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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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因禍得福,雖然臉色看著蒼白,但腰疼的毛病沒了吧?!鼻厝艨戳搜蹖O氏,朝她笑著道。 孫氏眼睛一亮,高興地道:“對對對,我就說我在院子里坐了幾個小時咋哪里不太對,我那月子里落下病根兒的老寒腰,坐了這么久竟然沒疼!” 她心下頓生感慨,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秦若進了門,還?沒走到?堂屋,道:“老人家沒事了吧?” 提起這件事,孫氏嘆了口氣,心下也?涌上了幾分酸楚。 昨晚她攥著手心與婆婆在堂屋炕上一起睡了,其實自從婆婆生了這怪病,她一直是在堂屋半睡半守夜的陪著,就怕老太太萬一有個好?歹身邊沒人老衣穿不上,據傳說人走時不穿新衣裳是要去地下受磋磨的,老一輩的話兒誰也?沒驗證過?,但總歸也?有兩分道理,人苦了一輩子,活個幾十年?也?未必舍得扯一身新衣裳,臨了體面上路,也?算對得起這一輩子的辛苦。 她陪婆婆陪了這幾夜也?是熬的一沾枕頭?就想睡,昨晚上炕前還?惦記著共夢的事,結果上了炕一沾枕頭?,她就睡了過?去,說到?這里孫氏更是對秦若佩服的無以言表。 她剛睡著,但是意?識卻似乎清醒了過?來,她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扶著婆婆的手,一路走啊走,婆婆口中叫著大勇,她就跟在身邊瞧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只到?她腰際高的孩子出現在了眼前,孩子抱著個瓦罐兒,一身破爛的粗布衣裳,一張小臉瘦黃瘦黃的,看的孫氏心下直發酸。 哪怕知道眼前的小孩兒倫理上是她大伯子,可年?齡卻只有她孫子大小,那瘦弱的模樣如何不讓人心疼,可是還?沒輪到?她說話,婆婆卻老淚縱橫撲了上去,“大勇,帶娘走吧,娘撇下你六十二年?了!” 那五歲的孩子卻一個閃身,讓老太太的手撲空了。 “當年?,娘是生了meimei吧?” 男孩兒正是武大勇,當年?不過?五歲稚子,哪怕六十二年?沒去投胎,他也?只是個孩子的心態。 這一聲問話,讓老太太險些哭死過?去,當時決定北上回老家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三月出門,直到?六月,肚子里的娃四個月顯懷了,她才知道她懷了身孕,大兒子雖然不到?六歲,但總是懂事的不要她和她男人抱,也?曾躺在她懷里輕輕摸著她隆起的肚子叫meimei,也?因為大兒子一直篤定她肚子里懷的是meimei,三花的名字是早就起好?的。 可是誰曾想,最期待meimei的武大勇,卻沒見上meimei一面。 老太太一頭?白發,看著五歲大的大兒子,哭的泣不成聲,點頭?,“是個女兒,像你?!?/br> 武大勇小小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瞬間,“是,是叫三花嗎?” “改了山花,你走后,老二改了名字叫忠勇,你爹他臨死前,一直叫你的名字,爹娘對不起你,把我娃一個人留在了那漫長?的寡川古路上?!?/br>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道:“今兒來了個大師,說……說當年?我娃還?沒斷氣,是被狠心的爹娘活埋了!” 這一句說出來,老太太幾乎要哭暈在孫氏的懷里,“娘做下這樣的事卻活了八十二,老天爺收人該早收了我這狠心短命的婦人的,該留下我娃的命看看這能吃飽能穿暖的好?時代的。” 