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蜥的牙齒。”伊恩沒有勉強(qiáng)她?非要吃飯，乖乖坐到一旁，長長的尾巴搭到她?腰間，輕輕拍著，“毒牙蜥是?我成年之后抓到的第一個獵物。當(dāng)年的牙齒丟了，我抓了只新的。”

    沒有在結(jié)為?伴侶的時候就送出這份禮物，是?因為?那時的伊恩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驅(qū)逐事件不止讓莫辭改變了態(tài)度，同樣給伊恩造成巨大打擊，沒有保護(hù)好莫辭的愧疚完全淹沒了他，即使戰(zhàn)勝了驅(qū)逐者，成為?了新的族長也沒有分毫緩解。

    莫辭表現(xiàn)出的超乎尋常的智慧更是?加劇了他心里的負(fù)擔(dān)。是?他的疏忽，讓小雌性不得不迅速成長起來，成為?獨當(dāng)一面的祭司。

    這種愧疚像蟲子一樣，日夜啃咬著他的心臟。

    直到慶典之夜，莫辭主?動提出要與他結(jié)為?伴侶，伊恩欣喜若狂，但也糾結(jié)萬分。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中，小雌性的溫柔與親近慢慢治愈了他，將他從深淵中撈起。

    昨夜那一場從未有過、無法想?象的親密，讓他再次堅信，莫辭屬于獸神，也屬于他。

    她?是?獸神賜福的祭司，也是?他獨一無二的伴侶。

    無論是?穿越而來的莫辭，還是?一直生活在這片大陸的本土雌性們，她?們的經(jīng)期都非常不規(guī)律，莫辭一開始以為?是?食物匱乏和生活貧瘠的緣故，度過雪季之后，她?有了點新的想?法。

    在雪季里，包括她?自己在內(nèi)，部落里一共有八個雌性在不同的時間段經(jīng)期來潮。

    這個比例在莫辭看來相當(dāng)可怕，要知道?，豹族部落一共有27個成年雌性，其中5個年長雌性，剩下22個都處在生育期內(nèi)，而雪季持續(xù)了5個月，即使考慮到有隱瞞了自己經(jīng)期的雌性，這個數(shù)字也太?低了。

    這么低的數(shù)字，在索亞和幾個頑固派的抗議中，還差點鬧出一場事故。

    五個月以來她?都窩在山洞里，好吃好喝，心情愉快，也只有一次經(jīng)期。

    是?這片大陸的生活習(xí)慣，或者雌性們的食物中，有什么東西?會干擾雌性們的生育能力嗎？或者獸人確實生育力低下，這就是?雌性們的正?常生理周期，那她?自己又該作何?解釋？

    莫辭想?到頭禿，熱季再次到來，整個部落因為?平安，甚至可以說富足地?度過了雪季和雨季而歡呼慶祝，只有她?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展開研究。

    樣本太?少?，知識不夠，她?想?破了頭也沒有結(jié)果。

    很快，部落給了她?新的反饋。

    那是?一個下午，莫辭帶著瑪米在河邊研究如何?把一片式的漁網(wǎng)改造成更便捷的網(wǎng)兜，她?在地?上用樹枝畫出自己想?要的雛形給瑪米作為?參考，希望借助老人家的經(jīng)驗。

    除了羅蘭身體不適留在山洞里，其他的雌性也沒有閑著。

    采集小隊去灌木林摘果子了；米婭帶著一群織網(wǎng)比較熟練的雌性按照舊版本編織漁網(wǎng)，她?們畢竟全都是?手工cao作，技術(shù)粗糙，漁網(wǎng)是?消耗品，一張網(wǎng)最多只能用上七八次；還有一些未成年的小雌性在幫著晾曬用過的漁網(wǎng)，以便延長它的使用壽命。

    艾伯跑到河邊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雌性勞動圖。

    他心中無比動容，即使是?嬌弱的雌性，只要團(tuán)結(jié)起來，認(rèn)真肯干，也可以為?部落的發(fā)揮出巨大的力量。她?們不再是?代?表著部落強(qiáng)大和獸人強(qiáng)大的金貴象征，她?們和獸人一樣，用自己的雙手為?部落的興盛做出了貢獻(xiàn)。

