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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祂 第32節(jié)

    可黃符到陳山晚手里,就像是一張普通的紙。

    甚至——

    陳山晚面不改色地掏出自己剛剛順手抓的那支鋼筆,在黃符上飛速改了幾筆丟出去,黃符落在黑玫瑰花叢里,并未傷害玫瑰半分,反而叫那些從黑玫瑰里出來做守衛(wèi)的荊棘實力大增。

    男人也再做不到從容不迫,忙拔出刻滿了咒文的桃木劍出來抵擋。

    但他也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怎么可能——后生仔,你是誰?!你怎么做到的?!”

    陳山晚是真的不是很理解他為什么這么震驚:“你上一年古代文字課就能學(xué)會了?!?/br>
    這不都是古代文字的一部分,屬于咒文那一類嗎?

    陳山晚心道讀書真的挺重要的。

    【作者有話說】

    目前還是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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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黑玫瑰25

    其實就算是如此,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寫出“有效”咒文的,不然每個學(xué)古代文字的都會一手了。寫出有效咒文,得先滿足最基本的一個條件, 就是足夠相信。完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鬼,相信自己寫出來的咒文, 其次再是“靈”, 需要附靈。

    這種靈并非指靈魂,而是可以理解為靈力的東西, 可以是自己修習(xí)得到的,也可以借助天地間的靈, 又或者他人的。

    陳山晚是沒學(xué)過這些, 但他大概也可以猜到。

    他跟男人那么說,只不過是因為他覺得對于男人他們來說難的可能是那個咒文——畢竟男人也看得出他跟郁睢廝混在一起, 相信和靈這兩個條件都能滿足;而且……有一說一, 陳山晚感覺他們寫的符上的咒文并沒有說很好, 字形有點走樣。

    古代曾有文獻記載過說祭祀的咒文都是上天傳遞下來的, 所以晦澀難明也難以描繪, 古人認為, 咒文描繪得有多像,是關(guān)系到這個咒文能夠發(fā)揮多少實力的。

    因此古代官方機構(gòu), 也就是皇帝養(yǎng)著的那些祭司從小就要練這些字, 比寫尋常用的字練得還要多。

    雖然陳山晚不是從小練習(xí), 但很巧的是他在這方面格外有天賦,教授說過, 他寫的咒文就猶如拓本一般。

    至于他的靈……陳山晚是猜測他借了郁睢的。

    畢竟現(xiàn)在和郁睢建立了這樣親密的聯(lián)系, 還吃過“他”的心臟。

    想到這, 陳山晚瞥了眼郁睢。

    只見郁睢揚著眉, 笑吟吟地站在他身邊,一心二用,一邊用荊棘跟男人搏斗,一邊與他調(diào)笑:“阿晚,我現(xiàn)在更加肯定前世的說法了。”

    陳山晚方才的動作太熟練了。

    熟練到他好像就是干這個的,甚至是他們的祖師爺。

    郁睢還沒有一點大男子主義,覺得自己作為上面的那個不該被保護,“他”眨巴著眼睛,很是柔弱委屈地跟陳山晚說:“阿晚,把我關(guān)在這兒的,還有他一份。當年弄得我好疼啊,你都不知道,我身體碎成了什么樣?!?/br>
    陳山晚:“……”

    他知道“他”在裝,而且其實陳山晚也不確定自己究竟該做點什么,但他本能地抬起了手,凌空寫了個咒文,嘴里念出了一個古語的發(fā)音,翻譯過來就是“風(fēng)動”。

    下一秒,便見那男人手里的桃木劍粉碎,男人也被無形的風(fēng)束縛住,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辦法動作。

    陳山晚往前邁出了一步,一點衣角離開了廊下。

    郁睢幾乎是在瞬間就伸手攥住了他。

    “他”不能離開這個屋子,畢竟這是他們給他打造的棺材,可陳山晚可以。

    哪怕他吃了“他”的心臟,他也依舊是自由的。

    只要陳山晚想,沒有誰可以束縛住他。

    “……我去問問他有沒有辦法把你這釘死了的棺材掀了。”

    陳山晚并不知道他倆此時就連形容詞都同步了:“這里離我學(xué)校太遠。”

    郁睢喉結(jié)微微滑動了一下,“他”眉眼輕輕彎起,非要再明知故問一句:“阿晚,你說的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陳山晚嗯了聲,給予了“他”肯定的回復(fù)。

