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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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去拜訪了八爪章魚的帳篷,用一難的話說,大家都是水里游的,好說話。 雙方互相寒暄了一會兒,白若問及他在檢查法器時是否經手了一只龜殼。 八爪章魚回憶半晌,搖了搖觸手,“因為我手多,就被安排去檢查那些比較復雜花哨的法器。如果只是單純砸妖用的龜殼,分不到我手里。” 白若的眼神不自覺地往八爪章魚身后揮舞的觸手上飄去。 八爪章魚哈哈一笑,一條觸手倒茶,一條觸手捧茶,還有兩條觸手給自己垂肩。 “手多了,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一難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真實的羨慕,要是敲小核桃,他們一次只能敲一個,八爪章魚一次能敲八個! 白若:方便是方便,但這么多觸手,不怕打結嗎? 雙方友好交流了半刻鐘,白若和一難起身告辭。 下一個拜訪的是灰領雀,她的帳篷很好找,前面掛了一排漂亮的羽毛裝飾,十分醒目。 白若和一難上門時,灰領雀正在吃小蟲干。 白若雖然不吃蟲干,但由于身邊的蟲干愛好者過多,導致她現在也能對蟲干說出個三五四六來。 “這是紅甲蟲吧,這個蟲干可不易得。” 灰領雀遇到識貨妖,頓覺關系近了兩分。 “可不是,我在紅甲蟲出沒的草地里蹲守了整整一個月,才抓到一小袋呢。” 白若露出配合的驚嘆,“太厲害了,我的族兄當初在地里蹲了兩個月,抓到的蟲子都沒超過一個巴掌。” 一難眨眨眼,這個族兄,該不會是二難吧。 灰領雀的話口立即打開了,“光蹲肯定不行,你得放誘餌,吃植物的蟲子得用它喜歡的根莖花葉釣,吃rou的蟲子得用rou引……” 白若聽得連連點頭,就差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她是用不上這個釣蟲秘籍了,但是其他小龜可以學學。 嘮得高興了,灰領雀笑瞇瞇道:“差點忘了,你們來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若這才提起檢查法器的事情。 灰領雀記性好,居然對白若對龜殼有點印象,“那個龜殼啊,我記得好像沒什么特殊效果,就是怪硬的。” “我記得金花鼠主動領了,說不定就是想偷懶,一個普普通通的龜殼能有什么好檢查的。” 白若知道了想要的信息,和灰領雀道了一聲謝,告辭離開。 出了灰領雀的帳篷,白若和一難徑直朝金花鼠的帳篷走去。 金花鼠不在帳篷里。 一難摸摸下巴,“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白若隨口道:“不至于,就算我們找上門來,他也可以死不承認。” 一難不由得瞥她一眼,“他不承認,也不妨礙你揍他一頓,被嚇跑了也很正常。” 白若瞪大了眼睛,“在你眼里,我是這么不講道理的龜嗎?” 一難沉默一秒,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白若的拳頭,緊接著飛快搖頭。 “怎么會呢,你可是我們族里頂頂講道理的龜。” 白若狐疑的看他一眼,“你不是在唬我吧?” 一難的腦袋搖得更快了,“我不是,我沒有。” 這時候他忽然開始懷念二難了。 二難在場的時候,他的嘴基本可以吸引全場的全部注意力。 白若微微瞇起眼睛,輕聲道:“一難,你知不知道一句話……” 一難條件反射般回應:“什么。” 白若牽了牽唇角,“雙重否定,等于肯定。” 一難的臉頓時僵住了。 第45章 膽小如鼠 好在這場尷尬的寂靜沒有持續太久。 一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白若和一難齊齊扭頭看去,正好對上了金花鼠圓溜溜的黑豆眼。 白若瞅一眼一難,“看看, 什么畏罪潛逃,他只是恰好出門罷了。” 