    不，遠(yuǎn)不止于此，她?們還為?部落帶來了新生的希望。

    艾伯楞在原地?，伊恩從他背后躍過，跑到莫辭身邊。這個一直以來沉靜內(nèi)斂的獸人在此刻也表現(xiàn)出了不可思議的喜悅，溫柔的光幾乎從他的眼神中流溢出來，緊緊包裹在莫辭身上。

    伊恩迫不及待地?與莫辭分享喜悅：“部落里有雌性懷孕了。”

    第63章

    莫辭不是很能?理解獸人們的激動。懷孕而已, 部落里這么多對伴侶，一整個雪季都在蝸居，又沒有避孕措施, 懷孕不是很正常的嗎？

    聽到這個消息，在河邊干活的所有雌性都跟著歡呼起來。如今豹族部落里最小的孩子是一個叫雷弗的小獸人, 今年?五歲，這也就?意味著，部落里已經(jīng)整整五年沒有新生命誕生了。

    不斷有年邁的獸人死在山洞里, 也有外出捕獵的勇士死在叢林, 這五年?中, 豹族部落只有死亡, 沒有新生，沉重的陰霾深深壓在每一個族人的身上。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豹族部落才會對“詛咒”如此敏感，寧可不要珍貴的雌性, 也要消除詛咒對部落的負(fù)面影響。

    瑪米把手壓在莫辭剛剛畫在地上的漁網(wǎng)簡筆畫上, 這位年?老的雌性雙眼含淚, 以為通過這些圖畫就?能?和至高無上的獸神連通：“感謝獸神的賜福, 感謝獸神讓我們的部落迎來新生。”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伊恩甚至把莫辭抱了起來, 依舊是那?種舉小孩的姿勢, 莫辭急得趕緊拍他?手臂：“快放我下?來，你?把我的畫踩壞了。”

    伊恩不肯，滿心滿眼都是快樂：“莫辭, 豹族部落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新生命誕生了。”

    莫辭還是懵懵的，她做人口普查的時候也注意過, 部落里最小的孩子都已經(jīng)有五六歲的樣子了，她以為是環(huán)境惡劣嬰幼兒夭折的幾率很高, 原來是好?幾年?都沒有過雌性懷孕了嗎？

    她又想起自己?被逐出部落時，那?個肚子痛且伴隨著身下?出血的雌性，貝娜。

    那?時，部落里幾個雌性都有了經(jīng)期的前兆，雌性們大?多身體結(jié)實?，肚子隱痛并不影響生活。唯獨貝娜描述的癥狀，她聽起來覺得不妙，像是孕早期胎象不穩(wěn)。

    莫辭蹙著眉沉思?，伊恩把她放下?，在她發(fā)?頂輕輕親了一下?，尾巴自然而然纏到她腰上。

    艾伯這時也跑過來，興奮道：“祭司大?人，獸神再次賜福了部落，讓我們豹族部落的生命得以延續(xù)！感謝祭司大?人！”

    在河邊織網(wǎng)的雌性們也紛紛跑了過來，圍繞在莫辭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興奮討論著。

    米婭說：“我早就?說過，跟著祭司大?人，我們豹族部落一定會重新輝煌起來。”

    艾麗也說：“那?當(dāng)然了，莫辭是最厲害的。我也要成為像她一樣的祭司，和獸神溝通，為部落帶來福祉。”

    就?連一直和莫辭不怎么對付的貝娜也跟著附和：“說的沒錯，真希望祭司大?人早點向獸神請求，讓我也能?懷孕生下?寶寶。”

    米婭瞥了貝娜一眼，輕哼一聲，走到瑪米身邊把激動得落淚的老人家扶起來，低聲道：“阿媽，我們也請祭司大?人為我賜福，讓我再生一個小雌性吧。”

    米婭和蘭斯結(jié)為伴侶很多年?了，他?們已經(jīng)有了小獸人蘭卡，如果能?再生一個小雌性，米婭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奢望了。

