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姝色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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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叫喚的聲音在安靜的寢殿乍然響起,緊跟著又?響起一聲。 蔚姝:…… 她捂住肚子,頭恨不得埋進?錦被里,一張臉紅了個透頂。 丟死人了! 太丟人了!! 殿內燭火灼灼,床榻帷幔被窗外的風吹的朝一邊輕拂,也將蔚姝肩上薄薄的青煙色寢衣吹得朝一邊輕輕鼓動,女人臉頰的紅意一路蔓延到脖頸。 謝秉安看?著那時顯不顯的小衣,喉結滾動了幾下。 風再大點,便可吹去那輕//薄的寢衣,將小姑娘緋色的肌膚完美?的展現在他眼前?。 他最討厭風雨的夜,此時卻恨它太過柔棉。 謝秉安呼吸沉下,手指微蜷了幾下,忽而抬手伸向蔚姝,幽暗的光打在她身?上,將那纖細的身?子映上朦朧的旖旎。 第38章 “咕嚕” 肚子又響了一聲。 蔚姝的手緊張的按在小腹上, 臉熱的都快燒起來了。 謝秉安伸出去的手止住,指尖離她的肩膀只差一手之隔,看著蔚姝緋紅的臉頰, 他蜷起手指, 起身從木架上拿起外衫披在她身上:“娘娘稍等片刻,我先把血送出去。” “好。” 蔚姝不敢抬頭,她覺得太丟人了。 謝秉安將小瓶子里的血倒進保溫的瓷盞里,端著走出殿外交給廉阜, 等?廉阜走后, 便吩咐李酉:“娘娘餓了,你去膳房端些夜宵過來。” 李酉道:“是。” 自從謝秉安回來, 云芝便一直觀察著他, 在李酉走后, 她的目光依舊徘徊在他身上,一會?咬唇擰眉, 一會?左思冥想, 在她對?上溫九的目光時,又跟做賊似的移開目光。 謝秉安:…… 他站在屋檐下,抬頭看夜空的圓月:“你想說什么便說罷,不必如此。” 云芝:…… 她還沒想好怎么說呢。 猶豫了一下, 她悄悄看了一眼抬頭望月的溫九,又回頭看了眼關著的殿門,壓低聲音問道:“溫九, 我問你一件事, 你、你不愿意?說也?無妨。” 謝秉安:“你問。” 云芝道:“你告訴我實話, 你是不是喜歡小姐?” 謝秉安:…… 他垂下眸,第?一次正視蔚姝身邊的小丫鬟, 長著鵝蛋臉,眉眼里沒有刻板的規矩,盛著幾分靈氣,之前在尚書府時,她便一直護著蔚姝,無論什么事情,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主子。 他問:“為何?這么問?” 云芝見他沒有一口?否定,順桿子往上爬的問:“董婆婆說過,若喜歡一個人,便會?不計回報的為她做任何?事,你在尚書府時處處幫小姐躲過難關,在小姐入宮后,不惜被閹割當太監也?要跟著小姐進宮,不僅幫她解決取血之事,又屢次救小姐脫離險境,你若說不喜歡小姐,我都不信。” 說完,她還肯定的點頭:“我猜的一定沒錯!” 謝秉安:…… 連她身邊的丫鬟都看這么透徹,那女人竟是一點也?沒察覺到?,將他比作楊衛釗,要待他像親人般對?待。 他要的可不是她的親情。 不多時,李酉提著食盒過來交給謝秉安后,與云芝二人守在殿外,看著云芝一直盯著主子走進殿內的背影,李酉不解,小聲問道:“你看什么呢?” 厚重的殿門關上,隔絕了云芝的視線。 她擰著秀眉,嘖嘖點頭:“我覺得溫九一定是喜歡小姐。” 雖然他沒親口?承認,但她猜的一定沒錯。 李酉:…… 主子心悅娘娘的事巡監司無人不知不人不曉,壓根不是什么秘密,也?就?只有這對?主仆還被蒙在鼓里。 窗扇半開,夜風吹的燭光搖曳不止。 蔚姝坐在椅上,臉頰的紅霞褪去了大?半,噗通亂跳的心也?逐漸平穩,她看向走進來的溫九,尷尬的低下頭。 細數下來,她好像把這十幾年的臉面都丟在溫九這了。 “娘娘在想什么?” 謝秉安擺好食盤,撩袍坐下,拿起雙箸遞給低著腦袋的蔚姝。 蔚姝眼睫輕輕顫了一下,看著向她遞來雙箸的手,藏藍色袖袍的顏色襯的他肌膚冷白,手指勻稱修長,如最上好的雕玉,矜貴好看。 “謝謝。” 她接過雙箸,想起溫九方才問的話,又憶起在溫九面前的出丑,欲蓋彌彰道:“我沒想什么。” 謝秉安懶散的靠向椅背,漆黑的眸在女人微薄紅霞的臉頰上掠過,被幽暗光線籠罩的眸底覆上難以察覺的笑意?。 窗外夜風徐徐,夜宵的香味彌漫在殿內。 蔚姝不見邊上的溫九動筷子,好奇的轉過頭,見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銀燭的光線灑在他身上,將那張昳麗俊美的容顏映的明滅不定,也?讓她忽然生出一種溫九離她很?遠的錯覺。 她對?溫九的了解好像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幼時住在寒清寺,后來被賣到?