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93節
水瑯慢慢睜開雙眼,看著床頭一鍋子咖啡,忍不住笑了,“你燒的咖啡就是不一樣,西餐館里的咖啡都不及你十分之一。” 周光赫傾身伸手穿過水瑯的腋下,直接將人捧起來,不依她的慣性靠在床頭,用被子裹著她的肩膀,就這么抱坐著,“再醒一會,上午考語文,要不要復習一遍資料?” 水瑯靠在他的肩膀上,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什么看,臨時抱佛腳有什么用,雖然我是初中生,你也不用擔心成這樣,等著,我給你拿個狀元回來!” 周光赫低笑出聲。 “哎,你這笑聲。”水瑯坐直身體看著他,“不信是吧,當我吹牛是吧,等成績出來,看我不驚掉你的眼珠子!” 周光赫往前貼著她的臉,“現在就給你。” “癢!別眨,哈哈哈,別眨了!” 水瑯將頸間的腦袋推開,掀開被子下床,尋找拖鞋。 周光赫彎腰將一雙大紅色毛絨絨的棉拖套在她的腳上,“披上衣服,外面冷。” 水瑯低頭看著腳上的拖鞋,還是一臉嫌棄,輕嘆一聲,快了快了,馬上就進入色彩斑斕,布料斑斕,款式斑斕,服裝大爆炸的第一個階段了! 就不用再穿周光赫認知里最好看的大紅色了! 三個丫頭知道小舅媽今天要去高考,高考就是考大學,很重要,所以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小時。 大丫提著暖水瓶,將洗臉盆里的熱水兌好,放上毛巾。 二丫幫著把早餐端到桌子上,發現小餛飩太燙了,用勺子不斷舀著,慢慢吹涼,但也知道不能吹得太涼,適口最好。 三丫幫著把牙膏都擠好了,刷牙杯里的熱水也調成了溫水,第一時間端給了水瑯。 “呦,這什么待遇啊。”水瑯接過牙刷,臉上全是笑,“這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待遇都要高了,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都要跟我進考場了。” 二丫捧著臉看著小舅媽刷牙,“也不是不行。” 正好可以去看看考什么題目,能變成大學生。 “小書呆子。”水瑯快速刷完牙,用毛巾洗了臉,學著周光赫把脖子,尤其是后頸椎擦了一遍,頓時覺得眼清目明,神清氣爽,之前還說他像是老頭子,現在才覺出這種洗法的好,“來,你們三個帶我做一遍廣播體cao。”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展運動……” 廣播體cao做完,人是真的清醒了。 這么早,周卉已經去體育館訓練一遍回來了,平時是不用回來,直接去學校吃早餐,今天是特地趕回來,為水瑯打氣加油,順便送水瑯去考場。 水瑯喝了半杯咖啡,吃著黃魚春卷和小餛飩,又吃了大姐特地帶回來的一根油條,兩個雞蛋,撐地肚子都圓了,“幾點了。” “六點。” 水瑯:“……” 忙了這么多事,才六點。 “出發!” 即使已經提前這么早出發,到了考場外面,依然是人山人海,恢復高考第一年,全國有五百七十萬人參加,滬城考生十幾萬,即使分區考試,拖家帶口的來,依然是堵得水泄不通。 每位考生看上去都氣血不足,因為正式考試前,全都埋頭苦讀。 為了抓住這唯一一次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幾乎耗干了氣血。 水瑯剛想去排在隊伍后面,“咣”地一聲,一男一女同時從隊伍里倒下,摔在地上,臉色發白,眼下烏青,一看就跟低血糖,貧血相關。 周光赫急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今天他們治安隊,本來就收到任務,要在考場外面負責考生安全。 水瑯將自己裝著糖水的保溫杯遞過去,二丫急忙阻止,然后把自己背著的軍用小水壺,送過去給小舅。 兩名學生沒過幾秒就清醒過來,臉色更白了,被周光赫扶到梧桐樹下坐著,喝了糖水以后,臉色緩和許多。 大丫看著后怕,抱住水瑯,“小舅媽,還好你吃得多。” 水瑯:“……” “他們可能是吃得早了,不知道幾點就過來排隊,消耗光了。” “真不容易。”周卉看著嘆了口氣。 人越來越多,很多都是拖家帶口趕過來。 除了水瑯,很少有人臉色紅潤,氣血充足的樣子。 水瑯看著帶隊管理治安的高大身影,心里不由得一暖,平時不覺得,這時候站在這么多考生中間,就察覺出來了,備考期間,周光赫真的把她照顧得很好。 進入考場大門之前,周光赫特地走過來,“不要緊張,放松考。” “你看我像緊張的樣子嗎?”水瑯看著五張比她更緊張的臉,擺了擺手,“我進去了。” “小舅媽加油!” 五人緊張注視著水瑯排著隊伍走進考場大門。 “你是結婚了嗎?” 前面一個圓臉姑娘回過頭來好奇看著水瑯,“你長得好小,居然也結婚了。” 