    于是郁睢慢慢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陳山晚倒是有點意外。

    他沒想到郁睢那么好說話。

    但…這也證明郁睢是真的很相信他做出來的所有承諾。

    怎么說呢。

    陳山晚承認自己有被取悅到。

    “他”看著陳山晚往外走去,沒有避讓那些已經(jīng)把路封死了的荊棘。

    郁睢收斂了荊棘上的尖刺,所以蹭在陳山晚腳腕上的荊棘只是弄得他有點癢。當然也有些微弱的刺痛,畢竟陳山晚的腳腕上都有好幾個齒痕和艷丨色。

    陳山晚居高臨下地睨著倒在地上,順便被他用風(fēng)封住了嘴巴的男人:“我問,你答,不然就把你送警察局,告你傳播封建迷信、私闖他人宅邸、故意傷害。”

    他沒管男人在想什么:“怎么解開對‘他’的束縛?”

    在陳山晚問完話時,男人也得以能張嘴說話:“后生仔,你瘋啦?!你想放‘他’出來?你知道‘他’是什么……”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山晚一個響指打斷。

    陳山晚的手指修長而漂亮,但現(xiàn)在有好幾根上頭都存在著可疑的痕跡:“最后一次機會,我問,你答?!?/br>
    他懶得跟男人這種人做社交,所以語調(diào)冷淡,還有點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怒火形成的戾氣。

    來自靈魂上的強大的壓迫感終究讓男人不敢再說什么,老老實實把法子說了出來。

    但在陳山晚轉(zhuǎn)身走時,他還是忍不住再勸,然而一個音節(jié)還沒出口,陳山晚就又把他給禁言了。

    陳山晚站定在郁睢面前,微微抬起了一只手:“可能會很痛?!?/br>
    郁睢垂下眼看他,始終笑著:“現(xiàn)在就來嗎?阿晚,你好心急呀?!?/br>
    陳山晚偏開視線:“你要是不想也可以遲兩天?!?/br>
    郁睢委屈嘆氣:“阿晚,我只是想聽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會好痛,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陳山晚:“……你不是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嗎?”

    郁睢并不意外他的察覺:“猜到和聽到是兩回事?!?/br>
    “他”伸手攥住陳山晚的手,很熟練地撒嬌:“阿晚。”

    陳山晚:“?!?/br>
    他偏過頭,耳根莫名有點癢:“我…不想你再被束縛著了?!?/br>
    尤其這是別人給郁睢戴上的“狗鏈”。

    讓他有點…不,是有很多微妙的不爽。

    郁睢嘴角笑容加深,十分開心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喃:“那開始吧?!?/br>
    “他”輕聲說:“抱著你就不疼了?!?/br>
    陳山晚動了動手,還沒寫,又聽郁睢似是幽怨地再說了句:“你真的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陳山晚。

    陳山晚的指尖微微蜷曲了下,很認真地跟郁睢說:“我是人。”

    哪怕他其實覺得交不交朋友都無所謂,哪怕他一直找不到自己的歸屬感,可他是個人。

    會喜歡外面的太陽;偶爾會去爬爬山,去看海;難得清閑的時候也喜歡去街上走走。

    郁睢閉上眼睛:“那動手吧?!?/br>
    “他”低低地說:“你陪不了我,就換我來陪你。”

    ……

    “小道士,你有一周沒來了。你是守封印的人,你不該好好守著我么?”

    枯井里傳來散漫的聲音,坐在井邊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有些無奈:“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我又不是那個封印?!?/br>
    “……”

    “你陪不了我?”枯井里的聲音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那我出來找你好了。”

    外頭的人默默看了眼封印,確認很牢固后,還不放心地再自己加固了一層,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

    白金色的火焰吞沒了圍繞著別墅的黑玫瑰花圃。

    陳山晚確定郁睢是很痛的。因為“他”抱他很緊,但又像是虛脫了似的倒在他身上,渾身都是冷汗,甚至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也是裂了合、合了裂。

    陳山晚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頭。

    他壓著郁睢的腦袋,讓郁睢的唇貼上他的脖頸:“郁睢。”

    陳山晚示意他:“你喝一點我的血?!?/br>
    他想這樣應(yīng)該能幫郁睢緩解一下痛苦,也可以給他一些力量。

    郁睢動了動唇,咬住了他的皮丨rou。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力氣,并沒有咬破出血。

    陳山晚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于是干脆咬破了自己的唇,捧起“他”的腦袋,吻了上去。

    這里的血不夠多,但足夠郁睢恢復(fù)一點力氣。

    “他”完全沒有半分忸怩,在汲取完這里的血液后,就轉(zhuǎn)去咬破了陳山晚的脖頸。大量的血液登時涌入,白金色的火焰卻越燃越烈。