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升職日常 第21節(jié)
“宜嬪的差事,我自是不會搶的。咱們兩宮離得近,皇上中午去永和宮,你們大約是知道的。這皇上又交代了新的事兒,我哪敢耽擱,可不得趕緊來向貴妃報備么。”阮酒酒聲音有多溫柔,話就有多刺耳。 阮酒酒真誠的看著綠芍,耳朵卻豎起來聽著屋里的動靜。 早上堆雪人的時候,懷恩偷偷和她說,昨兒一個下午,承乾宮打碎瓷器的聲兒沒斷過。所以,阮酒酒特意來承乾宮,想聽佟貴妃摔瓷器的響。 里屋坐著的佟貴妃,自然是沒有休息的。 她倒是想睡,可是康熙在永和宮,她就心情不好,睡不著。 佟貴妃眼神陰冷的看著桌上的茶盞,金荷連忙手覆在她胳膊上,輕輕搖頭。 不能再砸茶盞了。砸壞一只,一整套都不能用,庫房里剩的適合冬天的茶具不多了。 況且,德嬪就在外面,讓她聽到了動靜,不好。 佟貴妃深吸一口氣,對金荷甩甩手,意思讓她把人趕出去,她不想見。 皇上有事讓德嬪轉(zhuǎn)為交代,這話佟貴妃半點不信。即便是有,也不會是急事兒。憑什么德嬪來承乾宮,猶如進自家的后花園。想來就來,想見就見。 “金荷姑娘來了!可是貴妃請我進屋?”阮酒酒道。 “德嬪娘娘請先回吧,您在這兒說話,聲音傳到里屋,貴妃娘娘睡的不安穩(wěn)。皇上夸過您溫柔體貼,蕙質(zhì)蘭心。奴婢想著,您不會愿意打擾到貴妃娘娘吧。”金荷道。 阮酒酒嘖嘖稱贊,她扭頭對芝蘭道:“快見過你金荷jiejie。不愧是貴妃身邊的得力人兒,話說的就是好聽,你多學學。永和宮的接人待物,往后也要如此。” 芝蘭脆生生的應(yīng)道:“奴婢受教了。金荷jiejie,以后若遇到不明白的,還得多來向您請教。” “扶我回吧。既然貴妃不便,我也不能歪纏。再過來一趟就不必了,皇上憐惜,不許我下雪天常在屋外走動,以免寒氣入體,傷了身子。等貴妃午憩醒來,金荷姑娘替我傳達一聲,皇上許我明日召額娘入宮,請貴妃知曉。”阮酒酒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金荷匆匆走回里屋,人還未靠近,佟貴妃咬牙切齒道:“讓德嬪回來。” “貴妃醒的真巧,您再多睡一會兒,嬪妾就出了承乾宮的大門了。”阮酒酒笑眼彎彎的看著佟貴妃道。 佟貴妃臉上戴著薄紗,遮住了下半張臉。 “貴妃今日的打扮,頗為新潮,可是宮中的裝扮新風向?明日嬪妾也學起來,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好一番朦朧美。”阮酒酒贊道。 佟貴妃皮笑rou不笑道:“德嬪謬贊了,本宮只是臉上起了些疹子,不便見客。德嬪前來,所謂何事?” 阮酒酒故作羞澀的低頭一笑:“皇上恩賞,心疼嬪妾與家人多年未見,特允嬪妾的額娘入宮一趟,母女團聚。貴妃您掌管后宮事務(wù),嬪妾特來稟告一聲。” 雖然從金荷嘴里聽過一遍,但親耳又聽了一遍,佟貴妃怒火燒心,氣的一陣反胃。 后宮中的嬪妃,數(shù)十年沒見過家人的不在少數(shù),就她德嬪特殊,能讓皇上心疼? “此事,不合宮規(guī)。”佟貴妃道。 “是呢。嬪妾初聽,也覺得惶恐。嬪妾何德何能,讓皇上破例。可是,皇上下了口諭,說嬪妾為皇家誕育子嗣有功。如此一番真心,嬪妾不能辜負拒絕啊。”阮酒酒道。 阮酒酒笑的不收斂,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佟貴妃看紅了眼。 她的護甲劃過桌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頓時,阮酒酒斂起笑意。最近刺激佟貴妃有些頻繁,不能過了。 “事情嬪妾已經(jīng)稟告過了,嬪妾告退。”阮酒酒撩撥完人,拔腿要跑。 佟貴妃冷笑:“來都來了,急著走作甚?前幾回,德嬪過來都要看四阿哥,今日怎么不提了。” “金荷,讓奶嬤嬤抱四阿哥過來。”