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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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縣這個縣城怎么說呢。 它離市區遠,近山區。 明明在一個城市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街道狹小,臟亂。 大街上的電動車跟自行車亂竄,提前采買年貨的人多,這時候商場面前還停滿了亂七八糟堵著的汽車。 席星洲把人護在前面,袖子交迭的地方是兩個人牽緊的手。 他買了一整套的床單、被罩,陸周月站在旁邊看他挑選問他:“為什么買這個?” “酒店的不干凈。” “可是它們也不算干凈。” 這些布料不知道被多少人摸了半天,清洗也來不及了。 席星洲難得沉默了一下:“比酒店的干凈。” 這些僅僅是被人摸過,那些床單、被罩曾經裹著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席星洲又去帶她吃了一頓晚飯,只是在商場附近隨便找了一家,正值飯點也沒多少人,坐在這兒的大部分都是極為年輕跟她們年歲差不多的。 稍微上年紀的也都要回家做飯。 兩個人坐在一起,引得旁邊人頻頻側目。 席星洲把袖口卷上去,用熱水幫她燙了碗筷:“明天要我和你一起種樹嗎?還是想自己體驗一下。” 陸周月偏執的想要一棵棗樹,但真得到了她才開始恍惚。 “我不知道。” 席星洲低頭抿了個笑:“你怎么現在這么愛說不知道?” 這可不像之前陸周月。 之前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沒接觸過得事情,只是現在陸周月承認了。 從靳行之離開的那一刻起,陸周月就發現原來很多事情她就算重來一次還是會不知道。 不知道的下場是什么呢? 她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所以每說一次這樣的話,她就在想自己有多么的無知,又有多么的渺小。 “不過沒關系,我們慢慢來,人也不是天生下來就什么都會的。你不知道什么,我們就去探索什么。” 砂鍋被老板端了上來,菌菇跟雞rou的味道飄散著,兩碗米飯擺在他們面前,席星洲道了聲謝。 “吃完了我們還可以去轉轉夜市,聽別人講的,似乎很有意思。” “這個縣城的生活節奏很慢,你感覺到了嗎?” 在他們的城市里,所有人都是步履匆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浪費掉的樣子。所以有擁堵的汽車,有面色疲憊的人群。就算臨近年關,每個人還是一如常態。 這里早就掛上滿街的紅燈籠了。 人們挑揀著成批堆在一起的衣服,試穿后站在鏡子前一遍遍看著。 “如果有一天……” 陸周月遲疑著,開口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沒有錢,也沒有權勢的話,你會怎么樣?” “嗯?” 席星洲把里面不帶骨頭的雞rou放在她碗里,對她這個話題感到意外。 “你有沒有權勢跟錢,和我有什么關系嗎?又或者,會讓我們的關系變質嗎?還是說,周月你還在覺得我是因為錢才留在你身邊的嗎?” 他放了筷子,說道:“我之前感覺到錢很重要,非常重要。確實,它的確很重要,可它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們一起見到了很多人,也去了很多地方,有錢有有錢的活法,沒錢有沒錢的辦法。錢的基礎是建立在人之下的,有人才能擁有一切。” “你很喜歡錢,那我們可以一起在未來賺很多錢;如果你喜歡權,那我就要多學一點了,這方面我從來沒接觸過,嗯……新聞上不算。” 陸周月抿了抿唇,皺眉頭:“我說的是我沒有錢,不是你沒有錢。” 席星洲望著她,嘆了口氣。 “算了……我還是再直白一點好了。” 他認真說道:“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會在你身邊。” “上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陸周月低頭戳著飯,將它團成一個小球放在嘴里。 終于,這個話題還是被她提起來了。 席星洲早就發現了。 從靳行之離開后她始終云淡風輕就發現了,這不正常。 他一直在想,陸周月什么時候會跟他提及靳行之呢? 分明是很重要的一個人吧。 從她不經意的細枝末節里。 他甚至今天去找陸周月的時候就猜測著,她會不會去找靳行之了? 陸周月不是個喜歡反常的人,在他分析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如果沒有,那就是他還沒發現。 靳行之、以及那荒謬的運動會,陸周月把他推在外面,緊緊地裹著自己。 他始終站在原地等著,等著她平復好心情,等著她從厚厚的繭子里伸出手。 如果沒有的話,他才會覺得難過。 到底是什么讓陸周月喪失了向其他人傾訴、求助的欲望。 幸好,這件事情沒發生。 幸好,他等到了。 他想,種在陸周月房間里的花快要開了吧? “這可能就是命運比較有意思的地方,不是所有愿望都能馬上實現,這一路上我們要面臨很多或許解決不了的難題,邁過層層關卡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當然也有得不到的時候。生活總是這樣,伴隨著不幸跟幸運。” “如果他是自愿離開你的,那就說明緣分到此結束了,沒什么好可惜的,你也會擁有更好的人。如果不是自愿的,那我們能做的就是等,等到重逢的那天。我相信那天一定會來的,有時候失去是為了讓人學會更好的珍惜。” 席星洲看著她,笑道:“周月,也許以后我也會短暫的離開你,因為各種原因,但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重逢的。” “我始終會站在你這邊,不管發生什么,不管你我變成什么樣子。” 少年真摯的情感是青春道路上最好的風景。 “為什么呢?” 陸周月已經有了荒謬而想說出口的答案。 可她依舊在質疑。 席星洲喉結滾動:“有時候真恨自己不能再長大一點就導致現在說些什么都很淺薄,覺得以后得日子太長也許還有那么多的變數。” “可有時候又挺幸運的,能在這么早的時間遇見你,我們還有很久很久。” “陸周月,如果我給你的答案是我愛你,你會不會覺得沒辦法理解?” 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 熱氣隨著他剖析的話語蒸騰著。 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在母親手術的時候,在得到母親死訊的時候,在漆黑的只有小貓叫,不管他怎么喊都聽不到回聲的夜晚。在看著陸周月跟那些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的男孩子玩在一起的時候,在跟她抵死纏綿放縱自己的時候。 他害怕什么呢? 害怕的是回頭發現真的變成了孤身一人,害怕陸周月幡然醒悟從此兩不相見,害怕現實的差距無法彌補她想要的東西給予不了,害怕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場夢境。 他不擅長說愛,只是默默地,穩步前行一點點的接近。 祈禱著,分析出來的路能晚點出現。 這種感覺說喜歡太淺薄了,說陪伴又怕她聽不懂。 是愛啊。 他不知道未來是什么樣子的,可在陪著陸周月的時間里,他一遍遍的許著愿。 就這樣走下去好嗎? 就這樣,走到永遠的盡頭好嗎? 他已經沒什么想要的了,只有陸周月。 為什么呢? 一切都有跡可循。 他跟陸周月相處的點點滴滴,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