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寄生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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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啊?!彼橇艘豢诿罪垺?/br> “隱形人呢?有沒有現(xiàn)身給你看?” “沒有。他既隱身,自然不想讓人看到他。”她笑道,“但我知道一定是他送來的,因為根本沒看到人影嘛?!?/br> “那么你是如何把妖丹取出來的?” “???哦……是啊,妖丹封在怪冰之中,那冰可結(jié)實了,如何摔也摔不破。我無意中拿赤魚一劃,你猜怎么著?就跟砍瓜切菜一樣輕松切開了!我的赤魚真厲害,是不是?可是……你那時不是昏著嗎?怎么知道妖丹是被堅冰封住的?” 他說:“赤魚屬火,其妖丹如果裸露在外,周遭之物都會被燃為灰燼,所以一定要以極北玄冰封住,這是常識。” “哦……”她恍然大悟狀,“這哪是常識呀,明明是你懂得多,你好厲害。” 他被夸獎了,也沒有像往日一樣露出得瑟的笑,只是淡淡掃她一眼。 “對了,”她問道,“在地宮中發(fā)生什么事,你是怎么把身份奪回來的,傷勢又是怎么發(fā)作成這個樣子的?” 他平淡地道:“我看地宮可疑,趁夜進(jìn)去探查,與那個假冒者遇到,大戰(zhàn)了一場,奪到了他的腰牌?!绷攘葦?shù)語,描述得極其簡單。 “那么,那個假神去哪里了?” “關(guān)在地宮了?!彼f。 “這樣哦,干的漂亮?!彼潎@道。說話間她已吃好了,把碗筷一收,說:“你睡會吧,我把碗筷送回去?!?/br> 他微點了一下頭。她沖他一笑,捧著托盤出去,把門輕輕帶上,一回頭,看到招財臥在門前,看到她出來,豎起大耳抖了抖,不安地噴了噴鼻子。 她做了個手勢示意招財跟上,領(lǐng)著它走出老遠(yuǎn),把托盤擱在一邊,上前一把抱住招財,渾身發(fā)抖,伏在招財耳邊低聲說:“你早就看出來了是嗎?那不是他了。那不是真的樊池了?!?/br> 自從在地宮中看到他傷重不支,她就慌得頭腦一片混亂,不曾好好思考過。這時回過頭來看,其實有諸多疑點。 “樊池”醒來后,招財對他的警惕和抗拒。獸類的敏銳程度不是人能比的。 他用鄙棄的態(tài)度對待阿細(xì)的衣服。雖說有潔癖,可是當(dāng)初在聽月寺時,他還穿過僧人的舊僧袍呢,也沒有嫌棄過。 他一直叫她“如心”。 他不用仙術(shù)掩蓋曾經(jīng)嫌難看的傷口了。 他好像根本不喜歡吃甜了。 最重要的,也是突然引起她懷疑的,是他無意中說的那句“瑯天城不是有的是妖,隨意殺幾個不就行了”。后來他解釋是玩笑,可是語氣中的輕蔑是藏不住的。如果是樊池,絕不會草率對待無辜性命。 還有,自他醒來,從未對她笑過。 那個動不動就用笑容耀花眼的家伙,不在這里了。 可是那張臉,那具身體,還有那個傷口,都明明是樊池的。 樊池的身體在這里,里面住進(jìn)了別人的靈魂。 是不是……烏澤? 那么樊池的靈魂又在哪里呢?恐懼感瘋擁而來將她沒頂,不知所措。 突然有一絲厲風(fēng)襲到背心!九蘅雖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此時情緒不穩(wěn),又是半蹲的姿勢不便起身,察覺之時已不及躲避!肩部突然像被一推了一把,將她推得側(cè)移一步,與此同時“鏘”的一聲,一柄寒光細(xì)刀斬在了磚石上,招財頸側(cè)的一撮細(xì)毛都被斬斷一寸,漂浮空中。若是她不避開,這兇狠的一刀必將她斬成兩半! 對方一招落空,九蘅已有了反應(yīng)時間,手腕一翻赤魚已握在手中回刺過去!偷襲者原來是個穿著遮面斗篷的黑衣人,露出的下巴上青鱗片片,是個妖物!兵刃與赤魚相接,頓時斷裂。對方吃了一驚,不敢戀戰(zhàn),身形靈活后撤消失在樹間。 九蘅沒有追擊,冷哼一聲:“準(zhǔn)備滅口了么?”