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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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 “走來, 不給。” 謝清元直接伸手去他兜里搶, 謝知歸一手按住她的頭,另一只握住她雙手往床床上塞,顧忌她的腰傷, 沒敢多使勁推她,結果被她鉆空子腦袋從胳膊下繞過去, 拿牙咬住他放大衣的兜里的手機叼了出來。 他松開手去搶,但謝清元滑的跟泥鰍似的,躲到了病床最里面, 謝知歸夠不到她,氣的吼她, “你過來!” 謝清元才不理他, 吐了個舌頭“略略略”, 直接輸入鎖屏密碼,飛快點開通訊界面,最上面一排都是同一個號碼,但是沒有備注。 “還給我!”謝知歸脫鞋上來,一把搶回了手機,把那些通訊記錄一鍵全刪了。 謝清元盯著謝知歸漲紅的臉,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忽然問:“是不是明匪玉?” 謝知歸剛要說:“不……” “是他,你不用撒謊。” 謝清元看他的目光很篤定,她不信哪個普通朋友能一天打這么密集的電話,但謝知歸又沒有和誰談過對象。 除了,明匪玉。 謝知歸不吭聲了,謝清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以為謝知歸說會和明匪玉保持聯系是騙明匪玉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聊的這么火熱。 “小歸,你告訴我,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謝知歸好像怔了一下。 忐忑等了幾秒后,她才聽到謝知歸收好手機,淡淡說:“沒有。” 但她還是不信。 謝知歸撒沒撒謊不可能瞞得過她。 她頭一次理解了那些發現子女早戀的父母為什么會崩潰,會破口大罵,換她發現自家根正苗紅前景大好的孩子跟一個深山里出來的混蛋好上了,也得罵,而且罵的更狠! 但這種事情越罵越會適得其反,她得冷靜,更冷靜,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她忍下怒氣,理智地和他說:“阿歸,你喜歡誰都可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jiejie都會支持你,你就是找個入贅男婿回來我都會給他包個發紅包,放鞭炮歡迎。” 謝清元搖頭說道:“但是明匪玉,絕對不行。” 謝知歸心亂如麻,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反應是想反駁謝清元說明匪玉不好的話。 “jiejie,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小歸。” 謝清元抬手示意他別說話,“我先聽我說。” “明匪玉不是人類,你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感受、經歷都不一樣,他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不一定能接受那種血腥骯臟。 現在他對你好,你想和他親近無可厚非,但人類在他眼里是異類,他能活上千年萬年,而你不行啊,何況你怎么能保證,過幾年新鮮感下去了,他不會對你變心。” 謝知歸站在原地,眼睛盯著地面,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放在口袋里的拳頭暗暗收緊了。 謝清元握住他另一只手,抬頭望著他,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我怕你被他騙感情,更怕他傷害你,他能使盡渾身解數哄騙你,不愛的時候,也能有上百種方式虐殺你。” 謝清元不忍心告訴謝知歸,道觀被血洗那天的慘狀,她至今想起來都會膽寒。 她不想謝知歸成為數百具尸體中的一個。 不想讓他用生命為代價,去賭一只怪物的長情。 謝知歸很聰明,一點就通,她只希望把該說的話心平氣和地和他說了,他能夠有所醒悟。 明匪玉,不會是他的良人。 只會是他的孽債。 謝清元等了很久,就在她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謝知歸把手機拿出來,輕放在了床頭柜子上,隨后一言不發出去了。 謝清元沒攔他,給他一些時間,她知道謝知歸會想清楚的。 該斷的,就及時斷,藕斷絲連日后更會糾葛不清。 —— 明匪玉感覺謝知歸最近的態度有點不冷不熱。 也不是冷淡,只是談話總是被他找理由匆匆結束。 