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過氣后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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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千千嗤笑,“這野男人叫你這么上心,莫非打算與他做個小妾?” 舒念大怒, “滾。”低頭看崔述蜷在毯中漸漸睡熟, 直起身子,“苗千千, 幾日不見,你可真是越發不要臉了。” 苗千千大是意外,“小師妹公然辱罵大師哥, 著實長進不少。”轉向阮青君, “還不滾, 等爺爺一腳送你上路?” 阮青君面色發白, 遲疑看舒念。 想到此人極可能出身南院,舒念由不得便多了一二分回護之意,“你說他通風報訊,通的什么風,又與何人報訊?” 苗千千不打話,大踏步過來,一抬腿便往阮青君后臀飛了一腳,阮青君匆忙躲避,卻哪里繞得過苗千千?終于還是結實吃了一記—— “快些滾。” 舒念十分無語,左右她也無意留這少年,便多取了一只銀錠子,與先前的包作一處,擲到阮青君身前,“拿去買田置地過活,萬萬勿回南院。” 阮青君遲疑一時,終于俯身拾起布包,“多謝姑娘,姑娘保重。”頭也不回,一路去了。 舒念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密林深處,才向苗千千道,“你怎么找到這里?” “餓得爺爺心疼。”苗千千大馬金刀地圍火坐下,“有吃的沒?” “咱們人的心,不是用來吃飯的。”舒念往篝火上指了指,“只有兔子,還是你剛才踢走那個人烤的。” 苗千千取下掛兔的鐵鉤,嗅了一嗅,“竟沒動手腳,還算老實。” 舒念翻了個白眼兒,“若動甚手腳,你覺得我能容他到此時?” 苗千千將烤兔撕作兩半,一半扔給舒念,另一半拾在掌中啃得風生水起——此時無外人在,便連那一點假斯文的模樣也懶得裝,直吃得連連擺手,示意沒空說話。 舒念提著油淋淋的半只兔子,“此間三個活人,分也當分作三份,你一個人吃半只,是殺過賊王擒過反叛的大功臣?” 苗千千一頓風卷殘云,啃凈兔rou,嘴巴一撇吐出一堆骨頭渣子,一頭嚼著一頭含糊道,“野男人已然死了多半個,吃與不吃,有甚么分別?” 舒念大怒,手腕一翻便將半只兔子砸將過去,“活得不耐煩了?” 苗千千探手扣在掌中,哈哈一笑,一頓撕扯啃咬,便只余了一條腿子,捏在指尖湊到近前,遞給舒念,“瞧你餓得臉都成苦菜色了,吃吧。” 舒念兀自后悔把兔子作了武器 ,毫不客氣接過吃了,扯帕子擦拭時,卻見苗千千蹲在崔述身側,翻來覆去地左右打量,一把將他遠遠推開,“做甚?” “居然真是小吳侯。”苗千千身子一沉就地坐下,“我還道江湖傳言靠不住,沒想到竟是真的。” 舒念心中一動,“甚么傳言?” “小吳侯被一苗女迷惑,放火燒死寧斯同,又唯恐事情敗露,把主查此事的武忠弼也一刀殺了,帶著那苗女一路潛下吳山,不知藏身何處。” 舒念一滯,要從諸山舍會場面上來看,好像……也真是這么回事—— 然而被苗女迷惑是什么鬼? 難道說的自己? …… 竟無語凝噎。 舒念振奮精神道,“在吳山上你不是跑了么?如何不去尋苗千指和苗千變?” 苗千千一根手指點著她,笑得意味深長,“苗千秋被你弄死了?” 舒念一口否認,“不是我。” “師父早與我說小師妹深藏不露,我還不信,還是師父有眼光……”苗千千笑嘻嘻道,“前幾日我遇著苗千指,好生打了一架,他說苗千秋非但已經被你弄死,還是渾身筋骨俱斷,活生生踩死的。小師妹,幾時修得這么厲害的外家功力?” 舒念一滯,踩死苗千秋分明是小吳侯的手筆,不免低頭看了眼崔述——她與苗千千說了這半日話,居然仍未醒來。 忍不住扯出手腕又診了一回—— 虛弱已極。 舒念憂心忡忡,一拉苗千千,明知不可而問之,“可知飲冰掌解法?” “安岳拳飲冰掌?”苗千千一驚,雙眼瞪得銅鈴也似,“幾重?” “九重。” 苗千千難以置信地看向崔述,“你說他中了九重飲冰掌?什么時候的事?”一時恍然,“安岳拳死在諸山舍會,離現在也有五六七八日了——” 舒念肅然點頭。 苗千千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指崔述,“居然還沒死?” “怎么說話呢?”這話舒念大不愛聽,“尋常人被打了自然立時便死,小吳侯是尋常人么?人家內功深厚,另有法子抑制掌力,并不稀奇。” “這話說的,仿佛師妹從未聽過飲冰掌一般。”苗千千一聲冷笑,“真的內功薄弱些便也罷了,一掌打死不受甚么苦楚,越是內功深厚,越被飲冰掌依附,一日不死,掌力一日不消——” “行了,”舒念聽得心煩,“就說你有無解法?” 苗千千斷然道,“沒有。”想想還補了一刀,“天底下誰也沒有。” 