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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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哪種做法的螃蟹她現在都吃不著。 江二難繞著小螃蟹轉了一圈,不知該如何下嘴。 江朔看到兩只對著小螃蟹面面相覷的小龜,輕咳兩聲,試圖提升一下存在感。 “吃螃蟹現在對你們來說有點太難了,等你們再長大些,就知道怎么吃了……” 江二難悟了。 要長大,就要多吃。 只有最能吃的小龜,才有資格吃螃蟹。 這只小螃蟹被江羅羅放到院子里的水缸中養起來。 怎么說也是小龜們第一次捕食帶回來的戰利品,值得紀念。 轉天,江羅羅和江朔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著小龜去湖泊或者沙地。 他們鄭重地向小龜們宣布了今日的新行程:墓地一日游。 白若迷茫地眨了眨自己的豆豆眼。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龜族傳統喲! 江朔清清嗓子,向小龜們講述這項傳統的由來—— “祖龜爺爺和祖龜奶奶當年去人族游歷的時候,發現大家族都有去祠堂給老祖宗敬香,給當年的新生幼崽入族譜的習俗。據說這一儀式非常有利于家族傳承……” “經過族內歷時三個月的慎重討論,我們玄龜一族決定借鑒這一模式,畢竟我們玄龜的歷史可是能一直追溯到上古時期,這么悠久的龜族傳承一定要好好延續下去……” 江朔嘰里呱啦地將一眾小龜講成了一片蚊香眼。 什么上香,什么族譜,什么歷史…… 這對腦子里只有曬太陽,劃劃水,吃小魚的小龜們來說,真是太超綱啦! 江朔講完這一通,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轉頭對著江羅羅小聲道:“怎么樣,我剛剛沒有背錯吧?我可是對著長老留下的教案熬夜背了整整一晚上呢。” 江羅羅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沒錯,棒極了! 江朔抹了抹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哎呦誒,其他課他覺得自己都能勝任。 唯有這歷史課,他學的時候就沒怎么學明白,更不要提現在來給小龜們講了。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暈乎乎的小龜們一眼,不過他剛剛那一長串,應該足夠糊弄這些小龜了。 就算他不小心講錯了,應該也沒有龜能聽出來。 江朔自信地挺了挺胸膛。 在一片眼神迷茫的小龜中,江朔不期然對上了白若清醒的黑豆眼。 他當即被嚇了一跳。 祖龜爺爺喲,這只小龜怎么一點都沒被繞暈。 白若看著江朔一驚一乍的模樣,淡定地磨了磨爪子。 不就是拜祖宗上族譜嘛。 她懂。 雖然把這個儀式放在墓地有些奇怪,但是也大差不差。 畢竟祖宗們都在地里好好躺著呢。 半個時辰后,白若對著墓地入口處一塊花花綠綠,宛如幼兒涂鴉的抽象派石碑,陷入呆滯。 江朔正在滔滔不絕地對著小龜們講解。 “看,這一塊石碑,就是我們玄龜一族的族譜,我記得我當年留下的印子就在……” 江朔對著高高的石碑上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 連眼睛都瞪酸了,也沒看到他曾經留下的痕跡。 江羅羅看著他上躥下跳的著急模樣,悠悠地摸了摸下巴。 “上次聽長老們說,有一批小龜當年按爪用的印泥在制作時少放了一味材料,導致那一批小龜留下的爪印都不防水,被一場大雨直接沖沒了……” “莫非你就是那一批倒霉龜中的一個?” “誒?怎么會這樣!” 江朔抱著石碑發出一聲悲痛的哀嚎。 “那我們玄龜一族浩瀚的歷史中,豈不是少了我這么一只重要龜?” “我們龜族的歷史不完整了呀!” 江羅羅動了動唇,“那倒不至于有這么大的影響……” 她的聲音極輕,導致江朔沒有第一時間聽見。 “你說什么?” “沒什么。” 江羅羅迅速搖搖頭,難得看江朔那么難過,她今天就發發善心,不再打擊他了。 白若仰頭看著這塊亂七八糟的石碑,強忍住抽搐的嘴角。 這、這竟然是族譜! 所謂的上族譜,就是每一只小龜來這里按個爪印? 還真是別有一番龜族風情呢。 白若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接著,江羅羅就拿出一罐罐色彩繽紛的印泥,在小龜們面前一字排開。 “挑個自己喜歡的顏色,去按爪吧。” 小龜們各自挑了個喜歡的顏色,好奇地一爪踩進了罐子里,然后慢吞吞地朝石碑爬去。 白若看著轉眼間就變得東倒西歪、面目全非的罐子,小心地挑了一個還算完好的墨綠色,去石碑上找合適的位置了。 小龜們爬行的過程中,印泥早已不知不覺在他們身后留下了蜿蜒的彩色痕跡。 等他們選好喜歡的位置,拍下一個小小的爪印時,那一團爪印更顯得模糊而隨性。 這就是玄龜一族花花綠綠的“族譜”由來了。 是每一只小玄龜還在幼年懵懂時,憑著本能創造的歷史。 江朔羨慕地看著小龜們留下的痕跡,忍不住嘟囔道:“我也想留個爪……” 江羅羅斜睨他一眼,“小龜按下的爪印,有趣又可愛。至于你,按照你現在的體型,一爪子下去,哪還能看?” 江朔不服氣地小聲嘀咕道:“我可以就用指尖輕輕戳一下。” 江羅羅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江朔好歹也活了幾百年了,怎么還跟個小龜似的。 她無奈道:“你要是實在想,就去試試。” 江朔頓時像得了尚方寶劍一般,當即化為原型,昂首挺胸地像石碑爬去。 按完爪的小龜們紛紛給他讓開位置,騰出一只龜的空間。 江朔謹慎地粘了點剩下的紅色印泥,用指尖往石碑上按去。 “噗。” 鋒利的指甲尖直接在石碑上戳出了一個小小的窟窿。 江朔愣了一瞬,果斷心虛地縮回手,想當做無事發生的模樣。 江羅羅沒忍住在他身后笑出了聲。 江朔倏爾轉過頭,“江羅羅,你是不是早猜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羅羅直接笑彎了腰。 “江朔,你也不想想成年玄龜的指甲有多利,怎么敢這樣往上族譜上戳。” 江朔的臉色又氣又苦,若是讓長老們知道他干的好事,定然又要挨罵了。 白若看著眼前的鬧劇,再次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江朔這倒霉龜,看起來委實不太聰明。 這時,石碑不遠處的一塊墓碑下,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所有的小龜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白若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抖了抖爪子,腦中如走馬花燈般浮現無數墓地傳說。 一只比江朔的原型還要大上數倍,猶如小山般的龜影,緩緩從墓碑下爬了出來。 白若的一雙眼睛登時瞪得溜圓,整只龜都僵住了。 詐、詐尸啊! 白若的心跳都快停了。 難道是江朔把“族譜”戳了個窟窿,把龜族的老祖宗直接氣活了?! 白若扭頭看向江朔這個罪魁禍首,卻見他毫無驚慌之色,眉目間反倒露出一絲驚喜。 “祖龜奶奶,您冬眠結束啦,這一覺睡得香不香……” 江朔就像一個歡脫的小輩,歡快地朝著小山般的龜影迎了上去。 白若恍恍惚惚地聽著耳畔傳來的聲音。 冬眠? 在墓地里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