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霸異世從成為魔女開始 第100節
最后才把弟弟安安穩穩平放在上面。 他就那樣看了騎士好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來。 “那么,還請忘記這一切吧……” 奇異的光鉆進騎士的腦子,能看出藍斯強行使用魔法狀態并不好。 他嘴角滲出了血,臉色也更加蒼白。 可弟弟的情緒激動,必須盡快處理,否則很難保證不被外人聽見什么。 嘖嘖。 菲依藏在窗簾后的陰影里,怎么總感覺這對兄弟有種詭異的“調教感”? 不過剛剛那泛著白光的魔法是……遺忘魔法? 太奇怪了。 菲依是真正的大佬玩家,她做代練的時候,無數次將不同職業打至滿級,可從來沒有在游戲里見過所謂的【遺忘魔法】。 不,不僅僅是遺忘。 菲依忽然驚覺,在游戲里,跟【記憶】有關的技能,全都沒有……看來,她似乎一不小心,發現一條大魚。 那一刻,菲依腦海了閃過一萬種方式,能從藍斯那里挖出這個秘密。 然而就在這時,施放結束了。藍斯快速抬手在半空中寫了一句什么,隨后立刻攤開掌心面對自己。 他背對著菲依,身上驟然亮起一團光。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冰之法師“咚”一下也摔在了地上。 意識到什么的菲依立刻沖了出去,可在檢查完藍斯之后,她目瞪口呆。……誒?搞什么?您不至于連自己都一起釋放個遺忘魔法吧?! 兩兄弟齊刷刷把這件事忘了,以后都想不起來,你們的秘密就這樣埋進土里了?! 啊??? 她扭頭看向半空中漂浮的一行小字,那是法師剛剛用魔法書寫的一句話,確保他在醒來時第一眼便能看見。 ——“尤金還沒有吃晚飯。” 菲依:“……” 她捂住臉,低聲道,“命運之輪,我要看藍斯曾經的命運。” 金色巨輪回應了她。 修正率大幅度提升,她所能看見的命運線時間更長了。 她看見了藍斯剛剛接手修院的時候,上一任總管嚴肅地叮囑他,“一定要保護好大冰原,保護好大冰原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那些再也沒有家的孩子們,那都是些可憐的孩子。” 藍斯也的確這么做了。 他上任之后兢兢業業,做出了不少政績,極大提升了大冰原居民的幸福感感。 他還翻修了孤兒院,每月都會撥款給孩子們改善伙食,同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孤兒院院長爺爺一起喝酒,和他一起把被成功領養的孩子們送至傳送站。 他對弟弟尤金也很好,他們兩人就是從孤兒院出來的,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 至于秘密。 命運的畫面中的確顯現了一段,是前任告訴他的幾句話。但那幾句話完全沒有聲音,更看不出口型在說什么。 就好像……那一段被馬賽克糊掉了一樣,根本得不出任何有效的內容。 其實不僅僅是這幾句話,藍斯的命運都是一段一段跳著播放的。 她的確能查看更長的時間,但是內容卻是隨機的,并不連貫和完整。 對此,菲依早已習慣,在查看杰奎琳導師的命運時,命運之輪就給她播放了一段“前因”。只是當時她還沒把這件事捋清,所以看得云里霧里。 命運的確不會直接給她答案,但里面卻藏有線索。 于是菲依靜下心來,再仔細回想藍斯的命運時,果然發現了一點不太對勁的地方。 倒不是和前任總管交流的那些,而是有關那間孤兒院。 藍斯幾次和院長一起把被領養的孩子送走時,都是送到傳送站。 也就是說,領養孩子們的家庭,大部分不是盧盧比城的人。 腦海里閃過昆西,菲依忽然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 那間孤兒院,不會是所謂的“小白貓養殖基地”吧? 她在藍星時看過很多類似的驚悚電影,表面是家孤兒院,實際上卻是專門為大人物的養玩物的地方,或是專門給怪物提供食物的地方。 尤金所說的“大冰原的根基”,不會就是那家孤兒院吧? 還有寧愿把自己的記憶也清空,兄弟倆共同守護的那堆古錢xx,難不成也藏在孤兒院里? 古錢古錢,不怪她多想,這兩個詞實在太像古錢幣,也就是神主的靈魂碎片了。所以她必須把這件事搞清楚。 確認在修院無法繼續獲得線索,菲依豁然起身,從窗戶縫中竄了出去。 同一時間,埃爾比勒城。 因為昆西的自曝,埃爾比勒城亂成了一鍋粥。 