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監公廚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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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他的這一動作瞬間被姜炎當成爭搶的先兆,瞬間將手里的酸湯餛飩碗靠在嘴邊。 此時姜炎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柳五肯定不樂意吃自己的口水。 實在是自從鄭琬到來以后,這群人搶菜搶吃的都變成一種習以為常的事情,只要你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認識的人奪走一筷子。 為此,眾人也是想出了許多對付的辦法。 姜炎使用的就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種,畢竟誰會樂意吃一個漢子的口水呢? 當他看到柳泉是轉身的時候,頓時松了一口氣,繼續加快嘴里咀嚼的速度,他也還想著再吃一碗。 于是,在眾人的熱烈歡迎之下,今日的午膳也被改成了吃餛飩,并且大家嚴肅要求其中一定要有皮蛋鮮rou餛飩,實在是早上吃到這種口味的太少了。 面對眾人的怨念,負責采買的安管事也是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解釋道: “大家放心,今日朝食是太著急的緣故,午膳中的皮蛋一定會供應充足的,大家別擔心。” “安管事要是我們沒吃到,你可是要負責的!” 在眾人的喧鬧聲中,后廚聽到這些喊聲的鄭琬也是覺得好笑不已,不就是一種新奇口味的餛飩而已,居然將安管事架起來不得動彈。 等到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她看著后廚中正在解決自己早膳的人們,開口道: “想必大家方才都聽到食客的話了,中午可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大家都趕緊吃飽,不然待會兒可就沒有力氣了。” “哈哈哈哈!鄭娘子你放心,我們可不是什么會客氣的人。” “而且我們自己也想嘗嘗這個皮蛋鮮rou餛飩到底是什么滋味。” 第99章 悔之晚矣 后廚中, 歡樂的笑聲此起彼伏,愉悅的氛圍籠罩在每個人身上。 但是此時的博陵崔氏主家——崔府,情況就不是這么樂觀了。 當門房看到自家主子帶著一群整整齊齊穿戴甲胄的禁軍靠近時, 眼神中全是疑惑,不明白崔知韞為什么回自己家還要帶著禁軍。 就在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問些什么的時候,面前的崔知韞發話了。 “傳圣人口諭, 宣靈州刺史崔明輝及其家人聽旨。” 這下子門房就算是再傻也意識到了來者不善, 即使對方前些日子還是從自己身后的大門出去的。 甚至他還有些被眼前緊張的氣氛嚇到,在聽到崔知韞所說的話時,連滾帶爬地往府里跑去。 說來四房的崔明輝一家才從關內道回來, 還沒在家歇息幾天, 上面的旨意就來了, 更何況還是崔知韞這種來勢洶洶的架勢, 看著就知道不對勁。 不一會兒, 幾乎整個崔府都知道了門口的情況。 當盧氏聽到自家大兒子帶著禁軍來宣旨的時候, 整個人差點被嚇暈, 但是很快涌入心間的就是無盡的怒火。 一想到今日府中可以主事的人都上朝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四房的崔明輝,現在還被叫著名字出去,心慌的同時還有對崔知韞的怒火。 縱使知道來者不善,可現在的盧氏覺得自己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來人!穿上本夫人的郡夫人翟服,今日倒要看看本夫人的大兒子又要鬧出什么笑話?” “喏。” 盧氏不緊不慢地穿戴好自己面圣時的衣著,其他崔府中的命婦也是如此,至于男子則在崔明輝的帶領下,一路往大門的方向趕去。 雖說崔府所在的位置乃寸土寸金的平康坊, 居住的都是世家大族。 可崔知韞帶著兵馬從宮門出來的景象實在是惹眼,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都跟隨者隊伍, 一起來到崔府附近看熱鬧。 所以當崔明輝靠近大門時,看到這副景象,忍不住皺緊眉頭,不明白為什么崔知韞要給自家人難堪。 他也開始有些明白,為什么自己從靈州回來之后,這位大侄子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甚至在新一代的崔家子弟當中,大家對崔知韞推崇的同時,也不忘提及崔知韞離經叛道的那些往事。 如今看來,他似乎要正面對上這個大侄子了。 崔明輝冷眼看著門前身姿挺拔,渾身正氣的崔知韞,開口道: “懷瑾今日來勢洶洶,所為何事?” “本官以為,崔刺史合該對自己做下的事有些印象才是。” 此言一出,站在崔明輝身后的崔氏子弟紛紛一臉怒色,不敢相信崔知韞居然如此不講禮數,對四叔這個長輩出言冒犯。 并且看起來就是要大義滅親的架勢,居然連一聲四叔都不愿喚,而是直接稱呼官名。 崔明輝也是臉色一變,看向崔知韞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感嘆道: “多年不見,懷瑾還是保持著那顆赤子之心,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懷瑾還得當心才是,孤身上路非易事。” “多謝崔刺史好意,本官今日前來,是為了宣布圣上的旨意,還請諸位見禮。” 