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94節
“下來!” 申琇云被拖了下來,空虛的身體沒有力氣,摔在地上,頓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被雪山的光芒晃了眼睛。 享了這么多年的福,走哪里都能吃得開,每天數不清的好東西等著她吃等著她用,做夢只想過住更好的洋房,吃更高級的餐廳,開汽車戴鉆石,數也數不完的錢。 夢都夢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方,餓肚子受苦受罪! 唯一的安慰是,女兒還在滬城好好的,沒有下鄉,沒有受罪,她還有希望。 想到這里,申琇云突然生出了些力氣,從地上撐著坐起來。 突然,另一輛拖拉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條死狗一樣,被人從拖拉機上拖下來丟在結冰的地上。 申琇云瞳孔顫抖,身體僵直,看著那個人緩緩蠕動,慢慢轉過臉…… “啊!!!” 一聲刺耳但又熟悉的尖叫,鄔琳琳好不容易才緩過神,頓時差點又被嚇得魂魄離體,正哆嗦的時候,看到一個厲鬼一樣的女人,血紅著雙眼,披頭散發朝著她沖過來,頓時嚇得驚叫:“啊啊啊!!鬼啊!!!” 她是死了嗎?! 什么時候死的?! 是火車上,還是拖拉機上,是被凍死的,還是被餓死的,難道是被氣死的??? 這怎么能行!! 她還等著回滬城活剝了水瑯,讓她生不如死呢!! 她怎么能死!!! 正當鄔琳琳驚恐萬分,又急又氣的時候,被人一把抱住。 一聲琳琳與脖子里的眼淚,讓她頓住,狂喜涌上心頭,“媽?” “你怎么在這里!”申琇云掐著鄔琳琳凍紅的臉,顫抖著瞳孔,“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不該在滬城工作,等著嫁給鄒凱救媽嗎?! !” “媽!”鄔琳琳沖進母親懷里,放聲大哭:“知青辦抓我下放,一定是水瑯搞的!” 聽到這話,申琇云瞬間崩潰,滿腔怨恨噴薄而出:“水瑯!你不得好死!!!” “媽!” “完了!我們母女這輩子都完了,完了啊!!” 母女倆抱頭痛哭,哭聲里的絕望,快把雪山給震碎了! …… “媽,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沒那么怕了。” 聽到女兒的話,申琇云冰涼的心出現安慰與慶幸,“媽也這樣想,事已至此,我們母女倆萬幸是在一起。” 光是這一點就比許多人強多了。 尤其是水慕晗,當年到死都在擔心女兒。 申琇云特地去監獄里,告訴水慕晗,水瑯死了,從外灘大樓樓頂跳了下去,尸體就摔在大馬路上,頭摔地稀爛,血流一地。 想到那個時候水慕晗眼里出現的絕望崩潰,抱著女兒的申琇云突然覺得好受多了。 即便同樣落到這個地步,但起碼女兒在身邊,不用提心吊膽。 “鄔琳琳!” 突然,幾名壯士沖了過來,將鄔琳琳再次拖上拖拉機。 申琇云愣住了,下一秒就沖了出去,“你們干什么!你們要把我女兒帶到哪里去!” “媽!” “你負責在農場打掃廁所豬圈,所有臟活都由你負責。”農場的干部指著車上的鄔琳琳道:“她負責去碳窯出碳,打井,刨大冰,暫時是這些,以后有什么險活,都由她負責。” 鄔琳琳臉上頓時布滿了驚恐,“不!” “不!!!”申琇云爬起來沖上去,卻因體力不支摔在地上,絕望大喊:“不要!不行!!!” 炭窯出碳,一定是需要人鉆進去,那里面看似都是死灰了,但一旦接觸氧氣,火星子就很有可能立馬燃燒起來,將人困死燒死在土窯里! 打井,要深入到三四十米的地下,那更是一個把命栓在褲腰帶上面的活,隨時都有可能崩塌,把女兒活埋在井下! “不要啊!她是個小姑娘啊!怎么能去干那些危險的活!!” 回答申琇云的只有遠去的拖拉機轟鳴聲,以及北風里隱隱約約傳來鄔琳琳崩潰絕望的哭聲。 申琇云覺得北風變成了刀,一刀一刀割著她的心臟。 前腳還在慶幸比水慕晗強,轉眼就要眼睜睜看著女兒去干最危險的活! 從今天起,她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夜夜難眠…… “水瑯!你個賤……” “咣當!” 兩個臭烘烘,沾著屎尿的茅桶丟在申琇云面前,迎面吸了一口sao臭味,不但打斷了后面的話,還直接被熏到直翻白眼,要厥過去。 “抓緊去把茅坑里的冰刨了,把糞便舀出來,挑到生產隊地里澆了,十二點挑不完,今天就沒飯吃了!” “嘔!” 申琇云終于忍不住趴在冰天雪地里嘔吐苦膽里的水,流著絕望的眼淚。 - “不管怎么樣,汽車以后不能再隨便讓家里人開。” 紀檢領導在鄒家與鄒賢實談話,“除此之外,一定得約束好家中小輩,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你難道不比我懂嗎?” 