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第91節(jié)
第69章 擼葉子 翌日, 白若一覺睡醒,就聽到一陣禮貌的敲門聲。 白若躺在床上怔了一會兒,才睡眼惺忪地起床開門。 一抬眼, 就看到言檀端著一個滿當當?shù)耐斜P,眼巴巴地站在門口。 她嚇了一跳,“你這是一大早就起來做飯了?” 言檀老實地點點頭。 他昨晚太興奮,基本沒怎么睡, 列了半本菜譜, 淺淺瞇了一會兒, 就起來去后廚忙活了。 連客棧小二都驚到了,差點以為他要和客棧的廚子搶飯碗。 白若連忙把小樹讓進門來, “你先坐,我去洗把臉。” 等白若打理好自己, 神清氣爽地坐到餐桌前, 就看到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豐盛早點。 鳳爪、叉燒包、蝦餃、涼瓜湯……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 言檀滿臉期待地將一雙竹筷遞給她, “你先嘗嘗,合不合口味。” 白若夾了一只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輕輕咬了一口,鮮嫩爽滑的蝦rou混合著鮮美的湯汁在舌尖炸開, 她滿足地瞇了瞇眼睛。 “好吃!” 白若一邊筷子不停, 一邊招呼小樹,“你別光坐著, 一起吃。” 言檀隨便扒拉了兩口,眼神一直往白若的方向飄。 看她在哪一道點心上多夾了兩筷子, 哪一道點心只嘗了一口。 等白若填飽肚子, 饜足地長舒一口氣, 就對上小樹欲言又止的眼神。 白若失笑,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 言檀耳根微紅,小聲道:“這一頓,加分嗎?” 白若果斷道:“加,必須加。” 如果說昨天那碗湯面,還不能完全展示小樹的廚藝,今天這一頓早飯,就充分證明了他的天賦。 言檀聞言,樂得露出一排小白牙。 他從衣襟里掏出一本小冊子,運筆如飛。 “加上昨天那一頓,我現(xiàn)在是不是有兩分了?” 白若點點頭,“對,已經(jīng)兩分了。” 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瞥向小樹的記錄冊,“你應該不會‘不小心’記錯分吧?” 小樹不服氣地把冊子翻轉(zhuǎn)過來,舉到她眼前。 “我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錯。” 白若坦然地將冊子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只見上面不光記了分數(shù),還記了加分理由,并附上這一頓菜譜。 下面甚至還有一行不仔細看就會忽視的蠅頭小字—— 白若吃蝦餃吃得最快,但是紅豆包只吃了一個。 蝦餃前面被打上一個大大的五角星,紅豆包后面則是跟著一個小叉。 白若又笑了。 言檀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在笑什么,手一收,懊悔地收回自己的小冊子。 “反正、反正我不會亂記的。” 白若清清嗓子,“那我得定期檢查,才能知道你有沒有亂記。” 言檀頓了頓,決定把自己的小標注改記到另外一本冊子上,這一本要給白若檢查的只留下分數(shù)和加分事項。 讓白若知道自己一直觀察她吃飯,怪不好意思的。 用過早飯,兩只小妖再次上路。 白若靠在云車的軟塌上,接著看昨日沒看完的話本。 言檀翻出沒寫完的菜譜一百例,繼續(xù)寫寫畫畫,車內(nèi)氛圍一片祥和。 快到午時,言檀猛然從菜譜里抬起頭,探頭往車窗外張望。 白若察覺到小樹的動作,抬眸打量他半拉身子掛在窗外的模樣,目光在他緊繃的腰肢上停留片刻。 寬窄得宜的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是一把好腰。 白若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開口問道:“你要想曬太陽了,可以給你把車頂敞開,不用這么曬。” 她思及小草對曬太陽的熱愛,覺得樹族或許也需要每日曬一陣子陽光,吸收日光精華。 言檀耳根一紅,“嗖——”地從窗外縮了回來。 白若看著他敏捷的動作,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還挺柔韌。 