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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12節

    韓微:“德妃娘娘,不知可否拆開程少將軍的香囊,來辨一辯這香氣。”

    見韓微一點都不心虛害怕,德妃心中暗笑,連忙給亭芳個眼神示意。

    也對,前世宮內來來去去換了不知道多少批人,唯有韓微維持著才人的稱號,卻依舊過得怡然自得,也得極其聰慧之人才能做到這般獨善其身。

    亭芳早已氣得不行,這群人竟然污蔑少將軍,這是根本都不想讓娘娘好好過這個生辰!

    最不濟的情況,少將軍可以功過相抵,然而娘娘沒有龍子,又怎能求得圣上心軟。

    這時終于得到示意,亭芳立即解了香囊,拿到廳中去。

    眾人一聞,果然不一樣!

    韓才人的茉莉花香濃烈,解開后可熏一室;而少將軍身上的香囊清新凜冽,更符合武人官兵的身份。

    即便是外型一樣,內里全然不同。這倆人之間又可能是沒任何特別關系。

    原本以為定局的事情如今竟又了不同。

    眾嬪妃眼神微亮,滿眼期待地等著后續。

    小荷臉色有一瞬間蒼白,她俯身再拜道:“韓才人今日換了香囊,請娘娘派人去找陳嬤嬤,她能替奴婢坐證!望娘娘明鑒!”

    “什么事兒讓本宮也來明鑒明鑒。”宮門口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語調慵懶隨意。

    德妃面色一凜,只見門口走出一身穿缊韨淺赤色煙云蝴蝶裙的女子,身材豐滿有型,笑著輕揮團扇,一步一妖嬈地朝殿中走來。

    王貴妃怎么來了?

    她一來,這件事便有些難辦了。

    王貴妃定會想辦法在其中攪局。

    瞧她打扮得比她這個壽星還要精致的樣子,來意便不簡單。

    德妃眉頭微蹙,起身見禮。

    “今兒拖meimei的服,倒是把這后宮眾人一次性見了個便。”王貴妃滿臉笑意地看向這殿內的一群人,隨口說道:“倒是比得上給皇后娘娘請安時的陣仗了。”

    雖然重生一回,但德妃依舊不喜王貴妃這幅笑嘻嘻的假面孔,當即也沒什么好臉色:“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我怎敢妄想攀比,jiejie莫要笑我?!?/br>
    王貴妃也不跟她扯這亂七八糟的口舌之爭,眼角余光狀似無意地瞥過俞貴人。

    瞧見對方求助的眼神,她心中忍不住輕嗤。

    這么點事都辦不好,竟還要派人來請她出面壓陣。

    若不是為了來看德妃笑話,王貴妃根本不想來這惡心的生辰宴。

    俞貴人也沒想到韓微竟會給香囊換了個香料!

    她早已讓小荷打聽了個遍,得知韓才人這幾日用的香囊都是清淺的陳皮橘香,這才有了這一出!

    哪知道韓才人與程少將軍兩人的香囊,竟沒有一個是與“陳皮橘香”一致!

    好在她六神無主之前,貴妃娘娘來了。

    俞貴人看了眼貴妃娘娘,心中那塊石頭這才算是落地。

    王貴妃揮著精致小巧的團扇,說道:“程少將軍乃德妃娘娘親兄長,為了防止德妃娘娘偏頗,不如由本宮來親自定奪?!?/br>
    “如何?”她看向德妃,笑意卻未達眼底,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來晚了!祝大家看文愉快呀~

    #突如其來的感冒讓我昏昏沉沉,周末都變得糟糕起來嗚嗚

    第10章 10

    御書房內,李祿低著頭站在一旁候著,大氣不敢出。

    室內靜得只能聽見筆尖在貢紙上來回勾畫的沙沙聲。

    紅酸枝鑲嵌紫光檀萬字錦地御案上焚著香,樓傆立于案前,像是極富有耐心地在紙上練字。

    桌面上鋪著的貢紙是金粟山藏經紙,紙面勻細,蠟磨光瑩,隱隱沁入清淺的檀香,色澤潔白、均勻溫和,傳言可令用紙之人心情沉穩。

    然而這紙上黑字卻鐵畫銀鉤,力透紙背,一筆一畫間宛如尖銳鋒利的刀刃,狠戾且無情,絲毫看不出半點佛家慈悲心腸,倒像是張充斥著血腥殺氣的戰書。

    錦親王樓景坐在輪椅上,側頭看了眼紙上的字。

    想起不久前禁軍侍衛長前來匯報的事情,他便覺得論起狠心,自己也不如這些后宮女人了。

    而看他皇兄面色,竟是一點也不意外。

    自己后宮都要長綠草了,皇兄竟也絲毫不放在心上,都沒有這紙上的字令他上心。

    樓傆寫完最后一個字,蹙眉看了看,一把揉碎了紙扔了。

    李祿見狀,連忙上前把這紙團撿起,小步跑過去收拾桌面。

    “皇兄,”樓景手推著輪椅上前,拱手道:“善仿字之人臣弟已經找到,不日便可到長安。”

    “嗯?!睒莻虞p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他還有別的話要說。

    樓傆:“說吧。”

    “皇兄不先去趟后宮嗎?”

