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高下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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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嚴翁悶著不說話。 沈迢迢給他打電話, 他沒接。 一直到半夜他才回來,初冬的天氣很冷了,他渾身寒氣,從外面進來見沈迢迢等他,遲疑的笑起來。 沈迢迢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朝他招手,也不問他去哪了,只問:“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吃點?我有點餓了。” 溫硯沉搖頭,沈迢迢也不在意,兩個人并排坐著,沈迢迢溫:“這段時間我好忙,都沒時間問你,你還好嗎?” 溫硯沉閉著眼仰頭靠在沙發上,說:“還行吧,只是感覺有點累。” 說起累,沈迢迢才想起,他還在感冒,一蹦起來,說:“忘記了,你要吃藥。” 溫硯沉拉住她說:“不用,沒什么事。” 沈迢迢扭頭端詳他,問:“真不用?” 溫硯沉拉著她坐在身邊,順勢躺她腿上,他個子高,蜷縮在沙發上。 沈迢迢心里默念,你這樣,我真的于心不忍,一招不慎,我就著你的道了。 溫硯沉閉著眼悶聲問:“你想什么呢?” “呃,在想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 溫硯沉張開眼睛不客氣說:“你想不了那么多,老實說吧,你想什么呢?” 沈迢迢不客氣將他眼睛強行閉上,說:“你別說話。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溫南齊睡的半夜起來,見客廳燈亮著,出來就見那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溫硯沉枕在沈迢迢腿上,沈迢迢坐著躺在沙發上睡的人事不省。 溫南齊咳嗽了一聲,兩個人毫無反應,她轉過去,其實溫硯沉醒了。 沈迢迢是真沒醒,被溫南齊推醒來,沈迢迢睜開眼睛半天都茫然的看著兄妹兩,頹廢的說:“睡覺睡的渾身疼,我真是……” 溫南齊想笑,她明顯沒清醒。 溫硯沉猜她估計還在倒時差,哄她:“快進去睡。” 沈迢迢依言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那個,葬禮,是不是我需要參加?” 南齊說:“當然了。” 沈迢迢心說我沒黑衣服,要趕緊買。 躺床上還在迷迷糊糊的cao心。 溫硯沉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 南齊見他面上疲色,催他:“趕緊去睡吧。” 他指指身邊的位置,示意南齊坐下。 南齊知道他要說什么。 他拿了煙,捏在手里,但也不點上,問南齊:“還是懷疑是嗎?” 南齊不想提。 溫硯沉拿著煙摸索,說:“我做過你們兩的鑒定。” 南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依舊低眉看著手里的煙,說:“我信不過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被辜負,就容易反咬人。當時他們兩個鬧的很厲害。媽也不是病死的。兩個人你死我活的,媽是生無可戀出去開車自殺的。他們兩個是一類人,誰也沒比誰強多少。現在兩個人都沒了,就過去了。他不過是心里不甘心,他愛上人,結果那人不愛他。” 南齊問:“你小時候有好的記憶嗎?” 溫硯沉看了眼她,笑起來,說:“我小時候,他們兩個其實還不錯。他那時候對家庭很期待,整天把我放在脖子上,出去逛。可惜你沒經歷過。”南齊也笑起來,說:“等我記事了,他已經和外面那個女人過的和和美美了。我沒你運氣好。” 溫硯沉見她沒那么喪氣了,說:“他出去過了一年,又后悔了,回來極力挽回婚姻。結果在家呆了半年,兩個人鬧的幾乎到了廝打的地步,后來有了你,消停了一段時間。又反復鬧起來。你還沒出生,他就又走了。” 這是溫南齊聽的最完整的版本,罵道:“他可真是個……我居然著了他的道。” 溫硯沉沉默了片刻才說:“他大概覺得沒管過你,也不想接受你的關心,讓你一直恨著比較好。他這人,腦子一直不好使。” 溫南齊眼睛有些濕意,跟著罵:“就是,他腦子有問題。我居然覺得他挺可憐的。我也是腦子有病。” 說完站起身回房間去了。 