明匪玉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謝知歸只說:“沒有,是馬上要考試,太忙了。” 電話里傳來沙沙寫字聲。 電話那頭明匪玉聽到了,也不說話,安靜陪著他。 謝知歸問:“你還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復習準備明天的考試了。” 明匪玉開口提醒他:“一個月。” 謝知歸埋頭看書,“嗯,我知道,考完就回去,來得及。” 明匪玉:“好,考完給我打電話。” 謝知歸一句“知道了”,電話就被他掛斷了,隨后手機被他放在手夠不到的遠處,關上機,戴上耳塞,一本看完不間斷地拿起下一本書繼續啃。 而千里之外,霧山深處,這里到了晚上宛如無人之境般死寂,只有謝知歸住過的那棟木樓亮著蠟燭光。 明匪玉坐在他躺過的床上,手邊放著幾件他留下的衣服,房間里的東西和擺設幾乎沒動過。 明匪玉緊緊捏著那個手機,盯著漆黑的屏幕,面色不虞,手背上青黑如藤蔓的血管根根分明,好像在忍耐什么。 他身旁蠱蟲們早已煩躁不安,滿屋子到處亂飛,發出不耐煩的嗡嗡聲。 ……阿歸,明天你一定要打電話來。 我只等你到明天。 第二天,謝知歸參加完考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照顧謝清元。 謝清元穿病號服盤腿坐病床上,神神秘秘地給他手心塞了個東西,攤開一看,是一團皺的不成樣子的符紙。 謝知歸嫌棄道:“這是……你擦過嘴的紙?” “嘖。” 謝清元拿手錘了他一下,“瞎說什么,真沒眼力見,這是逢考必過符,很靈的,你都不知道,那些家長要提前一年來道觀預約,出大價錢求我寫我都不一定給他們寫,這東西還要看道緣的。” 她又笑嘻嘻,得意道:“不過你是我弟弟,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畫。” 謝知歸嘴角抽了抽,破符吹的神乎其神,這東西要有用的話,豈不是豬都能上大學了。 “我都考完了,你給這個有什么用。” “你不是還有其他考試嗎?帶著嘛,你落下了那么多課,掛的科多了畢不了業怎么辦?” 在謝清元強烈要求下,謝知歸勉為其難把東西放進口袋里,雖然他還是覺得這是謝清元的擦嘴紙。 “明匪玉最近還在聯系你嗎?”謝清元看著他的臉,忽然開問。 謝知歸眼中劃過一抹遲疑,謝清元看到了。 “你們還沒斷干凈?!” 謝知歸知道瞞不過她,點頭承認了,“昨晚剛聊過。” “怎么還在聊!” “你也說了,明匪玉有點偏執,我要是直接和他說,把他激怒了找上門怎么辦?只能先慢慢冷落他,后面挑個好的時機再說。” 謝清元“切”了聲,拿手枕著頭平躺下去,閉上眼放松,語氣不以為意,“哎,他出不了霧山,你怕他做什么。” “萬一呢?” “沒有萬一,你可以質疑月亮是假的,但絕對不可以質疑你jiejie我的道行。” 謝知歸看了看謝清元的睡姿,跟仙風道骨四個字一點邊都沾不上,如果不說出她在天師府的資歷和地位,別人見了她只會以為她是個暴脾氣且打人厲害的精神小妹,拉著小孩子離她遠遠的。 但確實如她自己所說,她的道行不容任何人質疑。 離開醫院前,謝清元要走了他的手機,把她自己的給了謝知歸,省的明匪玉老打電話來煩他復習。 謝知歸回到家,放下書包準備開始學習的時候,突然想到昨天好像答應了明匪玉要打電話過去的。 壞了,食言了。 他騰地站起,走之前看了眼時間,指針已經指到晚上十點的位置,于是又坐了回去。 現在回醫院拿手機打電話太晚了。 還是算了吧。 既然要冷落明匪玉,就要狠心到底。 謝清元說的對,反正明匪玉不能追出來,就算知道他故意疏遠他又能怎樣,還能追到他家門口責問他嗎? 既然他不能出來,自己也不可能回去,這段扭曲的關系不可能持久,遲早是要結束的。 他們,終究兩條路上的人。 謝知歸定了定神,按揉疲倦的眉心,不再去想任何有關明匪玉的事,他現在要關心的是他自己的生活,在人類社會的生活。 對了,學習。 他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打開臺燈,趕緊開始了后面的復習,讓知識排斥掉腦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而醫院里的謝清元也早已呼呼大睡,手機被她關了機壓在枕頭下面,有動靜她也聽不到。 只有明匪玉一夜未眠。 午夜十二點過去的時候,手機沒響,他想謝知歸功課應該很多,還沒有看完騰出時間來。 于是繼續等下去。 他躺在留有謝知歸氣味的床上,閉著眼,雙手握著手機。 但它一晚上都很安靜,不吵不鬧。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那雙妖異陰郁的眸子赫然睜開了,眼里血絲漫布。 一天多了,沒有一個電話,一條信息。 你說你很忙,你說會來找我…… 阿歸,你又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