    莫辭現(xiàn)在有點感謝伊恩用尾巴纏著自己?了，如果不是有這位族長大?人的威懾，激動起來的雌性們可能?會把她這個小身板擠扁。她在人群中看?了又看?，怎么也找不出一個冷靜的人，感覺這些人就?差把她供起來，然后齊聲來一句“祭司萬歲”。

    最終，她還是把求助的視線投給最可靠的伊恩。

    伊恩牽住她的手，擋開一直湊過來的雌性們，嚴(yán)肅道：“讓莫辭先回部落，看?看?懷孕的雌性。”

    脫困之后，莫辭終于得以喘息，抓緊問道：“是誰懷孕了？”

    伊恩微笑：“是羅蘭。整個雪季，她一直和你?在一起，一定是因此得到了獸神的偏愛。”

    別人就?算了，怎么伊恩也這樣說，莫辭心中怨念，抬眼瞪他?，又發(fā)?現(xiàn)他?眼里含著一絲頑皮的笑意。于是她也頑皮，用力捏了捏他?的尾巴尖，伊恩整條尾巴登時炸了毛，他?整個人身子僵住，機(jī)械地被莫辭牽著走往前走，進(jìn)了山洞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羅蘭躺在自己?的小山洞里，滿臉幸福，見到莫辭，更是開心得不得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甚至把她從伊恩懷里拽了出去。

    莫辭差點撲到她身上，趕緊扶著石壁穩(wěn)住自己?。

    羅蘭興奮道：“祭司大?人，我懷孕了，請您問問獸神，可以賜福給我們一個小雌性嗎？”

    這題她會，莫辭立刻板起臉，鄭重道：“小獸人、小雌性都是獸神的恩賜，不可以這樣。現(xiàn)在你?肚子里已經(jīng)住了一個小寶寶了，如果他?是個小獸人，聽到你?這樣說，會傷心的。”

    “哦哦，對對對，謝謝祭司大?人！”羅蘭如獲圣旨，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撫道，“寶寶乖，無論是小獸人還是小雌性，阿媽都喜歡。”

    克托蹲在伴侶身邊，明顯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尾巴亂甩耳朵亂抖，想要抱抱羅蘭又縮手縮腳地不敢，身材高大?的獸人縮成一團(tuán)像只小貓，仰著頭，又大?又圓的棕色貓眼望著莫辭：“祭司大?人，這是真的嗎？獸神真的愿意賜福給我們，讓我們擁有一個小寶寶嗎？”

    這個問題，莫辭也很想知?道，她輕咳一聲，找準(zhǔn)時機(jī)詢問情況：“先告訴我，你?們是怎么確定羅蘭懷孕的？”

    羅蘭的模樣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不同，獸皮裙都是寬大?款式，不可能?做得特別貼身，羅蘭本來就?是微胖體型，反正莫辭是看?不出她的肚子有沒有什么弧度。雌性們的經(jīng)期普遍不規(guī)律，雖說她有私下?暗示過部落里的雌性們，和伴侶們“一起睡覺”的時候，除了真實?地入睡，也可以在睡前做一些小小的運動。

    伊恩是堅定地執(zhí)行了，其他?獸人們是什么情況，她就?不了解了。雨季過后，大?家都搬回了各自的小山洞，不再住在灶房里，從夜間?的山洞里時不時傳出的聲音來看?，年?輕的小夫妻們應(yīng)該是都有進(jìn)展。

    克托拿出一株怪模怪樣的草，獻(xiàn)寶似的呈給莫辭：“羅蘭這幾天胃口不好?，我一直很擔(dān)心。今天狩獵結(jié)束之后，我拜托朋友幫我把獵物帶回來，去森林深處采了酸果回來。吃完酸果之后，羅蘭的胃口果然好?了很多，就?著酸果吃了一大?塊烤rou。”

    反胃，想吃酸的，只靠這些判斷也太草率，還不如掀開衣服讓她看?看?肚子有沒有鼓起來呢。

    莫辭接過克托手里的草，一整株大?約有她手掌大?小，剛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生著五片橢圓形葉子，下?面四片都是鵝黃色，唯獨頂端那?片是比較深的綠色。葉片的背面帶著一層軟軟的絨毛，摸起來很柔軟，貢卡大?陸上的植物大?多堅韌，生著鋸齒或利刺，這種看?起來柔軟無害的小草很少見。

