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點頭。

    雖然葉族并非被神武界直接迫害，但神武界鎮壓葉神空，放任各族無視法度，這才是葉族衰亡的真正原因，他怎么可能不恨？

    “說起來，我的一些老伙計也在無盡虛空，不知是否還活著。”

    葉族老祖撫須感慨道，開始追憶往昔。

    葉戰則陷入思索中。

    此事必須告訴天庭，或許能算得上一件功勞！

    正好他與天景天子相識，姜子玉可是承諾過，來日他為天帝，就封他為大元帥，這個承諾讓兩人走得很近。

    葉戰甚至還在姜子玉的一位子嗣中收徒，當然，并非是姜善。

    ……

    莫不逆被打入天牢后，白岐時不時前去關照，起初莫不逆還很不爽，可聽著白岐講述道祖的功績，他這才意識到道祖并沒有迫害下界宇宙，反而拯救了武界角逐中本該淘汰的眾生。

    這個真相讓他的認知動搖。

    當常瑤凌、太史長策、黑睺輪流來訪，以天上人的身份講述真相后，他徹底沉默了，也不再大鬧。

    對于這位道祖帶回來的天元極武，天卒們還是很友好的，他們心照不宣，都明白此人會是以后的天庭高位，不是誰都能被道祖從天外帶回來。

    見到莫不逆開始練功，太史長策等人這才放心。

    按照天規，莫不逆擅闖天庭是關八百年的，沒有道祖的吩咐，他們不敢放出來。

    殊不知，姜長生帶莫不逆回來，只是興趣使然，主要是看在李滄海的面子上，李滄海也只是仗義出手，他無需李滄海相救，所以無論是李滄海，還是莫不逆，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至于為何留他二人，沒有原因。

    他想就做了！

    莫不逆安分后，天庭不再遇到麻煩，天庭的勢力開始急劇膨脹，侍神者越來越多，就連那些外出執行任務的天兵都有機會收下屬。

    姜長生迎來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閉關。

    這一閉，便是一百零四年！

    這還是姜長生意識到時間流逝得太快，方才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時，感覺一切變了，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紫霄宮內沒有變，慕靈洛、白岐、白龍還在，只是她們的氣息變得更強。

    天庭也變得更強，多了許多新的氣息，那些故人也變得更強。

    此番閉關如一場春秋之夢。

    他甚至感覺就過去一日。

    這種感覺無比奇妙，也讓他對時間、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

    何為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或許正是層次不同，凡人一場夢，也是某些蟲子的一生。

    姜長生跟著想到一個問題，會不會武道至強者們仍還在做著一場夢，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世界正有變數？

    隨著境界越來越高，姜長生以后閉關的時間定然越來越長，他的世界會不會也出現未知且很難發現的變數？

    這個問題近乎無解。

    他可不能專心去過每一日，一旦進入修煉狀態，時間總是走得很快。

    很快，他便釋然，與其防范未知的危險，不如努力修煉，讓自己的時間過得有意義，而非真的做夢。

    姜長生看向人間。

    天景已經來到定天三百八十三年，疆土擴大了十倍不止，當天景底蘊達到鼎盛后，擴張速度是極為可怕的，天景也有充足的人才儲備分治天下。

    越來越多的無盡海洋武者投奔天景，天景在洞天境、武道圣王境的戰力數量也已經不遜色于一些強族，得益于姜長生的氣運。

    不過天景仍沒有誕生武帝。

    天景雖沒有，但天庭有！

    關通幽、姬武君先后踏入天地帝境，姬武君是前兩年才突破，他們本就是天縱奇才，又享受正神氣運，自然突破速度快。

    橫掃武帝境界的帝昌也終于達到武道通神境界，其他正神也有各自的突破。

    百年過去，當真是天翻地覆。

    姜長生開始演算各個范圍內的最強者，同時神念散出去。

    昆侖界已經搬來無盡虛空，系統探測范圍的中心自然也就變成無盡虛空。

    各個范圍內的最強者都是他，第二強者則是常岳乾，說明沒有危險，再加上神念也沒有探測到危險，雙重確定。

    穩妥。

    姜長生收回神念，然后神游天外，準備再次行走無盡虛空，擴大腦海里的地圖。

    他先是來到那方疑似舊古教的天地，這片大陸被黑霧繚繞，猶如殘月，散發著暗黃光芒，神秘而散發著危險氣息。

    他朝著天地內部飛去，里面自成一方天地，以人族為主，但也有萬族為人族提供生態。

    這里的人族語言與玄黃大天地一樣，自然也與昆侖界也一樣，縱然語言不通，以姜長生的境界，也能辨別出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當然，需要時間是進行對比與確定。