老太太伸著手,枯瘦的手顫抖著,似乎想摸摸武大勇,可是卻沒有底氣再次撲上去。 “我是鬼,娘不能摸我的,摸不到?,碰到?了會?生病的?!?/br> 他把懷里抱著的瓦罐兒換到?左手,然后伸出右手到?頭?頂摸了摸自己的頭?,緩緩咧開嘴笑了,“我替娘摸過?了?!?/br> 那一笑,還?露出了口中一顆豁著的門牙。 孫氏見到?這一幕心里一陣一陣揪的疼,背過?身擦了一把眼淚。 老太太更是捂著心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大勇我的兒啊,你帶釀走吧!” 武大勇搖了搖頭?,“娘,當年?我爹就算那時候不埋了我,我也?活不了的,我不怪你們?!彼f著摸了下懷里的瓦罐兒,“幸好?當時我還?活著,我才能讓小月復活?!?/br> 孫氏聽?的云里霧里的,卻不等她疑惑,武大勇又道:“這就是小月,”他開心的雙手舉起瓦罐兒給兩人看。 “當時我被埋在了小月身邊,被土悶得吐了一口血,小月就活了,這么多?年?是小月一直陪著我,”武大勇說著,小手撫摸著瓦罐兒,“可是小月要走了,他說他幫我找回家人帶我回家,正好?娘那天在我死的同一天的時候想起了我,小月就說要去給你傳話然你帶我回家?!?/br> “可是他說話你們都聽?不懂,”武大勇沮喪的抿了抿嘴,“不過?小月說有個厲害的大師要阻止你帶我回家,我就想著,讓她不要發現小月?!?/br> 武大勇說到?這里,忽然滿眼希冀的看著老太太,“娘,你是來帶我回家的嗎?” “如果……如果娘不能帶我回家,那就算了吧,”武大勇懂事的道。 只是又要撇下他一個人了。 “帶,娘帶你回家,娘和你埋在一起,陪著你再也?不離開了?!?/br> 老太太說完,掙脫孫氏的手蹣跚踉蹌著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個五歲的孩子,哽咽道:“娘不怕病,也?不怕死,讓娘抱抱你。” 這一次,武大勇不知道是沒躲過?還?是沒想躲,悄悄地窩在老太太的懷里抿著嘴笑了。 “娘親自去埋我大勇的地方接我兒回家,爬也?要爬去?!崩咸е鴳牙镆粓F寒涼的氣息,已經?想好?了,如果二兒子和女兒不陪她去,她爬也?要一個人爬過?去把她大勇接回來。 武大勇摸了摸瓦罐兒,忽然道:“小月剛才說,他會?送我回來的,娘等著給我開門就好??!?/br> “好?,娘這次等我娃回來,娘和你一起走?!崩咸K于?止住了眼淚,笑了,就像秋收的時候站在田埂上的老農看到?了一川沉甸甸的麥穗兒,也?像臨終前看到?游子歸家的母親。 “娘,天要亮了,你們走吧,再見?!蔽浯笥聫睦咸珣牙飹曛鰜?,伸出小手輕輕一推,眼中的笑帶著不舍,但更多?的卻是釋然。 孫氏說到?這里,擦了一把眼淚,“夢到?這里就停了,之后我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九點半了。” 不早不晚,剛好?是大師交待的曬太陽的時間。 秦若聽?完了孫氏的講述,道:“你是說武大勇懷里抱著個瓦罐兒?” “對,就像我家裝鹽的壇子一樣大小,”孫氏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番,看那大小就像后世小賣部里裝糖豆的塑料罐兒大小。 孫氏記起了一個細節,補充道:“哦對了,那罐子雖然不大,但模樣兒挺奇怪的,整體也?不是圓的,就像個站著的鳥兒。” 秦若點了點頭?,“那老太太如今怎么樣了?” 孫氏嘆了口氣,帶著秦若一邊往堂屋里走一邊道:“好?好?的睡著呢,沒發燒也?沒頭?疼,還?吃了一大碗洋芋面條,只說等兒子來了就給她準備后事,我們勸也?勸不聽??!?/br> 今早醒來,她婆婆先把她男人催去上工去了,又讓她搬個凳子去院子里曬太陽,最后把她小姑子武氏趕出了門讓她回家伺候大肚子的兒媳婦去。 “是大師來了嗎?” 秦若剛走進堂屋,里間炕上躺的好?好?