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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88節(jié)

    午休結束的士兵見了?秦若一路問好,秦若也笑著?點頭朝他們應和。

    回到家里,賀鈞劍已?經起身穿戴整齊,見到秦若臉上的汗,上前動作十分自然?的給擦了?擦,“若若這大熱天的去?哪兒了??”

    秦若微微一笑,踮起腳尖給他撫了?撫衣領,笑道:“保密,晚上回來記得看我的信,四點半我就出門了?,你別惦記,我沒事。”

    今天回來天都幾乎亮了?,也沒說幾句話,趁著?最后幾分鐘,秦若見他一臉擔心,道:“那個山谷里的清泉,底下有通往囚禁你戰(zhàn)友魂魄的地方的陣法,雖然?這一趟確實有危險,但我保命的手段你知道,最多半個月我就回來。”

    賀鈞劍所有的話都被秦若堵在了?口?中?,注定高?飛的鳳凰,他不?能鎖在身邊,那就安心等她回來,賀鈞劍抬手撫上她的臉,“若若,我不?能自私的把你困在身邊做一個在家等我歸來的軍嫂,我無法跟你去?,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在我心里誰都沒有你重要,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掌柜的,我一定好好的回來。”

    秦若雙手攬住他的脖頸賀鈞劍適時的低頭,她踮腳抬起下頜,輕輕親了?下他的唇角,悄聲道:“等我回來。”

    賀鈞劍緊緊抱住她埋首在她頸窩處良久,最終一枚清淺的吻落下,他放開手任由秦若給他戴上帽子然?后大步出了?門。

    白狼幼崽邁開小腿跟在他身側同?時跑了?出去?,似乎知道秦若要離開,跑到院門口?的時候回頭朝秦若看了?一眼,“嗷嗷”的叫了?一聲才離去?。

    秦若目送一人一狼的背影走遠,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頭。

    隨即,從抽屜里找出紙和筆開始寫信,這筆還是賀鈞劍帶去?凌陽縣的那支派克鋼筆,賀遠十七年前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面禮。

    先給賀鈞劍寫了?一封不?長的信,然?后裝進信封里放在桌上,緊接著?又?抽出三張紙,寥寥幾筆寫好之后疊起來在北面標記出一二?三,做好標記,三個疊好的六芒星放在了?抽屜里。

    處理完這件事,秦若打開箱子,開始找自己要帶走的東西,五帝錢辟邪劍時必然?要帶走的,羅盤,還有那個銅鏡,最后,秦若把齊國六字刀幣和剩下的一塊佛雕玉牌裝進了?兜里。

    獓因木雕在桌上蹦跶,秦若道:“少不?了?你的,放心吧。”

    她正要合上箱子,才看到箱子里卷起來的那幅采蓮圖她忙忘了?給忘記掛起來了?。

    “大師終于想起奴家了??”柳如玉妖妖嬈嬈的聲音響起。

    “我太忙了?,現(xiàn)在就把你掛起來。”

    秦若歉意的笑笑,拎起畫掛在了?客廳里的墻上。

    “怎地不?往臥室掛?”柳如玉玩笑道:“是怕奴家看到大師的夫君嗎?”

    “看到算什?么?”秦若笑,“有本事你去?上他床都沒問題,我的男人我還是信的。”

    隨即她又?閑閑的道:“只?是我沒在,你千言萬語別人也聽不?到,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

    秦若把畫掛在了?客廳里,卻沒想到這一舉動,成全了?柳如玉一段姻緣,不?過這都是后話。

    找齊要帶走的東西,秦若看了?眼手表,還早,外面太熱了?她不?想出門,于是又?躺在床上睡了?過去?,本來她就沒睡醒,被賀鈞劍叫起來吃飯硬叫醒的。

    一覺醒來,正好四點,太陽西斜,秦若給白色的雪紡短袖衫上罩了?一件外套,提著?包裹就出門了?。

    走出軍營快到山下的時候,秦若召出跟自己來北疆的二?十五個小厲鬼,道:“來幾個人送我去?那白狼王的地盤。”

    昨天是被狼王送回來的,如今她也該亮一下自己的底牌了?,實力對等的雙方才能談條件。

    所有厲鬼都愿意去?,但領頭的厲鬼點了?四個,連同?他一起,組成了?這次送秦若的隊伍。

    “軍營里那只?小狼崽是貪狼,它能發(fā)?現(xiàn)你們,你們不?要怕,你們身上都有我的氣息,它不?會傷害你們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以去?附近分山野里找際遇去?修煉,但是注意安全,也不?要驚擾到這里的居民。”