一難嘴唇微動,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那只金花鼠腳步一頓, 轉身就跑。 白若:打臉來得有些突然。 她情急之下, 抄起一難手里的龜殼, 瞄準金花鼠的腦袋扔去。 龜殼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弧。 “哐——” 正中金花鼠的后腦勺。 金花鼠暈乎乎地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白若滿足地搓搓手心, “果然,還是原裝的龜殼用起來順手。” 一難默默上前撿起龜殼, 揪著金花鼠的后領把他帶回帳篷。 這里妖來妖往的, 讓別的妖撞見了, 容易誤會。 … 當金花鼠在一陣頭暈目眩中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帳篷頂。 他捂著腦袋發出一聲低弱的呻吟,下一秒,聲音就卡在了嗓子眼。 金花鼠眼神閃爍地看向面無表情俯視他的白若和一難, 一咕嚕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你們在我的帳篷里做什么?” 白若彎彎眼睛, “你先說說,你看到我們跑什么?” 金花鼠結巴了一瞬, “我,腿長在我身上, 我想跑就跑!” 白若看著金花鼠梗著脖子嘴硬的模樣, 突然有些手癢, 她下意識把眼神瞄向了一難手里的龜殼。 嘴硬的毛病, 多敲兩下應該能治。 金花鼠當即瑟縮了一下,條件反射般抱頭道:“你不能隨便打妖。” 白若失笑,她半蹲下身子,和金花鼠平視。 “你把我的龜殼交出來,我可以考慮下手輕點。” 金花鼠的瞳孔驟然收縮,“什、什么龜殼,我聽不明白……” 白若歪著腦袋打量他,把金花鼠看得渾身發毛。 “就沒有妖告訴你,你很不擅長說謊嗎?” 金花鼠頓時萎靡了,嘟嘟囔囔地揪住了自己的胖尾巴,低著腦袋不敢和白若對視。 白若看著金花鼠恨不得找條地縫躲起來的樣子,有些懷疑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個什么嚇妖模樣。 她稍稍放緩語氣,“要不然,我們先聊聊你為什么要掉包我的龜殼?” 因為放慢了語速,拉長的語調在金花鼠的耳朵里硬生生多了一分威脅意味,他的尾巴抖得更加厲害了。 金花鼠甚至已經腦補出自己被倒吊在帳篷頂,實施可怕的拔尾巴毛酷刑。 白若看著金花鼠抖得細毛亂飛的蓬松尾巴,沒忍住攥住了他的尾巴尖。 “別晃了,晃得我頭暈。” 尾巴被抓,金花鼠猶如被掐住了命脈,聲音都不禁帶上哭腔。 “我、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弟,全家上下都靠我一鼠養著,我不能就這樣英年早逝啊……” 白若呆了一瞬,明明是她才是龜殼被掉包的受害妖,現在怎么好像角色顛倒過來了呢? 白若無奈道:“你先從地上起來,我們好好說。” 金花鼠哆嗦地更厲害了,“我,我腿軟,起不來。” 白若不由得扶額,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膽小的妖。 “那你就坐地上說吧。” “為什么要拿走我的龜殼?” 金花鼠的眼神變得飄忽。 白若頓了頓,“想想你的七十老母和三歲小弟。” 說完,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七十歲就有兩個娃,金花鼠成親生子還怪早的。” 金花鼠不自覺地開口解釋:“不早了,很多鼠七十歲都當奶奶或者太奶奶了。” 緊接著,他的眼中又含了兩汪淚,“也不知道我老娘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見她的親孫子……” 白若用力咳嗽一聲,把金花鼠跑遠的思路拉回來。 “她能不能看見孫子,得看你怎么做。” 金花鼠強忍住哆嗦,“這件事,真不是我想做的……” 白若眉梢一動,“那就是有妖指使?” 金花鼠支支吾吾。 白若用指尖叩了叩桌面,“你怕那個指使你的妖,就不怕我?” 金花鼠面色發苦,老實道:“我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