兒的老太太忽然忽的一下翻了起來,“大師,昨兒個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br> 老太太又問道:“我兒子說那個叫小月的朋友會?把他骨頭?送回來,啥時候送來???” 秦若道:“今晚半夜十二點過?了就送來了,到?時候注意?你家門口。” 老太太臉上一喜,這才放了心似的,“那我要把老衣穿好?,跟我兒一起走!” 劉大順心下一急,“外奶你這還?有五年?的時間呢,你走了我們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見我干什么?”老太太瞪眼,“見了幾十年?了還?沒見夠?多?見你家兒女和婆娘,我早該入土的人了有什么好?見的?!?/br> “我這輩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我兩個娃拉扯大了,女兒雖然沒嫁個好?男人,但總歸苦過?來了,還?有個本事就是娶了個好?兒媳婦,”老太太看著孫氏,拉過?她的手拍了拍。笑道:“有你看著這個家,我活了八十二歲,夠本兒了,你就別再勸了?!?/br> 說完,老太太又躺了回去。 孫氏和劉大順求助的看向秦若,秦若搖了搖頭?,出了里間,最后走出堂屋到?了院子里,劉大順和孫氏對視一眼也?跟了出來。 “大師,我婆婆她這是……”孫氏其實心下有種預感,婆婆這回怕是到?時候了。 “存了死志,壽命盡了?!鼻厝魶]有多?做遮掩直接說出了孫氏隱隱猜測的那個結果。 劉大順道:“那……那就沒辦法了嗎?” 主要是他們記得秦若昨天說過?,不出這一遭意?外老太太還?有五年?的陽壽。 “她的面相已經?變了,每年?九月十六老太太上山挖野菜,就是在回憶兒子不想讓你們看見,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年?年?她這時候會?出門?” 秦若道:“因為記著兒子的祭日,所以那天想起了,在那崾崄的聚陰走水局的影響下讓那望月鸮尊上的望月鸮附身來傳話,可是傳話的不會?說人類的話,就造成了老太太的怪叫,然后聽?到?我說的話她瞪大眼眶的粗喘,就是以為我要阻止武大勇回家?!?/br> “明天準備辦喪事吧,最好?今天讓武大勇沒見過?的meimei來一趟,解了心結,他就該投胎去了,一個人在外六十二年?,如今也?該回來了?!?/br> 秦若說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切喪事聽?老太太的吧,兒子團聚,八十二高壽,也?算喜喪?!?/br> 誰能想到?,逃難路上被誤認為已經?斷氣活埋的五歲小兒一口血,把一個埋在地下幾千年?的殷商時期的陶罐上用以祭祀的圖騰望月鸮給祭活了。 一個初生靈智的圖騰陰魂,一個五歲就死的稚子鬼魂,兩個小家伙在地下相伴六十二年?,如今要分開了,傳話的不會?說人類的話,導致了這么一場誤會?,武家以為武大勇要來討債,其實那孩子只是怕被撇下又成了一個人。 老太太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決定不把兒子再次丟下,她陽壽未盡可兒子已經?死了六十二年?,母子擁抱一下都那么困難,陰陽相隔就是天塹,兒子雖然活不過?來了,但她可以去死,她活了八十二歲,女兒武山花雖然所嫁非人,但最艱難的時候她拉扯著過?過?來了,如今兒子成器,兒媳婦懷著娃,老年?也?就是好?日子了。二兒子武忠勇,身體好?沒疾病,娶得婆娘能當家明事理,如今也?兒孫滿堂,這個家沒有老太太放不下的了,她自覺虧欠的只有武大勇,所以她五年?的陽壽一夢就盡了。 一生為兒女奉獻的老太太,最后的五年?時間給了虧欠的大兒子,如今就算秦若能強留下老太太的人命,卻留不下她必死的心。 秦若說完,孫氏作為夢境的親歷者,自然也?很快想明白了,點了點頭?也?釋然了。 “今晚十二點之后準備接遺骨,其余的事聽?