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天才劍修跑路了 第47節(jié)
“來?了來?了!” 沒看到二人的對峙,聞涿眼中只有姜嬋,他沖到姜嬋面?前,將糖葫蘆遞到她面?前,語氣雀躍:“我回來?了阿嬋,你快吃這個?!” 蝴蝶糖畫與糖葫蘆一齊舉在?姜嬋眼前,三人站在?雨中,氣溫明明有些冷,如今姜嬋卻只覺悶熱。 她舉起手,不知該接哪一個?。 第36章 “嗯?” 聞涿這才看見身旁的人, 身量比他高點,卻比他瘦多了,一身白衣的素袍, 腰間玄色的腰封緊束, 勒出?干練的身形。 斜背著什么, 被繃帶嚴嚴密密的綁著, 聞涿眼尖,認出那是一把劍的形狀。 “這位是……?” 聞涿偏頭, 有些疑惑地問姜嬋。 他沒見過此人,但總覺得氣息十分相熟,樣貌精致漂亮, 是個十足的陌生人, 但就是有股奇怪的感覺, 覺得自己認識他。 姜嬋沒搭話, 只是猶豫了片刻。 然后便?干脆利落地?接過聞涿的糖葫蘆。 謝懷的手?指一僵, 眼中訝異,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般決絕。 姜嬋望著他手?中的蝴蝶,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圖案,但她?沒心思知道?,總歸與她?無關(guān)。 她?望向謝懷, 清淺一笑:“是你師兄說?得嚴重了, 其實當初救你那一路, 也沒吃多大的苦。” 她?指尖捏著糖葫蘆的竹簽,捏的手?指泛白。 姜嬋語氣輕松:“只是順手?的事而已,你不必太在?意, 至于你之前說?的什么報酬,你也忘了吧, 我并不需要什么。” 聞涿望了望身旁之人,又望了望姜嬋,只覺心頭好像有什么一閃而過的猜測。 姜嬋的話說?的輕松又干脆,好似真的并不在?意他之前的失禮,也并不在?意他承諾的回報。 她?就像救世的神仙,飄飄而來,又干脆離開,姜嬋一直表現(xiàn)的遺世獨立,無欲無求,在?謝懷為數(shù)不多的印象中,唯一顯露情?緒的,也就是他將將醒來,請求他照顧好自己的那時。 這么看來,謝懷垂下鴉色眼睫,原來從頭至尾,都是他在?一廂情?愿,鬧了笑話。 聞涿沒有謝懷細心,一路跑過來,糖葫蘆早被雨點打濕,姜嬋并未在?意,張嘴咬了一顆。 她?望見謝懷僵直的手?指,他仍舊保持著遞出?的動作,沒有收回。 姜嬋愣了愣,說?道?:“你也不需要道?歉,我并不在?意的。你如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謝懷被她?平淡的這句話震住,他抬起眼,卻只看到姜嬋協(xié)同聞涿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 聞涿抽走她?懷中的傘,語氣有些責怪:“有傘怎么不撐啊?這么涼的雨,回頭會頭疼的。” 突然又看到了什么,有些急切:“哎呀,糖都濕了,你怎么也不說?,快給?我別吃了!” 謝懷這才收回手?,身影斂在?黑暗之中,神色不明。 手?中的蝴蝶糖人仍舊被法力護著,沒有一點潮濕,謝懷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姜嬋瘦削挺直的脊背,聞涿護在?她?身旁,依舊在?搶她?手?中的糖葫蘆。 將傘大部?分遮在?姜嬋頭頂,不叫她?淋濕分毫。 謝懷望著這一幕,想到了當初南海,他與桑昭在?雨中的場景。 姜嬋的背影與桑昭太像了。 謝懷突然有些茫然,眼前的畫面與當初二人雨中冷戰(zhàn),他當時望著的背影重合。 竟是讓他有些不真切的虛幻。 他搖搖頭,叫自己清醒,眼簾低垂,咬了口手?中的糖。 太甜了。 * “方才那人,是你認識的?” 聞涿見姜嬋心情?有些低落,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姜嬋還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糖,食不知味。 她?嗡里嗡氣地?嗯了一聲,儼然還沒能從方才的情?緒中走出?。 高高在?上的謝懷竟是向她?低頭認錯。 不過想來,他這人一向恪守嚴規(guī),愛恨分明的,被師兄指點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前來道?歉,也不是什么離奇的事。 姜嬋不再去想,長舒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故人而已。” 長夜無聲,經(jīng)此一鬧,街上也幾乎沒了什么行?人,明日便?是問道?開始之日,想來那些外?來之人都回住處挑燈夜戰(zhàn),加緊修煉了。 長街只剩下零星的幾個攤販。 