    樓傆接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說道:“怎么,你感興趣?”

    樓景搖頭,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不感興趣?!?/br>
    他自小在后宮長大,對這些女人堆里你爭我奪的事極度厭煩,只是,“這事涉及程將軍,皇兄也不去?”

    樓傆扔了布,斜坐在龍椅之上,單手撐著下頜輕勾了下嘴角:“不過是死幾個人的事。”

    樓景頓了頓,旋即若無其事地說道:“六哥,韓雅與永安候嫡子許宴定親了?!?/br>
    樓傆:“怎么?放過她了?”

    “六哥,”樓景才剛及冠,本年少溫和的面容卻有些陰鷙,說出的話也令人刺骨生冷:“我要許宴在新婚之夜上死。”

    韓雅對他如此大不敬,他怎么可能放過他!

    這雙腿是他心中之痛,就連皇兄都在為他尋遍名醫,為他治傷,韓雅不過區區一個伯府嫡女,竟猖狂看不起他!

    他不僅要許宴在新婚之宴上死,還要他死得難看,讓韓雅顏面無存,日日被國公府上下所有人譴責唾罵,感受精神被□□之痛!

    樓傆笑起來,語氣冰涼不帶一絲感情:“想殺便殺。”

    皇兄說得如此干脆,樓景反而愣住了。

    老永安候是開朝元勛,因功績顯赫被許以世代瓚纓,就連先帝都對他們一家禮讓三分。雖后輩成就不如前任,但在朝堂上影響力也不小。

    要不是怕影響皇兄在朝堂上的布局,他也不會心有猶豫,在動手前來問這一趟。

    不過樓景轉念一想,便想通了,當初皇兄在戰場上坑殺百萬俘虜都不眨眼,又怎會在乎這區區一條人命。

    如今得到準話,他便心安了。

    待錦親王離去后,李祿這才走上前,恭敬道:“圣上,貴妃娘娘派了人來請您前去?!?/br>
    樓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李祿背后冷汗噌得一下就冒出來了,他又低了低身子,惶恐道:“奴才知錯,奴才這就去回了?!?/br>
    直到關上殿門,他才敢松開緊拽著拂塵的手,手柄上已然是一層薄薄汗水。

    他心中叫苦,皇后近日頭風發作不見客,貴妃這才來找圣上。李祿也是想起韓才人能在圣上輕松逃脫,再者此事牽扯人數之多,他才來稟告的。

    可沒想到竟揣錯了圣意。

    *

    玉堂宮主殿。

    聽到這話,德妃皮笑rou不笑道:“不過是一些跳梁小丑污蔑人的小事,不足jiejie費心。”

    貴妃臉上笑意淺淡,直直對上德妃的眼睛:“事情還沒查清楚,meimei就給它下定論可不好。”

    她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德妃身邊站著的父兄家人,意有所指道:“再說,與程少將軍扯上關系的,哪能算是小事。本宮身為貴妃,應當為meimei解決煩心事?!?/br>
    德妃瞧她都把品級拿出來打壓人,便知今日貴妃是鐵了心不肯袖手旁觀,要來摻上一腳。

    亭芳在她耳邊適時小聲說道:“俞貴人住在浮月宮。”

    王貴妃今日怕是有備而來,她若松了口,今日必定要被王貴妃狠狠打壓。

    兩位主子誰都不肯退步,殿內剎那間安靜下來。

    偏偏陳常在像是沒感覺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般,瞥見門口動靜,立刻大聲道:“貴妃娘娘,嬪妾先前已派人去請了陳嬤嬤,如今她已在殿外,不如喊她進來,一看便知究竟!”

    德妃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如刀,刀刀刺她身上。

    這蠢人是覺得自己話說得不夠大聲嗎?

    往日只覺得她姿色平平,若非有個巡農御史的爹,當初也進不來王府。

    韓微不動聲色地看了陳常在一眼,先前陳常在與她有了齟齬不假,但陳常在如此明目張膽地把話只對貴妃說。

    這不就差直說“德妃娘娘品級不如貴妃娘娘,所以主事之人應當是貴妃”了。

    她就不怕得罪了德妃娘娘,日后在宮內生活艱難嗎?

    王貴妃用團扇掩面,唇角上揚,無聲笑了。

    陳常在倒是把她爹巡農御史的耿直諫言學了個七八分,這幅橫沖直撞想什么說什么的人,倒真是個好棋子。

    王貴妃順勢說道:“讓她進來?!?/br>
    陳嬤嬤被宮女領著進了殿,剛抬頭,便撞上了韓微的眼神。

    陳嬤嬤眼神閃躲,飛速避開視線,跪下給各位主子娘娘行禮。

    韓微面色微凝,陳嬤嬤手中有她贈送的兩個香囊,若是站在王貴妃那邊,她這私通外男的罪責,可不一定能洗得干凈。

    王貴妃說道:“陳嬤嬤,聽聞韓才人送你兩個香囊?”

    果然,陳嬤嬤點頭道:“回貴妃娘娘,是如此。一香囊中的味道是香味濃郁四溢的茉莉花香,另一香味較為罕見,如今已散了干凈,奴婢聞著特殊便記在了心上。只不過奴婢說不太出來,但只需一聞,便可辨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