    他終于見識到舊古教的戰斗方式，古術確實是以神秘的符文為力量，這種符文明顯是某種規則之力所化，符文能助長他們體內的能量，甚至強大rou身。

    古術很豐富，涉及各種行列，在姜長生看來，古術的豐富程度已經不遜色于武道，在某些地方甚至超越武道，但在殺傷力上，古術要弱于武道，達到天元極武境，氣息差不多的古術者與武者，武者的殺傷力更強，或許這就是武道鎮壓古術的原因。

    很久以前，人族一定遇到了某種危機，需要更具毀滅性的修行體系，于是武道誕生，這是姜長生的猜測。

    這片天地里存在著不少強大氣息，論深不可測的氣息，他甚至覺得已經不遜色于玄黃大天地。

    不過玄黃大天地不能代表武道體系，上面還有神武界的存在。

    姜長生不敢深入，畢竟他對古術的了解不深，不能貿然前往那些深不可測的存在面前。

    數個時辰后，他的靈魂意識離開舊古天地。

    他朝著其他方向游蕩而去，靈魂意識的速度何其快。

    一晃眼，數日過去，姜長生又捕捉到二十多方天地，還發現了另一股不同于武道、古術、修仙的力量氣息，進入其中觀測后得知，此力量名為靈法。

    這個發現讓他很驚訝，還真有第四種力量。

    靈法不知是傳承自古老，還是新誕生的修行體系，總體來說要弱于舊古教，尤其是修行者的數量，不過這片天地里存在著讓姜長生都看不透的可怕氣息。

    惹不起！

    姜長生的靈魂意識開始返回。

    順著靈法天地回歸，他沿途發現一名靈法者正在前行，速度很快，論氣息已經不遜色于至虛徹武，放在靈法天地內絕對是高層。

    姜長生留了一個心眼，跟了他一段路程，發現他所前往的方向赫然是昆侖界。

    不管是不是誤會，對方沒有猶豫，完全與姜長生返回的路線重合。

    “站住！”

    姜長生的聲音在這位靈法者的心中響起，驚得對方立即停下來。

    靈法者也是人族，看起來與玄黃大天地的武者差不多，他身穿布衣，戴著連衣帽，很有異域之風。

    “誰？”

    顧塵沉聲喝道，看向四面八方的虛空，沒有見到人。

    他忽然想到什么，竟放松下來，他開口問道：“閣下可是來自新生大道？”

    新生大道便是新的修行體系，舊古天地與靈法天地皆將修行體系稱之為大道。

    不等姜長生的聲音響起，顧塵彎腰行禮，道：“在下顧塵，來自靈法大天地，算到有新生大道誕生于無盡虛空，想代表靈法大天地與之結盟，共抗大道之劫！”

    與此同時，姜長生的意識已經回到本尊，他睜開天地無極眼，看向顧塵的方向，花了一會兒才鎖定顧塵。

    而這段時間里，顧塵忐忑不安，他不清楚新生大道的修行者是何脾性，但對方令他無法感知，自然遠強于他。

    就在這時，一道無比龐大的藍色虛影出現在上方，顧塵抬眼看去，不由動容。

    道心神祇！

    不過這尊道心神祇是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這是姜長生閉關百年的進步，能讓道心神祇有更多變化，例如現在，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的他高達萬丈，大道乾元神座雖也是藍色虛影，但那九顆光球卻散發著耀眼白光，在黑暗之中，他就如同創世神明，俯瞰著渺小的凡人。

    顧塵看呆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存在。

    他心跳極快，無法理解，新生大道怎會有如此充滿壓迫感的存在？

    對方真的是人嗎？

    “來自靈法大天地的你，想如何與吾，與仙道合作？”

    道心神祇的聲音響起，語氣淡漠。

    仙道！

    顧塵聽到這個名字，瞳孔一縮。

    好生狂妄的名字！

    第383章 千身萬相，大劫初顯

    靈法大天地的人族同樣源自玄黃大天地，只是祖輩因創造異數被追殺，他們也有對仙神的幻想，那些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古老存在往往被稱為仙神，這也導致歲月里涌現武仙、武神等等名頭。

    敢以仙為大道之名，在顧塵看來就是狂妄。

    不過對方的現身過于震撼，讓他不敢將心里的想法表現出來。

    他恭敬道：“結為同盟，生死與共，共渡武道大劫，當然，您若需要什么，也可開口，我回去與天地之主商量。”

    道心神祇回答道：“結盟并非不可，至于需要什么，日后再看，往后吾會派遣使者前往靈法大天地商談。”

    聞言，顧塵欲言又止。

    他是想去對方的大天地看看，收集情報，但對方口頭上答應結盟，讓他不好得寸進尺。

    倘若對方不夠強，他還能以勢壓人。

    心思如電，顧塵迅速下了決定，道：“那就恭迎閣下，不知如何稱呼您？”

    “千身萬相，如法隨行，心中有吾，便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