鄒賢實連連點頭,“是,劉書記,這次是我的疏忽,平時忙于工作,對家庭關心太少,才會出現這樣的過錯,組織對我的懲罰,我一定牢記在心,立馬改正,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看到鄒賢實的態度,劉書記表情舒緩了些,“這次情節非常嚴重,但你這么多年兢兢業業,為人民勤勤懇懇,組織也是看在心上,你一定要牢記這次的教訓,不要再跟任何不可以牽扯的東西,牽扯在一起,否則,下一次,我也沒法保你了。” “不會,絕對不會!”鄒賢實一臉堅定,“劉書記,我是什么樣,你最清楚了,要不是組織強硬讓我住在香樟園,我是寧可住在棚北的老窩棚里,我生活上從不鋪張浪費,哪怕是當年為人民,去和資本家打交道,也絲毫沒有沾染那些資本主義的毛病。” 劉書記看著鄒賢實穿到發白的布鞋,“就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才特地又過來警告你一遍,你這位置,多少人盯著,我相信你……” “有人在家嗎?”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劉書記的話,送貨員坐在卡車上,“一整套十八件紅木家具到了,請簽收完,我們幫你搬進去。” 卡車車斗上,紅木家具堆積如山,在太陽下閃著奢侈的光芒。 劉書記:“……” “不是,不是我!”鄒賢實急忙拉住劉書記, “我沒有買過這些東西,絕對沒有,你是不是送錯門了!” “香樟園五號鄒凱,是這里嗎?” 鄒賢實:“……” 劉書記從鼻子發出一聲怒哼,一甩袖子往外走。 “劉書記!” 鄒賢實追著人到花園,迎面被送貨員攔住,遞給他一張單子,“你買的紅木家具太多了,占了一卡車,裝都裝不完,還有一張紅木書桌,明天同古董瓷器一道送過來。” 鄒賢實:“?!” 還他媽裝不完?! 還他媽有古董瓷器?!! 這個敗家子是想拖全家人去死嗎?!!! “劉書記!劉書記你等等,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也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剛才說了,不是我,是我小兒子鄒凱!” 劉書記停住腳步,回頭,“頭兩天一個小輩,今天一個小兒子,明天是什么?紀檢那邊我先不過去擔保了,這段時間你暫且在家待著,什么時候能把這些小輩管好了,到時候再談恢復工作的事!” 鄒賢實面色一慌,追著劉書記往外跑,“劉書記,不用停職,真的不用,我今天晚上就把他們……劉書記,等等,劉書記!!” 劉書記的汽車揚長而去。 一卡車紅木家具,大大咧咧停在鄒家門口,其他干部家屬經過,全都吃驚注視。 鄒賢實雙手握拳,氣到青筋暴突。 “請問,可以開始卸了嗎?” 送貨員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鄒賢實忍耐的怒火,“拉走!滾!” “爸!” 二樓突然跑下來滿臉興奮的鄒凱,還沒走到跟前,就被甩了一巴掌,頓時被甩懵在原地。 “你個禍害!”鄒賢實怒吼,“你哪來的膽子!你想把全家害死,你不如直接從公安部拿把槍回來,把我們全給槍斃了,給個痛快!” 鄒凱捂著臉,表情吃驚,“爸,你說什么呢!” 鄒賢實指著門外不肯走的卡車,“那些是什么東西,是你買的嗎?” 鄒凱下意識搖頭,“不是。” 鄒賢實怒氣一頓,眉頭皺起,“有人陷害你?是誰!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這么明目張膽陷害我鄒家!把人給我揪出來,我要讓他……” “水瑯。” 鄒賢實:“……” “是水瑯買的。”看著外面真有東西送過來,鄒凱臉上掛著笑,“爸,那些都是水瑯買的,特地交給我保管!” 鄒賢實:“……” “都搬進來吧。”鄒凱指著客廳,“擺在這里就可以了。” “住手!”鄒賢實終于咬牙切齒發出聲音,“又是水瑯!” “為什么住手?”鄒凱莫名其妙看著父親,“爸,這可是水瑯買的東西,交給我保管的東西,你難道不想讓我管嗎?” “你這個腦子,進水了嗎?!” 鄒賢實怒極,“她這是故意的,包藏禍心,想害死我們家!” 鄒凱擰起眉頭,“你是說這些紅木家具?怎么可能,水瑯肯定是確定能買,才會買的,否則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鄒賢實突然一頓,過了一會兒才說話:“拉到別的地方去,還有那些剩下讓你保管的東西,都拉到別的地方去,不能讓這些東西出現在香樟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