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較高下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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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迢迢笑不露齒,生氣也不好,開心也開心不起來,就這么被來回的攻擊,她怕壓著腿,一晚上坐的很端正,沈嚴翁特意看了眼她的坐姿,他也不好一直催,武茹是一如既往的嘴巴壞,輕描淡寫說:“誰也別管她,讓她等著天上那龍太子來娶她吧。” 沈迢迢這才笑起來,扭頭和沈文雨悄悄說:“你小媽和天上的龍太子杠上了……” 沈文雨畫著妝,顏色很正,妝也精致,瞇著眼睛笑起來,回她:“要不要跟jiejie混?” 她心里呵呵笑,低聲回:“我只信我二哥。” 一晚上一家人如此濃厚的親情互動,都沒擋住沈文遠的決心,他特意把那位博士生的微信二維碼拿出來,強行讓她加上,然后當著全家人的面給博士生打電話叫他加上沈迢迢,然后吩咐道:“好了,你們兩個聊吧。” 沈迢迢郁悶,問:我哥給你介紹過我吧? 對方回:沈小姐,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沈教授把我叫醒來是為了打擾你。 沈迢迢聽著這意思,對方也不是很愿意哦。 <13> 14 第十四章 她聽著他們聊天兒,漫不經心的把微信打開、關了,打開、又關了。 來回幾次后,輸入:要是你覺得不合適,我去和我哥說,別讓你為難,我哥這個人固執,估計是強硬要求給你介紹女朋友。 發出去后就關了微信。 幾秒后來了電話,沒有署名,號碼看著有點熟悉,她站起身,接了電話問:“你好?我是沈迢迢。” 那邊吊兒郎當說:“我知道是你,不用這么有禮貌。” 沈迢迢:“……” 他又說:“你哥給你介紹的什么人?” 沈文雨抬頭看她,她側身出去,不敢走太遠,站在窗口,答:“他學生,一博士生,長得挺不錯,人也不錯。” 他接茬:“就是看不上你?” 沈迢迢生氣了:“把嘴閉上。” 那頭笑呵呵說:“挖墻挖我這里來了,還不能我說兩句?” 沈迢迢諷刺:“你那點小廟裝不下我。” 他身邊吵得很,男男女女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他聲音清晰的說:“那就蓋個大廟把你請進來,這有何難。” 沈迢迢和他說話從來講不到正點上,全都是在胡扯。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說:“溫硯沉,別跟我瞎耗,我對結婚真的沒興趣,你要找老婆趕緊認認真真去找。” 溫硯沉問:“定點聯賽就快開始了你不參加了?” 沈迢迢氣的牙癢癢,他總能揪住她的痛點。 她惡狠狠說:“我休息養幾天就去集訓,下個月月底開始參加比賽。” 他難得認真說:“嗯,不錯,好好加油吧!” 她掛了電話,回頭看微信才知道發錯人了,把剛才的微信發給他了…… 一晚上聊的內容全是沈文雨在東南亞的生意由她的小外甥管理,她呆的時間不定,但是隨時會過去,離的近,不存在什么大的時差。這個星期她北上要去參加一個聚會。 沈文景投資的電影全面宣傳,他也要北上,和發行商院線有工作要談。沈迢迢靠在沙發背后,聽著他們互相介紹工作,沈文雨扭頭過來看她笑說:“小窈窈,跟jiejie一起去吧?” 沈迢迢怕自己腿傷露餡,答應的很痛快。 沈文遠最后出門前還認真叮囑她:“陸鈁這個男孩子不錯,你抓緊機會。” 沈迢迢后牙槽惻惻,恭敬的答應:“我知道。” 晚上他們都要回去,沈文景招攬她:“和二哥一起走,到時候二哥去玩幾天怎么樣?” 她還沒說話,沈文雨就說:“怎么和我就不能玩兒了?別聽你二哥的,我還和他公司那個影帝談過戀愛,我現在不還是就這樣。” 沈迢迢聽的張開嘴巴。 這個家里的人,可都深藏不漏啊…… 她的腿不能長時間站,晚上怕被武茹女士留下進行思想教育,跟著沈文景就溜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夢中,被沈文雨吵醒了,她已經整裝待發,大紅的露肩裙子,大及肩的頭發,很隨意看著精致但是氣質很灑脫,她睡的迷迷糊糊起來洗了把臉,皺眉問:“這個降溫天,你穿成這樣不冷嗎?” 沈文雨躺在她的躺椅上,舒服的說:“快收拾行李,一會兒的飛機,晚上有個聚會。” 沈迢迢不想去,撒謊說:“我一個傷患,腿都走不利索,去了能干嘛?你找個帥小伙子陪你去吧。” 沈文雨笑話她:“我就是帶你去見見世面,幾年不見,你怎么縮頭縮腳的?” 沈迢迢和沈文雨下午就到了首都。 北方天氣比南方冷多了,沈文雨外面穿了件她的風衣,簡直從頭裹到腳。她則不愛穿裙子,高腰褲加襯衫。一看更顯高, 沈文雨和她站在一起照鏡子,嫌棄的說:“你長這么高做什么?” 她伸手攬著嬌小的沈文雨說:“今晚我罩著你。” 到地方了才知道,什么鬼聚會,是個商業宴會,而且來的人巨多。 果真漂亮女人都不怕冷,一水兒的露肩裙子,個個風姿綽約,極少的幾個女士穿的嚴實,她就是其中一個。 進門前沈文雨將風衣還給沈迢迢,整個人風情萬種的殺進去了,沈迢迢跟在她身后進去,把風衣掛在胳膊上,態度隨意的很,看誰都不鳥,因為她一個人都不認識。 但是宴會廳進去,正面墻上有個顯示屏,正在放一支廣告,一支廣告的花絮都有,她坐在正中間,扭頭看了眼人群,嘿,看見個意料之外的人,她前姐夫,吳聞生。 