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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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就像一只在獵食途中的猛獸,時刻保持安靜、神秘、隱蔽,悄無聲息地追蹤獵物,獵物憑直覺感受到壓迫感,但是卻找不到猛獸的身影,因為猛獸已悄然埋伏在了他的身后,后面發現不對時—— “已經晚了啊。”明匪玉可惜地嘆道。 明匪玉掐著他的下頜,用力逼他疼的流出了幾滴真眼淚。 果然,真的就是比假的順眼。 早知道用蠻力這么省事,何必要去忍著他慣著他?給自己徒添了多少麻煩。 所以明匪玉決定從現在開始,要換個方式對待他。 “你咬我的時候怎么不害怕?再三欺騙我的時候怎么不后悔?” “你踐踏我的情意,我就折磨到你哭,這才公平啊。” 明匪玉森涼的氣息噴到年輕人的耳垂上,指腹在唇上用力一按,他渾身開始止不住地輕抖。 接著,明匪玉冰涼指尖挑起他一縷散落額前的長發,繞到耳后,這樣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有恐懼、有不安…… 他又細細地描摹了一遍這張臉的輪廓,手指化作一把鋒冷的刀子,再從眼睛、鼻梁、到唇一一劃過……最后落到光滑的喉間。 他就像一個偏執到有些病態的畫師,他要讓自己的作品毫無瑕疵,一遍又一遍不停檢查,吹毛求疵,直到精神崩潰為止。 但慶幸的是,這幅畫沒有瑕疵,每一個地方都令他愛不釋手。 太滿意了,他喜歡的不行。 但如果這副作品能完完全全由他掌控在手里,那才是真的完美。 年輕人從他眼底讀出了癡迷與瘋意。 眼前所有的事物搖晃出了重影,他開始分不清了,到底是誰喝了那杯茶水,到底是誰快瘋了。 年輕人意識到今天可能攔不住明匪玉了,想起藏在屋里的小刀,想做最后一次掙扎。 他哀求道:“二哥,能不能進屋里,外面冷。” “等會就不冷了。” “外面會被看到。” “這里就我們,不用擔心。” “二哥,我不想……” “嗯?” 明匪玉意味不明地瞇起了眼,年輕人嗅到危險,不敢再說下去。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不能更糟糕。 明匪玉仿佛看破了這人的小心思,笑著提醒他繼續和他對著干的后果,“你要是再敢亂咬,我就讓你再也走不了路,你可以用我給你的長生,活上百歲、千歲,但從此往后你去哪里都得我抱著你。” “……滾!” 明匪玉這是把他當什么養了?!這是對他的威脅,也是對他的羞辱。 年輕人臉色紅了又青了,奈何他裝出來的可憐和委屈現在打動不了明匪玉。 他怨不了任何人,因為事到如今,一大半都是他自找的。 明匪玉看看天色,他等不及了,低下頭,在年輕人溫熱柔軟的唇上按了幾下,就好像在檢查這顆果子的成熟度。 最終他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今天你來。” 第23章 “今天你來。” “……” 年輕人知道他什么意思, 從臉頰紅到了耳根,一片旎色,手指骨節捏的發白顫抖, 但與此同時, 大部分意識漸漸不受他掌控了, 成了明匪玉手里的牽線傀儡,他牽一牽,就隨他動了。 “過來。”明匪玉又說了一次,這次聲音更低沉,有種富有磁性的誘哄意味。 年輕人不想過去,那邊是讓他窒息的熱海,但身體不停使喚了…… “阿玉,我不舒服。” “你過來我身邊就好了。” 年輕人眼皮耷拉下來, 眼里的光亮被打散, 迷離而混亂, 隨著熟悉的聲音和一股異香的牽引,他聽話地主動摟上明匪玉的脖子,半掛在人家身前, 在明匪玉溫柔緩慢地引導下,他吻了上去, 猶如一場獻祭。 遠處夕陽似火,百鳥歸林,日輪與青山交融, 造就天邊一場熊熊大火,熱浪滾滾, 山谷來的風吹不散余溫, 明亮的白晝要結束了, 悶熱的夜晚將至。 小院里,風過,搖椅不堪重負發出咿咿呀呀地抗議。 很快,夜深了。 白天的余溫未散,木屋里還是很熱,沒有點燈,很黑。 月光從窗戶傾瀉進來,落在了那一床纏繞的頭發上,分不清哪一根是誰的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下來了,沒穿鞋,披了件寬大的外衣,赤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聲音很輕。 在經過窗戶時,月光恰好照亮了年輕人蒼白又疲憊的臉,眉宇間是化不開的累,嘴角破的厲害。 無疑是明匪玉那個狗崽子咬的,他之前才咬了一口,而且還沒敢咬到底,頂多就破了層皮,結果他倒好,差點把他咬斷氣了! 