修院雖然在第一時間趕來,但昆西就像被人下了咒一樣,就算被捂住嘴巴也要說,就算被施了昏睡魔法也要閉著眼睛說。 他不僅僅說出了自己干的那些事,還說出了很多人名。 那些名字放在當地,都是震耳欲聾的名字。 等事態終于控制下來時,昆西的話已經傳遍了整個埃爾比勒城,還有愈發向所有城鎮擴散的趨勢。 民眾們,炸了。 他們難以想象自己每天下跪的、高高在上的大法師居然在背地里是個喜歡凌虐女孩的變態! 無數人沖到修院,瘋了似的劈砍著修院的圍墻,讓他們把昆西交出來! “殺死他!“ “把他綁上絞刑架!” “必須上報給皇室!” “你們都是一伙的!滾出來!” 昆西臉色慘白,他明白自己的一生已經完了。 修院不僅一定會殺掉他,還會用最恐怖的方式,這樣才有可能平息外面人民的怒火。 他剛想大聲開口威脅,用自己手攥的那些證據,以讓其他人想辦法保住自己一條命時,一位老者卻比他更快封住了他的嘴。 昆西驚愕抬眼,是、是他的頂頭上司總管大人! “犯了錯,就閉嘴好好接受懲罰。”老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瞳孔里沒有一絲憐憫,“你的舌頭很麻煩,在交給大眾之前,應該先把它割掉。萬一再說出什么有損修院或神主的話,就不好了,不是嗎?” 在這一刻,巨大的恐懼感才真正沖垮了昆西! 但很快另一位副主教低眉站了出來,“總管大人,”他眼中藏著戲謔的精芒,“可昆西還有很多沒有說完的故事。這件事已經鬧開了,想必很快皇室就會派人過來。” “如果在這個時候,您把昆西的舌頭割掉了,那么到時也完全沒辦法向上交代呀。您說,是不是呢?” 總管刀一樣的眼神刮在副主教身上,可副主教完全不為所動,牢牢站在昆西身前。 那一刻,權利的爭端終于在清晨的陽光中,露出血雨腥風的一角。 昆西背后有一些人,對面也有一些人。 陷在淤泥下的秘密,終于被一雙手推了出來。 在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名字、第一個時事件起,他就成為了一朵浮萍,再也沒有一絲一毫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 癱倒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階上,昆西驚惶的眼底,最后倒映的,是無比圣潔且高貴的、如同巨山一般的修院天花板。 那上面,刻滿騰飛的白鴿。 修院外瘋狂的人群中,一位激動的夫人忽然被誰拍了拍肩膀。 她惡狠狠回頭,對上了一張極為俊美的臉。 那張臉仿佛是神主最完美的作品,精致的脖頸上,還帶著一條極為漂亮的圓鏈。 “不好意思,我想問問這里是出了什么事嗎?”那位英俊的男人笑瞇瞇地問道。 夫人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下意識攏了攏頭發,“你不知道嗎先生?這里出了事,出了很大的事。修院的昆西大人,呸!昆西那個混蛋,居然在早上時分,自己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大聲說出他曾經購買少女、凌虐少女的事!有幾個少女的名字,甚至就是我們鄰居家的孩子!“ “哦?”男人似乎很感興趣,說話間跟隨夫人所指的方向仰頭,脖子上的圓鏈晃動出細碎的光,“他自己說出來的?” “沒錯!所以你看,那個混蛋是有多么狂妄!” 夫人還想說什么,視線卻忽然落了空。 那位男人不見了。 大風刮過,高高的屋頂上,別西卜蹲下身來。 空氣里飄散著熟悉的味道,它的魔女果然來過這里。 所以,是來解決私事的? 都不用費心思去打聽,只要在埃爾比勒城的街道上多站上那么一小會兒,就能從憤怒的人群中,清晰推倒出整件事情的所有細節。 幻想了一下用黑魔法cao控大名鼎鼎的大法師,在眾人面前演講自己的罪行。 慷慨的,激昂的。 那些尊貴又驕傲的法師們,一個個如同街邊的混混,想了無數種上的了臺面、上不了臺面的辦法,都沒能堵住那張嘴。 想想無辜的普通人露出茫然,再到震驚,再到憤怒,最后失去理智的表情變化時,惡魔忽然笑出了聲。 它盤腿坐在屋檐上,兩手向后撐著,一根長滿綠色鱗片的尾巴在背后狂甩。 風里全是它不顧形象大笑的聲音。 負責在附近警戒的僧侶們驚愕扭頭,卻只能在上方看見一團深不見底的黑暗。 太符合它的脾氣了,菲依,別西卜想。 還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