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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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后,一切恢復平靜。 老柳樹這才道:“大師現?在請開始吧。” 秦若點了點頭,把包裹放在地上,蹲下身打開,從里面找出一張大黃紙,上面用朱砂畫著一條路,盡頭是一道門。 正是通往地府黃泉的路和?黃泉界門。 把這張圖朝西鋪在地上,她又拿出了三?捆檀香和?眾多?疊好的金元寶放在那黃紙后,最后,她拿出了一張請陰符。 秦若指尖捏著符紙站直身體,面向西拱手一拜,口?中道:“玄門中人秦若略備薄饗請二位陰差大人撥冗一見。” 她說完,手中的請陰符無火自?燃,一縷煙最后落到了地上的黃紙上,蜿蜒而去直到黃紙盡頭的黃泉界門口?,那黃紙上秦若畫的血色的門似乎動了一下,煙瞬間就不見了。 隨即,摞在黃紙上的元寶一個個的開始燃燒,燃燒到最后,黃紙上的大門一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紙上,兩人邊走邊撿路邊的金元寶,一路走出了黃泉路。 秦若捻起三?炷香,一縷陰風吹過,香頭上燃起了一點紅,卻是已經點燃了。 這是這二位應邀前來的信號。 秦若把其余的檀香抽出三?炷來放在一邊,其余的就著金元寶往黃紙上一撒,香火和?金元寶都?送出去了,就等辦事兒了。 終于,黃泉路上那二位也走到了人間。 “何人召喚?” 說話的是白無常謝必安,從頭到腳一身白,手中拿著拘魂鎖,高高的白帽子上寫?著四個黑字——一見生財。 “在下是人間玄門中人秦若,”秦若拱手一拜,這才道明來意。 “四百年?前有人在這里設下陰陽門,可是朝代更迭的戰爭加上瘟疫再加上近百年?外族侵略,導致死人過多?魂魄沒有及時度化,如今壓在這陰陽門里時間久了唯恐生出變數,這才打擾二位大人,請大人量他們生前功過帶眾鬼魂入地府。” “當時為何不入地府?” 這次說話的換了黑無常范無救,他全身宛如黑炭,連臉都?是黑的,手中一根黑色的哭喪棒,只有高高的帽子上四個白顏色的字——天下太平。 他脾氣不太好,不等秦若就一聲冷哼,“當年?不投胎,私設陰陽門,是不是把閻王的位置讓給你們人間的人來坐坐?” “大人容稟,”秦若瞥了眼地上她撒下的檀香,再次抱拳道:“當年?情況緊急,瘟疫死人太多?,那位大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四百年?來難免陣法疏漏已經造成了隱患,麻煩大人出手相助。” “你這天師性子倒是不急不躁。” 黑無常范無救被秦若誠懇的解釋弄得沒了脾氣,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正好再說,謝必安卻一把拉住了他,朝他使了個眼色,范無救頓時身子一僵,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路,路上鋪滿了香灰,他這一眼之后好像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兩人側頭低聲嘀咕起來。 秦若不知道這二位怎么了,還是試探道:“二位大人可是為難?” “不為難,”謝必安馬上站直身體應了一聲,然后道:“那些鬼魂何在?放出來吧。” 秦若心?下一喜,正要?拱手再拜,謝必安卻搶先?阻止道:“不必如此。” 隨即,秦若的手和?腰被一股陰氣拖著,她也沒拜下去,于是朝大柳樹道:“開陰陽門把那些鬼魂放出來吧。” 大柳樹枝條揮舞之間,千百鬼魂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了地面上,有些已經面目模糊成了淡淡的影子,只略微看到是長頭發的古人,有些,面目清晰的卻有幾個穿著現?代的中山裝。 范無救看著這些鬼魂皺了皺眉頭,不由?跟謝必安道:“這些快魂飛魄散的卻大都?是沒有大惡的普通鬼魂,要?是再遲三?個月,就該魂飛魄散了。” 老柳樹一聽,愧疚非常,舞動之間散了自?己的百年?修行朝那些鬼魂灑下點點熒光,那些微弱即將魂飛魄散的鬼魂倒是又凝實了幾分。 謝必安扯了范無救的法袍一下,看了眼秦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隨即謝必安與范無咎兩位一手掄起哭喪棒一個甩起拘魂索,頃刻之間就把那些鬼魂帶上了黃泉路,奇怪的是鬼魂踩著路上的香灰走過之后身影會凝實一點。 就這樣?,謝必安的及時處理讓散去自?