鬼市當奴隸,于旁的事一無所知,想到?這些時日溫九時常被廉公公叫去承乾宮當差,在樂明宮待的時日甚少,她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其?實她應該為溫九高?興的,溫九現在不比從前,他現在是宦官,要想在宮中安然無恙的活下去,只有往高?處爬,而不是陪她待在這小小的樂明宮,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她不該為了一己私欲拴住他的腳步,阻礙他的前路。 想到?昨晚在后院她問溫九是否愿意?留在樂明宮,溫九并未明確回答她,或許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吧。 蔚姝心思百轉千回,吃進嘴里的食物也?如同嚼蠟,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筷子在一塊豆腐上戳了好幾下,硬是將豆腐塊戳成了豆腐渣。 謝秉安:…… 他掀起眼皮看小姑娘方才還羞紅的臉色此刻充滿懨色,冷俊的眉峰挑了一下:“娘娘又在琢磨什么?” 蔚姝動作一頓,回過神來看見碎成渣子的豆腐塊,臉蛋又染起緋色,咳嗽兩聲掩飾尷尬。 “沒、沒琢磨什么。” “哦?” 謝秉安以手支額,興味的乜了眼被她糟/蹋的豆腐塊,明顯不相?信她隨意?捏造的借口?。 蔚姝:…… 哦什么哦! 她放下雙箸,語氣頗有幾分隱忍的惱意?:“我吃好了,你回罩房罷,我要睡了。” 蔚姝起身朝屏風內室走去,憤憤的坐在榻邊,手指用力絞著,低垂的眼睫很?快被眼底浸出的淚水洇濕,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壓抑住心底往外蔓延的絲絲疼意?。 她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 只要一想到?溫九要離開,心里便會?止不住的難受,這種感覺就?像之前娘去世時是一樣的,可又不完全一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堵在心頭,找不到?宣泄口?,就?想蒙著被子大?哭一場。 “既然娘娘困了,我便不打擾了。” 外面響起腳步聲,朝著殿外離開。 蔚姝攥緊手指,吸了吸鼻子,沒忍住輕泣了兩聲。 “娘娘。” 溫九的聲音再一次從外面傳進來:“我這幾日在承乾宮頂替小李子幾日,等?他回來,我便不去承乾宮了。” 蔚姝輕輕的啜泣聲戛然而止,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哭嗝,抬起淚意?朦朧的水眸望向屏風后頎長挺拔的身影:“真的?” “真的。” 謝秉安的手搭在殿門上,輕扯唇角:“娘娘別哭了,免得讓旁人以為我欺負你了。” 蔚姝:…… “我、我才沒有哭!” 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生怕溫九不信,又堅定重復一遍:“我沒哭,一定是你聽錯了。” 謝秉安:…… 小姑娘嘴還挺犟。 自從那晚溫九給下承諾后,蔚姝這兩日心情莫名好轉。 天氣轉涼,到?了下午下了起小雨。 細雨綿綿,順著房檐往下落,蔚姝坐在支摘窗前,望著外面的雨幕出神,她總覺得心里少了一件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漏掉了什么。 到?了夜里,廉公公來樂明宮取血。 蔚姝坐在椅上,看著李酉將瓷瓶里的血倒進溫熱的瓷碗中,他前腳出去,后腳殿外便傳來廉公公的聲音:“娘娘,奴才傳陛下口?諭,明日晌午請娘娘來筵喜殿,參與中秋盛宴。” 筵喜殿? 蔚姝終于想起自己漏了什么事。 離開寒清寺的那一日,燕王對?她說過,讓她考慮與他聯謀對?付謝狗的事,若是想通了,三日后筵喜殿的涼亭外,燕王在那恭候她。 明日正好是三日后。 她還有些疑惑,燕王為何?要將見面的地方約在筵喜殿外,原來明日是中秋,也?是裴氏皇族團聚中秋的家宴。 夜里,蔚姝輾轉難眠。 她起身下榻,坐到?妝鏡前,從匣子里拿出小人在手中提溜著,手指在小人的臉上戳了又戳,憤憤道:“死太監,我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害的!” 她恨不得讓謝狗早點死,他一死,就?少了對?溫九的威脅,屆時,以溫九的武功,應該能帶著她們悄悄離開皇宮,遠離長安城。 蔚姝想的出神,連殿門輕輕推開的聲音都未注意?到?。 她捏著小人的臉,再次憤憤哼了聲:“謝狗,你就?是個卑鄙、無恥、齷齪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