言檀不好意思道:“我看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怕午飯不好解決。” 白若拉開車廂內(nèi)的暗格,“車里儲存了不少干糧,中午隨便吃點就行。” 小樹眼中的失落怎么也藏不住。 吃干糧,那就沒法做飯了。 痛失加分機會一次。 白若摸摸肚子,感嘆道:“而且你早上做得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到現(xiàn)在還飽著……” 言檀一聽這夸他手藝的話,頓時又支棱起來了。 眉飛色舞,精神奕奕。 白若看著小樹一眨眼就陰轉(zhuǎn)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性子,真是簡單好哄。 小雀立在一旁,扭頭看看言檀,又扭頭看看白若,在心里悠悠嘆一口氣。 這一車戀愛的酸臭味喲。 他覺得自己也該找只漂亮小鳥了。 距離下一個城鎮(zhèn)還有一天的路程。 當夜幕降臨時,白若和言檀找了一處背風的營地搭起帳篷。 言檀勤快地撿來柴火,升起火堆,將干糧在火堆上簡單加熱了一下,和白若分而食之。 晚上,白若鉆進帳篷休息。 言檀則是變回原型,扎根在帳篷前,愜意地舒展枝條。 白若躺在帳篷里,看著倒影在帳篷布上張牙舞爪的樹枝,伸手彈了一下帳篷布。 小樹一個激靈扭過頭,對著帳篷詢問:“怎么了?” 白若真誠建議道:“你要不要換個位置,萬一我半夜睡迷糊了,一抬眼看到這么一大片陰影……” 言檀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委屈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沒想到枝葉太茂盛了,也會是一個困擾。 白若看著依然映照在帳篷上的大半樹影,正想說話,卻見小樹扭巴扭巴,把枝椏努力卷成一團。 樹影沒了剛剛那張牙舞爪的姿態(tài),反倒顯出一分局促的可愛。 白若彎彎眼睛,“別縮了,就這樣吧。” 夜風吹過樹梢,滿枝樹葉發(fā)出愉悅的“沙沙”聲。 言檀的心情好極了,這可是他和白若睡得最近的一次! 小樹的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天早上,甚至在化為人形時,連腦袋上留了一簇嫩生生的翠葉忘了收回去,都沒注意到。 白若一出帳篷,眼神就忍不住飄向小樹腦袋上迎風招展的綠葉。 她突然有些手癢,好想輕輕揪一把。 在小樹察覺她的目光前,白若克制地掐了下手心,飛快移開視線。 要是她直接開口點破這簇葉子,白若都能預想到小樹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窘迫樣。 白若不開口,小雀也難得沒有提醒言檀。 他正在努力思考,到底該怎么認識新的漂亮小鳥,擺脫單身鳥的身份。 云車又行駛了一天,臨近傍晚時,他們終于看到了城鎮(zhèn)的影子。 白若看向遠方星星點點亮起的燈火,隱約看到城門上方鐵畫銀鉤的兩個大字:宜歡。 云車入城,宜歡城比綢城更加熱鬧。 白若索性收了云車,拉著小樹下車步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城中主路上,來來往往的青年男女格外多,歡聲笑語不斷。 白若甚至收到了幾個俊俏男妖拋來的媚眼。 她當即打了激靈,拉拉小樹的袖口,“這里的妖,怎么怪怪的?” 言檀避開一個扭著腰肢從他身側(cè)擦過的妖艷女妖,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他壓低聲音在白若耳邊道:“宜歡城一向風氣開放,這里的妖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一晌貪歡,所以……” 白若詫異地打量他一眼,“你還挺懂嘛。” 小樹的臉登時紅了,連連擺手,“我、我都是聽合歡樹說的,我也是第一次來這。” 白若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言檀急得晃晃肩頭的小雀,“他可以替我作證,我真是第一次來。” 小雀的一雙豆豆眼早已飛到不遠處屋檐下的一只極樂鳥身上去了,連眼珠都舍不得轉(zhuǎn)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