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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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緋在一旁提醒道:“圣上,時候不早了?!?/br> 這再耽擱下去,怕是要誤了吉時,今日便出不了榜了。 皇帝揚了揚眉,接過黃緋手中的狼毫,大筆正要落下,又看向孟鶴之問:“孟鶴之?” 孟鶴之聞聲上前。 沈舒安耳朵動了動不敢抬頭,只是余光瞥見孟鶴之上前的動作。 “草民在?!?/br> “試卷不錯,題答得也成?!被实廴詢烧Z夸贊一聲。 雖是漫不經心,可黃緋眼里都是驚愕,他最是了解皇帝性格,能叫他夸贊的,除了鄒沢再無旁人。 黃緋忙提醒他叩謝。 孟鶴之已經上前叩謝道:“承蒙圣上夸贊。” 還成,不是讀死書的,還算機靈皇帝更是滿意,黃緋也是頗為驚喜,這孟公子倒是個冷靜清醒的。 若是換做旁人,此刻怕是要怔在當場了。 皇帝此意,誠然是為測他心性。 見滿意,皇帝大筆一揮落下,黃緋在旁邊瞧了一眼,沖著孟鶴之點了點頭。 黃緋大掌一揮,便又將人請出殿外。 約莫半個時辰后,百官入殿,陸綣入與孟鶴之視線相交,恰被一旁悠悠而來的高朝瞧的清清楚楚。 高朝本想摻和殿試結果,卻不想皇帝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皇帝直接欽定,打的他毫無辦法。 路過兩人時,高朝寬袖一甩哼了一聲:“陸大人該達成所愿了!” 若是以往陸綣或會裝傻,可這回偏不,他勾了勾唇朝著高朝笑了笑道:“僥幸而已,多虧得二殿下手下留情?!?/br> 這分明譏諷,高朝怎么會聽不出來,他咬了咬牙,幾乎咬牙切齒道:“不急,來日方長!本殿最喜掠捕,如此方才算是有趣?!?/br> 說著便進了殿內。 孟鶴之看了眼有些反常的陸綣有些意外道:“倒是不大像你?!?/br> 陸綣輕抬眉眼,摩挲指尖意味深長:“不是你瞧見的便是事實,你也未必見的了解我?!?/br> 說著便也踏入殿內。 孟鶴之直覺得他這是話里有話,只是此刻也不是問話的時候。 殿外鼓聲敲三聲,殿試結果落地,皇帝當堂宣布,目光在十位考生中穿梭。 “著圣上欽點,特宣三甲進士三人?!?/br> “著賜孟文軒一甲進士出身,欽點狀元入翰林院!” “著賜李儒常一甲進士出身,著為榜眼入翰林院!” “著賜沈舒安一甲進士出身,著為探花入翰林院!” “其余五人,王陽,陸忽.....賜二甲進士,入翰林院科考半年后再賜官職。” ……… 直到塵埃落定,孟鶴之才輕松了口氣,微顫的雙手才至松開。 幾人被擁簇出大殿,穿紅戴簪,騎高頭大馬過午門又至城門口繞行,來往歡送著數不勝數,孟鶴之未轉頭,便聽到身后低低一聲恭賀。 他不必回頭也知是誰,也祝賀一聲道:“同喜?!?/br> 李儒常則是跟在身后,他是匹黑馬,非京城人事,自也不知兩人相識,奇怪道:“你們兩位識得?” 孟鶴之未答,沈舒安答話道:“相識多年?!?/br> 李儒常聞聲不經有些感概:“倒是有緣?!?/br> 孟鶴之笑了笑應付了兩句,恰此刻騎馬過孟家,遠遠便瞧見孟老太太站在門口,佝僂著身子朝他們這處眺望,身旁站著的,是今日休沐的孟文軒。 老太太還是忍不住埋怨道:“你說說,今日你好端端的休什么沐,如今倒是好了,還要從旁人處知道消息,也不知道大郎可中了?!?/br> 孟文軒抿唇,只是由著老太太罵,他今日確實是有意為之。 他實在無顏在朝堂上見他,也不知是什么私心在作祟。 兩人說話間,大隊已經走來,許管事一眼便瞧見了隊伍最前頭的孟鶴之,興奮道:“中了!中了!我家公子中狀元了!” 老太太聞聲大喜忙問:“在哪!在哪!” “在那呢!戴簪櫻花,穿大紅袍,可威風了,老太太您看!” 順著許管事手指的方向,老太太終于瞧見了人,伸手便對著上天祈禱手道:“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颐霞页隽藘蓚€狀元!” 孟文軒也瞧見了,他眼里閃閃,也是激動得很,翹首以盼的看著孟鶴之,一臉喜色。 下人們極其有眼色,忙點頭恭賀:“給老太太,老爺賀喜了!” 老太太眉開眼笑,對著許管事便道:“好好好!都有賞,都有賞!” 這么久了,難得出了這么一件喜事。 孟家門前都是道賀的人,那隊伍也是烏泱泱的來了,孟文軒抬眸就對上了孟鶴之的眼睛。 他知曉孟鶴之瞧見他了,那一刻他有同樣望子成龍的自豪。 他的兒子,成狀元了! 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正想著要不要上前去迎,卻見孟鶴之猛然調轉了馬頭,朝著另一旁而去。 