    秦若叮囑完,眾鬼齊齊應下,隨即她坐在因果轎子上,極速朝白狼王的地盤兒走去?。

    昨天林林總總加起來四個小時才走完的路,秦若今天坐著?五鬼抬轎四十分鐘就到了?,路過那山崗的時候,那些放哨的狼別并沒有為難她,只?是在她過了?那道山崗之后昂首長嘯了?一聲。

    秦若這才看懂,以山崗為界限,以上都是狼族的地盤,雖然?離它們族群聚居的山谷還很遠,但把哨卡設置在那么遠的地方,充分保證了?族群的安全和活動地盤的寬敞,果然?,不?論人還是狼,強者的門口?絕不?允許有危險存在。

    也幸虧這片綿延的山脈橫縱橫跨多個省市足夠遼闊,這樣的規(guī)劃足見白狼王的智慧與霸道。

    到了?山谷門口?,秦若下了?轎子,“你后山流出的水里有靈氣,你們過去?玩,遇上狼群的墓地不?要打擾,如果我今天天黑之前不?出來,你們自己回去?就是了?。”

    聞訊趕來的白狼王夫婦雙雙出現(xiàn)在山谷門口?,朝秦若一頷首,跟著?兩狼進了?山谷。

    白天看到的山谷內的情景與夜晚不?同?,高?大的樹木,牽扯的藤蔓,草坪上的白色野花宛如地毯上的點綴,狼族幼崽門一個個灰白的小毛團子在草地上打滾兒玩耍,一派桃花源的安逸。

    這片山谷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四季如春的。

    到了?清泉邊,白天看到的這一汪清泉卻不?是碧藍色,而是清澈透亮透水見底。

    白狼王昂首低嗥了?一聲草坪上的幼崽被母狼叼回了?洞xue里,不?過幾個呼吸間,山谷里只?余下秦若和白狼王夫婦。

    “我丈夫的陣亡戰(zhàn)友的魂魄被囚禁在了?一個地方,我確定是在沙漠里,但昨天,我感受到這清泉里的氣息與我尋找的地方有關系,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忙探查一下,這水底下是不?是有個傳送陣法。”

    秦若道明來意,白狼王聽完,不?驕不?躁的昂首指了?指天空,隨即朝秦若低低的嗥了?一聲。

    “你是說,月亮出來的時候才能下去?是嗎?”秦若心下一動,猜測道。

    白狼王夫婦點頭,母狼抬起爪子指了?指天空,然?后再次指了?指泉水,最后指了?指白狼王身上的白色毛發(fā)?和自己脖頸上的白毛。

    “是月亮出來之后的泉水,激發(fā)?了?狼王體內的貪狼血脈,也讓其他族群成員通了?靈智,是這樣嗎?”

    這白狼王夫婦聽得懂人話,從白狼王一吼掀翻趙政委的那股風來看,它是有關于風的本領的,但是動物煉化橫骨口?吐人言卻是難上加難,不?僅看先天的跟腳,后天的際遇,還要靠長久的修煉。

    再過幾百年或者幾十年,這白狼王口?吐人言應該不?是問題。

    母狼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族群開靈智都是靠這泉水,我不?會斷了?你們的修煉之路。”

    秦若好奇這白狼王是如何得了?這處傳承的,但這都不?是眼前的重要,她再次做了?保證,她本以為要進沙漠或者去?那漢代古墓炸毀的遺址,沒想到卻在救人的途中?遇上了?新的線索,狼群和諧安逸的生活在這里,她自然?不?會去?打擾。

    她擔心的是,如果徹底解決了?玉雕佛牌和黃沙古墓的事之后這清泉里的靈氣不?復存在,那該如何?

    可是如今一切擔心都是無的放矢,等到了?那一天,總有解決的辦法,秦若對萬物心存善念,對那棵六百年的老柳樹如此,對狼群亦是如此。

    傍晚的時候,狼族捕獵隊回來了?,抬著?三頭野豬兩頭狍子和兩只?山羊,是族群里沒有出去?的老弱病殘和哺乳期母狼和不?能參與捕獵的幼崽們的晚飯。

    白狼王的大兒子還摘了?紅色的野果,放在了?秦若面前。

    那果子像蘋果那么大,紅的鮮艷欲滴,一張大大的蒼耳葉子上放著?五枚,這是狼族招待秦若的晚飯。

    紅色的果子聞著?就一股清甜,母狼貼心的指了?指泉水,秦若道了?謝,繞開泉水在引出的溪流里撈水洗了?手和果子,咬了?一口?,一股濃郁的果香蔓延在唇齒間,最重要的是,這果子里似乎帶著?靈氣。