老太太自己意?見吧,如今沒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了,”秦若說著,揮了揮手就要離開,孫氏慌忙小跑著要去開箱取辛苦費。 秦若卻擺手道:“劉大順已經?給了。”說完,就阻止了劉大順和孫氏非要給她辛苦費的舉動,出了武家。 當晚,武家家門口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老太太從炕上“呲溜”一下下來,中氣十足的打開了院門,一個瓦罐兒放在門口,里面裝著幾節骨頭?和一個小小的頭?骨。 老太太躬身,顫抖著手抱起瓦罐兒,摸了摸罐口的頭?骨,“大勇,媽帶你回家?!?/br> 進了家門,老太太抱著瓦罐兒坐在炕邊上,“三花,來,讓你哥看看你?!?/br> 武氏聽?了嫂子孫氏的講述早就滿心的難過?,如今含淚上前,摸了摸那頭?骨,老太太道:“如今我兒回來了,老二仲勇,老三三花,名字也?該改回來了,我走后訃告上就這么寫,把我大兒武大勇的名字加上,之后你們的人生你們自己做主?!?/br> “不辦喪事,要一口大棺材,把我和你們爹,你們的哥哥,埋在一個棺材里,我們老兩口為你們奮斗了一輩子,給你們成了家,拉扯了孫子,唯一愧對的就是我大兒,要你們花錢辦一口大棺材,能做到?嗎?” 地上,只有武家武忠勇兩口子和武山花在,孫輩的重孫輩的老太太都轟走了。 他們母子母女之間的悲劇,小輩們就不摻和了。 “能!”武忠勇老淚縱橫,跪在了地下,孫氏和武氏也?跪了下去。 “我知道你們留我是孝順我,可是我一輩子都為你們cao心,最后這五年?,我陪我大兒?!崩咸χ溃骸岸紕e哭,八十二高壽是喜喪,母子團聚是喜事,來,兒媳婦和三花給我把老衣換上。” 武忠勇帶著妻子和meimei磕了三個頭?就出了門,孫氏和武氏給老太太洗了澡洗了頭?,換了老衣,梳了頭?發,老太太就把人趕出去了,“棺材買回來我時間就到?了,都去睡覺去。” 武家連夜找做棺材的木匠訂了一口大棺材,拉回門口那一刻,老太太抱著懷里的瓦罐兒閉了眼。 武家墓地里,武忠勇親自撿了作古多?年?的老爹的骨頭?放進了新的棺材里,寬敞的棺材,一身新衣的老太太,一個陶罐,一堆枯骨,最后封棺下葬。 當晚,秦若在夢里聽?到?了一聲怪異熟悉的鳥叫,第二天醒來,床上放著一根黑色的羽毛,上面一層淡淡的妖氣。 秦若拿起這根羽毛看了看,確實是望月鸮的羽毛,但這是什么意?思?? 是約戰還?是給信物??? 她正思?索間,右手小臂上一燙,一道聲音傳來—— “這是信物,這枚羽毛可助你一次?!?/br> 卻是那獸頭?九環刀魂在說話。 秦若心道,這把刀還?挺有用的,既能當導航,又能當朱砂和畫符筆,如今還?自帶解說功能,賺了賺了。 就這么一聲之后,那刀魂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下午,秦若照舊到?了新南橋巷子里,才走到?黑市東側入口,晁文強把小馬扎遞給了她,順帶道:“那天來的那個小伙子,今兒個早上又來了,不過?等到?中午又急匆匆的走了?!?/br> 秦若點頭?道過?謝,見晁文強面色遲疑似乎有話要說又有些猶豫,她只當做不知道,拿著小馬扎到?了九區,劉大順今天要戴孝送葬,沒有來,她旁邊的攤位空著。 對面的朱老板愛跟她閑聊,今兒見她拿了小馬扎,知道她不出去,于?是搭訕道:“大妹子啊,你這出去看什么事兒了給我們講講唄?” 玩古玩的,不管真?假,對這些玄學世間總是很感興趣,畢竟二者也?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 “這種事除了事主,我哪能隨便說。”秦若笑著拒絕了。 每個玄學事件背后都有內情和牽扯,她雖然是個處理玄學事件的大師,但這點cao守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