佟貴妃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阮酒酒站起的身子,重新坐下。 “并非不提,今日天冷,凍著四阿哥不好。”阮酒酒道。 “果真是親額娘呢,哪怕不能養(yǎng)在身邊,考慮的也比本宮多。不過,德嬪放心,沿路有太監(jiān)前后提著被子,將棉被豎起來擋風,不會冷到本宮的胤禛。好讓德嬪知道,四阿哥是承乾宮最尊貴的小主子,他若有丁點不適,伺候的人輕則重罰,重則丟了身家性命。”佟貴妃道。 阮酒酒提起的心,隨著佟貴妃炫耀的話,慢慢放下。 原來是拿四阿哥的撫養(yǎng)權(quán)刺激她呢! 阮酒酒不掩想念,頭不時的向門口望去,恨不得立馬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佟貴妃嘴角掛起得意諷刺的笑,任德嬪在她面前多猖狂無禮。她手里拿捏著四阿哥,德嬪就得對她俯首磕頭。 奶嬤嬤抱著襁褓剛一進屋,阮酒酒人就如離弦的箭,飛奔了過去。 “幾日不見,四阿哥又長大了些,小鼻子小眼俊秀的好看極了。”阮酒酒看著襁褓里熟睡的胖娃娃,聲音柔和,甚至有些哽咽道。 她伸著手,想要從奶嬤嬤手里接過胤禛。 奶嬤嬤身子一扭,躲過阮酒酒的手,步子又急又穩(wěn)的走向佟貴妃。 “主子,奴婢剛給四阿哥喂過奶,他吃飽了睡的正香。”奶嬤嬤抱著襁褓,小心的移到佟貴妃手里。 佟貴妃卸下護甲,姿態(tài)嫻熟的托著襁褓,神情慈愛。 “德嬪站在屏風邊上作甚?過來坐啊。你莫要怪胤禛的奶嬤嬤。本宮是胤禛唯一的額娘,除了本宮和皇上,她不敢把胤禛交給旁人。宮中的阿哥,沒有站住的不在少數(shù)。哪怕是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再謹慎些也不為過。”佟貴妃“唯一”二字,咬的極重。 阮酒酒眼中劃過一抹受傷,而后強撐著笑意,滿臉苦澀的走到佟貴妃身邊站著。只因站著佟貴妃身邊,才能看清襁褓里的胤禛。若是坐在位子上,不僅摸不著,連看也看不見了。 佟貴妃要的就是這效果,她抱著襁褓,輕輕晃著,好讓胤禛睡的更舒服些。 屋子里靜悄悄的,阮酒酒一站就站了一個多時辰,動也不動的。 直到胤禛睡醒了,小鼻子皺了皺,眼睛染著睡意,迷迷糊糊的睜開。 嬰兒透亮的眼睛,一睜開,阮酒酒立馬對他露出燦爛疼愛的笑容。 胤禛一愣,他又看到額娘了?不過,這個視角好像不太對。 “胤禛醒了?讓額娘看看,誒呦,剛才睡的可香了,是做了什么美夢啊。”佟貴妃見胤禛醒了,顧不上刺激阮酒酒,抬高了胳膊,疼愛的和胤禛說著話。 胤禛奶聲奶氣的“啊”了幾聲,他不敢伸手去找額娘。 和佟貴妃相處過十年,胤禛比任何人都清楚佟貴妃的脾氣有多霸道偏激。 看著額娘站在旁邊,腿似乎在打顫,胤禛稍稍一想,就將事情始末猜出來了。 懷里的胤禛沒有注意到德嬪,乖巧的對著她笑,佟貴妃心滿意足。 這才是她佟佳氏的好兒子! “嬤嬤,帶四阿哥下去吧。”佟貴妃道。 等奶嬤嬤走后,佟貴妃才回過頭,看向阮酒酒。 “誒呦,瞧本宮這記性,忘了德嬪你還在這兒了 。站了這么久,還走的動嗎?腿都該麻了吧。你也是,不知道說一聲的。本宮還有宮務(wù)要處理,德嬪請回吧。讓烏雅夫人進宮的事,本宮準了。讓她遞牌子吧。”佟貴妃逐客道 。 “嬪妾謝過貴妃娘娘,嬪妾告退。”阮酒酒道。 佟貴妃好心情的看著阮酒酒步伐不穩(wěn)的背影,她且有著萬千種法子等著為難德嬪呢。 阮酒酒面如霜色,撐著芝蘭的胳膊,好似精疲力盡的,一步步挪回了永和宮。 一路經(jīng)過的宮女、太監(jiān),看到她虛弱的狀況,神色若有所思。 如此動靜,自然瞞不過康熙。 梁九功知道康熙掛懷德嬪,得了消息,立即告訴了康熙。 康熙聽了后,緩緩道:“明日烏雅夫人入宮后,你替朕挑兩件賞賜,送去永和宮,賞給烏雅夫人。明日永和宮的午膳,也從朕的膳食份例中出。” 