己修行補償這些鬼魂的老柳樹得了一絲的生機,保住了元氣。 黃紙上,金元寶已經燒光了,三?炷香也快燃到了盡頭,范無救率先?走踏上了黃紙,謝必安朝秦若一點頭,這才跟著踏上了黃紙,這是意味著二位要?離開了。 秦若趕緊再次道謝,“多?謝二位大人撥冗前來,大人慢走。”躬身拜下再起身,卻見沒有點燃的三?炷香瞬間冒起一簇火焰,火舌舔上地上的黃紙,卷著黃泉路一起已經燃成了灰燼。 雖然回去的路上沒有金元寶了,但這二位一副被狼追著咬的急迫是怎么回事? 秦若有些納悶兒,但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只要?把事情辦了,他們跑得太快就太快了。 雖然謝必安處理的及時,但老柳樹的道行還是散去了兩百年?落在了那些差點魂飛魄散的鬼魂上,如今就剩下一百年?道行。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要?拿了那開元通寶,再走之前送你一點機緣吧。” 秦若從老柳樹的身上看到了古人的重諾的一面,也看到了古人的愚忠,為了酬當年?那位大人的恩德,老柳樹哪怕能離開也從沒想過離開,就這么扎根六百年?,明明已經算作?樹妖了,還在這里跟普通的樹木一樣?兢兢業業鎮守著陰陽門。 說到底,它從根本上也是善的,只是時代變遷戰火影響了這個六百年?前的陣法罷了。 這也是秦若愿意幫它一把的原因,人為靈長之首,天生具有慧根,動物修行開靈智比人難千百倍,而草木卻又比動物修行更難千百倍,足見老柳樹依靠功德開了靈智有多?難。 “多?謝大師善心?仁慈。”老柳樹揮舞著枝條行禮道謝,聲音卻虛弱了許多?。 秦若用煞氣取出開元通寶,那枚錢幣沒有絲毫銹跡,方孔里還凝聚著一層淡淡的紅光,她揣進兜里隨后拿出包裹里最后一張御鬼符,找來了上次五鬼抬轎送她去處理靈貓事件的那五個小厲鬼。 她道:“你們成為厲鬼是冤死報仇,加之之后入了山林沒有坑害無辜的人,這才躲過了雷劫懲罰,我也網開一面不糾你們過往,并贈與你們一縷煞氣,但是有個要?求。” 秦若說到這里,那五鬼齊齊躬身下拜,“全聽大師吩咐。” “你們把這棵柳樹帶去深山里扎根種下,不要?打他的主意,他身上的功德雖然不多?,但足夠你們魂飛魄散。” 秦若警告完,五人齊齊道不敢,最后,她抽出獸頭九環刀的一縷煞氣朝這五個鬼各自?彈去一縷,這五鬼大喜,連連道謝不止。 “哦對了,大晚上沒車了得麻煩你們送我一趟。” 她說著看了眼手表,晚上九點了。 “是,大師請上轎。” 這次,因果線編織的轎子都?沒等秦若自?己動手這五個鬼就自?己弄好了,然后領頭的繼續前面開路,秦若坐上了去,臨走,她對大柳樹一揮手,“這五鬼用搬運術會把你送到深山里去,好好修煉,我回去了,有緣再見。” 老柳樹揮舞著枝條朝她道謝告別,這一夜,在燕城無數人沉寂在即將過年?的夢境中時,城西解放街公園里的一棵樹齡四百年?的老柳樹枯死成了一堆焦炭。 當然,老柳樹的本體已經被無辜運出了城,留下的不過是幾根枝條罷了。 秦若回到賀家,客廳里燈亮著,于憶梅在燈下一邊做繡活兒一邊等她,劉嫂也在對面沙發上織毛衣呢。 “媽,劉嫂,我回來了,”秦若推開客廳門,一股暖意襲來。 “回來了就好。”于憶梅抬頭,一笑臉上的皺紋都?帶著慈祥,“劉嫂給你熬了雞湯,咱們三?人一人喝一碗就睡覺吧。” “好的mama。”秦若上前抱了抱她。 三?人一人喝了一碗雞湯,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夢,秦若再次醒來,已經一九七五年?最后一天將近中午了。 中午吃了一頓簡單的手搟面,下午,劉嫂忙忙碌碌的煮上骨頭,又剁了餃子餡兒,端著餡料盆和?和?好的面拿著搟面杖到了客廳,笑道:“今年?包餃子的多?了個若若,終于不是太太和?我兩個人過年?了。” “賀大哥他這幾年?過年?都?不回來嗎?”秦若好奇道。 于憶梅垂下眼瞼,道:“他工作?忙,六年?沒在家里過過年?了。” 說著,她朝秦若一笑,“不過今年?有若若陪著mama。” 三?個女人說說笑笑的開始包餃子,秦若唯一會做的,就是包餃子,這是華夏北方人從小到大多?少年?必然學會的技能,劉嫂剁了三?種餡兒,一種是牛rou蘿卜的,一種是雞rou香菇的,還有一種是大rou芹菜的,臨近傍晚的時候,砂鍋里熬的雞湯味道香飄滿屋,煮的排骨和?鹵rou也好了,桌上的大盤子里,一個個圓滾滾的金元寶餃子,麥穗兒和?年?年?有余的餃子各式各樣?。 直到大年?三?十兒夜幕降臨,賀鈞劍并沒有回來,于憶梅和?秦若以及劉嫂三?個女人吃團圓飯。 桌上,有餃子有rou,有雞湯有全魚,還有一大桌子好菜。 “今天除夕夜,咱們三?人也喝個洋酒好好過個年?。” 