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瞎子靠武力值成為萬人迷 第102節
這么一想,他簡直要瘋了。“你答應我不喝酒的。” 雖然有點兒迷糊,常寧還是察覺顧筠生氣了。 那可不行。 “我拿錯杯子了。”他委屈巴巴解釋。“我又看不清……杯子都欺負我……” 都是杯子的錯,真的。他就喝了那一杯味道奇奇怪怪的東西,喝完他就出門了,路上越來越暈…… 張阿姨端了蜂蜜水出來,正看到寧少爺把頭抵在少爺肩上,鼻尖拱著他肩膀,憨里憨氣撒嬌。 顧筠不小心和她四目相對,眼神躲閃了下,強撐起力氣要把常寧推開,但張阿姨放下蜂蜜水就匆匆轉身:“我去廚房燉個湯給寧少爺。” 小火慢燉,絕不打擾! 張阿姨眼神不大對,可顧筠分不出心去思考。 “你先起來……” 常寧聽話。常寧抬起了頭。可下一瞬,常寧又把頭靠上來。 ——他說要他起來,又沒說要他起來多久。 “小叔。”他哼哼唧唧在他耳后叫,“我嘴巴好疼……我想吃冰淇淋……” “不行。”顧筠癢得難受,張口時氣息微喘,險些掩不住心底情潮。 “就知道你不肯,幸好我——” 他說到一半,忽然住嘴。 “幸好你什么?” “幸好我……沒吃?” 他坐正身體,眨巴了下眼睛,腦子里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涂。 “吃了多少?” “只有一個球。嗚嗚,恬姐只給我一個球……” “傻瓜……” 常寧第二天起來,驚悚地發現他又睡在顧筠床上。 “我為什么在這兒?”他問把他叫醒的顧奕。 “你說呢?” “我說得出來還問你?”常寧腦子里一團漿糊。 “真不記得了?”顧奕狐疑地看他。 “記得什么?”常寧無辜。 “昨晚喝湯、吃藥你記得嗎?” 常寧搖頭。 “洗澡呢?” 常寧繼續搖頭。 可真行。 顧奕算長見識了。 昨晚他喝湯吃藥洗漱時都一副完全清醒的樣子,他們都以為他酒已經醒了。 可洗完澡,他拖著自己半人高的熊下樓,死活要到顧筠房里睡。 “不可能!”常寧臉漲的通紅。 “你現在在哪兒?” 常寧不說話了。 他慢慢拽起被子,把自己腦袋蒙住:“讓我死吧。” 沒法兒活了! 顧奕一把掀開他被子:“趕緊起來吧你,都等著你吃飯呢!” 都……常寧品了品,身子抖了抖:“小,小叔在外面?” “不然呢?房間讓你不夠,還要把房子讓給你?”——房間讓沒讓顧奕其實不大清楚,只是早上看見顧筠從客房出來,至于他是真睡客房了,還是為了避嫌專門制造的假象,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是,你抖什么?”顧奕就不理解。要說他怕小叔還正常,寧哥有什么好怕的,是怕小叔把他含在嘴里寵化掉嗎? 常寧也不知道自己在抖什么。 他在被窩里做足了心理建設,終于爬起來。 起來先指揮著顧奕幫他把被子疊了,把床單撤下來。 “撤這個干嘛?張阿姨會洗的。” 不行!張阿姨是張阿姨,他是他。 他必須好好表現,努力改造,爭取在小叔面前重新做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21 18:00:00~2022-11-22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檸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2章 脆弱寧寶 只想躺平。 早飯常寧吃的異常安靜和乖巧, 顧筠給什么他吃什么,硬是比平時多吃了快一倍,吃到最后嘴巴都疼麻了, 坐在那兒“咝咝”倒抽氣。 顧筠又氣又心疼:“疼干嘛吃那么快?” “我不疼。” 常寧倔強地閉上嘴。 “小叔,我給你按摩吧?”他主動爭取表現機會。 “不用。”顧筠拒絕。“吃好了就先去醫院。” 常寧很憂傷,小叔一定是狠狠地嫌棄他了…… 他垂頭喪氣了小半天, 做完放療才精神起來: “小奕, 放射科的醫生說我的腫瘤縮小了!” “真的?!” “嗯。”常寧喜氣洋洋點點頭, 手抓住他手臂。“快帶我去趟李醫生那里。” “確實縮小了一點兒。”李衡山看著片子,略微松了口氣。放療的效果不如他原先設想的理想,好在到底是有效果了。 常寧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我能做手術了嗎?” “還不行。”李衡山遺憾地告知他。 常寧一陣失望,心不在焉地聽他講解了一番, 知道手術條件還不成熟,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的視力會好轉吧?腫瘤都縮小了。” 他最近視野越來越模糊, 連沙發、床這些大件東西的輪廓都要看不清了, 實在有點兒慌。 李衡山怔了怔:“顧先生沒和你說嗎?” “說什么?” “關于你視力的問題——”李衡山看著他無辜又茫然的眼神, 有些不忍心,頓了頓, 才繼續。“你這次復發的腫瘤是浸潤性生長, 已經破壞的視神經是無法恢復的。” “什么意思?”常寧腦子空白了下。 顧奕腦子也空白了下:“李醫生, 您的意思是……我哥的眼睛好不了了?!” 李衡山點點頭:“理論上說是這樣。手術時還可能對視神經造成進一步破壞,有一定幾率會失明。” 這個顧總是怎么回事兒, 拖到現在還把當事人蒙在鼓里。 李衡山可不會這樣,他把該告知的一口氣全告知給常寧。“我知道會有點兒難接受。”他安慰著他。“但你的腫瘤只是侵害視神經, 已經是相對幸運的——” “這次是視神經, 那下次呢?”常寧忽然出聲, 打斷他的話。 他抬頭看向李衡山的方向, 眼底分外空茫。 李衡山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 要從理論來講,他當然講的清楚:若有下次復發——大概率不能避免會有——他顱底12對腦神經說不好哪里會受壓迫或浸潤,到時也許會引起嗅覺障礙,也許是聽覺障礙,也許是運動障礙或吞咽困難……但這些常寧自然早都了解,他想要的,自然也不是一個教科書式答案。 應該說,他問這個問題,根本沒想要答案。 “我是做醫生的,不算命。”李衡山沉默了一會兒,實話實說。“但只要你抗爭到底,我肯定也奉陪到底。” 常寧眨了下眼,眼底的光又慢慢聚攏起來。 去他的天命。 他當然要抗爭到底。 “謝謝您,李醫生。”常寧站起來,伸出手。 “加油!”李衡山同他握了握,順勢拍拍他的肩,這孩子通透,心性也超乎想象的強大。 然而“強大”的常寧一出他辦公室就委頓下來。 他是要抗爭到底,可是今天只想躺平擺爛。 “小奕。”他在走廊抓住顧奕胳膊,兩腿直發軟。“我不想當瞎子……” 顧奕還懵著,扶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也,也沒全瞎吧?你現在不是還,還看得到嗎?”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清,你離我這么近我都看不到你有幾個頭、幾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