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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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廂方才平靜,陳家此刻卻亂做一團,回府的陳時清便直奔左院,將鄒家的事一股腦全都說盡了。 陳老太爺聞聲神色凝重,手不住地捏著拐杖:“當真?” 陳時清肯定道:“自然,鄒將軍的事,怎敢有人胡言!” 也是,陳老太爺瞇了瞇眼睛,似在深思,須臾道:“這霜丫頭實在沒福氣,是個觸霉頭的。” 陳時清聞聲撇了撇嘴,想起方才心中便怒火中天,眼里皆是晦暗上前道:“祖父,如今唐霜是一罪臣之女,又無鄒沢護身,憑她現在不配與我為妻。” 一旁胡氏聞聲一怔,她仿若不認識自己兒子,這話實在難聽,開口打斷喊了一聲:“時清.....” 陳老太爺蹙眉看向胡氏:“怎么,他這話里有何不對?” 胡氏聞聲一怔,見陳老太爺溫怒,肩頭忙縮了縮唯唯諾諾應是。 陳老太爺最厭煩她這副模樣,輕哼了一聲看向陳時清道:“你是什么打算?” 陳時清抿唇答道:“唐霜既不識抬舉,那便也不必與她客氣,她生來便是我陳時清的女人,既不配為妻,那妾室之名與她倒是頗為相配!”他頓了頓道:“不知祖父之前那話可還作數?” 陳老太爺說有法子讓唐霜為她妾室。 陳老太爺聞聲笑了笑,似是很滿意陳時清眼下這幅陰狠點頭道:“自然作數,只是眼下貿然退婚,旁人或許會計較是我陳家人趨炎附勢......” 他眸光一閃忽開口道:“鄒沢出事一事,散播可廣?” 陳時清蹙眉道:“知曉的人應當還不多,聽講是今日的事。” 陳老太爺點了點頭忽然開口道:“你去,讓你父親遞個折子,明日我要進宮面圣。” 陳念回府時便聽此消息,直奔進了后院。 一見陳時清也在這處便隱約猜到了什么,溫怒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陳時清神色閃躲。 “父親為何要進宮?”陳念耐著性子問道。 陳老太爺語氣談不上多好,睨著他甕聲道:“你不是怪我太過冷血,只知自保不理會唐家事?如你所愿,我進宮面圣賣賣我這張老臉,給唐家尋個恩典。” 話音一落,在場聞聲都是一驚。 陳時清最是沉不住氣開口道:“祖父,不是,分明是要......” “你莫多話!”陳老太爺斥責了一聲。 陳時清只得閉嘴,只是一臉不憤。 陳念仔細打量陳老太爺神色,懷疑道:“當真?” 陳老太爺重重“哼”了一聲才道:“你若是不信,便陪我一起!我與故去唐老太爺是同窗之誼,若非想要保全你們,我也不必步步小心,怎想你們卻毫不理解,反倒是苛責我.....” 這一聲聲說得倒是頗為委屈,陳念不禁默聲,許久道:“是兒子的錯。” 陳老太爺嘴角嘲諷一裂道:“倒是為難你與我認錯了。”頓了頓才道:“今夜遞折子去,若是遲了,又是再等一天。” 陳念狐疑的看了眼自己父親,只當他是焦心唐伯溫安危,怎想他卻是想著旁的事。 翌日一早,陳老太爺得恩典經過面圣,陳念怕出岔子,下了早朝便直奔宮門前接引,唯恐陳老太爺撇下他獨自面圣。 來接的陳老太爺的,是那日來唐家接人的吳公公,一見陳老太爺忙上前熱情招呼,幾人候在御書房門口,須臾便聽里頭皇帝傳令。 “兩位,里邊請吧。”吳公公道。 陳老太爺點了點頭,進殿前,陳念頓下腳步看向陳老太爺輕聲道:“父親,旁的事你都莫要多講......” 陳老太爺只輕哼一聲,眼里皆是輕蔑嘲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走了進去。 