    等白狼王夫婦帶著?族群出去?山谷外面吃完獵物回來,天徹底黑了?下來,族群里的狼都回了?巢xue,到月上中?天,狼王朝秦若看了?一眼,隨即走到泉邊,朝著?月亮投下的那道落在泉里的光影滴下一滴血,然?后長嘯一聲,只?見月光照耀在水里的那一條光帶,把泉水分作兩邊露出了?泉底中?間的一道巴掌大的凹槽。

    那凹槽是圓形的,隱約能看見邊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顯然?這不?是野獸能做到的。

    秦若看了?看手中?意外從孟安然?手里得到的銅鏡,這應該就是這凹槽的鑰匙了?。

    第六十五章

    秦若對白狼王夫婦道:“這鏡子應該就是這凹槽的鑰匙, 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也感?謝你們?yōu)槲掖蜷_這?條路。”

    說完,白狼王夫婦點頭?之后, 秦若看了眼右腕上的手表, 隨即左手按著鏡子隔空對準了那個看著大小和銅鏡一樣的凹槽, 隨即一道月光經過泉底的反射照回鏡子上, “咔嚓”一聲輕響, 秦若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泉水波光一閃,覆蓋了那露出的凹槽, 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里的時間仿佛是靜止的, 好像過了許久, 又似乎才瞬間, 粘稠的黑暗包裹著秦若的五感?六識, 她用力睜大眼睛, 伸出手感?覺應該放到了眼前?, 可是連手指些微的輪廓都看不見。

    一陣風吹過,秦若感覺自己的雙腳終于踩在?了實處,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在?努力適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空氣?里一陣死寂,她往前?走了一步,連腳步聲都沒有, 她緩緩吸了一縷空氣?, 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這?才開大口大口喘息, 可是耳中卻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秦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她把手中死死攥著的銅鏡裝回衣兜里,隨即恰了個符訣,左手指尖燃起符火,率先看向右手手腕上的手表,四點二十一分,在?拿著那個銅鏡對準泉底前?一秒,她看了眼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分,也就是說,至少可能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確定?了時間,秦若把左手往遠處伸了下,想把符火照亮的范圍擴大一點,可是依舊只能看到手掌大小的一塊地方,她把手往低處一放,這?才看清……

    腳下踩著的,是累累白骨。

    把手上的符火往前?移了幾厘米,再看,依舊是白骨。

    也就是說,她腳下這?條路,就是白骨鋪就的。

    秦若往前?走了一步,腳下并?沒有踩著凸凹不平的骨頭?該有的觸感?,可是這?一步,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似的,空氣?中終于傳來了聲音,“咔嚓”“咔嚓”一聲接著一聲,就像……

    就像齒輪轉動的聲音,也像組裝玩具時榫卯之間的卡扣摩擦聲。

    聲音越來越響,近處的仿佛在?耳邊,遠處的仿佛向前?延伸了幾米遠。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我一生積德行善,見佛拜佛遇廟上香,為何我一家人落得個被山賊滅口棄尸荒野的下場?為何我死后還要白骨鋪路任人踐踏?”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秦若眼前?刷的一亮,她面?前?,正是一具森森白骨,那黑洞洞的眼眶與她對視著,那一瞬間,白骨上刀痕累累血流成河,但這?個畫面?僅僅只是一瞬間。

    秦若打量了她所在?的地方一眼,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除了望不見盡頭?的白骨,空無一物?。

    “你兒子jian污良家女?子,那女?子不堪受辱跳井自戕,其父母告官,那縣令反被你收買,六旬老?夫婦被冤打五十大板,衙役抬回家就死了,你在?佛前?求得功名利祿,在?廟里拜的男盜女?娼,漫天神佛憑什?么救你?你三世有善人賢明,卻每一世惡事做盡,那山賊前?兩世被你冤殺全家,第三世還報于你,所以他死后能去投胎,你的枯骨只配任人踐踏。”

    秦若話音落下,那具骷髏一散,又成了腳下的鋪路骨。

    “那我呢?十年寒窗一朝高中,辛辛苦苦走上金殿為臣,我不過想活命,不敢有違圣意拒尚公?主,為何龍頭?鍘下不容情?死后還要白骨鋪路投生無門?”

