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練心動 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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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華服、盛大的婚禮,她要的一切他都給她了。 她還想怎么樣。 赫寰鳴皺眉,不答反問:“誰和你說什么了?!?/br> “沒人和我說什么,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赫寰鳴”,關虹并不意外赫寰鳴突然的提問,“我突然想明白我不愛你,我們之間也不是愛情?!?/br>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赫寰鳴的語氣不算好。 “我怎么不知道?”關虹反駁。 “你要是知道就不應該說這種話?!?/br> “赫寰鳴你什么意思?”電話那頭激動起來,“怎么叫我知道就不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沒腦——” 她突然停住。過了會,“算了。” 算了?什么叫算了? “你看,我們總這樣,沒聊幾句又吵起來”,她似笑似嘆,而他一根煙已經燃盡,只抽了一口。 赫寰鳴并沒有回答她的話。他不覺得吵架有什么,也不認為有什么架是一件禮物沒有辦法翻篇的。 如果翻篇不了,那就買更貴的禮物。 但她卻說,“我們離婚吧,我很累。” “離婚”二字從關虹口中說出,赫寰鳴依舊難以相信。 哪怕關虹為了讓他簽字,折損赫仕過百億的資產。 他要怎么相信,她說著我們離婚吧時語氣那么溫柔。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她都用這樣軟軟的語氣旁敲側擊他能不能多在她身邊待幾天。 如今卻和他說離婚。 “不可能”,他回絕。 她果然換了個調子,正經嚴肅的樣子像在和他談判,“你在賭我不敢對赫仕怎么樣是嗎?!?/br> 赫寰鳴沉下眼眸,桌上放著只關虹一人的相框,“你應該知道高天齊的下場?!?/br> “知道呀”,她又換了個歡快語調,完全沒有忌憚他的意思,“被人打斷了腿,扔高家墓園淋了一夜暴雨,之后就失心瘋送精神病院了。我說的對嗎?” 赫寰鳴并不回答。 “那我賭你不舍得那樣對我”,她在那邊恃寵地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自己就是和他談判的籌碼,而他的籌碼是一整個赫仕集團,和赫家的榮譽。 “所以我們來賭賭看,是留住我,還是保住你最愛的赫家?” “你不是很懂博弈嗎,赫大總裁”,她輕輕笑了起來。 昔日濃情蜜意的愛人亮出牌面,開始較量。 “嘟嘟嘟——”電話直接被掐斷,赫寰鳴在消散的余暉中久久沒有動,桌上女人的照片依舊笑靨如花。 這一通電話第二天,赫仕集團前副總裁赫寰嘯被檢舉服用大.麻、丙泊酚、氯.胺.酮等毒.品,還疑似強迫集團內部人員一同服用。 新聞一出,直接屠榜熱搜。 警方已經介入調查。那一天,赫仕的股價直接攔腰折斷。 ** 又過了許多個嚴寒的冬天,終于到了除夕。 所有的執(zhí)念、孤獨、狼狽都在除夕這一天默契停戰(zhàn),就連吃瓜的路人都停下八卦的心思,專心致志地搶著紅包。 寒冬終于過去,又一年春回大地。 云桉邊跺著腳,邊哆嗦著脖子,在爸爸的小木屋里擺上供奉的瓜果與燒酒,“爸爸,新年快樂哦。” 她吐著氣,祝福的話都化作陣陣白霧,緩緩升起,消散在小木屋白亮的燈管里。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從小木屋走出,山風吹亮群星。夜空繁華,就顯得云桉的家有些冷清。 云桉深呼吸,吐一口長長白霧,仿佛這樣心情能輕快些。她就回小樓,客廳已經擺了半桌子菜,鄭彩霞還在廚房忙活。家里只有她和mama。 