這意思是,準烏雅夫人在宮中用膳。 第25章 烏雅夫人天沒亮就起來收拾,檢查著進宮能帶的東西。 烏雅·威武和兒子烏雅·博啟,老實的跟在烏雅夫人身后,幫她查漏補缺。 “額娘,多帶點銀票給jiejie,下回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進宮。咱們家的人雖然在內(nèi)務(wù)府有點勢力,但宮里花錢的地方太多,銀票多心不慌。”博啟長得和阮酒酒有三分相似,如果站在一起,一眼能看出兩人是姐弟。 博啟從小和jiejie親近,烏雅·瑪琭入宮小選,他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哭劈叉了。連著幾年,一開口說話,沙啞的跟只公鴨子似的。 威武贊同的直點頭:“博啟說的對,夫人要是手里頭銀錢不夠,我還有點私房錢,夫人全部拿去。家里的銀錢,留點嚼用的就夠了,咱們還有的時間攢,先都挪給德嬪用。” 烏雅夫人柳眉冷豎,掌家主母的氣勢,壓的威武直縮脖子。 “你還有私房錢?”烏雅夫人道。 威武眉毛耷拉著:“就一點點,留著請同僚喝酒用的。夫人別氣,入宮要緊,別為了為夫耽誤時間。” 烏雅夫人冷哼一聲:“我回來再治你。瑪顏珠呢?” 博啟撇撇嘴,對庶妹很看不上:“額娘您不帶她入宮,她鬧脾氣一早跑去叔父家了。” 威武寬廣高大的身軀,躲在兒子后頭,瑟瑟發(fā)抖。 “博啟你小子閉嘴吧,再說下去,你就要沒阿瑪了。”威武話從牙縫里擠出來道。 博啟秀氣有神的杏仁眼里,滿是不解。他說什么了? 老實孩子聽話的閉上了嘴,在他們家,額娘第一,jiejie第二,阿瑪?shù)谌谒摹?/br> “你離你弟弟家遠些。德嬪娘娘在宮中不易,家里幫襯不了多少,若再因為他家被鉆了空子,連累娘娘受罪,我親自告到族中,要求分家。”烏雅夫人厲聲道。 她容貌端麗的女兒,千好百好,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成為皇上后妃,偏偏因為小叔子家的那根獨苗苗,受佟佳氏要挾,成了佟貴妃邀寵得子的工具。 每每想起此事,烏雅夫人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立馬扛著劈柴的斧頭,拆了小叔子家的門。 “夫人莫氣,夫人莫氣。岳色再管不住他家小子,我打斷他兩條腿。只要給他留著一條,傳宗接代用就行了。”威武提到這也氣的不行。 可那是他弟弟,跪著哭著求到他面前,頭磕的咣咣響。他能怎么辦?岳色還救過瑪琭的命,就當是把救命之恩給還了。 “說到底,這事兒還是佟家惡心人。”威武說完,擰著兒子耳朵道:“今兒阿瑪和你額娘說的話,你聽到耳朵里,一句不許說出去,知不知道?否則,你jiejie也救不了你。佟家啊,勢力太大了。” 博啟乖巧的答應(yīng)著,他媳婦兒都在相看了,是個懂事的大人了,不會給家里添麻煩的。 烏雅夫人提也不提庶女,該教導(dǎo)的沒少教過,請的教引嬤嬤,姐妹倆兒用的是同一個。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瑪琭有的,瑪顏珠都有。就這樣還要鬧騰著不公平,那她也沒法子了。 烏雅夫人向威武攤著手,道:“私房錢呢?不是說帶進宮給德嬪娘娘?” 威武憨笑的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甚至連荷包里裝的碎銀子都倒出來。 烏雅夫人嫌棄的把碎銀子重新裝回去,銀票也留了張還給威武。 “你在外走動交際,身上不能一點銀子沒有。”烏雅夫人道。 “謝夫人體貼,為夫一定會省著點花的。”威武感動道。夫人還是心疼他的! 烏雅夫人橫了他一個白眼:“馬車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