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星月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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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的、問的,是葉輕舟。 沉月溪完全沒料到是這個發(fā)展,側頭也問了一句:“你娘?” “……”葉輕舟默了一下,反問,“你覺得呢?” 沉月溪干笑,“應該不是。長得不像,年齡也對不上。” 十六年前,葉輕舟還沒出生呢。 然而于鬼怪而言,時間的流逝已經彷如靜止。她的意識,仍然停留在她死去那一刻——她一直在等她的孩子,十叁年了,他終于來看她了。 她笑得更開了,施施然站起。 頓時,灰霧橫生,隱沒日光。 再一眨眼,她提起裙子,跑了過來,頃刻就要到目前。 好快! 沉月溪一驚,當即拉著葉輕舟退到一邊,同時揮出日光鐲,試圖逼退她。 剛硬的日鐲像打在一團煙霧上,直接從女人的身體穿過,毫發(fā)無傷。 沉月溪難以置信地收回日鐲,“怎么回事?” “鬼魂沒有實體,”葉輕舟神色嚴肅,語氣嚴厲,“非特制的兵刃無法傷其分毫,你應該早知道。” 她進來得那么自信,葉輕舟當她是早有籌算呢,竟然對這些一無所知。 沉月溪理直氣壯反駁:“我上山之后就沒下過山,也沒收過妖、降過鬼,我打哪里知道?” 沉月溪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都是邪物,還分這么細。” 現在這個情況,沉月溪是真的萌生退意了。 想到做到,沉月溪奮力一躍,就要帶著葉輕舟離開。 沒騰多高,一根荊棘纏上沉月溪的左腳,又尖又長的刺扎穿她的羅襪,扎到rou里,硬生生把她拽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風,把沉月溪吹開老遠。 召霧弄風的鬼母面露兇色,眼角裂出條條斑紋,怒道:“誰也別想,再帶走我兒子!” 說著,女人高揮廣袖,周匝荊條瘋長,像蛇一樣斗折而來,纏向沉月溪。 沉月溪腳踝生痛,忍不住罵了一句市井臟話,怒從心頭起,一出手就是十成十功力。 星鐲裂成六十四段,便是六十四股念力控制,繚目亂眼卻又暗中有序,將荊棘根根劃斷。 匍匐前進的荊條棘刺卻像斬不盡一樣,一茬接一茬地襲來。 正在沉月溪疲于應對時,沉月溪發(fā)現女鬼已經不見身影。 她隱入了霧中。 這比看得見的荊棘叢莽可難對付多了,沉月溪立時繃緊了精神,提防著女鬼從后偷襲。 最后感知到的現形方向卻不在她身邊,而是…… “葉輕舟!”沉月溪近似咆哮,想跑,腳是瘸的,根本來不及,“身后!” 獨自在遠處觀察的葉輕舟沒有那么敏銳的感知力,在沉月溪的警示下怔怔回頭,只見到一張猙獰可怖而悲痛流淚的臉,雙手伸開,試圖抱他,而他的腳下,仿佛結了冰,根本動不了。 “啊!” 就在要被觸碰到剎那,一個環(huán)狀的東西猛地打到葉輕舟腰上,把他推出去老遠,摔到地上,滾了兩圈。 胳膊,脫臼了。 葉輕舟忍著痛,捂著手臂,從地上爬起來,觀望了一圈。 原是沉月溪拋出的鐲子。奈何不了鬼魂,就只能推葉輕舟一把。皮rou傷,總好過被鬼吸去陽氣。 只是奇怪,本該對女鬼毫無威脅的銀鐲推開葉輕舟后,因慣性打到女鬼的手,沒有打空,反而留下了一道火焰灼傷的痕跡。 沉月溪的叁只鐲子難道各有功用,剛才推他的,內含封印之法? 葉輕舟頓悟,連忙喊問:“你會封印術嗎?” 葉輕舟猜得不錯,沉月溪方才使的,正是月鐲,不然他就不止是在地上滾兩圈那么簡單了。 經葉輕舟提醒,沉月溪招法一變,轉而以月鐲出擊。 鬼母神色一變,急忙指動叢叢荊棘,刺向銀環(huán),卻被閃現的星鐲之段一根根破開。 星之段護衛(wèi)著月之環(huán),洶洶而來,直逼得鬼母連連后退。 她躲避的動作極快,月鐲根本捕捉不到她,而且她還能散去身形。一旦她隱入霧里,敵暗我明,危險的將是他們。 在旁觀戰(zhàn)的葉輕舟心思一動,用能活動的手撿起一枝荊棘,毫不猶豫刺入指尖,滴滴鮮紅的血涌出。 他回憶起被施此術時的感覺,雙指一彈,血滴化蝶,扇動著孱弱的翅膀,飛向鬼母。 血蝶兩翅拖曳微光,散入女人的瞳孔,映射出一場綺麗的幻夢。 夢里,沒有那些興家旺夫的讖語,沒有強納,沒有幽禁,她的孩子也一直在她身邊,穿著她親手縫制的衣服,健步朝她走來,喊她:“娘——” 她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一切如螢火,散去。 “噗——”葉輕舟第一次施用幻術,又是兇煞厲鬼,心力根本吃不住,遭到怨氣反噬,一剎都沒堅持住,噴出一口血。 幻境無痕,除了施術者和中術者,局外人無法參見,沉月溪甚至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葉輕舟用了惑心迷夢,后面瞥見葉輕舟吐血暈倒才察覺。 亂來! 趁著鬼母片刻神失,沉月溪當機掐印,催動月鐲所鐫古文清咒。金色的篆文浮現,如鎖如鏈,一圈圈游繞在鬼母身側。 月鐲之印,可清怨氣,可度執(zhí)念。 鬼母沒有多掙扎,青白色的臉上反而浮起欣慰又苦澀的笑。 “孩子……”她微笑念出最后一嘆,十六年前身死如此,此時魂飛亦如此。 見此,沉月溪面色一暗,隨又定下心神,認真催念清怨咒,欲送她往生。 隨著月鐲的光輝越來越透徹,鬼母的身形也越來越淡,化作塵屑,隨風散去。 霧散云開,日光和煦。沉月溪抬頭望著天邊,耀眼的陽光刺進她的瞳孔,微微發(fā)痛發(fā)酸。 地上,留下一只灰破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