于憶梅收起望向門外的目光,回神臉上噙著笑意,從柜子里拿出高腳玻璃杯和?紅酒,放在桌上打開,“這是我和?賀遠三?十年?前從英國回來時帶的,如今還有三?瓶,咱們三?人今天不醉不睡!” 秦若笑著說好,但她總覺得于憶梅好像有心?事,一想也明白,丈夫十七年?沒回來,兒子六年?沒回來過過年?,沒落也是可想而知的吧。 她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里面正是那把梳子,牽過于憶梅的手放在她手心?里,秦若笑道:“媽,這么久了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我知道你惦記賀大哥,我沒辦法讓你開懷,只能給你做個小禮物表表心?意。” 于憶梅看著梳子,眨眨眼睛咽下眼淚,笑道:“以后有若若在,mama真?高興,這禮物mama很?喜歡。”說著,她愛不釋手的看了看,滿心?歡喜的收下了。 三?個女人喝了一瓶紅酒,于憶梅喝的尤其多?,最后都?幾乎醉了,被秦若和?劉嫂扶去臥室睡了。 “唉……太太這些年?太苦了,醉了也好,不然又是一個人熬一夜。”劉嫂感嘆。 秦若點頭道:“你也睡吧劉嫂,明兒再收拾。” 她也上樓洗了個澡早早睡了,閉眼前卻總覺得仿佛有件什么事被她忘在了腦后,夢里也皺著眉頭惴惴不安。 第二天,秦若下了樓,于憶梅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裳,臉上有些憔悴,見她下來,道:“若若,鈞劍留下的信,你看了嗎?” 第四十九章 秦若隱約記得好像有這么一回事, 她一愣,道:“沒,沒有呢。” 于憶梅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嘆了?口氣, 道:“沒看也好, 那就等?過完了?年, 若若如果有空, 就去看看吧。” 秦若不明白為什么一封信于憶梅卻?這么哀傷,難道,賀鈞劍已?經…… 就像她隨口對賀鈞鉞扯得謊一樣, 已?經……死了?? 可是,書里提到人渣趙汗青撿到那封遺書是八二年呀, 這才一九七五年, 就算今天是一九七六年第一天, 那也隔著六年時間, 難道因為她改了?書里的劇情, 導致賀鈞劍提前?死了?嗎? 秦若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冷肅, 心口莫名一堵,她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迅速上了?樓。 于憶梅在?樓下看著她急促的背影,捂著臉轉過了?頭。 秦若幾?步走回房間里, 拉開抽屜找出一封信, 迅速打開,卻?看到是郵遞員送來?的那封信,是了?, 是在?他們的新房床頭柜的抽屜里。 她迅速又把這封已?經打開的信塞回抽屜里, 轉身出門去了?對面于憶梅為賀鈞劍準備的新房里。 推開房間的門,一切一如當初, 好像連床單上幾?乎沒有的褶皺都沒變過,窗簾是拉著的,屋里有些暗,秦若視線落到靠窗那一側的床頭柜上,抬腳走了?進去。 她一手拉開窗簾,大年初一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這間久無人住的房間里,越發顯得房間空蕩蒼涼。 秦若躬身拉開最底層的抽屜,翡翠鐲子下面確實壓著一封信,跟當初拉開抽屜匆匆一瞥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她左手拿起手鐲又右取出了?抽屜底的那封信,放下手鐲合上抽屜,秦若看了?眼這間房間,又重?新拉上窗簾出了?門。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這里打開這封信,興許是因為房間里滿目的喜慶吧。 回到對面自己的小房間,秦若坐在?了?書桌前?,手中?捏著信封,褐色的信封上沒有一個?字,就那么安安靜靜的悄無聲息,從封口處打開,取出了?里面疊好的信,端看那疊紙背后他力透紙背的筆跡,就知道這封信不薄。 秦若展開,她目光沒落到字上的時候,生怕看到頂格是“遺書”兩個?字,哪怕她口口聲聲對外面的人說她丈夫死了?,哪怕她結這個?婚就是為了?守寡,可是,這和賀鈞劍因為她導致崩了?書中?劇情而提前?死亡是兩回事。 她可以從容面對一個?死人,可是她無法從容的去面對,去面對賀鈞劍的提前?死亡與她有關。 秦若目光垂落,終于落在?了?信紙上,幸好,不是她不想看到的那兩個?字。 整整五頁的信紙,滿滿當當,只見信上道—— 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