水瑯笑了笑,沒有吱聲,將準考證拿在手里,低頭看了一眼。 左邊一張微笑的黑白照片,1977年高校統一招生,準考證。 考區:滬市復茂區 類別:文 姓名:水瑯 單位:滬市復茂區房管局 交給老師檢查,對比過照片后,走進第十二考場。 語文,考試時間為八點半~十點半,兩個小時,下午一點半到三點半,考政治。 1977年恢復第一屆高考,各省自主出題,語文的大分都在作文上,其他省的題目,考語文知識,解釋詞語,給文言文加上標點,譯成現代漢語,基本上這些題能占三十分,作文占七十分。 滬城理科語文試卷直接是改錯題10分,剩下90分全部是作文,文科語文試卷與其他省相同,作文占七十分,其他題目占三十分。 題目都跟當下政治敏感點有“知識越多越反動嗎?”“揭批□□”等有關。 水瑯已經是黨員了,但依然小心下筆,畢竟高考之外,還有著造反派賊心不死,等著抓他們這種出身的人小辮子。 要是放在剛穿過來,不一定能寫好當下的作文,但是在體制內上班快一年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會議參加了不少,接觸的都是講話最正氣的人,早已經被腌入味了。 更別說還埋頭復習了一段時間,前世還苦讀了二十來年的書,作文不在話下。 一下筆就如有神助。 提前一個小時就寫完了試卷,但沒有急著交卷,在草稿上潤色色,把文筆修改得看上去更樸實精準一些,才寫在考卷上。 等到有一批人提前交卷了,水瑯才跟著交卷走出考場。 站在二樓走廊上,遠遠地就看到周光赫一身白色公安裝,遠遠地盯著這邊,看到她出來,抬高手臂揮了揮手。 水瑯忍不住露出笑容,快步下樓走出去。 心下很享受他給的安全感。 “累不累?”周光赫沒有問她考得怎么樣,從懷里掏出杯子,“現在可以喝咖啡了,吃塊蟹殼黃,蔥油的。” 咖啡利尿,早上喝了半杯,就沒喝了,現在考完了,可以多喝幾口,水瑯拿著杯子,一邊喝,一邊咬著芝麻香酥的蟹殼黃,滿足喟嘆一聲,“你是不是得等考生全都走完了,才能下班?” “嫂子,考得怎么樣?” 李華大步走過來,看著水瑯的臉色,“呦”了一聲,“紅光滿面,沒有一絲懊悔,看來是考得很好了,嫂子,你報得什么志愿?” “滬旦大學哲學系。” “哲學?怎么報這個啊,畢業了能分配到什么單位?” “嫂子還用分單位?”朱翔笑著走過來,“嫂子現在可是房管局的主任。” “哦對了,看我給忘了。” 李華還想說話,十點半考試結束的鈴聲乍然響起,立馬正色走向崗位點上。 周光赫也將保溫杯蓋子擰上,“你先回去?” 水瑯看了看他們的摩托車,也不能公車私用,結束還得回去報道,點了點頭,隨著考生一起往外走。 “我請外婆做飯了。”周光赫叮囑一聲:“吃完睡個午覺,下午有精神考試。” “知道了。” 水瑯繼續吃著手里的蟹殼黃,順著梧桐樹往前走。 走到一半,突然聽到一陣哭聲,前后左右張望一圈,發現來自后面,水瑯隨意看了一眼,本來只是想看一眼就走,沒想到是個眼熟的姑娘,考試的時候就坐在她左邊,不自覺停下腳步,“你怎么了?” 姑娘明顯受驚,飛快看了一眼后面,抹著眼淚小跑上來,與她并肩往前走。 墻角很快傳來腳步聲,一名穿著洗得泛白的藍褂男人現身,一見到水瑯,腳步一頓,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似乎是覺得水瑯看起來沒有威脅,表情微松,“你跑什么?我話都還沒有說完!” “我,我……我都考完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跳過我的同意去參加高考,我不同意,就算你考完了,你照樣上不成!”藍褂男人追上來,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跟我回去!” 一看這兩人認識,關系好像還不一般,水瑯就后悔停住腳步了,午休就這兩三個小時,還得吃飯,還得睡午覺,哪有時間管閑事。 水瑯想走,姑娘卻突然躲進她的懷里,驚恐掙脫著男人的手。 水瑯:“……” “跟我走!” “你……你放開……放開我……” “臭婊子!跟我走!” 男人眼見拽不走人,抬起手就想往姑娘臉上打。 水瑯眉頭一皺,“你敢打下來,就送你去坐牢。” 男人不耐煩的臉色一頓,手也頓在了半空,“你誰?” “把你爪子拿開。”水瑯看著抓住姑娘手腕的粗手,“你現在的范圍已經對我造成了威脅,再不拿開,就別怪我自衛動手了。” 男人手下意識一松,僅僅一秒,又將姑娘的手腕抓得更緊。 下一秒,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姑娘驚叫一聲,男人也懵了,接著臉色慢慢變得兇狠,剛轉過頭看向水瑯,手背就傳來了刺骨的疼痛,頓時痛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