吳聞生看著和從前不太一樣,沈迢迢對他的印象是他戴著無框眼鏡,斯斯文文的。隔著人群兩人對上眼,乍一看,沈迢迢沒敢確認,他變化太大了,摘了眼鏡,整個人不再是斯文秀氣的樣子了,看著像是常年健身,身體健碩的很。 他顯然也看到她了,和身邊的人低聲了幾句,朝她來了。 慌的她眼神四處找jiejie,吳聞生走近,笑問:“窈窈?你一個人?”沈迢迢指指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她對前姐夫的印象其實蠻好的,他這個人性格很好,對身邊人也很周到。但是當初jiejie確定說他出軌了,離婚很迅速。 她一直說自己一米七八,穿鞋其實已經勉強到一米八了,女孩子長這么高,其實麻煩也很多,比如,吳聞生比她還矮了一點,在場也沒有比她高的女生。 她只能把自己窩起來,把風衣抱在懷里,弓著背笑說:“我是來看熱鬧的,我又不懂這些。” 吳聞生看著她笑瞇瞇的說:“窈窈一點都沒變,還是這個樣子。” 沈迢迢聽著這話,也不敢問,心說,那誰變了?我姐? 這時候顯示屏上的廣告停了,宴會主人出來致辭,這種致辭大多是幾句招待不周的客氣話,主人四十幾歲的人,相貌一般,人有點胖。 沈文雨站在主人身邊和身邊的人說說笑笑,沈迢迢回頭看了眼,趕緊回頭看前姐夫,他好像沒看見一樣,臉上帶著笑,看了眼主人,視線轉回來看她,笑問:“你呢?現在還是運動員嗎?” 她聽的笑起來,含蓄說:“一個玩兒滑翔傘的,什么運動員啊。” 吳聞生不贊同說:“滑翔傘已經規劃進亞運會了,從事正規運動項目,就是運動員。” 她聽的笑起來,吳聞生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涵養,聊天都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這才真心的和他說:“家里人都反對我參加這個。” 吳聞生笑起來,客氣說:“我記得你的大提琴非常出色。” 他這么認真的夸,她實在老臉發燙。 他又說:“這個和熱門運動項目不一樣,運動員退役后選擇不大,再者,傷痛也是個問題。你要都考慮好。” 真的是個面面俱到的家長。 沈迢迢不太在乎這個,笑說:“運動員的夢想,就是參加國際性比賽,拿世界冠軍。就算不是熱門項目,小眾到不會全世界普及,但是競技的樂趣,不就是能極盡所能,公平之下一決高下嗎?” 吳聞生像個長輩一樣看她滿眼都是亮光,笑著說:“對,那就盡你所能,亞運會的時候,我去現場給你助威。” 和會聊天的人聊天,只言片語心情都愉快,她笑的很開心。 身后突然有人問:“笑什么呢?” 她扭頭看去,溫硯沉一手揣在褲兜里,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吳聞生笑笑,站起身,并不熱絡,只是不遠不近的沖溫硯沉笑笑,和她說:“那你和你朋友聊吧。” 溫硯沉慢條斯理的坐下,扭頭問:“聊什么這么開心?” 她一時不能接受,居然又碰見他。 皺眉問:“這兒亂糟糟的到底干嘛呢?” 溫硯沉問:“你不知道干嘛你就敢來?和人聊的挺開心啊。” 沈迢迢挑眉,笑瞇瞇說:“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和他聊天,確實挺開心的。” 溫硯沉笑笑,并不受她的挑釁,坐在一邊也不說話,他比她高很多,沈迢迢目測,他最少有一米九。坐在椅子上有點束手束腳,他問:“你腿好了?不打算比賽了?” “我教練都沒你cao心。” 他毫不在意,回頭看了眼問:“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沒和我說?” 沈迢迢似笑非笑問:“兩個人的戲,你一個人唱,不覺得少個伴兒嗎?” 溫硯沉聽的笑起來,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說:“夫妻之間,我一個人唱戲也可以。” 沈迢迢好商好量說:“這么著吧,就當是我認識你這個朋友了,你騙我這回事過去就不提了,我也沒時間理會那個。但是離婚的手續還是盡快辦。我后續參加比賽那些審核項目很嚴格,那不同國內的小比賽能糊弄過去。我不可能為了這個耽誤我的比賽。” 溫硯沉很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說:“現在恐怕不行,我現在不方便離婚。” 沈迢迢猜,他要不是目的在七叔公身上,要不就是合資生意不允許。原因肯定和她沒關系。 她不死心說:“ 放棄財產離婚對那些沒有任何阻礙。” 他神秘莫測說:“除非你結婚,要不然比賽審核就填已婚,對你影響都不大。但是我一旦離婚,財務就很麻煩,更重要是我繼承的遺產目前還沒有拿到手。準確說咱兩簽的合約還在時間范圍內。我會按照時間給你支付報酬,不會讓你白幫忙。我人不錯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她這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一聽好話就吃虧。 溫硯沉沒唬她,確實需要她簽字,他自立門戶做生意,股東是夫妻兩個人。 最重要的是,她這么省事的擋箭牌不好找。 沈文雨喝了很多酒,出門的時候追問:“剛才你和誰聊呢?” 沈迢迢搪塞:“我和那個,前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