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高下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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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沉到達雅加達是中午, 盧霖趕不上他的速度需要等兩天才能來。 他一個人過來在機場租了車, 直接開往酒店。 沈迢迢沒聽他的,第二天一早又跟著隊伍開始訓練, 他到了酒店聯系不上人,打聽了滑翔傘基地的位置, 直接開車上山了。 山上風大, 靠近海灣, 在半山腰上, 他下車遠眺,遠處星星點點的傘包, 他看了會兒,上車讓司機繼續開。 到山上,入口處查驗身份, 他站在大廳門口看著遠處的隊伍, 一眼就看見沈迢迢了,她坐在傘包上低著頭, 也不看男隊的起飛,其他人站著。 溫硯沉下了臺階,往前走了幾步, 到了草地上,喊了聲:“沈迢迢?” 她沒聽見, 林立聽見了,扭頭過來看他,最邊上的隊員也聽見了, 扭頭過來看他。 沈迢迢依舊低著頭,手搭在膝蓋上。 他又喊了聲:“沈迢迢!” 她這才反應過來,扭頭茫然的看過來,見是他,驚愕之后笑起來,臉上表情也生動了,手撐著地站起來,看了眼身邊的人,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朝他跑過來,他遠遠的張開手臂接著,有隊友看著,她不好意思那么親密,等靠近了停下來。 溫硯沉將她伸手扯進懷里,用力的抱著她。 沈迢迢耳朵唰的紅了。 溫硯沉問:“不是讓你別出來嗎?” 她嘟囔:“隊友們都出來了。” 溫硯沉也不敢多問她,問:“早上吃了什么?” 沈迢迢額頭靠在他肩膀上問:“你連夜過來就為了問我吃什么?” 溫硯沉笑起來,笑著笑著,沈迢迢有點惱了:“我真的丟人了。” 溫硯沉問:“我這樣的,算是丟人?” 沈迢迢兇他:“你以為你舉世矚目?走哪人人愛?” 溫硯沉見她還有心情和他斗嘴,笑說:“我不敢,你要是愛我,我都膽戰心驚。” 沈迢迢起身,回頭看了眼,見隊友是不是扭頭偷看他們兩個,她嘟囔:“我的名聲算是毀了。” 溫硯沉看了眼那邊偷看的人,問:“幾點結束?” “其實我們今天女隊不訓練,男隊訓練。” 溫硯沉問:“那現在能下山嗎?” 沈迢迢搖頭,看了眼隊伍,和他說:“不好請假,隊里對這次事故還沒有出報告。昨天很危險,風速過大,全失速擺蕩,我也差一點沒有穩住。” 溫硯沉迅速說:“羅爾和盧霖明天過來。我首先要保障你的安全。” 沈迢迢回頭看了一眼,看了眼手表,已經下午兩點。 下午四點收隊。 她催溫硯沉:“你先下山去吃飯吧,下午我們會開會,晚上有幾個領導會過來,” 溫硯沉不聽她的,問:“你幾點結束?” 沈迢迢挑眉問:“你不聽我的了?” 溫硯沉笑起來,一直笑。 曉得沈迢迢不好意思了。瞪了她一眼,扭頭走了。 溫硯沉離了她的視線,就開始態度強硬,和總隊教練請假,帶家屬做心理疏導。 總隊教練姓劉,四五十歲的樣子,高高壯壯,看著像是搞戶外運動的。 他禮貌的打招呼伸手說:“劉指導,你好,我是沈迢迢的家屬。溫硯沉。” 劉教練伸手和他握手,有點驚訝他的身高。 有些熱情的說:“你好,你好。” 他問:“我想問一下,隊里有對運動員做心理疏導的老師嗎?我想帶她出去疏解一下。她這個人不愛表達,壓力積壓的很厚。” 劉教練為難說:“我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當然我們不能說萬無一失,這個責任我們知道。” 溫硯沉一點都不好說話,開門見山說:“我帶了專業的教練和心理輔導師,還有專門的安全顧問,我需要真正的了解她目前的狀況。” 劉教練沒想到他這么不客氣,皺眉看著他。 溫硯沉態度很強硬。 教練并不喜歡這樣的家屬。運動員是用生命拼榮耀,但是總局也是對運動員很大的支持。 不能因為意外,直接被這樣質疑。他要是讓步了,以后的隊伍會很難帶。 他笑著拒絕:“下午國內會過來專家和總局的領導,我們對這次的事故會做詳細的說明,也會給運動員們做好心理疏導。” 