就多余向他打聽。 唯今之計還是得去姑余尋甘與涼。 “你對小吳侯這么上心,難道真的看上他了?” 舒念一聽此事便心頭添堵,信口糊弄,“你懂甚么?崔述這種人物,尋常怎會落到這般田地?既有這時機,好生施恩,日后難道還愁沒個靠山?你想咱們師父,若能得藏劍樓作依靠,八山二島焉能沒有咱們的名姓?” 苗千千大是佩服,“師妹果然深藏不露。”從懷中摸出薄薄的一本冊子,遞到舒念面前。 “甚么?” 苗千千神秘笑道,“自己看。” 舒念揭開封皮,明晃晃四個大字—— 千毒九卷。 “幾時弄到手?” “天機不可泄露。”苗千千志得意滿,“當日叫你跟著大師哥,實是照顧你,如今可信了?” 千毒九卷苗氏掌門信物,誰能在八月月圓帶回南疆上呈苗北望,掌門之位便是誰的。 舒念一把搶過,“傳聞千毒九卷記載天下毒物解法,說不得便有飲冰掌記載。” 苗千千一個白眼翻上天,“飲冰掌又非毒物,如何會有記載?”劈手便奪,“給我!” 舒念一手隔開,低頭翻閱,“等我看完。” 書如其名,區區九頁紙。舒念很快翻完,大失所望,“虛有其名。” “胡說八道,咱們師門圣物,你路上隨便尋個人問問,誰不知這是個大寶貝?”苗千千將冊子塞入懷中,“咱們得尋個隱秘地方妥善收好,先解決苗千指,再收拾苗千變。” “為何?” 苗千千拾一根樹枝畫了條線路,耐心解釋,“苗千指人在凌陽,離此地不遠。苗千變雖未知所在,據我猜測,多半混在姑余一門左右,咱們收拾了苗千指,再去尋他。” “我為何要與你去?” 苗千千一滯,“你是師父座下親傳弟子,入中原不為集九人頭,不為搶千毒九卷,所為何來?” 舒念被他堵得無言以對,她這幾日為飲冰掌煩憂,倒把自家殼子苗千語的身家性命事都混忘了。 苗千千藏好冊子,右手一翻,毒蝎匕首出鞘,爬起來便往崔述去。 舒念連忙攔在身前,“又要做甚?” “你那施恩的法子雖好,卻行不通。此人必死,早些一刀殺了,免你掛心。” “你休得犯渾。”舒念斥道,“弄死小吳侯,日后藏劍樓尋你誨氣,咱們南疆再無安生。” 苗千千奇道,“今日就你我二人在此,藏劍樓怎會尋到南疆來?” 舒念威逼利誘盡皆無用,一手暗暗探入袖中,握住天蛛繡球——說不得,今日只能將苗千千解決在此。 苗千千忽然一頓,一手撫額,失笑道,“倒是我糊涂了,放著小吳侯在手邊,不好生用上,一刀殺了多么可惜?” 舒念慢慢松開繡球,“什么意思?” “咱們不是要集九人頭?八山二島十大派,哪一位有小吳侯分量足?咱們與他種上定蹤蠱,母蠱放回南疆,師父見了必然大喜過望,說不得連千毒九卷都不要,便能把掌門之位傳給我。” 舒念面皮一僵,打的確是好主意,“你不是說他不日必死,如何定蹤?” 苗千千大手一揮,“只要活著能喘氣兒,便能種蠱。過幾日他死便死了,子蠱又不會跟著他死。師父看到母蠱,知道咱們在這等高手身上種了定蹤蠱,能不歡喜?”想了一想,又道,“確然應多叫他活上幾日,方保萬無一失。” 舒念沉吟一時。 苗千千與自己互知底里,比婁雪照難纏豈止十倍,心中暗暗盤算,口頭卻依著苗千千言語,“大師哥英明神武,神機妙算。” 苗千千大笑,“算你有眼光。”忽爾頓住,極輕地“咦”了一聲。 舒念聞聲回頭,卻見崔述不知幾時醒來,火光之下目光清亮,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作者有話說: 作話被系統吃了,再發一次…… 作者菌今兒要出去,趕早更了,各位巨巨情人節哈皮…… 明兒回來目測很晚,九點見,比心…… 第29章 定蹤 ◎抬目間妖異而又美麗◎ 苗千千一拉舒念, 連退三步,手腕一翻,將毒蝎匕倒握掌中—— 舒念回頭,見他滿面警惕, 以為有危機迫近, 順著他目光看時, 四下空無一人, 便連只迷路的野兔也不見半只。 林間空地上只一堆篝火, 崔述半支起身子看著她二人,月色之下, 抬目間妖異而又美麗, 含著幾分危險的脅迫感—— 苗千千臂間肌rou緊繃,擺了個戒備之姿, 低聲道,“你沒弄錯, 小吳侯果真中了飲冰掌?” 舒念大沒好氣,甩開他手,跑去崔述身前蹲下, 摸了摸雙頰溫涼, 雖無甚熱氣兒,也不似先前冰冷, 便稍稍放心,“可好些?” 她在遠處時,崔述一直盯著她, 此時反倒垂下眼皮, 火光下, 極長的眼睫映出小片暗藍的陰影。 舒念心下一沉, 莫非這一回銀針封脈,又落下甚么始料不及的后遺癥?探手往皮毯下摸索著拖出右臂,二指還不及按上腕脈,便被他手腕一翻,避了開去。 舒念一滯,還不及說話,晃眼見苗千千已經提著匕首逼到近前,抬頭斥道,“做甚?” 苗千千在崔述手底下吃過虧,本是忌憚他武力,卻見這煞神醒來半日,非但不曾發難,竟是一副站也站不起來的萎頓模樣。料想飲冰掌之事應當不假,這才乍著膽子過來,來回打量一時,哈哈一笑,又將匕首塞了回去,盤膝坐下,“好久不見呀,小吳侯。” 崔述聞聲,稍一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