只這一眼,叫陳念心咯噔一下,立感不妙,忙抬腳追了上去。 兩人進了御書房,這才驚覺,殿內還有旁人。 正是稟告公務的孟文軒,見來人,他頓了頓。 皇帝手擺了擺道,孟文軒會意停了話,站到了一側,目不斜視看著地面。 陳老太爺見孟文軒當場,雖臉上略有些不大自然,仍若無其事沖皇帝叩首請安。 皇帝年至而立,生得威嚴,一雙冷眸帶著些許武人的戾氣,雖極盡親和,但威懾不減。 別看陳老太爺年歲已過甲子,但仍舊不敢直視皇帝眼睛。 “已許久未見,自你請辭后便再未見過,老人家近來可好?”皇帝態度頗恰問道。 陳老太爺一雙眼睛瞇起,一副感動模樣忙躬身,顫顫巍巍道:“已近乎有五六年未見圣上,陳免也一直記掛圣上安康,祈望圣上萬安。” 皇帝頗滿意,看了眼一旁的吳淞,吳淞會意忙上前攙扶。 “你年事已高,行動也不大便利,非要見朕,是有何事要稟?”皇帝一邊翻閱奏章一邊問道。 陳老太爺面色有些尷尬,抬頭見孟文軒站在那處,本堆砌的話便是如何也說不出口。 皇帝蹙眉抬頭,瞧見陳免為難,眼里劃過些許不悅,今日見他,只是因瞧見他曾救先皇一命的份上,如若不然,他怎會撥冗來見。 吳淞瞧出皇帝不悅,忙上前催促道:“老大人愣甚,圣上等你回話呢!” 陳老太爺這才回神,忙跪倒在地,一旁陳念亦是如實,只聽他叩首高聲道:“老臣陳免前請罪!” 第17章 皇帝聞聲蹙眉,將手中奏章擱下,看了眼陳念才似玩笑問道:“陳老何罪之有?” 孟文軒蹙了蹙眉頭,眼底也劃過不解。 陳免匍匐在地煞有其事道:“唐家犯案,受圣上斥罰,是應當之懲,陳家與唐家兩家小兒有姻親之約,近來交往頗嚴密,老臣優思唐家案件未查清查明或有遺漏之處,特來向圣上請示,陳家上下愿受圣上審查,如果有唐家遺罪,與陳家有所牽連,愿受圣上懲責.......”他頓了頓又道:“唐家與陳家姻親多年,唐家犯案,陳家雖毫不知情,也有失察之職,若早先驚覺,稟告圣上,許就能寬圣心一二,不至到如此境地。” “父親!”陳念不可思議開口喊了一聲,寬袖下手握成拳。 陳免所言雖皆是請罪之詞,可字字句句皆在撇清關系。 皇帝挑了挑眉眼,顯然也有些驚住,須臾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道:“陳老果真深明大義。” 陳免腰彎得更低。 唐家與陳家的事,皇帝自也知曉,沒找上陳家,自是因證據上與陳家無半分牽扯,如今陳免特為此登門請罪,將所有皆一一說清,倒是確讓皇帝心中略熨帖,看向陳免的眼神不禁多了些許和色。 “陳老衷心,朕看得出,你年歲這樣大,實不必殫精極慮至此,有此衷心,朕很是欣慰。” 陳免聞聲這才抬頭:“老臣為官四十載,忠心二字日月皆可明鑒,圣上盛德,老臣自當肝腦涂地。” 這話夸贊得皇帝圣心大悅,他又夸贊陳免兩句,余后又看向陳念道:“你該同你父親好好學學才是。” 陳念抿唇,只是叩首應是。 皇帝笑了笑道:“陳家一門忠烈,實不能因唐家污糟沾染,陳老,聽你意思家中有孫兒與唐家有親?” 陳免嘴角微勾,只是面上皺紋滿目,瞧不大清神色,見他應道:“是,自小便定下的娃娃親。” 皇帝抿了抿唇道:“天下男兒何患無妻,倒不必為一唐家女子壞了名聲,朕做主替你陳家解了這婚事也罷。” 陳念抿著唇,垂下的臉色難堪至極。 陳免聞聲,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皇帝瞧出他的意思,玩笑道:“你可回去想想,若是真愿解這婚事,朕可做主來辦。” 陳家父子出御書房恰至午時,孟文軒眼見陳免離去,眼底閃過幾分厭惡。 皇帝察覺笑道:“孟愛卿看甚?” 