溫硯沉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一直到天明。 沈迢迢的生物鐘很靈,準時六點醒來,雷打不動。 看了眼身邊沒人睡過,起來看,溫硯沉坐在客廳里抽煙。 她知道的很少,只知道他們家里不和睦,但是不清楚他們的親子關系。看樣子,溫硯沉好像很難過。 溫硯沉聽見她起來問:“怎么不多睡會兒?” 沈迢迢跟他說:“跟你說個事。我們家七叔公和武茹女士今天過來。” 溫硯沉哄她:“意思是,我這個位置算是穩了嗎?” 沈迢迢:“難說。” 溫玉名的葬禮很低調。只是在公司簡短的發了個訃告。 葬禮當天溫靜如母女沒有來。 溫硯沉將他們聚在一起了。 沈迢迢扶著沈嚴翁,沈嚴翁站在老溫的墓前,看著照片上的人,良久說:“過不了幾年,我也下去嘍。” 沈迢迢穿了件黑色的長羽絨服,偷偷和七叔公說:“你和他們不一樣。” 沈嚴翁看了眼垂首站在前面的溫硯沉,跟沈迢迢說:“他人不錯,你們要結婚,就準備吧。” 沈迢迢也沒想到,七叔公對他兩的事松口,是在親家的葬禮上。 溫硯沉站在母親墓前,看著照片上的人,有些年了,他放了花,沒什么想說的。整個葬禮的過程,他都一句話沒說。確實沒什么想說的,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陳年舊事,人不在了,事也就沒了。 來吊唁的人不多,等葬禮結束,溫南齊安慰大家:“走吧,我爸是生病,這種事誰也意料不到。大家以后也要定時體檢,健康很重要。” 溫硯沉帶著大家去吃飯。 武茹沒來,她覺得拖家帶口的參加親家葬禮不合適,所以她就在公寓沒過來。 等溫硯沉送沈迢迢和七叔公回去,沈嚴翁已經松口了,進門還在和沈迢迢說:“年后天氣暖了,你們的婚禮就趕緊舉辦。” 武茹問:“你不是參加葬禮去了嗎?怎么像是訂婚去了?” 沈嚴翁說:“該結婚的時候就結婚,年齡都不小了。再說了,證都領了,要是有孩子了,這個婚禮辦還是不辦?” 沈迢迢心說,你們真把我想復雜了,我和小溫總現在都清清白白的,約好的上床打一架,結果一直沒實現…… 溫玉名葬禮后,很長一段時間,溫硯沉一直都在休假。 沈迢迢怕他心情不好,把兩位老人送回去,一直陪著他,兩個人吃睡玩樂,確實正正經經的在談戀愛。 已經到年底了,溫硯沉問:“今年過年該和我過了吧?” 沈迢迢睜開打游戲,低著頭問:“憑什么?” “咱兩架都打過了,合法也合法了。該正常上路了。” 沈迢迢抬頭看了眼他,后悔說:“打架又不是我占便宜,我為什么要同意?” 家里都在喊她回家過年。仿佛他兩不舉行婚禮,家里人就不認賬。 溫硯沉笑說:“那我讓你占便宜。” 沈迢迢不信他的鬼話,關了游戲,端詳了他片刻說:“你有十幾個前女友,我是個新手,肯定我吃虧。” 溫硯沉要笑不笑的說:“我有十幾個前女友,那我也不能和每一個都打架。” 沈迢迢:“我短時間不和你約架了,你想都別想。” 溫硯沉笑起來,問:“巴厘島什么時候去?” 沈迢迢捋了把頭發,瞪了他一眼,沒接話,有點想賴賬。 溫硯沉逗她:“有個朋友帶他老婆去看維秘,拍了很多照片,你要不要看?” 沈迢迢想了下,警惕說:“我可以看看,但是你不準給我挖坑。當然我也不認賬。” 溫硯沉見她這樣警惕,笑說:“你要是想看,我們也可以去看。” 沈迢迢看了眼模特的大長腿,再看看自己的,問:“這個身高很一般,就是降到體重有點難。” 溫硯沉看了眼她的腿,說:“你這個體重屬于正常,他們這種表演型工作,非常不健康。” 沈迢迢不訓練之后確實瘦了,看了眼也沒那么大興趣,問溫硯沉:“你喜歡這種的?那我建議你去找外國妞兒。” 溫硯沉湊她耳邊說:“你裝的不喜歡我的樣子,可真讓人一目了然。” 第六十二章 年底沈迢迢還是回去了, 因為二哥在京工作結束, 帶她回去的。 年底的氛圍很濃,二哥公司有藝人參加春晚。他原本也要在京過年, 結果臨到年底了,又空出時間可以回去了。 沈迢迢和他飛機上討論年后的安排, 沈文景問:“你呢?有什么想法?” 沈迢迢開玩笑說:“爸催我年后趕緊結婚。” 沈文景執著的問:“那你呢?怎么想的?” 沈迢迢:“我退役了以后, 休息一段時間, 想學個生存的技能, 我又不能一直閑著。” 沈文景問:“想學什么?” 沈迢迢還在選擇中,她不確定學什么。 沈文景掉頭問:“打算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沈迢迢囧囧的, 答:“我還沒考慮這個事情。” 沈文景很認真的問她:“你們當初領證到底協議了什么?我要見見你當時的律師和你的協議。還有他的遺產到底是什么程序?” 沈迢迢知道二哥還是不放心,婚姻里的經濟犯罪,會被偽裝到身邊人都覺察不了。 她也不抗拒, 說:“協議其實很簡單, 連帶責任說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