    秦若踩著那散去的白骨,往前?走了幾步,又是一具無頭?骷髏擋在?了她面?前?問因由。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戲中最著名的駙馬爺呀,”秦若嘖了一聲,“真遺憾,包大人還是太?仁慈了,擱我審判你只配狗頭?鍘!”

    “你十年寒窗苦讀就是吃了十年軟飯,你發(fā)妻秦香蓮奉養(yǎng)你父母,一人種田供養(yǎng)你讀書,你的筆墨紙硯哪一樣不是她辛苦勞作換來的,她十月懷胎為你生兒育女?,你一朝高中攀龍附鳳,你在?金鑾殿上當皇親國戚,她在?家里剪了頭?發(fā)換棺材,剖墳臟你父母,帶兒女?上京尋親,你先是差太?監(jiān)羞辱,再是派韓琦殺妻滅子,最后幸好老?天有眼,包大人將你這?不養(yǎng)父母殺妻滅子忘恩負義的畜生繩之以法,你哪有臉叫屈,踩著你的骨頭?都讓人惡心!”

    “嘩啦”一聲,骨架再次散盡,秦若踩著骨頭?走了過去。

    一步一問心,一步一審判,隨著秦若一步一步跨過,回頭?看,來時的路已經走了老?遠。

    最后一句骨架倒下,秦若掏出了五帝錢辟邪劍,右手持劍左手抹過劍鋒,一道血光一閃而逝,“我不成佛,白骨問心于我無用。”

    “這?幻境你是自己?散?還是等我破?”

    說是這?么說,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揮劍精準的朝坎位一揮而下,隨即一拍衣兜,把獓因放了出來,“那些白骨里的怨鬼都是你的零嘴兒,去吧。”

    獓因歡呼的吼了一聲,撒著歡兒沖上了秦若才走過的白骨路,對著那些白骨里憤憤難平的怨魂一頓吞食,一邊吃一邊美滋滋的想,這?個主人真不錯,他時不時來這?么一頓,就像過年一樣。

    秦若這?才露出真正的目的,早在?看清腳下是白骨的時候,她就猜到了這?是一條問心路,可是發(fā)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的地藏王菩薩最終都難以渡空世間罪孽,她一介凡人不過是比普通人多了玄學?能力罷了,她又怎么會有渡盡世間善惡的不自量力的想法呢?

    她耐著性子多走這?一路,只是給獓因的零嘴兒進行一下嚴選優(yōu)品罷了。

    揮出的劍影化作一道黑紅交織的巨蟒,張開巨口吐出猩紅的蛇信子朝著坎位撲了過去。

    獓因吞下最后一個怨鬼回到秦若身邊那一瞬間,“噗”的一聲,他們身后白骨路化作了齏粉,眼前?的一陣刺目的強光傳來,霎時間,照的秦若幾乎睜不開眼,畫面?一轉,再看時,秦若眼前?,是一片湖泊,而她,正身處在?沙漠里。

    一望無際的黃沙,眼前?碧藍的湖泊,和炎熱的溫度,腳下的沙粒都帶著一股guntang的觸感?。

    秦若抬手,一看手表,四點三十一分。

    也就是說走那一條白骨路到破了幻境,才過去了十分鐘。

    秦若看著眼前?的湖泊,平靜的毫無一絲波瀾,像藏在?沙漠深處的一顆藍寶石,她走近俯身,清澈到映著藍天顯得湖水是藍色的湖泊竟然照不出一絲一毫的人影。

    她蹲下身伸出手要往水里浸入那一瞬間,一個猶豫秦若收回了手,隨手撿了一顆珍珠大小的砂礫往水中一丟,一道波紋打著旋兒的朝遠處擴大散開,平靜的湖面?一閃,終于映出了畫面?,卻不是藍天白云,也不是秦若。

    畫面?里,是一間病房,一片白色的空間里,清晰可見墻上的白漆斑駁掉落,一個人躺在?床上,光禿禿的頭?上沒有頭?發(fā),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搭在?眼下,鼻子上插著氧氣?管,瘦弱的右手上扎著輸液針,另一只左手指尖上,夾著脈搏血氧儀的夾子。

    那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的禿頭?病人,長了一張和秦若極其相似的臉。

    畫面?一閃,一對中年男女?開門走了進來,女?人提著食盒,兩鬢的白發(fā)襯的臉格外蒼老?憔悴,男人眉間的川字紋深的可以夾住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