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姝色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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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名稱: 宦寵姝色 本書作者: 心平則靜 本文文案: 蔚姝是替嫁入宮的妃子,在她入宮后,見到了傳聞中冷血無情的掌印,發現他竟是曾經侍候她,又被她拋棄的奴隸。 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甚至已經想到會死的很慘,最后她沒等來死期,等到的卻是謝秉安逼她做對食。 人前,她是衣香鬢影的姝妃娘娘。 人后,她迫于謝秉安的骨掌之下,是時常被他欺負的對食。 殿內,她柔若無骨的倚在貴妃榻上,男人冰冷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聽說娘娘想去承乾宮侍候陛下?” “陛下就在門外,娘娘不如喊一聲,讓他進來瞧瞧?” 蔚姝眼眸洇濕薄紅,可憐又無助道:“你、你敢……” 人人都以為掌印不會留下姝妃娘娘。 可無人知曉,他心底藏著一女子,在這紅墻磚瓦的繁華囚牢中,也唯有他才護得了她。 承乾宮內,火光灼灼。 謝秉安抱起身子嬌顫的蔚姝,于文武百官前走出承乾宮,涼薄的嗓音裹著戾色。 “今后,誰敢惹咱家寧寧不痛快,那便用誰的血沖洗這承乾宮。” #進宮當娘娘卻成了太監的寵妃# 11v1,sc,he 2男主假太監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謝秉安/蔚姝 ┃ 配角: ┃ 其它:強取豪奪/追妻打臉/小甜爽文 一句話簡介:他唯一的貪求只有一個她 立意:每天都要自強不息 第1章 殘陽余暉,將半邊天染得如血色一樣的紅。 偌大的尚書府與往日無異,唯有偏院的緋月閣的正廳里掛上了一截簡單的白布。 蔚姝穿著一身白衣跪在地上,頭上戴著孝布,秾麗秀美的臉蛋在搖曳的火光里顯得蒼白且憔悴,她拿起一沓紙錢,零零散散的丟進火盆里。 風吹起火盆里的灰燼,飄落在站在一旁的蔚昌禾的腳邊,幾片灰燼粘在鞋面上,他跺了跺腳,把灰燼抖下去,又往旁邊挪了兩步,打進了正廳后,第一次正眼看木桌上的靈牌,卻是越看越氣。 宮里一大早就送來了圣旨,陛下點名要蔚姝兩個月后入宮,冊封她為妃子。 結果可倒好。 圣旨是早上下的,人是中午死的。 陛下癡迷長生道,對這種事情尤為忌諱,若是讓陛下知曉他夫人死在下圣旨的這一天,知道蔚姝帶孝入宮,觸了蔚家的霉頭,怎會輕易放過蔚家? 蔚昌禾冷漠道:“我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讓你在這里給你娘設靈堂,你也別再用尋死的法子挑釁我了,丑時會有下人過來抬棺為你娘下葬,這段時間你就分守己的待在緋月閣,等時候一到就入宮。” 事情交代完后,就冷著臉離開了。 從來到走,身為丈夫的他沒給去世的妻子上一炷香,說一句話。 蔚姝捏著紙錢的手指瞬間繃緊,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抬起眼,透過火光看向木桌上的靈牌和后面那一具廉價的棺材。 很簡潔的靈堂。 簡潔到除了尚書府里的人之外,再無人知曉戶部尚書的發妻死了。 丑時初刻,夜色正濃時,來了兩名體魄強健的下人,抬走了放在正廳里的棺材。 蔚姝跪在靈牌前,一雙眼睛哭的紅彤彤的。 這三年她和娘相依為命,為了娘的藥,日日都要忍受范姨娘母女的刁難和嘲諷。 她想,忍一忍,再忍一忍,等到及笄,帶著娘嫁給宴書哥哥就好了,可是,她所有的隱忍和堅持都在今天早上,隨著娘的死一并消失了。 她還記得,今天早上娘臨死前用力地抱著她,在她耳邊氣若游絲說:“裴氏早已不是楊家當初守護的皇族了,若不是陛下昏庸無度,荒廢國事,讓一個閹人把控朝政,我們楊家也不會被扣上謀反的帽子。你外祖父為大周朝的子民,為裴氏皇族戎馬一生,到頭來卻落了個尸首分離的下場。” 楊氏哭的肝腸寸斷,歷經風霜的臉上顯現出將死之人的灰敗。 “寧寧……娘放心不下你。” “娘走了,剩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毫無溫情的世上,娘難受,娘心疼啊。皇宮里深淵火海,又是那閹人謝狗當道,他知你是楊家人,怕你入宮得了圣寵,定不會放過你。” “我的寧寧啊……” 蔚姝在楊氏懷里哭成了淚人,那雙緊緊抱著她的手臂跟枯萎的葉子一樣,毫無生氣的耷拉下去,再也不會撫摸她的臉,牽她的手,為她梳頭挽發了。 她理解娘的擔憂與顧慮,現在宮里頭司禮監掌印謝秉安的權勢最大。 傳聞他冷血無情,手段殘忍,好濫殺無辜,被他送進詔獄而死的人不計其數,她又是楊家人,與他有著血海深仇,他怎會把這個隨時會從背后捅他一刀的人留在宮里。 怕是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下去陪娘了。 