十之八九是假神看出了她的疑心,不想留她了。 肩部忽然被輕輕觸了一下。她回頭,沒有看到人。旋即反應(yīng)過來是隱形少年。剛剛推了她一把救了她的也是他啊。 在假樊池問她隱形人是否顯形時,她已經(jīng)警覺了,沒有把隱形少年的訊息透露更多。 她對著空氣說:“你又幫了我一次呢。那么,能再幫一次,讓我進(jìn)到地宮里嗎?我朋友遇到了點麻煩,我覺得地宮里藏著解決的辦法。” 手背被看不見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的意思。會隱形,又不會說話,這個少年一隱了身,當(dāng)真是個無法察覺的存在。他有此能耐,大概也是個妖精,不知是個什么妖?等這事過去,再好好探究一下。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是如此感激隱形少年此時能陪在身邊,讓她在面對這可怕的局面時,尚有一絲倚靠,能夠有勇氣去招架和抵抗。 此時,假樊池叫人進(jìn)去,阿細(xì)應(yīng)聲而入。假樊池問:“城中詭陣格局是否有破壞?” 阿細(xì):“沒有,一屋一壁都是按神君的圖紙建的,絕無二致,金甲兵日夜巡邏,不敢有絲毫差錯?!?/br> “這就怪了。”他眼中暗霧沉沉,低聲道,“有符陣在,城內(nèi)妖精應(yīng)該無法施展妖術(shù)的,為何有人施展隱形術(shù)?” 第65章 隱形少年的本事 “沒什么?!彼沉税⒓?xì)一眼。當(dāng)初特意只挑了阿細(xì)等頭腦簡單的小妖在身邊,就是為了走到今天這步時好平穩(wěn)過渡,若換了有心機的,難免瞧出破綻。 隱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瑯天城的符陣對妖術(shù)有銷減之力,既然符陣未破,那么使隱身術(shù)的可能不是妖。不是妖又會是什么?他的眸底閃動一下:難道是……仙魄?!不會吧?會嗎? 仙魄難道跑出來了?怎么可能,他的鎖魂陣萬無一失,就算是仙魄也沒有辦法脫離!但是不管如何自信,一個看不見的人給如心送來了赤魚妖丹。 赤魚妖丹能拯救這具瀕死的神族身體,而他服用后造成那如火如雷的后果,是因為妖丹與他本身的靈力相沖相克,修為重?fù)p。 真是一舉兩得啊。 除了仙魄,誰還能想計出這樣的計謀?不論如何,該去地宮中的“九回階”看一看了。 他說:“我要去一下地宮。”往上起了一下,胸口傷處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金星直冒,喉頭涌上腥甜。阿細(xì)看他神情痛楚,急忙上前扶往:“神君您怎么起來了?” 真是痛啊,痛得死去活來。這個神族人帶著這個傷是怎么活過來的?還到處亂跑?他根本沒有能力拖著這樣一具傷痛之體處理接下來的事,必須盡快好起來。 而療傷之法那個名叫如心的女子已告訴他了——只要服用妖丹就好了。這里就有現(xiàn)成的一枚。他瞥向扶著他手臂的阿細(xì),眸底沉冷。 假神君抬起右手搭在小蛇妖細(xì)弱的后頸上,那里是它的七寸。他的嘴角抿著陰冷的弧度,只要輕輕一掐,就可以令小蛇妖頸骨脫節(jié)。 阿細(xì)正關(guān)切地望著他的神君,忽然被搭住七寸,感覺殺意襲人,不由愣住,又懵懂地料不到要發(fā)生什么事。 小蛇妖命懸一線之際,門忽然一響,九蘅進(jìn)來了。看到這情形,好奇問道:“怎么勾肩搭背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 阿細(xì)心中的一絲害怕頓時煙消云散,真的以為神君是在愛撫自己,羞澀地說:“神君一向疼我。” 假樊池眼中閃過失望,變爪為掌,輕輕拍了拍阿細(xì)的后頸:“出去忙吧?!?/br> 沒有意識到自己險險死里逃生的阿細(xì)欣欣然走了。九蘅走到床邊,埋怨道:“怎么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么?”扶著他躺回去。 