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2節
韓微身子本就沒好全,又頂著正午烈日入宮已然累得不行,剛又強撐著學了倆個時辰的規矩,現下看到陳嬤嬤指的地方,竟覺得眼前一黑,得虧手撐住椅背才站得住。 夏末的夕陽最是毒辣,韓微走到行跪禮的地方,只覺得渾身被曬得發燙,腦袋也暈乎乎的,跪下去的時候雙腿驟然虛軟,竟“噗通”一聲直直砸向青石磚地。 疼痛令她瞬間清醒,韓微眉頭緊蹙,眼眶一紅,淚水便簌簌落了下來。 陳嬤嬤恍若未見,走到一旁陰涼處,她教規矩也有些累了,她悄悄掩唇打了個哈欠,不甚在意地說道:“韓才人,跪迎可不是這樣,重來吧。” 韓微咬著牙,用衣袖擦了眼淚,強撐著站起來,依著前頭說的重新行禮。 “重來,萬不可直視圣上。” “垂首再低!重來!” “跪時姿態不對,重來!” ……… 陳嬤嬤打著教規矩的名號,韓微只得反反復復被喊著重來了幾十次跪禮,直到她恍惚著跌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陳嬤嬤又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天色,這才勉強點了點頭:“明日繼續吧,韓才人,這項規矩如此重要,可得多練吶。” 韓微膝蓋鉆心得疼,眼眶濕潤,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她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強撐著走到椅子上坐下。 陳嬤嬤本打算帶著宮女們回去,可剛一轉身鼻尖就問到一股清香,竟讓她這段時間煩躁不已的心平靜了不少。 她往回走了兩步,就見韓才人坐在殿內,手里拿著個香囊輕嗅著。 香味就是從那散出來的! “哪來的香囊?”陳嬤嬤皺著眉問道。 “嬤嬤怎么回來了?”韓微抬起頭,一雙杏眼微瞪,眼里滿是純真無邪,她眨巴眼睛,認真說道:“這只是我閑暇時在粗制濫造之品。” 陳嬤嬤伸手,一把奪過香囊。 她低頭瞥了一眼香囊,這可不像是粗制濫造之物,見只見上方繡工精致,秋菊栩栩如生,香味淺淺撲鼻,一吸變令人心曠神怡。 “韓才人,您還是好生歇息,省了這靠香爭寵的心吧。” 陳嬤嬤放下話,也不管韓才人是否有意見便帶著人轉身離去。 韓微抬頭,看向陳嬤嬤遠去的身影,直到瞧見陳嬤嬤將香囊塞進懷里,這才給自己斟了杯茶,緩緩喝著。 * 陳嬤嬤根本沒把韓微放心上,散職后回到住所,就脫衣就寢。 她這段時間睡眠差得很,白天當值都有有些精神不濟。 剛睡著,陳嬤嬤竟見到幾日前死去的王常在穿著一身白衣,從井里爬了上來。 王常在渾身上下濕漉漉淌著水,長發散亂地貼著臉,眼眶耳廓皆是鮮血涌出,步步染血地朝她走來。 “你害我!害我!” 陳嬤嬤嚇得趕緊跪下,磕頭如搗蒜,哆哆嗦嗦地求饒:“不、不是我………我沒想害您啊常在!常在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拿人錢財嘴碎跟貴妃多說了句話,不要找我啊!!” 她嚇得趕緊自扇耳光求饒,可王常在非但沒聽,甚至還陰森地笑了下,越走越快,眼見著就要走到她跟前向她索命。 “啊!”陳嬤嬤大喊著被嚇醒,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絲毫不敢入睡。 室內一片黑暗,她趕緊披起衣服去點蠟燭,剛披上衣服,鼻尖就傳來了絲若有似無的香氣,她忍不住多聞了幾下,卻不想這香竟漸漸令她慌亂不已的心跳平靜了下來。 陳嬤嬤想到什么,趕緊把衣裳里隨意塞著的香囊取出來,如獲至寶地擺放在枕頭旁。 第二天一早,陳嬤嬤便帶著宮女來了韶楓殿。 韓微昨日雙腿疼得厲害,起來的時候還渾身無力,四處酸痛。 她記著今日還要學規矩,便忍著痛一步一緩地走去前廳。 人剛走進,陳嬤嬤便快步上前,積極跪下行禮,雙手舉高攙扶著韓才人。 “請小主安。” 韓微低頭一看,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陳嬤嬤昨日還嚴肅了一天的臉,今日堆起滿臉笑容,她小心扶著韓才人,腆臉道:“小主,奴婢斗膽,可否請您再賜奴婢一個香囊。” 韓微:?? 作者有話說: 嗚嗚,求收藏求評論~ ***球球各位仙女寶貝們感興趣的話,去專欄收藏一下預收文吧~*** 《惑君心》 阿婉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一年前。 這時,阿婉因才情容貌被王爺買入府中,碰上圣旨賜婚王妃新嫁。 她被王妃獻給圣上,進宮后被設計,以穢亂宮闈的名義打入冷宮。 她以為真相遲早會來,可她等到的卻是白綾賜酒。 看著王府里滿墻紅紙,燈籠高亮,滿院喜氣,阿婉輕笑。 既說她攀附權貴,那她便攀附個至高無上的權貴。 秦澤冷心冷情,后宮美人如云卻無一人入他眼。 