溫硯沉盯著他,看了幾秒說:“看來,我比陳主任早到一天,也要等等他。今年的招標會上見過陳主任,再沒見他。” 劉教練得了這句警告,有些心里不忿,又摸不清溫硯沉的深淺, 今年的贊助商一共兩家,一家運動品牌,一家是個他沒聽說過名字的企業。 他放緩了態度,說:“等下午再說吧,我們隊里肯定會開會的。” 溫硯沉深深的看了眼教練,又回頭看了眼遠處的沈迢迢,說:“我其實不建議我老婆一直從事這個職業,保障制度沒有那么完善。” 劉教練聽的想罵人。每個小眾運動項目,都是因為有先驅運動員去開創歷史,才會有后世的發展。 溫硯沉是因為沈迢迢哭才這么動氣的。 下午四點結束,沈迢迢到處找他;“我們教練放我出來了。” 溫硯沉問:“想吃什么?” “這里又沒什么好吃的中餐。”而且這里治安不是很好,印尼這個國家就是這樣。 進了市區,沈迢迢給他指:“那邊的高樓就是亞運村,已經修建完工了,我們會在開賽的一個星期前入住。” 沈迢迢平時住的地方不在市中心。溫硯沉帶著她穿過獨立紀念碑,到老城區的唐人街去吃中餐。 沈迢迢到唐人街了才驚訝問:“你怎么找到的?” 溫硯沉潑她涼水:“你一個人少來,這里治安不好,不是你長得高就厲害。” 沈迢迢看著窗外的中餐館,心情也好了,犟嘴;“我又不傻,當然和男生一起來。” 溫硯沉呵笑了聲;“你挺能耐的。” 沈迢迢因為他連夜來看她,心情挺好的,也不和他犟嘴了。 沖他傲嬌的扭頭。 等挑了家廣東菜館,等菜的時候,溫硯沉問:“昨天事發是幾點?” 沈迢迢臉上的笑立刻收起來了,嘆氣說:“下午三點多。昨天早上下雨了。” 溫硯沉再三和她囑咐:“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的安全第一。比賽以后年年有。” 沈迢迢想了一會兒,很冷靜說:“客觀講,昨天那個天氣,責任一半一半。運動員也有責任。她駕駛技術也出現了問題。” 溫硯沉問:“那你呢?” 沈迢迢已經過了昨天那個階段,心里恐懼和情緒已經暫時過去了。 只要不放大這個事故的影響,就對她傷害不大。 溫硯沉怕她心里留下陰影。 沈迢迢說到這兒了才想起:“千萬別讓我家里知道。” 溫硯沉威脅她:“你最好配合我,要不然我把你賣的一干二凈。” 她曾經也墜落過,左胸口還有手術留下的傷口。 溫硯沉一口沒吃,盯著沈迢迢吃飽后問:“舊傷哪里疼?” 沈迢迢皺著臉問:“我說的話,你記得那么清楚嗎?我就是一時抱怨。” 溫硯沉總著臉說:“我要是現在記不清,你以后翻舊賬,還是我的禍。” 沈迢迢反駁:“我是個講理的人。” 他哼了聲。 等出門的時候他說:“我陪你呆幾天,等你們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再回去。盧霖過來后,你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想辦法。” 沈迢迢古怪的問:“溫硯沉,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是不是愛我愛的不能自拔了?” 溫硯沉笑起來,眼睛有點彎:“是啊,我愛你愛的不能自拔了。” 沈迢迢不好意思看他眼睛,惱了說:“你好好說話。” 他笑起來:“沈迢迢,你講點理。” 沈迢迢給他夸海口:“等比賽結束了,我請你到巴厘島度假。” “花我的錢?” “花我的。” “那有什么看頭?看人看海嗎?” 沈迢迢呲牙:“我穿比基尼給你看,行了吧?你去不去?” 溫硯沉抿著嘴,忍著笑:“去去。” 氣的沈迢迢白眼瞪他。 在盧霖和心理咨詢師沒來之前,他暫時不和她談起之前的事故了。 晚上送她回去,在酒店大廳上房間的時候,在電梯口遇上開會出來的隊伍。 溫硯沉跟在她身后,她和隊友打招呼問了聲會議內容,簡單交流了幾句,他站在房間門口等著她。 他進門看了眼房間真的很小,怪不得都是住單人間。 房間只有一個洗手間,出來對面有張不到一米五的床,對面有張桌子,簡陋的一塌糊涂。 他看了眼坐在床上調侃問:“睡這床,不短嗎?” 氣的沈迢迢抬腳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