孟文軒愣住,一時間有些愕然不知該如何反應,跟在孟鶴之身后的沈舒安瞧出了他的打算,張口勸了勸:“當真不回去看看?” 孟鶴之眼神發冷:“你看錯了,孟家在前面那條街。” 第108章 禮官愣了一瞬,忽想起今日來前黃誹的交代,不敢多問,忙敲著鑼鼓引著眾人拐了彎。 本來還跟著一道樂呵的人群,不少瞧出了其中的熱鬧來。 邊走到孟家門口邊道:“這狀元爺怎也不回趟老宅,這人都等在門口了!” 另外有人瞧熱鬧不怕事大道:“你不知道?孟老爺子一貫偏心的沒邊,寵妾滅妻,動輒邊便對著這狀元爺打罵,不管不問的,若不是娶了個賢惠妻子,這狀元爺也不會轉了性刻苦習讀,聽講上回縱著那繼夫人險些還毒害了小夫妻兩,這才在外面另立的府!” 那人聞聲這才恍然大悟:“這事我聽講了,原來是真的?。∵@是看狀元爺出息了,才想著認回來?” “嘖嘖,還是個飽讀詩書的,這書怕是都讀到狗肚子里娶了,怎也分不清是非!” 鄙夷聲一聲聲的砸向守在孟府門前的聞氏母子。 兩人神色難看,聽著這話只覺得顏面掃地,再加孟鶴之直接繞道而行,更是讓等待門前的兩人羞愧難當。 老太太怒火攻心氣的要倒,孟文軒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扶著老太太看向漸漸遠去的隊伍,拿到筆直的身影坐在高頭大馬上,越行越遠。 孟家一時間又陷入手忙腳亂之中,看著站在門前指指點點的人,孟文軒鐵青著臉吩咐:“都給我趕走!趕走!” 許管事忙招呼著小廝上前,將門前看熱鬧的人哄走。 …… 孟家新宅門口,也早已有人侯在那,孟鶴之遠遠便瞧見了那道纖弱身影,一旁是神清氣爽的賀耽與姚七。 老爺子紅光滿面,一雙眸子透著晶亮,唐霜扶著他,站起身來。 孟鶴之下了馬,直奔兩人而去。 禮官在旁道:“恭喜老爺子了,外孫喜中狀元,月殿收得金桂鄉,暮登天子堂,往后仕途順遂,給老爺子賀喜了!” 老爺子點頭,手微顫顫的扶著孟鶴之,眼里似有淚花閃過:“好,好!姚七,快,快打些喜錢!” 姚七出手闊綽,打賞便是兩片金葉子,那禮官報喜數十年,頭一回遇到這么舍得的人家,自是將畢生所學贊語都說了個遍。 唐霜亦是激動,盯著孟鶴之看,孟鶴之也與她對視眼,只一眼便道盡了千言萬語。 孟鶴之這才對著老爺子道:“外祖父,孫兒做到了?!?/br> 賀耽自是感慨萬千,孟鶴之一路艱難,這么大,有多少次險些泥足深陷摔進泥潭,能走到這一步,老爺子自是欣慰之極。 “你故去母親能瞧見你這一日,該很是欣慰!” 提到母親,孟鶴之眼中淚花微微微閃,他腰板不自覺挺直,這是他生來第一回 ,覺得自己未給故去母親蒙羞,他自也知道老爺子幾次逼迫他的辛苦用心,抿唇朝地忽重重磕拜一下道:“若無外祖父辛苦cao持,為不孝孫兒處處考慮,孫兒也無今日造化,一切多虧外祖父辛苦?!?/br> 眾人見狀不免一驚,從孟鶴之這一拜中又瞧出了些許別的意味來。 孟鶴之并未覺得有何不對,到謝了禮官,走到唐霜身側攬著她。 幾人相攜離去,并未再管外面的紛紛擾擾,孟鶴之入仕布局已久,如今也算是了卻眾人心中一樁大事。 是夜,陸綣又入了一趟大理寺監牢,出來時身上洗凈寒涼晨露,不似往日冰寒,他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長吁了一口氣。 有無端提點,皇帝對孟鶴之這個新科狀元爺尤為看中,不過一月有余,便已入中樞之地,出頭到這個地步,自也有官員紛紛不平的,已顯有不少微詞,可無論他們如何表態,皇帝皆都當充耳不聞,越是如此越是看重。 孟鶴之隱約也能察覺到皇帝扶持之意,恰是中他下懷,有皇帝縱容,他下起手來倒也方便。 不過月余,就已奏高朝四本,其中亦不乏與他粘連的官員,是故這半月來,高朝頗覺掣肘,雖也針鋒相對據理力爭,可幾番下來,他也略能察覺到皇帝的微妙的態度來。 “嘭!”是瓷器四濺摔落的聲音。 沈重陣再一旁縮緊肩頭一言都不敢發,生怕說錯話惹火上身。 “上個月是戶部,這個月是禮部,父皇是非逼著本殿謀......” “殿下!”王制忙出生勸慰道:“殿下,可不能胡說!” 高朝抿唇,指尖緊緊攥于掌心,幾乎滲血,看了眼一旁默不作聲的沈重陣。 “父皇要插手禮部的事,你就沒什么法子?” 忽然被點名,沈重陣猛然一怔,哆嗦的搖了搖頭道:“殿下都沒有法子,微臣....微臣....” “夠了!本殿要你這些酒囊飯袋有何用處,早知你這般無用,本殿何必費心將你推到到這個位置!” 沈重陣生怕丟了這官職,他今日來本也是想求著高朝想法子的,禮部他雖只接手一年功夫,可這一年里,他動的手腳實在算不上少,實在禁不得查,他頭上這頂烏紗帽,還需高朝來幫襯。 他不禁有些心中怨怪自己今日怎來的這樣不是時候,也是怪了,平日里戚禪和幾乎日日跟在高朝身后,今日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