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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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難的頭發應當只是長得慢,遲早都會有的。 當江羅羅也留意到江二難的禿腦門,在考慮要不要給他抹一點生發油時,江二難終于長頭發了! 白若還沒來得及為他高興,就對著江二難頭上的那撮小毛茬瞪大了眼睛。 說好的大家都是白毛龜呢? 江二難這個叛徒,居然偷偷長了黑頭發! 白若看著那撮親切的黑發,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嫉妒。 她也好想要黑頭毛啊…… 除了白若,沒有龜羨慕江二難的黑頭毛。 就連江二難自己,都因為頭毛的顏色和大家格格不入而感到有些難過。 江羅羅憐愛地摸了摸江二難的發頂,柔聲道:“可憐見的,年紀輕輕就黑了頭。” 江二難都快哭出來了。 江羅羅只得請來藥長老給二難看頭發。 藥長老斟酌道:“這個癥狀可不多見,難道是傳說中的黑化病?” 藥長老給江二難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除了頭毛發黑,這只小龜再沒有別的毛病,甚至比其他小龜生得更加健壯呢。 他最后只是捋了捋胡子,對江羅羅緩緩道:“給二難多吃點野生小銀魚吧,或許有機會白回來。” 江二難開始了每天三頓小銀魚的加餐,力圖恢復一頭健康的原生白毛。 江羅羅和江二難說話時都更加溫柔了,“二難,沒關系,實在不行,咱們就染毛,保證給你染一頭漂漂亮亮的白毛,絕對看不出一丁點黑色!” 白若不由得暗自感嘆:龜龜對白發,真的好執著啊。 時光流逝。 當白若的那撮白毛能抓起一個簡單的小啾啾時,小龜們已經學會簡單的詞句,可以進行日常交流了。 于是,江朔的初級習字課正式開班了。 “光會說話可不夠,外面有些妖,只愛比拳頭大小,完全不重視文化教育,那都是偏科的文盲妖。我們玄龜不一樣,得全面發展……” 在窗外旁聽的祖龜奶奶好笑地搖搖頭。 江朔這套冠冕堂皇的話術,一聽就是從以前長老們的教案上背下來的場面話。 族里給小龜們開設各種修煉之外的文化課,單純是為了豐富龜生,讓他們多培養點興趣愛好。 玄龜的一生那么長,要是沒點打發時間的愛好,就只剩下睡覺了。 睡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一只龜,怪難熬的。 室內,一群扎著小啾啾的小龜排排而坐,托著下巴聽江朔講課。 寫字必備的筆墨紙硯都早早地給他們備好了,放在各自的桌角。 有的小龜已經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寫字什么的他還沒搞明白,但是按爪印這件事卻是早就干過的, 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沾了一手黑乎乎的墨汁,就往紙上按去。 一轉眼的工夫,原本學字用的紙張就被按滿了橫七豎八的手印。 旁邊的小龜有樣學樣,也開始糟蹋起紙來。 課堂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江朔攔得了這個,卻勸不住那個。 墨汁與毛筆齊飛,連他的袍角袖口都被調皮的小龜們按上了各種巴掌印。 白若一開始就明智地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在課堂初現亂象時,她就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免得不小心卷入小龜們的墨水大戰。 在一片鬧哄哄中,白若淡定地鋪開紙張,用胖乎乎的拳頭握住筆桿,像模像樣地在紙上劃拉起來。 她剛寫完一個歪歪扭扭的“一”字,一枚碩大的墨點就濺到了“一”字的正中央。 墨水在紙上飛快暈開,成了一團礙眼的墨漬。 白若深吸一口氣,又往旁邊挪了一尺。 她慢吞吞地寫下一個“二”。 “啪嗒——” 一張沾了墨水的紙突然糊在了她的后腦勺上。 白若的臉黑了,她伸手揭下污紙,轉頭想要找出罪魁禍首,卻不想臉頰又是一涼。 她伸手一抹,就看見了滿手的黑墨。 白若憤怒了。 她三下五除二卷起袖子,殺入了小龜們的混戰之中。 龜龜不發威,當她是王八! 混亂結束時,白若綁啾啾的發繩已經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細碎的白色發絲粘在臉頰上,東一縷,西一撮。 身上的衣服皺成了一團咸菜干,臟兮兮的墨點沾得到處都是。 當然,跟其他小龜相比,白若已經算是最干凈的。 原因之一,是她最晚加入戰局。 原因之二,則是她深諳混戰的技巧,時不時地禍水東引,移禍他龜。 不管是輸是贏,小龜們通通被憤怒的江朔趕到門外罰站去了。 小蘿卜頭們在屋檐下站成一排,依然不太老實。 你瞪我一眼,我沖你吐個舌頭,小動作不斷。 江朔頭疼地使了一個清潔術,將屋內東倒西歪的物件一一恢復原樣。 祖龜奶奶不知何時出現他的身側,意味深長地悠悠道:“你現在知道,以前招貓逗狗的自己有多么讓長老們頭痛了吧。” 江朔赧然。 和他同批出生的小龜里,他可以說是最調皮的一只,罰站抄書更是家常便飯。 族里的長老們一見到他就吹胡子瞪眼。 江朔腦中忽然冒出一個詞:因果循環。 下一秒,他就彎起嘴角。 他可真是一只文化龜,這么貼切的詞都能想出來! 祖龜奶奶看著他驀地高興起來的模樣,眼角也露出一絲笑紋。 她就喜歡江朔這副永遠愁不過三秒的樂觀樣。 屋外,白若正一邊罰站,一邊放空。 她剛剛怎么一個激動,就沖上去了呢? 居然腦子一熱,幼稚到和一群小龜們打架,真是太丟龜了。 白若的耳根微微泛紅。 江朔收拾完屋子,特意板起臉,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才出來看這群罰站的小龜。 小龜們對上他的視線,要么眼神飄忽,要么垂下腦袋。 江朔清清嗓子,沉聲道:“你們都知道錯了嗎?” 小龜們稀稀拉拉地應聲:“知道了——” 江朔盯住站在最邊上的白若,“錯哪兒了?” 白若揉了揉發紅的耳根,小聲道:“我們不該打架……” “錯了。”江朔否定道。 白若疑惑地抬起頭。 江朔繼續道:“你們可以打架,但是應該在術法實戰課上打,而不是在習字課上。” 白若愣了愣。 江朔正經不過一刻,伸手揉了揉白若的腦袋,眼中飛快閃過笑意。 “我方才可看到你的那些小招數了……” 白若的耳根更紅了。 江朔卻朝她擠擠眼睛,“小白若,你挺有打架的天賦啊。” 他又摸了摸下巴,“仔細想想,倒是有我當年的兩分風采……” 白若沉默了。 江朔的尾巴剛翹起來,就被走過來的祖龜奶奶狠狠敲了一下額頭。 “別瞎吹了,是誰以前惡作劇捉弄其他龜,結果被打哭了鼻子,來偷偷找我哭……” 江朔的臉“唰”得紅了。 “祖龜奶奶,這么多小龜在呢,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小龜們一個個聳著肩膀偷笑起來。 白若翹了翹唇角,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第8章 核桃與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