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當(dāng)程懷禮劍尖抵在那人的脖側(cè),橫眉冷對,那人卻不以為意,依舊哈哈大笑。 “你就算殺了我又如何?你能掙脫這世人的所有枷鎖?哈哈哈,好一個正人君子,名門正派!” 說完,那人就化作一片黑煙消散。 程懷禮一身寒意,抬起頭來望向遠(yuǎn)處,那是人山人海,那是普羅萬眾。 他們中有著拿農(nóng)具的普通人,有著穿道服的同門,有著高高在上的長老,有家族中的人...... 他們叫囂著,“你為天理不容!我等今日要將你們鏟除干凈!” 他轉(zhuǎn)身望向身后,他身后一位女子蒼白著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讓他敬重的師父,那讓他無法自持的師父,那讓他...情動的師父。 他飛身向前,擋住一切。 刀光劍影,法術(shù)流轉(zhuǎn),眼前一大批人消失又浮現(xiàn)。 程懷禮眼中猩紅,邪氣漸起,不斷進(jìn)攻的手段越發(fā)冷靜,果斷。 殺紅眼了嗎? 站在后面的相里嫣一改之前柔弱的表情,戲謔地看著為自己拼搏的那位。 這內(nèi)心的漏洞可真大啊,還清風(fēng)高潔之士呢,不也為這些事沉淪。 只是...他為何不下死手? 相里嫣有些不安,程懷禮在前方攻勢確實猛烈,卻只是將其打傷后就不再追擊,轉(zhuǎn)身攻擊其他人。 相里嫣微瞇了下眼,這可不妥啊.... 程懷禮的功法本就不是進(jìn)攻型,一擊之下暫時擊退敵方,他靈巧地向后滑去,直奔相里嫣。 什么?他沖我這來作甚? 相里嫣表情還沒更改回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他他他,他不會發(fā)現(xiàn)了吧! 程懷禮沒空管她在想什么,掠起她的腰,抗在肩上,直直離開。 “喂!你干嘛!” 相里嫣發(fā)出抗議,卻不料程懷禮不管不顧,也不回應(yīng)她,帶著她跑路。 “大徒兒...你干什么?他們...他們說的是真的么?” 相里嫣連忙維持自己的人設(shè),逼出點(diǎn)點(diǎn)淚花,咬著唇,顫抖著聲線問道。 程懷禮頭都沒回,看著水面發(fā)呆,視她于無物。 相里嫣一個人唱了獨(dú)角戲,心中又是尷尬,又是憤恨。 怎么回事,這呆子不是最喜歡他那師父了嗎? 都這么說了也無動于衷,難道真是個傻子? 相里嫣不甘心,打算主動追擊。 她站起身來,頻頻而立,踏著蓮步走向程懷禮,在他身旁蹲下,柔聲道:“徒兒,都是師父不好,聽信了歹人的讒言。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對嗎?” 相里嫣看著他側(cè)顏,確實是干凈的顏面,涌上了一絲嫉妒,怎么能有人長這樣呢? 眼看他還是沒有動作,相里嫣忍不住動起手,皙白的手腕微動,想要覆上他的臉龐。 ‘啪’ “痛痛痛!你放開!” 程懷禮忽的轉(zhuǎn)頭冷眼看著她,大手緊緊掐著她的手腕。 “別碰我!” 相里嫣咬牙切齒,面上還裝著淚珠欲墜。 “大徒兒,你怎么了?” “別頂著她的臉和我說話,我嫌惡心?!?/br> 程懷禮冷聲道。 相里嫣收起要掉的眼淚,故意拉長了聲線,“哦~你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呢?” 程懷禮甩開她的手,不再回應(yīng)。 相里嫣撇了撇嘴,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緊接著又惡趣味地笑了笑,“你心里過不去自己那一關(guān)吧,你以為我不是那位就可以自欺欺人了?你做過的事你自己清楚。” 說完,她曖昧地貼上他耳旁,“別人眼中的青松之姿,卻是帶頭喜歡自己師父的小人一枚?。 ?/br> 程懷禮下頜緊繃,一把推開了她,喝聲道:“我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至于你,妖邪之物,我必定將你擒拿。” 相里嫣被推倒了也不生氣,只咯咯地笑,“擒拿我?你有這本事你怎么不現(xiàn)在就把我給滅了?” 說完,她惡趣味地笑了,“是因為...我因你而生嗎?” 程懷禮面無表情,一劍扎入她體內(nèi)。 相里嫣含笑不語,暫且消失一下。 只要你心中有所想,那我便永遠(yuǎn)不會死亡。 天旋地轉(zhuǎn)間,眼前的人影變得清晰。 “醒了?” 冷飛白這幾日一有空就來看看這公子。 她在山中到處走走,無師自通,熟悉的陌生感。 真是新奇。 阮可玉和云啟平近日神神秘秘,看起來像是便秘了一樣,不知一天天在做什么,偶爾又過來說一些很親密的話,偶爾又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神差鬼使,她莫名突然想去看看公子,于是便去了。 她見他滿頭大汗,唇色發(fā)白,輕輕刮去。 程懷禮突然睜開眼,眼中朦朦朧朧。 冷飛白迅速收回了手,仿佛被燙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