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一晃而過的身影，向檸其實并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程啟言。

    這世上背影相同的人太多了，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是一時失神，但眼前這杯突然被送來的咖啡算是徹底證明了。

    她沒有看錯。

    無糖的手磨咖啡是程啟言最喜歡喝的。

    兩人出國讀大學，向檸讀法律，程啟言讀的是商科。

    當時，學業壓力都不小，特別是學期末那段時間，程啟言每天都靠著咖啡吊命。

    他人還怪好的，自己煮一杯，還會“貼心”地幫向檸準備一杯。

    向檸其實不喜歡喝手磨咖啡，那會，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光是咖啡就拒絕了他好幾次。

    程啟言倒也不生氣。

    他說磨不磨是他的事，喝不喝那是向檸的事，這兩者是不沖突的。

    他的心理素質一貫好，不然，也追不到向檸。

    和程啟言這樣的人在一起，是注定不會無聊的，但兩人也會經常吵架，不過，吵完很快就和好了。

    向檸覺得他現在大概站在這棟樓的某個角落看著她。

    還真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錯，這家店是本就是程家的，程啟言會出現在這里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畢竟，他當初親口說過讓她等幾個月的，然后，他們一起回國。

    但向檸沒等他，她最討厭的就是等，所以，她自己回來了。

    “抱歉，我不喝咖啡。”

    向檸一直都不喜歡喝那種苦苦的無糖咖啡，這段時間余遠洲每天出門前都會幫她泡杯茉莉花茶，再加點蜂蜜，她已經喝習慣了。

    服務員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拿著咖啡杯的手有點不知所措。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您要是不收，我，我沒辦法交代……”

    小姑娘看上去很年輕，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

    她都這么說了，向檸索性不為難她，收下咖啡就讓人走了。

    余遠洲過來了。

    “給你的。”

    向檸把咖啡遞給他。

    余遠洲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咖啡。

    “服務員送的。”

    好好的，為什么還要送咖啡？

    向檸聳聳肩。

    “可能是覺得我漂亮吧。”

    這個理由似乎算是說得過去，就是不知道這個“誰”究竟指的是哪一位了。

    余遠洲沒多問，接過那杯咖啡后，又往身后的程家小廚看了一眼。

    他沒有喝咖啡的習慣，但當著向檸的面還是喝了一口。

    向檸又問。

    “好喝嗎？”

    男人搖頭。

    “太苦了。”

    那杯咖啡最后結局是被余遠洲丟進了大門邊上的垃圾桶里。

    向檸準備回律所了。

    剛走了兩步，余遠洲忽然拉住她。

    男人扶住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上來。

    這動作太突然了，向檸被嚇了一跳，她驚訝地張了嘴。

    這下，正好方便了余遠洲。

    那舌頭緊跟著頂了進來和她糾纏，他吻得好用力，一邊吻一邊吸她的舌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周圍來來往往人也不少，向檸不想在什么“同城推薦”的短視頻中看到自己。

    狠了狠心，對著男人的唇瓣咬了一口。

    余遠洲吃痛地松了手。

    向檸輕輕推開他。

    “你發什么瘋？”

    她的嘴唇都被吸痛了，剛補完的口紅也被吃掉了。

    余遠洲舔了舔被咬破的唇，一邊去牽向檸的手一邊和她道歉。

    說完，又朝身后身后的大樓看了一眼。

    他戴了眼鏡，看東西自然要清楚一點。

    一樓角落的反光玻璃窗里隱約能看到個男人的身影。

    余遠洲看著他，隔著金邊眼鏡下的那雙眼睛里帶著毫不妥協的占有欲，還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