云桉踢了拖鞋窩進沙發(fā)里,將電視音量調大。她發(fā)了個消息給赫凱: 【你還好嗎?】 他父母離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家公司已經開始裁員,他回港城的頻率也越發(fā)頻繁。 而此刻赫凱正在出發(fā)覷神仙山的路上。赫寰鳴上位以后,依舊維持除夕夜也去神仙山點頭香的傳統(tǒng)。 蕭瑟的車道,黑車疾行的隊列如軍隊星旗電戟。 【還好】 赫凱回道。 一旁杜克正在匯報神仙山點頭香的流程。 除了今年不用在半山腰苦等,他可以上去看山頂小廟以外,赫凱依舊不知道過年是什么感覺。 【你呢,你還好嗎】赫凱問。 云桉看著茶桌上琳瑯滿目的瓜果點心,別家院里傳來熱鬧的歡聲笑語,總覺得自己家里有些冷清。 是因為少了爸爸吧。 【還好,有點想爸爸】 【也有點想你】 赫凱笑了聲,杜克立馬停住。 “哦,沒什么”,回神過來的赫凱淡淡道。 杜克松了口氣,將ipad遞給赫凱,“小少爺,以上就是上頭香的全部行程,您需要再過目下嗎?” 赫凱放下手機,手卻停在一旁扶手。 他看著ipad上有條不紊的時間與文字,問:“一般,如果不用外出上香,平常人都是怎么過春節(jié)的?” 杜克定了下,沒想到赫凱會突然問這個。 “如果不用外出的話,現(xiàn)在應該是準備年夜飯......” “開飯啦喂——” 洪亮粗糲的聲音壓過維多利亞港拍起的浪花。 小助理打著哆嗦,臉色慘白地從漁船上下來。只是舷梯還沒走到一半,漁船一下顛簸,他整個人也跟著打了個轉,抱著扶手就吐了起來。 “yue——” 小助理今天出海吐了第五次。 他現(xiàn)在吐的苦水都是當時腦子膽大妄為選擇投行部進的水。 沒想到愛情的魔力有限,他倒在了終面。就差一點點,他沒能被投行部選上,最后被分配到了赫仕水產部。 他一個大學全a特優(yōu)生,最后竟在這里每天出海捕魚,美其名曰熟悉業(yè)務! 有比這還要落魄失意的事嗎! 有。 就是freyajiejie辭職了,他再也沒有見過jiejie。 小助理踉踉蹌蹌下了船,跌撞著坐到一旁石墩上。 他迎來了人生至暗時刻,愛情事業(yè)兩落空。 “喂,豆芽菜,一會記得收網啊”,路過水產部大叔扯著嗓子道。 小助理被嚇了跳,拘謹?shù)溃骸爸懒瞬袷??!?/br> 碼頭漁夫都是粗漢,他還是不能適應。 他顫顫起身。 “柴叔”,溫柔聲音潛入泛著咸濕海水味的除夕夜,岸邊浪花都輕柔了起來。 小助理難以置信,freya突然走來,她也才看見他,驚喜道:“你怎么在這?” “我的父母以前就在碼頭工作,一次出海意外去世了,都是碼頭的叔叔阿姨撫養(yǎng)我。” 所以freya和勝爺、柴叔這類三教五流的粗漢打交道才會這么游刃有余。 freya將燒酒澆在維港岸邊,她的腳邊圍了一圈白鴿,等著她的投食。 小助理凝眉,不知道該怎么說。 原來freya是個孤兒么。 freya轉身看他半晌無話,笑道:“不用這樣的難過表情,雖然爸爸mama不在了,但我遇到了很多好人,進了赫仕也一直有夫人的關愛?!?/br> “你離開赫仕是因為總裁遷怒么?”小助理問。 freya那段時間當關虹的私人助理,關虹鬧這么大的事情出來,freya完全沒有和赫仕說,算是幫兇。 按照總裁的脾性,freya一個人在公司不會好過。 freya搖搖頭,“不算吧,我只是覺得夫人說得有道理,赫仕的工作有時候確實挺累的,我像個機器人,全年無休,永遠都在加班,整天穿著高跟鞋跑來跑去。” “反正我助學貸款也還完了,確實可以休息下”,她又給自己倒了杯燒酒,一口飲盡面不改色,這也是在赫仕鍛煉出的能力。 小助理有些心疼,脫口而出“jiejie......” 他剛想說,沒事,以后的日子你就好好休息,我出海撈魚養(yǎng)你。 “而且我車子房子也有,存款也小一百萬,干嘛要活得那么累呢!”freya看著他開心笑道。 小助理扯扯嘴角。 他無車無房且在集團邊邊角角部門混日子,標準cheap man。 完蛋了啊,拿什么去配jiejie! “我......”小助理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