二人抱著東西?,正欲往聞家回,小巷中突然竄出?個黑影。 姜嬋敏銳,往后一撤,擋住了毫無察覺的聞涿。 那身影跌跌撞撞地?自暗處跑出?,腳下不穩(wěn),竟是摔在?了姜嬋面前。 寬大的兜帽滑落,那人抬起頭,與姜嬋對?視了一眼。 姜嬋一愣。 那人竟是個柔弱的女子。 生的乖巧,兩只眼睛圓潤明亮,盈盈地?閃著淚光。 鼻子與朱唇小巧,身形也是偏瘦弱的,五官可愛靈動,漂亮的像是只富貴人家中錦衣玉食養(yǎng)的貓咪。 她?跌坐在?姜嬋面前,巴掌大的臉上寫滿了害怕。 姜嬋眼尖,望見了什么,她?抬眸望向黑黢黢的小巷,聲音有些大:“聞涿。” 聞涿一怔:“嗯?” 姜嬋感受到巷中壓抑的氣氛散去,她?斂眸,重又看向那女子。 只有聞涿摸不著頭腦,依舊在?問:“怎么了阿嬋?” 他從姜嬋身后站出?,這才看見身前的人。 他有些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這不是越寒宮的越澄嗎?” 姜嬋一頓,像是沒想到眼前人的身份。 越澄見二人的目光,眼疾手?快地?將兜帽拉上,顫巍巍站起。 “謝謝……” 聲音輕如羽毛,然后便?極快地?往大路中走去,飛快地?跑遠。 聞涿有些納悶:“她?怎么大半夜的跑出?來了。” 他又問:“剛剛你叫我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呢。 不過是姜嬋瞥見了越澄脖頸處一道?青黑的於痕,活像是被人下了狠勁掐出?來的。 越澄方才那表現(xiàn),明顯處于極度的驚恐之中,那巷中指不定什么時候會竄出?個三五大漢,將他們連帶著解決。 雖然姜嬋不怵,但她?也不想讓聞涿卷入危險,將聞家的少主搬出?來,無論對?面是誰,想來都不敢輕舉妄動。 姜嬋沒將心中猜測說?出?,只是有些疑問:“那個越澄,你認識嗎?” 不是說?什么越寒宮深入簡出?,從不見外?客的嗎? 聞涿搖搖頭:“算不得認識,只是一同生活在?咸寧,總歸見過幾次。我認得她?,她?不認得我吧。” “這家人不是很奇怪嗎?”姜嬋皺著眉頭,“若是想避世,去尋個山頭就是了,咸寧地?大人多,為何生活在?這里,又避而不見世人呢?” 聞涿倒沒覺得哪里奇怪:“越寒宮許多年前便?在?咸寧了,咸寧中的修仙世家繁多,他們起初也是無名無勢的一家,只是后來邁入化神境的族人變多,才開始逐漸有了名氣。” 他猜測道?:“在?咸寧許久,之前便?與他人沒什么往來,如今一朝得道?,風聲鵲起,不舍得搬家也是情?理?之中吧。” 姜嬋總覺得沒這么簡單,加上關(guān)于道?心的玄乎傳聞,她?總覺得越寒宮背后一定有個大秘密,也一定與他突兀地?要舉行?問道?有極大的關(guān)系。 聞涿突然反應(yīng)過來:“話說?回來,你來咸寧,不會也是想要參加問道?活動的吧?” 本來只是想著來找桑昭,不過如今她?兩一明一暗,實在?被動,不如去參加問道?,若是桑昭真的想要那優(yōu)勝的獎賞,她?便?一定會找到她?。 思及此,姜嬋點點頭:“嗯,我要去。” 聞涿的表情?詭異地?扭曲了片刻,他語氣有些奇怪:“阿嬋,你知不知道?這次問道?活動,真正的意圖?” 姜嬋眼神倏地?一亮,以為他知道?什么隱情?:“什么意圖?” “…這次的問道?,都是男修士參加,”聞涿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次,實際上是為了替越寒宮選婿用的。” “雖說?也有奔著那件秘寶而去的,但優(yōu)勝之人可迎娶少宮主越澄,這才是眾人真正的渴求。” 聞涿分析道?:“相比于那件不明真相的秘寶,相比而言,越澄夫婿這個位置才是真真正正,看得見的誘惑。越寒宮宮主傳出?病危的消息許久,人人都在?猜測這次問道?是為了選出?夫婿,也就是下一任越寒宮宮主一人而舉辦。” 姜嬋有些了悟:“來這的基本都是散修,若真是能在?這里贏得優(yōu)勝,便?能一舉成為越寒宮下任宮主,自此翻身。” 但她?并不在?意:“沒關(guān)系啊,反正我會去參加的,若是實在?有硬性要求,我換個男裝就是了。” 姜嬋難得有些俏皮道?:“如若我真的能贏,我便?將偽裝一脫,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兒身,去娶人家吧。” 望著她?靈動的表情?,聞涿沒了聲音。 好半晌他道?:“那我也去好了。” 姜嬋轉(zhuǎn)頭去看他,聞涿學她?,也一本正經(jīng)道?:“若是我贏了,我就說?我早便?有了婚約,來替心愛之人求得秘寶好了。” 姜嬋愚鈍,沒能聽明白聞涿畫中的含義。 她?只聽到了前半句,調(diào)笑道?:“至少在?我面前,贏得絕不會是你。” 聞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