    她翻看?著手里的小草，繼續(xù)問：“然后呢？吃完烤rou，你?就?發(fā)?現(xiàn)羅蘭懷孕了？”

    “那?當(dāng)然不是。”克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雪季的時候，羅蘭突然身下?流血，那?時他?們都很驚惶，是莫辭突然出現(xiàn)，安撫了伴侶的情緒，說那?不是疾病也不是詛咒，而是獸神的賜福，果然，幾天之后，羅蘭的流血癥狀不藥而愈，身體也變得更健康了。

    雨季之后，搬回自己?的小山洞里，他?忽然發(fā)?現(xiàn)，本來就?很溫柔的雌性在和祭司相處了兩個季節(jié)之后，變得更加溫柔如水。每個夜里，他?們互相依偎著入睡時，伴侶在他?身上做的那?些小動作，常常讓他?難以抑制住自己?的獸性，把人撲在身下?，又親又咬，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

    對于他?的放肆，羅蘭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表現(xiàn)得很開心。她說，祭司大?人教過她，在伴侶面前毫保留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一切，是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表現(xiàn)，代表著他?們能?擁有一生相伴的幸福。

    克托確實?覺得幸福，自從莫辭大?人擔(dān)任祭司之后，部落里每個人都能?吃飽穿暖，在貧瘠的雪季雨季里，大?家臉上也帶著笑容。像他?這種有伴侶的獸人感受更為深刻，從前，部落里的雌性們無事可做，每天都顯得無聊又躁動，那?時雌性們喜歡聽獸人們講狩獵的故事，講得不好?還要被埋怨。現(xiàn)在，雌性們每天在莫辭的帶領(lǐng)下?采摘撈魚，自己?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每天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和快樂來和伴侶分享。

    睡前的小樂趣就?更不用說，克托相信，部落里每個有伴侶的獸人都和她一樣，在心里由衷地崇拜和感謝著祭司大?人。

    和其他?獸人相比，克托似乎有些貪婪，他?在幸福和滿足之余，總是會想起莫辭神神秘秘地說起獸神即將賜福于部落，身下?流血，是獸神賜福的吉兆。羅蘭是整個部落里第一個被祝福的雌性，那?時他?們已經(jīng)擁有了一切能?擁有的，還有什么是獸神要額外賜予他?們的呢？

    采摘酸果的時候，克托在酸果樹下?，發(fā)?現(xiàn)了這株絨絨草。他?懷著巨大?的忐忑，在羅蘭說不難受了之后，取了一點羅蘭的尿液，滴在絨絨草上。

    那?一片葉子被羅蘭的尿液浸濕之后，從鵝黃，變成了深綠。

    莫辭目瞪口呆。

    這算什么，天然的驗孕試紙嗎？

    第64章

    在羅蘭之后, 部落里又有兩個雌性被檢查出懷孕。

    幾年沒有新生命誕生的部落一下子有三個雌性懷孕，整個部落都沸騰了，無?論是狩獵隊、采集隊還是織網(wǎng)捕魚隊, 只要有人的地方，一旦閑下來, 大家就?在討論這件事。

    “瑪米，米婭真的又懷孕了嗎？”采集隊里，貝娜從枝頭摘下一串刺果, 沒有裝進(jìn)自己的背包, 而是放進(jìn)了瑪米的包里。

    “已經(jīng)用絨絨草驗證過了, 這還有假？”瑪米手快地采摘著漿果, 滿臉喜色，“米婭這幾天胃口?不好，不想吃rou，我要多摘點果子給她吃。補(bǔ)充一下營養(yǎng)。”

    貝娜抿緊了嘴唇, 臉色有些蒼白。

    瑪米看了她一眼, 壓低了聲音道：“我很早就?勸過你, 別總記著生病那件事, 和祭司大人處好關(guān)系, 對?部落, 對?你，都是好事。”

