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
天后連忙起身拉住他,“璟庭你別沖動,你還太年輕,斗不過你父神的。你可知你身上系的是整個鳳族的安危?” 璟庭淡淡說:“不會牽連天后。” 他將清辭帶回寢宮,一邊擦拭她臉上淚痕一邊輕聲說:“不是luanlun。” 清辭淚汪汪看向他,“什么?” 璟庭繾綣笑道:“你是太古神鳳,并非我兄嫂的孩子,想必是抱錯了,清辭,我們并非叔侄。” 她喃喃道:“不是luanlun?” “嗯。” 清辭見璟庭不說話了,不由緊張地抓住他的肩膀,“叔叔,你在想什么?” 璟庭淡淡說:“我只是覺得人證物證俱全,過于順利了。”他剛才在天后處心緒難平,此刻漸漸冷靜,才發(fā)覺事情隱隱不對。 清辭低聲說:“你還沒告訴我,這一切你都是如何得知的。” 璟庭將蕭令主的話說了一遍,清辭皺眉道:“你懷疑是蕭令主?可他是堂堂真神,犯不上騙我們。況且我回想彈箜篌那日的記憶,我在彈箜篌前還對那強(qiáng)暴我的男子行禮,想必是極為尊敬的。若是蕭令主,我不至如此。” 璟庭靜靜看向她,“從在金陵那日起,你就一口斷言蕭令主不會是沉先生,今日又為他諸多辯解,清辭,你可是還喜歡他?” 清辭梗得說不出話來,良久輕聲說:“我只是據(jù)實分析罷了。若他是沉先生,為何要如此對我,還誣陷君煜?” 璟庭緩緩說:“你若果真是他發(fā)妻,這一世卻選擇與我在一起,他因愛生恨也未可知。誣陷君煜,是因為君煜也喜歡你,不止如此還借故接近你,蕭令主因此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他既能扮作君煜的樣子,扮作父神也不是難事,所以你才會對他行禮。否則以父神行事之周密,怎會在自己寢宮囚禁你,不僅如此還正好被母神看去?” 清辭怔住,“他扮作帝尊,是想讓你們父子相殘,攪亂神界,好借此報復(fù)你?” 璟庭頷首,“眼下只是略加猜測。” 清辭道:“或者我先去見見帝尊,試探他見到我是何反應(yīng)。只是我如今身份低微,沒法直接求見他,帝尊又一直不曾召見我,不如叔叔你帶我去覲見一回。” 璟庭搖頭,“若我在場,便什么也試探不出了。瑾妃原先不是請過你幾回么?過兩日我會下界,你挑個帝尊在她那里的時候去見瑾妃,便也能看到帝尊了。你別怕,我會派人暗中保護(hù)你。” 清辭點頭。過了兩日,她在午后提著一籃新鮮壽果,前往瑾妃寢宮。 仙娥領(lǐng)著她沿著蜿蜒的回廊,走向四面環(huán)水的雅致閣樓,閣樓里隱約傳來悠揚(yáng)琴聲,錚錚如流水,蕩人心弦。 水閣中輕煙繚繞,捧香侍女并肩而立,天帝玉恒烏發(fā)披散,頹靡斜靠矮榻,身上白袍已脫,只著雪蠶絲紫衣,胸膛半露,正低頭喝瑾妃手中的酒,另一美人坐在他身后,半抱胡琴錚錚撥著。 清辭行禮后,瑾妃懶洋洋嘲諷道:“前兩年幾番請梅妃都不來,今日怎的紆尊降貴想起來本宮這寒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