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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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得小心珍重,乃至薄涼的唇瓣都在顫抖。 他一點點往下,嘴唇來到虞枝敏感的耳朵,他不敢深入,又怕被虞枝發(fā)現(xiàn),親得若即若離。 可是在虞枝面前,他傲然的自制力與理智永遠上不了臺面,親了一小會兒,他禁不住加重力道。 姜璟溫柔地含住虞枝柔軟的耳rou。 他含著耳朵,卻在想念虞枝芬芳的軟唇,還渴望捧起她的臉頰,舔舐干凈虞枝流下的溫熱咸澀的淚水。 另廂,虞枝耳朵驟然酥麻,猛然清醒。 察覺姜璟在親她,虞枝惱怒不已,她用力推開姜璟,然后給了他一個耳刮子。 “無恥下流。” 臉頰火辣辣的疼覺喚醒姜璟理智,他張了張唇,百口莫辯:“我......對不住。” 話音未盡,虞枝已然進入房中,關(guān)緊了房門。 廂房中,虞枝慢慢蹲下來,捂住自己的臉。 她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虞枝腦中極為混亂,又羞又惱。她怎么能哭,還被姜璟抱住,乃至被他輕薄? 虞枝抹去淚痕,就這么蹲了很久。直到腿麻,虞枝才慢慢起身,同時她也恢復(fù)了冷靜。 深呼吸一口氣,虞枝準備就寢,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的雨聲。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雨了。 虞枝過去關(guān)窗,雨不小,有斜如銀絲的雨濺進來,洇濕一片地。 遠方傳來悶雷聲,虞枝有預(yù)感雨會越來越大。 虞枝吹滅油燈上榻,瞇了一刻鐘,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起身開了一點門縫,果不其然在廊下見到一個淋著雨的人。 一道閃電掠過,照亮他狼狽蒼白的面龐。 他為何要淋雨?無人知曉;他淋了多久的雨?無人知曉。 虞枝合上門縫,上榻睡覺。 “轟轟——” “嘩嘩——” 屋中沉悶壓抑,虞枝呼吸不暢。 虞枝恨自己心軟,她起身,摸著黑在屋里翻找一番,找到一把傘。 旋即她開門打傘,走過去。 突然出現(xiàn)的傘阻隔雨滴,使得傘下滿身寒氣的男人暫時安全。 虞枝把傘塞進姜璟手中,沉吟道:“你回去罷。” 姜璟直直望著虞枝,輕輕地笑,此時他臉上滴著水,像是哭了一般,凝在下巴的雨滴沒入他濕漉漉的衣襟中。 他說:“方才對不起。” “不要討厭我。”他溫柔清雋的眉眼充滿落寞憂郁。 “讓我留在你身邊。”他哀求著。 噼里啪啦的雨聲掩蓋不了他輕緩小心的聲音。 “拿好,你聽話。”言畢,虞枝折返房中,關(guān)好門。 虞枝閉目睡覺,再未起來。 她于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這顆心,到底要捏成什么形狀? 第108章 清醒 那夜之后, 虞枝再未見過姜璟。 虞枝安心燒香祈福。 今日是最后一日。 用過午膳,小侄子困得沒精神,虞枝讓小廝帶他下去休憩, 她則繼續(xù)抄寫佛經(jīng)。 她再抄一個時辰就準備回府。 抄了半個時辰,虞枝腰酸背疼, 遂擱下筆歇息, 突然小廝跌跌撞撞進了屋,白著臉色道:“娘子, 娘子, 不好了,小郎君他不見了。” 虞枝心口一跳, 忙問道:“怎么回事?” 小廝哆哆嗦嗦道:“不久前小的陪小郎君玩鬧, 半道時小的肚子鬧動靜,急著去如廁, 便交代小郎君在原地等他, 可是等小的回來后人就不見了, 找遍了附近都沒有!” 小廝欲哭無淚, 心慌得要命,都怪他粗心大意。 聞言,虞枝眼前一黑,手腳發(fā)軟, 身形不穩(wěn)。 “娘子,小郎君他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 “不會。”虞枝肯定道。 稍作冷靜, 虞枝心里琢磨, 她想虞大郎應(yīng)該沒有被拐走, 畢竟是光天化日下, 且這里還是莊重的寺廟。 應(yīng)該不會, 虞枝必須讓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 虞枝猜測肯定是虞大郎偷跑走了。 小廝說找遍附近沒找到,那就該在別的地方,菩提寺不小,其他地方尚未搜過。 思及此,虞枝趕忙去找寺里的住持,請他幫忙找。 住持好說話,得知虞枝的要求,也不含糊,召集寺里的一些出家人幫忙搜尋虞大郎,虞枝也跟著去找。 “大郎,大郎。”虞枝一邊找一邊喊,遇到來進香的香客就問可有見過一個八歲的小孩。 可是得到的俱是失望。 虞枝難受得緊,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又慌又憂。 倘若大郎真出事了,她那回去如何同二嫂和二哥交代? 特別是二嫂,如此還懷有身孕,假如她得知此消息,那勢必會備受打擊,后果無法想象。 虞枝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繼續(xù)找,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喊得嗓子冒煙了都沒察覺。 又無功而返時,虞枝忽然聽到前方路徑上有兩位婦人在說話。 “適才你聽到了嗎?剛剛那邊好像落水聲,還有小孩子的呼救聲,會不會是有小孩子落水了?” “有嗎?我可沒聽到,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不會吧,我們過來時不是見到一個男童嘛,你說會不會......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話音未落,虞枝就猛然過來,迫切至極地問:“夫人,你說你方才見到了一個男孩對不對?是不是這么高,看起來八歲?” 虞枝快速比劃虞大郎的身量,再說明他的長相。 婦人思量道:“好像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他是不是往前面走了?” “對。” 虞枝深深吸口氣,面白如紙:“那你聽到的落水聲也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婦人點頭。 虞枝心涼了半截,即便腳重得像灌進了鉛,依舊亟不可待地往前面跑,“大郎,大郎。” 由于跑得急,她差點絆倒石子摔了一跤。 虞枝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盡頭,看到了蓮池。 這一刻,虞枝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眼睛模糊起來。 “大郎!”虞枝靠近蓮池用力地喊。 就在這時,“姑姑,姑姑。” 虞枝懷揣著希冀的目光循聲望去,旁邊成了落湯雞的虞大郎哭著鼻子跑過來。 路上留下一片濕痕。 “大郎。”虞枝立馬蹲下來抱住他,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漸漸填滿她的心。 “姑姑。”虞大郎撲進虞枝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方才他經(jīng)歷一場生死,再見親人,怎能不哭? “別怕別怕,沒事了,姑姑在。”虞枝柔聲安慰,觀虞大郎通身淋濕,頭上還沾了水草,虞枝琢磨他定是落了水,只不過沒事。 虞大郎不會鳧水,那便是被人救上來了。 虞枝慶幸不已,懸著的石頭落下,松了一口氣。 想起什么,虞枝抬頭,見到了虞大郎的救命恩人——姜璟。 虞枝怔住。 他站在七八步外,渾身濕透,身形消瘦。 似是冷的,姜璟的臉色特別白,看不到一絲血色,憔悴虛弱,唇也淡得毫無顏色,甚而有點發(fā)紫,如同頹靡枯竭的花。 整個人看上去弱不禁風,搖搖欲墜,像是毫無生機的草木,失去了過往的鮮活與美麗。 “咳——” 姜璟咳得艱難,那咳聲像是狠狠刮過肺部后從喉嚨擠出來的。 姜璟對虞枝露出微笑,緩緩張口,說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