    貝娜揪緊了手邊的樹枝，臉色愈發(fā)不好看。

    確實, 在莫辭被驅(qū)逐的時?候，部落里其實也有一場小型的分歧。

    那時?, 貝娜是所有生病的雌性里癥狀最嚴(yán)重的一個，為了避免自己被認(rèn)為是詛咒的源頭, 她堅持部落里的一切災(zāi)難都來源于莫辭，應(yīng)該把莫辭驅(qū)逐出去，部落才會?恢復(fù)正?常。而?瑪米剛好相反，她甚至頂住了族長的威嚴(yán)，據(jù)理?力?爭，豹族部落不應(yīng)該為難一個剛剛成年的小雌性。

    本以為莫辭已經(jīng)被驅(qū)逐了，爭論毫無?意義?，誰知道不過幾天，伊恩從迷霧森林回來打敗艾伯成了新族長，莫辭也被找了回來，甚至宣稱自己被獸神賜福，成為了以前誰都沒聽說過的祭司。

    原本就?認(rèn)為莫辭不該被驅(qū)逐的瑪米、米婭、艾麗等人，自然自發(fā)地圍在莫辭身邊，也把部落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而?索亞、貝娜這一批曾經(jīng)敵視莫辭的人，也被她們排除在外，之前無?論是織網(wǎng)捕魚還是腌魚晾曬，她們都不是第一批學(xué)到的。

    部落里再次出現(xiàn)大范圍的雌性生病時?，貝娜曾經(jīng)暗中慶幸，討好莫辭有什么用，就?算晚一點學(xué)到捕魚腌魚的方法，她最終還是學(xué)會?了，而?且，只要學(xué)會?了，她今年就?和其他雌性一樣，能夠在雪季到來之前為家里儲存足夠度過雪季雨季的食物。

    她慶幸之余，萬萬沒有想到，部落里會?有雌性懷孕。而?且，懷孕的三?個雌性，羅蘭、米婭、杜娜，全是平時?和莫辭關(guān)系很好的雌性。

    雖然事實上，是和莫辭關(guān)系好的幾個雌性都比較聽話地執(zhí)行了莫辭那個經(jīng)期好好保養(yǎng)，經(jīng)期后定期夜間運動的建議，所以成了第一批懷孕的人。但貝娜顯然不會?這樣認(rèn)為，她只是覺得，獸神果然全知全能，準(zhǔn)確地祝福了虔誠相信祭司的雌性們。

    她和科倫結(jié)為伴侶已經(jīng)很多年了，他們有兩個獸人孩子，她是部落里這些年來，少見地生了兩個寶寶的雌性，過去別人一直都在羨慕科倫能與她結(jié)為伴侶，也羨慕她能順利生出寶寶，在莫辭到來之前，她曾以為自己是最受獸神寵愛的雌性。

    她一直在向?獸神祈禱，自己能生下一個珍貴的雌性寶寶。

    她的愿望沒有實現(xiàn)，卻聽到了部落里其他雌性懷孕的消息，貝娜緊緊咬著嘴唇，眼睛里透出不甘的光芒。

    有孕婦的三?個家庭成了整個部落關(guān)注和呵護(hù)的對?象，這很正?常，畢竟新生命的誕生，對?整個部落的延續(xù)而?言是大事。但是出乎莫辭意料的是，她自己也成了備受關(guān)注的對?象。

    “祭司大人，這是剛剛摘下來的刺果，送給您。可以讓獸神賜福于我，讓我和伴侶也擁有一個寶寶嗎？”

    “祭司大人，這是五彩雞的尾羽，感?謝獸神和您對?我們的照顧！”

    “祭司大人，我烤好了小羊腿，嫩嫩的，可好吃了，請問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您一起吃嗎？”

    即使再怎么解釋懷孕是正?常的，合理?的生命延續(xù)現(xiàn)象，也沒有人會?聽，部落里所有人都把莫辭當(dāng)成了送子娘娘。據(jù)伊恩所說，事實上比莫辭以為的還要夸張，有些狩獵隊成員在遇到危險時?，大聲呼喊的不是“獸神保佑”，而?是“祭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