假樊池說:“瑯天城內(nèi)聚了這么多妖精,個個性野難馴服,我得盡快好起來嚴(yán)加治理,免得情勢失控?!?/br> 她說:“我剛出去看了,外面井井有條呢。你有那個從假神那里搶來的腰牌,他們都不知道換了新主,暫時穩(wěn)定的很,不要擔(dān)心啦。”一邊聊著,一邊暗暗觀察。 一抬眸一轉(zhuǎn)眼,都不是他應(yīng)有的樣子,越發(fā)確定了。她的心里也越來越?jīng)?。然而表面上紋絲不動,溫聲道:“不過,治傷是一定要治的。那地宮中可關(guān)著惡妖?有沒有殺孽深重那種,我去殺了取丹給你?!?/br> “如心,我怎能讓你涉險?”他伸手過來握了一下她的手,動作刻意,掌心冰冷?!拔遗扇巳ゾ褪橇恕!?/br> 她強忍著沒有把手抽回來。為了不讓他生疑,也沒有反駁這個建議。說:“那好。你慢慢安排吧,我也累了,回住處睡一覺去。” 他點了一下頭。她走出去把門掩上,站在門前無聲嘆息。果然,果然不是他了。若是樊池,怎么能容她到別的屋里睡?必會懟上一句“不準(zhǔn)離開我的視線”,一把將她拖到床上去…… 真的好想好想那個矯情的蜜蜂精啊。 不過,這個假神對她并不十分在意、又強行親昵的態(tài)度,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很可能僅僅將她當(dāng)成了樊池曖昧的女伴,卻不了解她是“白澤碎魄宿主”這個身份。 這就奇怪了。如果屋內(nèi)的人是烏澤,對白澤碎魄必會感興趣,對于樊池身邊的人肯定篩查。 難道他想要的僅僅是樊池的身份?難道他……不是烏澤? 一時間想不明白。她輕輕搖了搖頭,先不去糾結(jié)這件事。重點是要混進(jìn)地宮一探究竟。之前她還在發(fā)愁沒有機會進(jìn)去——守門的那個鱗臉衛(wèi)士實在是太難纏了!但現(xiàn)在假神有進(jìn)地宮取丹的計劃了,那么就有了可乘之機。 她走向遠(yuǎn)處。 屋內(nèi)的假神臉上是沉沉思謀的神情。一道垂簾后閃出黑影,手中握著一把斷裂的細(xì)刀。是之前企圖刺殺九蘅的黑衣小妖。稟道:“神君,這個女人身手超出我預(yù)料。下次必不會失手了?!庇诌t疑地說,“小的還感覺有個看不到的人在幫她。” 假神君微微點頭:“先留著她吧。你傳令你手下,盯好這個如心,她在城中去哪里、做什么隨時通報我?!?/br> 他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利用這個女孩子捉住那個看不見的家伙。這一次不能再遺后患,必讓他魂飛魄散。 九蘅回到之前阿細(xì)分派給她和樊池的那處小院,讓招財臥在院中休息,自己進(jìn)屋,把窗戶打開,從里面望出去,框住院中一襲花影。 掃了一眼半開的院門外,可以望到街道上空蕩蕩的,但她知道一定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她打了個哈欠,嘟噥一句“好困”,進(jìn)到臥室去??戳丝纯帐幨幍姆块g,小聲問:“喂,你在嗎?” 少年的身影出現(xiàn)在墻邊。她問道:“你拿到赤魚的時候,赤魚就隨你隱形了,那么……”她朝他伸出手,“如果你拉著我呢?” 少年靈氣的眼睛眨了眨,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身形隱去。九蘅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低頭時卻已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她被少年帶著一起隱形了。 “哇,真了不起?!笨諝庵袀鱽硭馁潎@聲??磥碇灰c少年相觸的較小的個體是可以隨他隱形的。 隱身的九蘅說:“就這樣帶我去地宮那邊,找機會混進(jìn)去!” 少年輕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同意。二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無形無跡地走到外屋,從她刻意開著的窗戶和院門溜了出去。