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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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柳青給爺叫來,爺這么難受她也不管?” 隨從正不想在這礙他眼,一聽這話即刻跑出去找柳青。 柳青此時正在甲板上觀運河兩岸的風景,一聽說五爺找她,腦后有根筋就不自覺地抽了抽。 她跟著隨從去了五爺的船艙,見他可憐巴巴地蜷在榻上,平日那神氣活現的勁頭似是一點都沒帶上船。 “五爺,您若是不舒服,該好好靜養才對,小人便不打擾了吧。” “你給爺站住,”五爺看她才說了一句就要溜,氣得喊出來,“讓你來當然有用了!爺這么躺著犯暈,你給爺說點有意思的?!?/br> 柳青苦笑:“爺,小人又不是說書的,哪會說什么有意思的。” “……那你隨便找本書給爺念念也行?!?/br> “那......那也用不著小人念吧,小人給您找本書來,旁人念也是一樣?!?/br> 五爺一聽出她不樂意,把腮幫子往手上一托,拿大眼睛瞪她:“怎么,你的事用不著爺幫忙了?還不快去!” “......是?!?/br> 柳青苦著臉,她什么時候求他幫忙了,是他自己非要給她支招來著。 但就沖著他這皇子的身份,她也不能不理他。 她想著沈延有出門帶著書的習慣,便去找他借。 沈延并不暈船,也不怕船晃,他那間船艙在最靠上的一層。 柳青來的時候,他雙肘支著炕桌,手里拿著本游記,正隨手翻看著。 運河上,溫煦的日光隨窗而入,映著他優雅的側顏,在艙壁上投出一個清俊頎長的身影。春風縷縷,帶著他的書頁時而抖動,他輕輕抬手撫平。 柳青站到艙門口行了一禮:“大人?!?/br> 沈延捧書的手一緊,淡淡嗯了聲。他雖未抬頭看她,目光卻凝滯在鼻尖下的幾個字上動不了了。 “大人重傷未愈,還是應該多躺一躺,書什么的等傷好了再看也不遲。”柳青勸道。 沈延雙唇微展,眼角已染了笑意。 “嗯,再看一會就不看了。”他柔聲道,“找我有事?” “......嗯,”柳青走近了些,卻不知怎么開口才好,她有種感覺,沈延聽了這事或許會不高興,“五爺讓下官找本書給他念一念,下官手頭上沒有,只好找大人相借?!?/br> 沈延垂眸,將手里的書一合,吧地往炕桌上一放。 柳青覺得他可能真是不高興了,但低頭去覷他的神色,又覺得他還是平常的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那他這是何意?把這本書借給她? 柳青掃了一眼四周,好像也沒有旁的書,那就應該是借這本了吧。他怎么也不說句話? 她覺得他周身仿佛蒸起了一團氣,讓她不敢湊得太近。 于是她人站在原地,卻歪著身子,伸手去夠炕桌上那本書。 她的指尖才將將碰到個邊,沈延便一把將書拿到她夠不到的地方。 “柳主事!”他抬頭看向她,“你是真以為我......” 他喉結微動,似是想說什么又不肯說出來。 柳青一怔,以為他什么? 她也是沒辦法呀...... 罷了罷了,不借就不借,她何必為了一本書,受兩位大爺的夾板氣。 她便委委屈屈地向他揖了一揖,轉身要走。 “......慢著,”沈延見她低著頭,一副受氣的樣子,聲音便在不覺間軟了下來,他拉開炕桌上的小抽屜,取出一本泛黃的書。 柳青上眼一瞧—— 《淳山先生食單》 “應當是前面的船客遺落的,你拿去吧。” 柳青一喜,趕忙雙手取過來。雖然就是個菜譜,但總被沒有強,反正五爺說隨便念點什么都可以。 她喜滋滋地道了句“謝大人”,轉身就要走。 “......等等,”沈延口氣淡淡的,“知道從哪開始念嗎?” 柳青眨眨眼,就一本菜譜,還分從哪開始念? 沈延招手把她叫回來,將書拿到手里,粗略地翻了翻,到了中間的一頁才停下來。他用手背按著,將這頁前面的幾頁撕下來,放回抽屜里。 “從這念?!?/br> 柳青看得好奇,為何非要如此? 她把那余下的大半本書拿回手里,想仔細瞧瞧,可走廊上已經有人在喚她了,說五爺催她回去。 她只好手夾著書,匆匆跑回五爺的船艙。 第55章 五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一腦門子的官司,然而一見柳青拿著本書回來,就知道她方才不是開溜,而是真給他找書去了, 緊蹙的濃眉便一下子舒展開來。 “你就坐那, 快給爺念吧?!彼噶酥搁竭呉粋€繡墩。 他被這船搖的, 胃里的東西一個勁地往上涌, 有幾回都已經涌到嗓子眼了。 他真后悔早上連吃了好幾個牛rou煎包, 那油乎乎的rou味現在還糊在嗓子眼, 久久退不下去。方才隨從問他要不要用中飯,他連連擺手,現在他一想到那些魚rou菜的樣子,都覺得快繃不住了。 還是讓小美人給他念念書吧, 也許聽著聽著就不那么暈了。 “是。”柳青乖巧地坐到繡墩上, 打開書開始念。 “雜牲單——紅煨羊rou。 “成品油亮光澤, 羊鮮氣足,酥軟粘爛,肥而不膩,唇齒留香。烹飪前,須用燒紅的烙鐵,去除羊rou外細密的絨毛。毛光后, 浸入溫水, 撈出刮去污物。注, 污物需精心刮凈,否則膻味難除......” 這雖是本菜譜, 卻寫得極細致, 被她認真地讀出來, 那滿身毛血的生羊rou猶在眼前,一股一股地散著膻味。 五爺聽了沒幾句,已經從榻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兩步從她身邊沖出去,趴到船舷上開始嗚哇嗚哇地往外吐。 柳青見狀即刻合上了書,和他的隨從一起追出去看他。那隨從一個勁地給他拍背。 五爺吐了一會,好不容易停下來,看見柳青手里那本書的封面上寫著某某食單,又忍不住回去吐了幾口。 柳青瞧了瞧手里的書,想起沈延將雜牲單之前的書頁全部撕掉的事,不禁暗暗唏噓。 這種在朝堂上混成精的人,就不能得罪。要不然,真是吃了暗虧都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過沈延怎會計較這事,不就是借本書么,他并不是這么錙銖必較的人吶。 等五爺被隨從扶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吐得沒了力氣,半邊身子都壓在隨從身上。 隨從扶他上了榻,又給他灌了碗水,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柳青把隨從叫到外面:“五爺總是這樣可不行啊,吐個一兩回倒不打緊,但看他這樣子,恐怕會一直不舒服。到了淮安你們必須得帶五爺下船?!?/br> 隨從苦著一張臉:“小的也想啊,但是五爺不聽……要不大人您來勸吧?!?/br> 他感覺五爺就是沖著柳大人才上這趟船的。 柳青點點頭,她也想把這尊大佛請下去,讓她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五爺醒了之后,她便來勸他下船,他果然不肯。 “這算什么?爺只不過是剛上船不適應,等爺吃……” 他一想起吃的就又泛了惡心,怕在她面前吐出來,便緊閉著嘴不再說話。 柳青不好再說什么,想著等到了淮安再勸勸他。誰知到了淮安,五爺說他想起來在此地有些事要辦,自己要下船。 柳青有些意外,但還是和沈延、梁虎一起出了船艙去送他。 船還在走著,錨就入了水。船被纜繩猛地一拽,整個船身晃了一下。 柳青才剛一腳踏上甲板,被晃得身子一歪,朝一側倒下去。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撐地,卻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攔腰攏住,托了回來。 她頭撞到那人的胸前,聽到那人沉沉地屏了一口氣,她趕忙站穩了回頭看看,那人是沈延。 按方才的位置,她恐怕是撞到他胸前的傷口了。 “大……大人?!彼乱庾R地向他伸了伸手,可又沒有可放的地方。 他雖然沒吭聲,可是額角的青筋已經跳了起來,可見她那一下撞得疼極了。 從他受傷到現在也才幾日的功夫,那么深的一個血窟窿,即便恢復得再好,里面的血rou恐怕也就是將將粘合而已,被她這么一撞,這兩日好不容易長好的地方會不會又破開來了。 柳青覺得對不起他,喉頭直發澀。她想問問他傷口如何,可又覺得那肌里之間的事,他怎么能說得清楚。這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讓他把衣裳脫了檢查傷口吧。 何況現在五爺正要下船,按這位爺的脾氣,她們得認認真真地送別,且表現得十分不舍才行。 她只好又立馬轉回身去,恭敬地站著,只是她兩條雋秀的柳眉還蹙在一起。 幾人向下到岸上的五爺躬身行禮。 她微微弓著身子抱著拳,余光卻一直瞟著身后的沈延,看看他動作還流暢否,是否有明顯的不適。 可是余光畢竟看不清楚,她就盼著趕快送完人,等眾人散了,好好問問他。 “……放心,我無妨?!?/br> 頭頂上傳來低沉又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種癢癢的沙感。 柳青略偏了頭,纖翹的羽睫微微顫了顫。她余光瞥見一個抿著唇的淡笑,便又趕緊將頭正過來。 岸上的五爺離得雖遠,但自打下了梯子,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柳青。 船上這兩人一通不著痕跡的眉來眼去,被他瞧了個透。 他一下子回憶起那間禪房里的竹榻上那個大大的印子,真想立馬殺回船上去。但是轉念一想,若是還在她面前嗚哇嗚哇地吐,實在于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