混蛋!狗東西!真該買條鏈子栓他脖子上! 年輕人在心里罵罵咧咧,同時急步來到了柜子前。 他謹慎回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見人還沒醒,這才放心打開柜子,在里面摸索,從最深處拿出了一個被布料重重包裹的事什。 打開后,借著月光照明,那赫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是他那個做天師的jiejie交給他的,為的就是防明匪玉對他亂來。 他這種怪物不老不死,也不受常規天理約束,雷劈不死,火燒不盡。 要殺他,就得拿這種特制的匕首扎進心臟處。 年輕人握住刀柄,眼神頃刻間變得凜冽,殺意暗涌,他將匕首背到身后,躡手躡腳回到了床邊。 明匪玉還在熟睡,一看到他這張妖異不似活人的臉,年輕人就會被勾起昏睡過去前發生的事,瞬間羞憤交加,想弄死這混蛋。 心口因為憤怒猛烈起伏,他眼神冰涼,高高揚起了匕首,對準了明匪玉的心臟,刀尖閃過一點森冷的白光,即將刺進胸膛血rou里。 ——殺了他!就趁現在! 殺了他! 沉靜如水的夜里,這道聲音在他腦海里格外清晰。 他死了,你就能離開了,不用再被困在這座山,再面對這個非人的東西,再做那些不情愿的事。 也不用擔心死亡的威脅,可以回到你原本的生活里,帶著無盡的壽命和健康,盡情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你將重新成為一個正常人類。 年輕人緊張到掌心出汗了。 腦內那個聲音不停催促他——還在等什么呢?動手啊!用力扎下去就好了! 可是年輕人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刀尖懸停遲疑。 是良知和欲望在打架,還是愛意和自由在撕扯? 他說不清,也下不了手。 半晌,匕首還是被他放下了。 他虛弱地跌坐在床邊,仿佛用掉了所有力氣,怔然地望著窗戶下水一樣的月色,好像靈魂被那灘白“水”吸進去了,現在這具,是思緒茫然的空殼。 忽然有個可笑的想法——其實當具空殼也挺好,不會有煩惱,欲望,痛苦,他不會動不動惹明匪玉發火,也不用整天想著怎么回去,明匪玉愛對他怎么搞都隨便,反正感覺不到不舒服。 他正出神的想著,身后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年輕人猛然跳起,手心握緊匕首。 好在明匪玉只是翻了個身,并沒有醒。 但年輕人已然滿頭大汗,順著下頜線滴滴落在地板上。 呼,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他低頭,看到了明匪玉手心受了傷,細小的木頭嵌進了rou里,他捏碎搖椅扶手時候搞的,應該很疼。 不過既然受了傷,先前他攥著自己手腕的力氣哪來的? 年輕人想起了明匪玉當初從尸山血海里走出來身上一滴血都沒沾到的樣子……瞬間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了。 他又看了眼明匪玉手心的傷,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起身把匕首原樣包好放了回去,又找來了一些處理傷口的藥和工具。 回到床邊小心坐下,輕聲把手里東西放在一邊,拿起明匪玉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點了個蠟燭放床頭小桌子上,低頭時散落下碎發,他煩躁地別到耳后,心想遲早有一天要剃個禿頭。 借著昏暗的光照明,他仔細把木刺從rou里一根根挑出來,再涂好藥。 這傷太費眼睛,光線又暗,年輕人挑完眼睛酸疼,閉上眼睛緩了會,等酸澀感褪去,再睜開,把明匪玉手放回被窩里,蓋好被子,結果抬頭恰好和一雙明亮漆黑的瞳孔對上。 少年驚嚇得手一抖把藥掉了地上,哐當一聲重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明匪玉迅速拉住要逃跑的他,拽回來坐下。 “這么晚了你亂跑出去喂野獸嗎?” “要你管!” “你身上掂起來沒二兩rou,野狗還不屑吃呢。” 年輕人不肯示弱,反嗆回去,“你不啃的挺有滋味的。” 狗東西。 明匪玉氣笑了,“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和我說,死我手里還能有個痛快。” 年輕人冷笑,“你會給我痛快?” “當然,畢竟我們有過很多愉快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