教養。 長寧伯將貌美的女兒們送入各大王公貴族府內,從此來維持自身的榮華富貴。 當初王貴妃也是以美出名,可在后宮里這么些年,似韓美人這般絕艷脫俗的容顏,她也是第一次見。 趁著朝雨愣神,韓微輕輕用力便將她手拉了出來。 螢飛趕緊上前扶穩韓微:“小主吩咐奴婢吧,奴婢來幫您。” 見她話里滿是酸味,韓微笑著打趣道:“原來我們螢飛還去過御膳房當值?” 螢飛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小聲道:“沒。” “朝雨,你在長春宮,應當替皇后娘娘傳過膳,在御膳房那兒能說上幾句話吧?” 朝雨心中斟酌,面上絲毫不顯:“認識一些人。” 她悄悄觀察了下韓微表情,心中驚訝,她從未說過自己在長春宮當什么職,韓美人怎么知道的? 韓微只是猜測,見朝雨沒否認,便放下心來。 韶楓殿內沒有小廚房,僅有個煎藥的小火灶。 朝雨聽了韓微吩咐,便去御膳房取了食材等物。 本以為是韓微自己想吃些什么,朝雨與螢飛都主動爭著幫忙,但韓微只讓她們簡單打打下手,個個都做的精心細致,每一個都親手捏造,心意非凡。 若不是當初在伯府,大夫人以孝順之名壓下來,逼她入庖廚做各類糕點吃食來伺候,她也學不會這些東西。 螢飛心里又打嘀咕了。 她與朝雨交換了眼神,試探性問道:“小主?這是送到御前?” 看準了蒸的時間,韓微掀開點小巧的籠屜,內里束縛的熱騰蒸汽像是松了綁,爭先恐后地往外冒出來。 聽見螢飛這話,韓微在煙霧繚繞中轉頭,失笑道:“這是送給德妃娘娘的。”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螢飛依舊怔愣了半晌,只覺得在云霧里回頭笑的韓美人像是入凡間仙子,美得不敢觸碰。 直等煙霧散去了,螢飛這才回過神。 只不過這一看,她眼睛就盯著籠屜里的那幾匹捏造的駿馬,挪不開了。 她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見手上被韓微塞了一個。 韓微笑著說:“給你們也留了點。” 朝雨看著手中溫熱俊俏的點心,只覺得心中有一塊也變得暖暖的。 時辰已經不早,趁著手里的金玉桂花糕剛出鍋,韓微趕緊讓螢飛給她裝好了,帶著人便往玉堂宮走去。 玉堂宮內,德妃靠在美人榻上,緊緊閉著眼睛嘴巴,冷著臉把頭擰到一邊。 “娘娘,這補血益氣的藥,您喝了傷口才好得快!”江嬤嬤候在一旁,像是勸小姑娘一般,慈愛又耐心,舀了一湯勺哄著想喂過去。 德妃剛睜眼,便看到一勺黑呼呼的東西送到面前,嚇得手一揮,整個藥碗都被揮撞出去。 “咣當”一聲,在地上碎了個徹底。 苦澀難聞的藥味在屋內散開。 德妃正巧揮的是右手,這會兒簡直是“自討苦吃”。 “好那么快做什么?”德妃小聲咕囔,見江嬤嬤無事,便趕緊起身遠離藥湯,“好得快了,那我不就白疼了!” 當時揮鞭的力道確實是大了些,但她也不是沒能力自保。 只是不想侍寢,才出此下策。 傷都傷了,不把價值發揮最大,怎么對得起她? 只是……德妃想到韓微看見她傷口時那愧疚的小眼神,心中又怪不是滋味的。 江嬤嬤早已習慣勸藥的困難,當即喚人來處理,又喊人再去煎一碗藥來。 等忙完再看,德妃已經跑開了。 屋內擺了張書桌,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亭芳坐在桌前,手執毛筆,埋頭苦/干。 德妃湊近一看,大驚:“你這寫得什么字?!” 亭芳有些委屈:“娘娘,奴婢自小跟您在軍營長大,根本沒習過幾個字。” 德妃娘娘還會被程大將軍壓著練字,她本就粗笨,能識字已是花了好大些功夫了。 德妃粗粗看了一眼,桌上已經擺了好些廢紙了。 隨便抽出一張紙,那字跡都不堪入目。 別說模仿她的字了,能寫端正就不錯了。 要不是德妃回宮前特意去內務府多拿了幾份經紙,僅皇后分發的那些,都不夠亭芳出差錯的。 只是,這命人代抄之事畢竟不光彩,德妃也不好在宮內大肆喊人來幫忙。 她實在是討厭這些書字,更別說密密麻麻的佛經了。 “走開走開,本宮自己來。”她心中煩躁,揮開亭芳后,自己坐在桌前,眉頭緊鎖。 半晌,她才用左手別別扭扭地拿起毛筆,剛蘸上墨汁,還未來得及寫,經紙上便滴了一大滴墨水。 正準備研墨的亭芳:“……” 亭芳勸道:“娘娘,您不如吃藥,等傷口好了再寫?” 德妃瞪了她一眼,又重新抽出一張經紙。 她還巴不得傷口不好呢!怎么可能還去讓傷口好得快! 若不是怕寫得丑了遭人嘲諷,她就如此應付了事算了。 這次倒是不滴墨汁了,只是那字寫得又大又圓,乍一看,比先前那一團更像墨汁了。 “……”德妃怒氣上來,把經紙一把揉捏成團,發泄般隨手扔了出去。 韓微剛走進屋內,還未跨過門檻,便見一個紙團直直向她砸來。 韓微后退一步避開紙團,這才發現這門檻里滿是紙團。 江嬤嬤輕咳一聲,對著屋內又傳了次話:“娘娘,韓美人求見。” 德妃煩躁的聲音從里頭傳來:“知道了。” 也未說見還是不見。 江嬤嬤拿不定主意,只好對韓微說:“小主請稍等,奴婢進屋去問問。” 韓微淺笑道:“嬤嬤請。” 她撿起腳邊的紙團,紙張材質熟悉,一看便知是早上皇后娘娘發的銀雪藏經紙。 她剛打開紙團,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韓微抬頭望去,德妃從屋內匆匆跑來,在她跟前堪堪站穩。 德妃簡單撫平額角散落的鬢發,剛想說什么,便見韓微手里拿著張皺皺巴巴的紙。 德妃眼瞳微瞪,只覺得自己心如死灰。 她在韓微跟前一直維持的威儀形象就此破碎,恐怕再也拼不起來了。 自小就被嫌棄字丑的陰影在此刻涌出,直把她壓得搖搖欲墜,德妃恨不得當場掩面離去。 她艱難地開口道:“這不是我的字,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