皇弟大婚之日,他遇到個姑娘,端坐在湖旁滑石上,氣質溫婉雅致,卻突地直起身子,氣憤地往湖里擲了顆石子。 清涼的湖水濺起,輕落在秦澤衣擺。 秦澤抬眸,看到姑娘抬起手指,輕柔地搭在唇間:“噓。” 姑娘手指白皙如玉,纖長細嫩,指間一點朱砂痣。 秦澤心中火氣頓散,眸色加深。 “你以為的見色起意,卻是我的求之不得” 第2章 2 等韓微坐穩了,陳嬤嬤趕緊端了盞茶獻上:“小主請喝茶。” 畢竟在宮里也服侍過十幾年了,臉面這東西能值幾個錢? 昨夜可真是她近一個月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了。自從一個月前王常在去世,她只要一睡覺就做夢,夢里惡鬼各種索命。 早上起來后都沒什么精神,找相熟的太醫看了之后,直說她精氣虧損嚴重,再不調養就來不及了。 可沒想到昨夜驚醒后,聞著香囊里散發出的香氣,她竟快速入眠、一夜無夢,早上醒來頭也不沉、胸也不悶、甚至還能早早去趟太醫把個脈。 她這才意識到,韓才人怕是故意讓她看到香囊的。 只可惜,那香囊今早一聞,竟香氣全無,打開一看,里頭像是多種香物磨成粉后又搓揉成團,一時間竟讓人分辨不出有哪些。 韓才人是個心善的聰明人,聰明人總能在深宮里找到自己的活法。再者今早太醫說她只要能安眠,身體便可大好,想到這,陳嬤嬤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真誠。 “宮內近日主子娘娘們多,內務府人手不夠,便托了奴婢來給韶楓殿送冰。” 內務府的人懶得來給韓才人送冰,倒是給了她一個還情的機會。 她朝后頭揮揮手,幾個宮女手里端著銅盆上前,分別擺放到東側殿四周。 銅盆上裝滿了冰,一下子就讓室內涼爽了不少。 韓微瞧著陳嬤嬤樣子,心下了然。 看來她香囊起到作用了。 那香囊里放了可安神助眠的酸棗仁、桂枝、艾葉、木香、川穹等物,本是擔心入宮后不適應,留著給自己用的。 昨日韓微剛見到陳嬤嬤,就發現她面色無華,唇甲色淡,猜測應是久久不能安眠導致。 她無豐厚金銀傍身,唯有小時候跟著母親學過幾年的淺薄醫術傍身,這才將香囊送出去,盼著今日學規矩時陳嬤嬤別再像昨日那般為難人。 “陳嬤嬤,請稍等,我去拿給你。”韓微喝了口茶,給陳嬤嬤定了心,就回房去拿香囊。 “賤奴才,誰讓你送冰來的?!” 韓微帶著香囊剛回到廳內,就聽到一聲尖銳的罵聲。 她走進后才發現,陳嬤嬤跪在廳內,主位上坐著一身穿偏藍色宮裝女子,趾高氣昂地怒斥著陳嬤嬤,發髻上的鎏金雕花步搖往來晃動,在陽光下閃著金光。 她一手砸出茶盞,準準砸至陳嬤嬤額角。 “小主息怒,這冰是內務府托奴婢送來的。”陳嬤嬤恭順低著頭,底下臉色頓變,眼神陰鷙,她入宮十幾年,伺候過多位太妃,還從來沒有在一個新入宮小主身上受此侮辱! “喲,才人meimei來了?”女子飲了口茶,仿佛這才注意到有人過來,斜眼瞥了一眼,“昨日去向皇后請安了,未能見meimei一面,如今一看竟是傳言有誤,meimei竟如此貌美。” 見她這般架勢,韓微猜到這是與她同處一宮的姜美人,她不動聲色地將手里的東西收進袖袋里,抿唇淺笑:“美人jiejie過獎,jiejie花容月色,我自愧不如。” 姜美人是賀州知府姜大人的嫡女,自小與韓微嫡姐韓雅玩到一塊兒,入宮前韓雅與她說過幾句這位庶妹,請她好好“關照關照”。 昨兒一早她便賞了陳嬤嬤一袋銀錢辦事,哪知道這賤奴才竟陽奉陰違,收了錢不辦事,甚至還狗腿起韓微來了! 姜美人又瞧了眼韓微,冷哼一聲:“把冰都撤走!” 難怪韓雅從來都不帶這位庶妹出來,就這樣貌,詩會上那些王公子弟誰還會注意到其他人。 韓微瞧這姜美人的姿態,再一想昨日情形,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輕聲開口:“jiejie,這冰是內務府送來的。” “喲,我倒是忘了,”姜美人站起來,一步一搖地走到韓微跟前,“你都沒資格去向皇后請安,倒是不知我已被皇后委以重任。這狗奴才拿來的冰,我說撤就撤,還由得到你說話?” 姜美人身邊宮女用力搖著扇,殷勤道:“美人主子不僅剛侍寢就得了賞賜,更是與皇后一見如故,德妃娘娘生辰在即,圣上下旨要為德妃慶生,這慶生宴可都得我們美人安排。” 姜美人眼角眉梢都染上得意:“慶生宴布置工作繁忙,用冰較多,韓才人你還要學規矩,怕是用不上多少冰,別浪費了。” 韓微瞧著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將冰盆一個個拿走,輕咬牙,決心忍下。 “jiejie說的是。”韓微斂眸,姜美人身后有知州大人護著,又在皇后那兒領了活兒,她得罪不起。 她答應過姨娘,要好好活下去,在伯府十年都熬過來了,就絕不能剛入宮就惹上事端。 陳嬤嬤被姜美人明著暗著罵了好一會兒,這才被允許起身走到韓微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