走過招財身邊時,它還是捕捉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忽地抬起頭,大耳直豎,迷惑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院。九蘅低聲令道:“招財,在這里等。” 它遲疑地趴了回去,不安地甩著大尾。 隱形的二人大搖大擺走過藏著的黑衣人的街角,來到地宮入口附近。那隊金甲衛(wèi)士死守在門口,石門緊關(guān)。九蘅發(fā)愁了——雖然隱了形,但若去開那石門,也會驚動守衛(wèi)???有什么辦法讓石門打開呢? 正焦急間,忽有人慢步走來,是假樊池,一身黑袍透著森然氣息。因為傷重不適,他腳步有些遲緩。他來到石門前,對鱗臉小隊長說:“開門?!?/br> 小隊長這次麻利無比地去開門了。九蘅心中一喜:天賜良機??!趕緊拉了一下少年的手,示意他一起過去。二人無聲無息地站在了門邊,身前兩步遠(yuǎn)就是樊池。他們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只見鱗臉小隊長扳住石門的一個圓形石盤樣的把手,左幾圈、右?guī)兹Ψ磸?fù)轉(zhuǎn)了數(shù)次,“卡”的一聲,有什么機關(guān)被觸開,這才用力一拉打開。 九蘅暗嘆:原來門上還有機關(guān)?。⌒液媚芨偕窕爝M(jìn)去,否則的話就算是沒有守衛(wèi),她摸到門邊也不會開啊。假神沒有直接進(jìn)去,先回頭朝身后望了一眼,眸底若深寒冰潭。這時其實九蘅與少年就站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時,她幾乎以為他看到她了,緊張得手心都沁出了冷汗。而少年的手指也冰冷,顯然也緊張了。 假神好像什么也沒看到,轉(zhuǎn)身走進(jìn)地宮。二人趕緊跟了進(jìn)去。石門合上,外面?zhèn)鱽硇£犻L重新把機關(guān)擰上的卡卡聲。假神徑直穿過如花園一般的洞廳,進(jìn)到那個九蘅發(fā)現(xiàn)他的通道中一路前行,腳步也快了些許,袍角帶起微風(fēng),似乎完成沒有意識到身后跟了兩個隱了形的人。 第66章 神君大人的殘念 走了沒多遠(yuǎn),迎面看到一個巨大的銅鏡,鏡面水滑明亮,清晰地映出假樊池的身影,但幸好九蘅和少年的身影是照不出的。 假神推了一下銅鏡邊緣就推開了,原來是道門。他走了進(jìn)去。里面仍是通道。但是是向下的石階,盤旋著不知通往多深的地底。越往深處,彎度越大,漸漸彎度急到幾步之外只能看到假神飄起的衣袍后擺,而他們又不敢跟太近。再走了一會兒,連衣擺都看不到了。他們緊跟了幾步,仍沒有看到前面的人。 九蘅忽然意識到不妙。拉了一下少年的手,站住了。 一片寂靜。已經(jīng)沒有了假神了腳步聲。是跟丟了嗎? 不,哪有那么簡單。真是太小看這個冒牌貨了。 可惡,中計了。 上方忽然有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那是樊池的嗓音,卻不是他的語調(diào)。那陰冷入骨的聲音說:“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來的,但這次你別想再跑了。我會好好使用你的身份,你就放心地呆在這里吧?!比缓箜懫鸪林氐穆曇?,好像是出口被封閉了。 “混蛋啊。”九蘅終于敢罵出聲來了。松開了少年的手,二人雙雙顯形,少年也是一臉無奈。 九蘅問少年:“他是怎么察覺有人跟著的?” 少年是啞巴,當(dāng)然不能回答她。但她自己已開始了自問自答:“不是猜到了,就是聽到了。所以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地下迷宮一樣的地方囚禁住。但是,他說話的對像又不是針對我們?!彼妓鞯乜粗倌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