蔚姝痛苦的閉上眼睛,對著靈牌俯身磕頭,“娘,寧寧就送您到這里了,若有來世,還望娘擦亮眼睛,別再找爹這樣的負心漢了。” 蔚姝抱著楊氏的靈牌在正廳里又跪了好幾個時辰,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干,直到天亮才昏睡過去。 她睡了整整一天,直到黃昏才醒,枕邊也被眼淚洇濕了一大灘,懷里冰冷的靈牌真切的告訴她,那具曾經抱著她的溫暖身軀已經不在了。 窗外細雨連綿,滴答的雨聲從半開的支摘窗外傳進來。 蔚姝轉頭看向窗外飄落的雨水,孤獨感從四面八方襲來,她就像是漂泊在茫茫海域中的一葉孤舟,再也尋不到一方溫暖之地。 離入宮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對她來說,入宮就是死路一條,在死之前,她想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安置好董婆婆與云芝。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前經過,半開的支摘窗外也閃過一道身影。 蔚姝趿拉著鞋子走出去,看到自幼侍候在她身邊的丫鬟云芝的身影消失在前院拐角,從那里過去,是緋月閣的后院,里面有兩間罩房,之前住著緋月閣的侍衛。 三年前楊家事變后,緋月閣的下人走的就剩云芝和董婆婆了,后院的罩房也空了下來。 她這才想起,這兩日罩房里還住著一個重傷昏迷的陌生男人,此人是她前日晌午與云芝從宋大夫醫館里出來時,在巷子口撿到的。 他倒在一堆竹筐里不省人事,蒼青色的衣裳被血染成了暗紅色,若不是探到他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她都以為這人死了。 她和云芝把男人扶到宋大夫的醫館里,原本想把人先安置在醫館,宋大夫卻說他能不能挺過這幾日都不知道,死活不愿意留下他。 蔚姝只能把人偷偷地從尚書府后門帶回緋月閣離,讓他暫住修養,這兩日她料理娘的后事,陷在失去至親的悲傷里,竟將此人給忘了。 雨勢漸大,雨水斜斜落下,濺在屋檐下面,打濕了蔚姝的鞋面。 她剛走過拐角就撞上了去而復返的云芝,云芝嚇得“哎喲”一聲,往后連忙退了兩步,拍了拍胸脯道:“小姐怎地過來了?” 蔚姝看向對面的罩房,半開的房門里一片暗色,看不見里面的人。 她問:“看你急急慌慌的,可是那人出事了?” 云芝連忙道:“奴婢正想找小姐呢,那人剛剛醒了,醒來后就一直在咳嗽,還咳了一灘血呢!怕是活不成了。” 蔚姝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氣血的小臉又白了下去。 娘臨死前也是吐了一灘血,走的不甘又痛苦,難不成他也會如此? 來不及多想,她吩咐道:“你快去醫館找宋大夫,就說人醒了,讓他過來一趟。” 云芝道:“奴婢這就去。” 蔚姝微抿著唇畔,看了眼云芝離開的背影,又看向半開暗色的罩房內,抬起步子順著廊檐走過去。 天光陰沉,罩房里的光線昏暗無比。 屋里響起低低的咳嗽聲。 正值夏季,雖說下著雨,可屋內還是透著悶熱,蔚姝一走進去就聞到了空氣中積郁不散的血腥味。 她的眼睛適應了暗色,走到桌前點亮油燈,搖曳的燭光給簡單到一覽無余的罩房里添上了一抹亮色,她轉身看向床板,不期然撞上了一雙冷冽到沒有一絲感情的黑眸。 蔚姝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纖細的柔荑攥緊衣袖,壯著膽子看向男人。 灼灼燭火照在他身上,將他的臉映的明滅不清。 男人靠在墻上,滿是血痕的手捂著胸口,臉上的血跡遮住了容貌,卻遮不住那一雙極具攻擊性的銳利眉眼,他轉頭看著蔚姝,微微耷下的眼皮帶著幾分天生的涼薄。 “咳咳——” 男人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手放下時,蒼白的薄唇沁了些血色,看他這副模樣,好像又和娘的癥狀不太一樣。 蔚姝緩了緩神,盡量忽視掉男人眸底的冷冽,問道:“你醒了?” 男人不言,只冷冷的看著她。 女人背靠著木桌,身上穿著素白的衣裙,腰肢細的不盈一握,容貌秾麗秀美,只是臉色格外的蒼白,又像是哭過一場,紅紅的眼圈更給她憑添了些纖弱。 他的眼神帶著一種冰霜雪刃的審視,蔚姝被他看的心底直冒寒氣,佯裝生氣道:“你、你看什么呢?!” 第2章 男人垂下眼,第一次開口:“你在哪救的我?” 許久未開口的聲音沙啞又干澀,像是從喉嚨深處破出來的一樣。 蔚姝見他收回視線,這才自在了一些:“我是在普關街的小巷子口看見你的。”話一頓,又好奇地問道:“你怎么帶著一身傷倒在那?是被仇家尋仇了嗎?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一會的功夫,蔚姝問了一籮筐的問題。 此人來歷不明,緋月閣也只有她們三個不會武力的女子,她只是想打探清楚他的底細,保證他不會傷害到她們。 男人抬眼看向她,眸底閃過一縷難以察覺的寒意。 蔚姝又被他看的后背冒寒氣,明明對方只是再平淡不過的一個眼神,她就是莫名覺得毛骨悚然。 雨水砸在瓦片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