孟文軒回神眼里劃過幾分猶豫,不敢言語。 皇帝卻是蹙眉道:“說!” 孟文軒抿唇道:“圣上從不理朝臣家事,為何這回要做主提退婚一事?” 皇帝挑眉道:“陳免年至甲子,苦心孤詣至此,費盡心力提醒,朕倒不如做回順手人情,全了當他搭救先皇之恩,如此,朕也當做了卻一樁事,他們陳家亦是,如此,何樂而不為?” 果然如此,孟文軒雖早便猜測道,可聽皇帝說,心頭又不免復雜,這到頭來都有顧忌,可唯獨可憐了無依無靠的唐霜。 “陳免來此,約莫是知曉鄒將軍的事了。”孟文軒開口道。 皇帝聞言笑了笑,語焉不詳道:“就望他以后莫要后悔才是。” 孟文軒聞聲不解抬頭,卻見皇帝已垂頭批閱奏章,滿腔困惑,只得又壓在心間。 吳公公將人送出了御書房,他眸光微轉問道:“與陳家定親的可是唐家那最小的姑娘?” 此話一出,陳家父子都是一怔。 陳免未覺異樣點了點頭道:“正是。” 吳公公眼里閃過光亮,不過一瞬便一閃而過,他看了眼陳家父子開口道:“依雜家瞧,陳老不若同意圣上所言,圣上替陳家考慮,陳老當真領情才是,尤其圣上思量得當,陳老若當真娶了那姑娘,于你陳家前程定不好……” 吳公公自顧自喋喋不休,話的熱切叫陳念蹙眉,打斷:“吳公公,就送到這里吧,你早些回去伺候圣上吧。” 吳公公見兩人離去,卻未覺掃興,眼里不禁浮現那日美人之姿,不禁瞇了瞇眼眸。 陳家父子出了宮門,陳免被扶著上馬車,自己坐定都未見陳念上馬車,他也未催促,只是從車簾罅隙瞧見那綠色官袍。 陳念沒忍住,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道:“父親就是如此來替唐家求情的?還當著是叫兒子受教,方才圣上所言,卻是無錯,我確實不及父親,父親如此心狠,兒子便是再學百年都追趕不上。” 這一聲聲譏諷之聲,順著冬風吹進了車簾內。 陳免開口道;“你既如此瞧不上為父,那自唐家出事至今,也未見你替唐家鳴一句不平,阿念,沒人比為父更了解你,為父今日這一趟,是替陳家肅清危機,往后當再無人因唐家事指摘你與時清,為陳家,今日這事我來之無愧,陳念,為父只問你,你是姓唐姓陳?” 陳念衣裳被風雪漸漸打濕,眉睫也沾上一層霜雪,寬袖下的漸漸放松,顏色迷茫一片。 “風大,進來!”陳免開口道。 須臾,陳家馬車便奔馳上了官道,漸漸駛離了皇宮,只留下一道陳念的足跡,不過只須臾便被滿天清白遮蓋,與這漫天白色混在了一處。 圣上命陳家速與陳家退親一事,不知為何很快便在京城中散播開來,京城人知曉時無不蹙眉嗟嘆,唐家姑娘命運坎坷,如今連最后的救命稻草都已斷了,往后該如何是好。 其中自也有不乏些紈绔子弟好色之徒,唐霜顏色于京城之中是佼佼者,如今聽講陳家退婚,不少人也打起了主意。 唐霜如今是罪臣之女,眼瞧著鄒家庇護也將失去,伶仃失勢一人,最好欺辱,她的身份當正妻已然不成,不過搶回去做個妾室,那也實在妙哉,紛紛翹首以盼,只等陳家前腳退親,自己后腳便想折將人擄走。 唐霜在鄒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外頭的紛紛擾擾自是毫不知情,可有人卻是知曉的清清楚楚。 憑欄閣內,隱約聽見怒嚎聲響。 近來唐霜倒是從春織嘴里提了不少新奇事,不過五日的功夫,京城已有七八個世家公子遭伏,毫無意外皆是夜半被人蒙住腦袋,劈頭就打,斷腿的斷腿,斷手的斷手,皆頭破血流,更有甚至連子孫木艮都受了傷。 翌日一早,春織急促奔來:“姑娘,陳老太爺來了,說是,說是要來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