說罷,崔知韞從懷中掏出建明帝剛才給出的令牌。 看到那枚令牌的時候,眾人縱使心中有再多不愿,在皇權面前也只得下跪,等待崔知韞宣布旨意內容。 盧氏等人趕來時,正好看到這樣的場面。 等到看清楚崔知韞手中的東西,一個個心中驚懼交織,面露慌張,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在氣勢的影響下跪地。 崔知韞看著眼前跪地的族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嘴唇抿緊,渾身散發著更加濃重的寒意。 但他明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就連父親都要因此而受到責罰,就更別說是四叔。 士族這株龐大的朽樹,也該到了煥新的時候。 面對眾人挺直的腰桿,他將建明帝傳達的口諭道出。 “宣圣人口諭,關內道靈州刺史崔明輝,時任靈州刺史期間,尸位素餐、蠅營狗茍,盜取關內鹽池……” 在說明崔明輝的罪責之后,在跪的還有部分人也牽扯其中,一起被責罰。 隨著崔知韞的話音結束,在場心虛之人都不免滿頭冷汗,甚至有的人在聽到即刻關進大理寺大牢的時候,直接癱軟了身體,歪歪斜斜地用一只手支撐著身體,幾乎快要躺在地上。 也就幾個站在前面的人,聽到崔知韞報出來的人名和人數時,不約而同地長嘆一口氣。 就算是被建明帝抓住了把柄,他們也不心慌,畢竟法不責眾。 “嗤!” 反倒還嗤笑一聲,戲謔地看向對面的崔知韞。 但盧氏可沒有這樣的心性,在聽到幾乎一大半的兒郎都要被抓走的時候,面對過無數大場面的博陵崔氏宗婦,還是不免露怯。 猛地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用怒色代替臉上的恐懼,生氣地說: “你這些日子不歸家,就是為了查找自家人的罪證?若是知道你出世就是為了做這些,還不如當初聽信道士所言,將你放在寺廟中修行。” 說來這話還是有緣故的。 盧氏生產時過于艱難,差點與崔知韞一尸兩命,恰逢道士經過,說些讒言,就令崔知韞在崔府的日子難過起來。 尤其是差點死掉的盧氏,幾乎是直接將崔知韞托付與傅母養育,直至崔知韞在夫子的教導下,傳出些美名,才在她心中占據一點地位。 對于別人因為崔知韞的出色而恭維自己,她在得意的同時也心生不滿,一直怨懟與崔知韞的關系不親近。 再加上今日發生的事,更讓她確信了當日道士所言。 崔知韞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沒有激起一點波瀾,對著盧氏所在的位置恭敬行禮。 “還請阿娘見諒,圣人之命在身,待到此事解決,懷瑾必定向您請罪。” 而后緩緩起身,冷著一張臉,喊道:“來人,將剛才提及的人及其家眷全部帶走。” “喏。” 話音剛落,一陣甲胄和兵器碰撞的聲音瞬間響起,將崔家這群人原本還算是平靜的心,頓時弄得緊張起來,開始懷疑自己一直認定的事情是不是對的?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比起崔知韞,這群只聽命于建明帝的羽林衛明顯更不客氣。 依照剛才聽到的口諭,直接將跪在地上的崔氏族人抓起來,首當其沖的就是四房的崔明輝。 作為代表博陵崔氏在關內道大肆斂財的表面人物,這次崔知韞前往崔府,最關鍵的就是要把崔明輝帶走,可嘆崔明輝在收到嘉獎他功績,催他回洛陽接受封賞時,還誤以為是自己要升官了。 心情驟起驟落,說的就是崔明輝。 這時崔明輝還在講究著自己的世家禮儀,面對蠻橫的羽林衛,猛地站起身,大喝一聲: “吾乃博陵崔氏出身,豈能被爾等押走,吾自己來。” 說著,兩手大袖一甩,瀟灑地將手交疊在身后,昂首挺胸地從一眾羽林衛中間走過。 跟在他身后的崔氏族人也有樣學樣,一起昂首挺胸地往外走。 自認為瀟灑,卻沒有注意到圍觀百姓對眾人的指指點點。 剛才崔知韞的話,不止是崔氏族人聽到了,在外圍觀的人也聽到了。 一聽是來抓貪官污吏的,百姓立即就來了興趣,對于百姓而言,最怨恨的就是這樣的官員,即使崔明輝禍害的不是洛陽,但也激起了百姓心中的怒火。 一看到這群人都已經因為貪污下獄,居然還一臉不知恥的想要抬頭離開,頓時同仇敵愾,隨意拿起手里的東西,就往這群貪官污吏身上扔過去,嘴邊還在喋喋不休地唾罵。 “狗官,叫你敢貪污銀錢!” “博陵崔氏也都是這等人物,可想這些年私底下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這等世家人物也就是表面光鮮,暗地里肯定都在吸朝廷和百姓的血,居然還想要昂首挺胸離開,真的是恬不知恥!” “啪!” 話音落下,爛菜葉瞬間拍到崔明輝臉上。 他那張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臉,頓時鐵青,不敢相信這群愚民居然敢這樣對自己。 渾身氣勢一變,剛想要抬手指揮把出手的人抓起來,卻被羽林衛誤以為是要動手,剎那間就被兩個羽林衛將手牢牢扣在身后,不得動彈。 崔明輝遇到這種情況,還想要繼續抗爭,卻不得法。 看客們見狀,更是大膽起來,不管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直接將其扔出去,被砸的最嚴重的就是崔明輝。 其他跟在崔明輝后面的族人看見,紛紛像只鵪鶉一般躲起來,生怕自己被憤怒的民眾注意到。 更為震驚的還是留在府內的盧氏等人,沒有想到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還有被百姓唾棄的一天。 特別是看見臟污的崔明輝時,一個個情不自禁想到了自己的下場,開始驚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